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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度清亭收到這個信息,就忍不住輕輕舔嘴唇,天氣有點熱,那輪大烈日總在她頭頂站着。

她摸了摸臉頰,擡頭看到前面打籃球的男生,有的穿着白T,有的穿籃球服,服裝不統一,雜七雜八的顏色,每一個都奮力打着,都挺肆意的,各個青春有活力。

她把手機放在自己唇下,輕聲說:“報告主人,小狗也收到信息了。”

說完,她把手機捏着,身體後仰,她擡擡頭看手機,陽光刺眼,她眯着眼睛繼續看等着尤燼回信息。

等了好幾分鐘,有人走過來跟她說話,“姐姐能加個微信嗎?”

度清亭擡眸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問題,這個人在她視線中就成了白色的框,看都看不清楚了。

她說:“什麽?”

“姐姐加個微信。”那男孩子說。

度清亭搖頭,說:“不行哦,我不喜歡男孩子,我也喜歡姐姐。”

那男孩子聽着愣住,望望她,繼續堅持地說:“加一下吧,躺個列也行……”

度清亭猜得到什麽原因,多半朋友讓來的,她指指籃球場,“你去投個籃,過了給你加。”

那男孩子眼睛微微亮,問:“真的假的?”

度清亭說:“真的。”

那男孩子往籃球場走跟打球的男孩子借了個籃球,剛拍了兩下,度清亭就抱着她的花起來,她往旁邊的觀衆席走,捏着手機說:“報告主人,剛剛有人想加你的小狗,小狗已經幫你嚴厲的拒絕了。”

“請主人給予小狗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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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她跳了個臺階,手指頓頓,覺得自己真的是傻得透透的,尤燼還一直沒有回她。

她等了很久,準備去找她媽和她妹妹了。

尤燼回了一條語音,“我的小狗真聽話,現在我特別開心,正在幫你申請獎勵。”裏面的人好像在笑,尤燼說:“你知道我的公司在哪裏嗎?”

度清亭回的果斷:“知道。”

尤燼嗯了一聲,說:“來過?”

度清亭稍微停了停,她不知道回不回話,尤燼說:“一想到小狗偷偷看我,心裏就好甜甜。”

度清亭受不了她這個嗓音。

“去過一次。”

“好。”尤燼又補了一條語音,“忙去吧。”

度清亭看着這條信息,心說我忙什麽,想着尤燼可能正在忙就沒有繼續打擾尤燼。

她抱着花往體育館走,再折回去沒看到她爸媽的車,就看到一群人堵在那裏,開口閉口是“伊芙琳”,伊芙琳剛剛那麽誇張的跑過來沒人敢信是她。

她一個國際模特怎麽可能突然跑到學校呢。

但是有人拍到照片發到了學校論壇和各種群,一會功夫,所有人都相信伊芙琳來了。

只是終究晚了一步,伊芙琳早騎着車跑了。

度清亭搖搖頭,這屆大學生不行啊,就這個反射弧。

她給伊芙琳發信息,伊芙琳很快回來了:【北鼻,我都沒有秀夠,化妝三小時,出場十分鐘,好讨厭。】

度清亭:“……”

【我也沒讓你只出場十分鐘。】

【是我經紀人啦,怎麽樣,有沒有迷死你,不過你不是說我在國內很火嗎,為什麽沒有人攔住我?】

度清亭:【你跑那麽快,又沒有喊記者,你的粉頭指不定現在還在迎接新生。】

剛發過去,就見着一個舉着“動漫社”橫幅的女孩子跑過去,嘴巴嚷着:“伊芙琳!伊芙琳在哪裏呢!我的alpha!啊啊啊啊!”

度清亭拍了個照過去:【你的粉頭,瘋了,已經。】

伊芙琳:【好可惜哦,不然我就可以帶着我的粉頭在學校跑一圈了,該死的經紀人】

“Hate!

Hate!

Hate!”

