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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早上在酒店餐廳吃自助餐,尤燼拿的餐食比較素,她喝了杯豆漿,幫度清亭拿了杯牛奶,她遞給度清亭,度清亭捏着就喝,她比較餓,什麽都想吃一點,尤燼耐心幫着她切好牛排。

尤燼偏頭問她:“你畫漫畫情侶談戀愛應該做什麽?”

這還真把度清亭問到了,她畫漫畫,前期倆人都是瘋裏瘋氣活像牢裏放出來的,感情糾纏到死,最後在一起一睡泯恩仇,哪裏還有什麽情侶狀态。

度清亭搖頭說不知道。

尤燼捏着銀色叉子插着肉塊,把肉塊送到她唇邊,捏捏她的下颚,說:“來,張嘴。 ”

度清亭微愣。

她們位置靠全景窗,視野非常好,尤燼的位置背光,她頭發用發卡束着,臉側只留了一縷,她捏着勺子溫柔地望着度清亭笑。

這也太欲了。

度清亭回望着她再張唇,把肉塊吃掉。

尤燼笑:“還需要嗎?”

度清亭點頭,“吃撐吧。”

早上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餐廳大屏幕放着天氣預報和客運通知,預計十一點恢複航運。這倆蜜裏調油,尤燼沒給她喂多少,吃飽就收。但度清亭覺得這是可學習的點。

上午她們沒打算出去,吃完飯直接去休閑區,點了茶水和甜品,尤燼坐着處理文件,度清亭在旁邊退飛機票,退完就給尤燼看。

尤燼幫她補了飛機手續費,掏了幾張現金給她,度清亭接的時候,啧了聲兒,心裏怪甜的。

尤燼說:“是你上次給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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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我覺得這麽香。”

度清亭打牌贏的那七百多,那倆當初是想掙她的錢,沒想到度清亭打牌橫沖直撞,殺得那倆片甲不留,她拍了拍手中的紅票子,然後對疊整齊塞到兜裏,她說,“當零花錢了……算了,還是裱起來吧。”

尤燼被逗笑了,度清亭問她:“你會打牌嗎?”

尤燼搖頭,“不會。”

度清亭哦了聲兒,不會也沒事,她說:“我平時跟好朋友她們一起玩,經常喜歡出去玩倆把,但是沒瘾。”度清亭打牌就是個圖個解悶。

尤燼捏着勺子把蛋糕喂到她唇間,“好乖。”

度清亭張唇吃掉,一邊心裏感慨談戀愛真好,一邊眯着眸看對面,感覺有不太友好的視線,她警惕地問:“那倆盯我們看這麽久,怎麽回事?”

尤燼看過去,“就昨天和你打牌的倆人。”

度清亭“啊”了聲兒,想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覺得怪尴尬的,她側過身,用手擋着臉,“待會他們不會吵架吧,要不躲一躲?”

“我還以為你會跟他們吵。”

“畢竟……我贏了錢。”度清亭笑,她感覺對面的人走過來了,她捏着慕斯上的小紅草莓喂給尤燼,草莓的紅尖尖壓在她的薄唇上,上面一小點奶油停在她的唇珠上,尤燼的唇輕輕壓下去,軟得讓人不可思議。

度清亭靠過去,用手擋住外面視線,伸出舌舔她的唇珠,把那奶油卷自己唇間含化,真不想讓這個尤物的樣子落入別人眼中。

度清亭再把草莓喂到尤燼唇角,尤燼把紅色的部分咬下來,她唇下沾着那點奶油度清亭也吃掉了,她笑着看尤燼,發現怎麽看都不夠,再偏頭去看甜品上面還有什麽可以喂給她的。

尤燼手指壓在她唇上,阻止她繼續親親,問:“下午不出去玩了?”

“這有什麽關系?”

“吻技變太好了,會被撩到軟。”尤燼輕嘆,“一軟就走不動路。”

度清亭反複咬自己嘴唇,手落在她唇上,吻技變好,嘴唇還是會變薄啊。

這一點點小細節讓她很激動。

她手拿下來撐着腦袋,眼睛盯着尤燼看,還出去做什麽,女朋友這麽美,講真。她就應該找個房間盯着女朋友看一天,那什麽最好關起來看……關起來?

想着,她要抽自己一巴掌了,不是,這是什麽腦子,她都在想什麽,可,這個女人……度清亭覺得很适合當嬌妻。

真想當個霸總,一天到晚打工養她。

她們只在休息區坐了十幾分鐘就起來走了,主要是度清亭這個新手太喜歡親了,她知道不能耽誤尤燼工作,但不懂克制且毫不節制,動不動蹭她一下,知道她在工作,還特地問一問她在幹嘛。

尤燼也招架不住。

回房間,門掩上。

尤燼坐在她腿上處理工作,度清亭摟着她的腰,玩會兒手機,就湊過去聞聞她的味道,然後假裝說話,再想親就親,尤燼處處回應。

度清亭愧疚感爆棚,“這太誤事你了吧。”

尤燼捏捏她的下颚,“沒有,本來看得也很生氣頭痛,正好你幫我解壓了。別有負擔。”

度清亭歡喜又沒個把控。

親得人沒法躲。

當然,吻技是真的變好了。

度清亭抱着她的腰,怕把人掐痛了,手松開,自己攥成拳頭,她想學點新東西,比如說……把工作的禦姐推在辦公桌上什麽的,不知道會不會教。

就忍不住問她:“今天晚上教我什麽啊?”

“晚上再說。”尤燼一個字沒透露,但她的眼神、笑意,卻又好像什麽都說了,“乖一點。”

度清亭偷個香,看下午去哪兒。

因着連續兩天暴雨,島上有些地方被禁止靠近,潛水和游泳是不成了。

目前開放的景點,離她們最近的就是愛情石,叫蜜月島也是有原因的,這裏有一個巨型火山石,長的像極了人類心髒,從古至今一直立在海岸邊,聽說也是當地習俗,每次有人結婚,就會用鐵鏈子纏上,讓有情人在上面挂同心鎖。

度清亭對着旅游攻略瞅了一遍,看着評論,說這玩意叫什麽社死鎖,自己和前前前男友、乃至前夫,寫着倆人名字的鎖現在留在上面,這輩子都不打算再來香海了。

下午,雨停了,倆人散步過去,走到山腳下本來就是想看看,拍個照采個景。

站在山腳下,度清亭望着島頂的大石頭,說:“整。”

“我們也買把鎖寫名字。”

尤燼說:“你之前沒看新聞嗎,夫妻倆新婚來這裏買鎖,一個月冷靜期過了,倆人扛着電鋸再度重返,因為沒法過安檢,雙雙被拘留。”

度清亭沒想那麽多,她反問:“不是說蜜戀嗎,為什麽會想到分手?”她歪頭,在尤燼耳邊輕吹,故意撩她,“所以……姐姐也不是什麽都會,需要人教戀愛嘛。”

尤燼眉微微閃,瞧着她。

度清亭說:“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我們回房間,繼續學吻技吧。”

尤燼點頭:“去。”

她又問:“你确定?”

“嗯,買最大那個。”

尤燼的手伸過來,滑進她的褲兜裏,把她的手拿出來握緊,輕聲說:“好,那牽手去吧。”

度清亭不是第一次牽手,但是第一次和女朋友牽手,掌心發熱。

賣鎖的小店裏全是人,她倆在外面排隊,度清亭手擠進尤燼的指腹裏,輕輕地摩擦着。

度清亭進去也不看價格,就整最大的那兩把,一把就有倆人手那麽大,屬于是鎮店之寶了。

店家把她們當貴客,熱情的介紹鎖上可以刻名字,還給她們倆信封她,說可以把想寫的話寫上面,之後會按着日期寄給她們。

她們在櫃臺上寫名字,之後給櫃員去做鋼印,店員要收走時她又喊住,說要在上面加一段話,問成不成。

她多加了十塊,捏着筆寫字,稍微攏着不讓尤燼看,寫完自己的大名。

【如果有以後,希望她能做我的嬌妻——度清亭】

尤燼張了張唇,欲言又止,之後拿着筆學她攏着手回了段話。

“你寫的什麽?”度清亭好奇地看她。

尤燼輕笑,手輕輕藏,說:“不告訴你。”

寫完交給店員,度清亭看到其他紀念品,七的八的都拿一些問尤燼要不要。

她問:“都給我買嗎?”