度清亭沒回她。

伊芙琳為什麽簽這個經紀人,完全是因為人家是亞裔,當時這倆人視頻聯系,她整一個感覺我胸口中了一劍,我不行了,我想要她。

然而見面,她經紀人158。

她覺得自己行,經紀人狠狠拒絕了她,說自己是個事業心,拒絕跟自己的模特亂搞女女關系。

伊芙琳特別傷心,但是很快她問了一句,“那我能跟公司其他模特亂搞女女關系嗎?”

經紀人冷了她一眼,徹底不行了。

度清亭搖搖頭,伊芙琳反差也太大了。

伊芙琳:【當然啦,北鼻,我不是那麽随便的人,今天我是你妹妹的,只載你妹妹哦~】

度清亭轉悠了一圈,這才想起自己那個財迷妹妹,她打電話過去問她妹分到哪個宿舍區。

這學校還挺大,陳慧茹發信息說是在梅菀,度清亭拿路邊社團給的地圖看,然後驚了,這走過去差不多四五公裏,腿都走廢了吧。

她發信息讓她媽來接。

再先給尤燼發,錄個幾秒小視頻,一手夾着花,一手指指地圖,“看,我妹的位置,我的位置,為什麽報名區不在後門。”

尤燼:【這麽遠,那你走過去豈不是大小腿得練的緊致死?】

度清亭看着信息,嗅嗅花香。

陳慧茹:【發定位,你爸爸來接。】

度清亭:【不用,馬上走過去。】

她把手機往兜裏塞,踢了踢腿,就抱着花硬走,也不坐車了,累了一邊走一邊看,在旁邊自動售賣機拿了瓶礦泉水繼續走。

快到中秋節了,有的社團報名還送月餅。

度清亭倒不咋喜歡吃月餅,架不住小妹妹一直喊她學姐往她手心裏塞,有的還喊她小學妹。

她收了倆,尋思自己一個尤燼一個。

一會快一會慢,晃了四十分鐘終于到了她妹宿舍,坐電梯上去,就聽着樓道上都在說:“伊芙琳來了,記者都趕到了,咱們學校要火了。”

“暖暖是誰啊?”

“聽說,她摩托後面還有人。”

度清亭找到宿舍推門進去,就見着她妹捏着她那個大屏幕手機在打電話,“小野小野,我就是那個暖暖,伊芙琳是我姐姐的閨蜜,她還叫我北鼻,嗚嗚嗚,我居然忘記拍照,嗚嗚嗚,我去死,我姐姐說她認識伊芙琳,我居然不相信……”

“雖然我姐姐從小到大面子都是她自己給自己,但是好歹好歹我也信她一次嗎,好痛苦。”

她妹一直說一直說,嘴巴就沒停,度清亭抽抽嘴角,問:“這種症狀多久了?”

“從她能穩當走路就這樣了。”陳慧茹說:“這個症狀有點久,快兩個小時了。”

度清亭輕輕嗓子,喊:“暖啊,給我拿個椅子。”

“好嘞。”度暖芷趕緊去拿椅子。

度清亭又喊:“糍粑,給我倒杯水。”

度暖芷又趕緊去給她拿水,貼心擰開水瓶,捏着小拳頭給她捶腿又給她捏腿,“姐,這個力度可以吧,還成吧,姐,那個……那個伊芙琳。”

度清亭點頭,拿出手機,看尤燼有沒有給她發信息,尤燼并沒有回,伊芙琳後面跟了個+1

“真的伊芙琳哎。”度暖芷伸着脖子看。

度清亭點開聊天記錄,伊芙琳發了一個單子過來,又問她:【北鼻,這裏有幾個字我不認識,你可以幫我翻譯翻譯嗎?】

度暖芷一眼刷到“只載你妹”,度暖芷立馬說:“我認識我認識,她好可愛啊。果然是伊芙琳,不認識字還寫暖暖祝你入學快樂,姐姐你跟她說,這個叫烤乳鴿,神戶牛排,澳洲大蝦……”