度清亭點頭,搶先一步付錢,她說:“花妹妹的錢,甜嗎。”

“甜。”

尤燼說:“謝謝妹妹。”

語氣溫柔,有一些乖巧,這一句話,莫名把度清亭撩到了,說:“要不再買點什麽。”

尤燼沒有直接回答,她把度清亭發尾打結的地方梳理清楚,“如果以後我們結婚……你會不會什麽都給我買?”

結、結婚?

度清亭說不清什麽感覺,一點恐慌一點期待,整個人都不對勁了,“怎麽突然說到這個……”

“不能提嗎。我以為你讓我入戲,是什麽都要考慮到,我們這麽甜蜜,以後不結婚嗎?”尤燼說,“你給我買東西那瞬間,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們能有孩子,名字最好叫小可愛。”

尤燼微側頭,在她臉頰上一親。

此時的還不知道“妻管嚴”以後會出現在生命字典裏,也不知道妻管嚴的工資、銀行卡都是要交給老婆的,說:“買買買!這點小錢算什麽,我倆如果能結婚,我給你買婚紗。”

尤燼用力牽她的手,“謝謝女朋友。”她偏頭,在度清亭耳邊低語,“那款式我都聽你的,你喜歡什麽樣子,我穿什麽樣子。”

度清亭骨頭都酥麻了,咬了下唇,突然握着她的手,四處張望,就想找個地方偷摸親她。

尤燼偏頭親她臉頰,“女朋友先幫我挑東西吧。”

度清亭用力捏她的手,“待會先給你買比基尼。”

“好。”

/

這條路怪高的,差不多爬了半山腰兩腿就發軟,說是只有夫妻去,這真不是誇張,因為很多人到半山腰,都想罵一句去他媽的累死了,愛誰誰。

度清亭提着倆把大鐵鎖,手臂差點累廢物了,健身房撸鐵大漢都沒她這麽大運動量。

縱使陰天,她也累出了一身汗。

尤燼心疼她,“手累壞了怎麽辦,我來一會兒。”

尤燼畢竟是個商人,體力不如度清亭這種野小狗,度清亭輕輕攬着她,不給她拿。

尤燼讓她把手伸過來,給她捏捏小臂,放松放松肩膀上的肌肉,度清亭問她累不累。尤燼搖頭,“跟女朋友在一起怎麽會累?”

聽到這話度清亭瞬間腰不酸腿不痛了,捧着兩把大鎖和粗長的鎖鏈,一步一步走的比虔誠拜佛還認真。

當天。倆人都累夠嗆。

但她倆是最早到山的情侶。

巨型的愛心大石,上面纏繞着細長的鎖鏈,鏈子上密密麻麻都是鎖,有的已經鏽到不能看,巨型石旁邊立着木牌,禁止游客攜帶刀具、電鋸參觀。

度清亭先過去把鎖挂在上面,手指用力扣上,聽着鐵栓砸進鎖槽裏,她去看旁邊的尤燼。

光線下,尤燼站在愛心石旁的神廟前,海風撩動她的發,雙手合攏,頭微微低下,她閉着眼睛,萬分虔誠。

度清亭手插着腰看她,等到她拜完,過去問:“求財嗎,商人是不是比較信這個……這個準不準?”她尋思自己也拜拜,給自己父母求求。

尤燼額抵着手指,說得認真,“這是月老爺,我啊,正在求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啊,那,求到了嗎?”度清亭怔怔地說。

尤燼停下,用拜神的手捉了她的一縷發,溫聲說:“我覺得快求到了。”

度清亭站在她身邊,儀态端正。拜的比誰都認真。

海浪襲來,倆人都一樣虔誠。

神啊,神啊。

這個人,未來将會是我的妻。

尤燼去把自己那把鎖扣在她的旁邊,然後兩把鎖合攏。

一個“一生”一個“一世”。

一生一世。

“這七天,會是我最美好的記憶。”度清亭頗為感慨,風輕輕地吹着她的發。

然後,度清亭毫不猶豫把鎖的鑰匙丢進垃圾桶,尤燼都沒回過神,度清亭湊過去點點她手心的鑰匙,在旁邊提醒她,“你怎麽還留着,快丢啊。你是不是沒那麽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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