度暖芷說:“姐,要不你給她買吧。買吧……不識字的伊芙琳好可愛哦。”

度清亭說:“她故意的,她識字,就是字寫的醜。”

“故意的好可愛,字寫的醜更可愛呢。”

“……先打錢吧。”度清亭抿抿唇,親姐妹明算賬,她準備好了長篇大論,她妹二話不說,直接給她轉了十萬,她眼睛瞪大了,說:“還差五萬。”

她妹二話不說,又是十萬過來,度清亭瞅了一眼她妹的餘額,還有三十萬,度清亭腦子裏許多問號,她沒多說直接把伊芙琳不認識字的菜全點了。

伊芙琳:【謝謝北鼻。】

度清亭:【我妹點的。】

伊芙琳發了一段語音,聲音冷禦慵懶,“謝謝妹妹啊,我今天要全部吃掉。”

度暖芷捏着拳頭,幸福的要撅過去,“叫我妹妹了,叫我妹妹了,姐姐,讓我回一條語音行不行。”

度清亭把手機給她。

她妹清清嗓子,又抿抿嘴唇,“謝謝親親伊芙琳。”

度清亭感覺她好惡心,站起來把手機擦了兩下,再給尤燼發信息:【我給我妹鋪個床。】

一家人來了宿舍,根本不知道要幹嘛,行李全放在床鋪上,她媽十指不沾陽春水,這輩子就沒幹過這種苦力,她爸五大三粗熱得冒汗也就是把蚊帳拉上了。

陳慧茹抱怨着說:“早知道把阿姨帶過來了,剛剛我弄了兩下,新做的指甲的珍珠要掉了。”

“你可得了吧。”度清亭說:“這麽點小破事,你還找阿姨過來。”

她爬上床三下五除二就把被子套好,又把床單鋪好,涼席也給墊上了,她把蚊帳往上拉,說:“誰給你買的東西,你最好也買個遮光的啊。”

“我自己買的,不都買這個嗎?”

度清亭下來,拍拍身上的棉絮,“我走了。”

她沒享受家人的誇贊,先看了一眼手機,尤燼回的:【咦,我的小狗還會鋪床嗎?好棒。】

度清亭唇角勾起,去旁邊水池洗手,輕聲說語音:“那我會的可多了,要不要看我鋪床,給你錄個視頻。”

那邊發語音過來,她放在耳朵邊上聽聽。

尤燼說:“不用了,是給別人鋪床,會有一點點吃醋。”

度清亭看一眼她媽她爸,往後退兩步假裝看窗外,說:“給你鋪,然後你躺上去行不行?”

尤燼:“可以的呀,小狗。”

度清亭呼着氣,宿舍也收拾好了,她跟她媽說:“我走了。”

“別啊姐姐。”度暖芷趕緊過來抱着她的手臂,“再讓我跟伊芙琳聊一會兒,或者,你開個價,把伊芙琳手機號給我行不行,微信號也可以,求你求你!”

度清亭不給,她直接蹲在地上可勁使勁抱着度清亭的手,不讓她走。

度清亭說:“別得寸進尺啊,追星就追星少打擾藝人生活,人家伊芙琳也怪忙得,你跟她一聊,她休息時間就得減少,這點就夠你回味很久的了。”

“可是可是……可是我可以看着,不打擾她,求你了姐姐,姐姐……”

度清亭冷酷的拒絕她,抽出自己的手,“走了。”

度暖芷快哭了,度清亭當做沒聽到,揣着手機就跑了出去。

陳慧茹望着這姐妹倆搖搖頭。

度文博倒覺得家庭和睦,拍拍她的肩膀,說:“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怎麽愁眉苦臉的。”

陳慧茹嘆氣,說:“我只是覺得,咱們家好像一口氣養了兩只狗。”

“啊,啥東西。”度文博不理解。

陳慧茹瞪他一眼,“都怪你,基因也太強大了。”

一只瞎狗,一只顏狗,

都狗,也太狗了。

伊芙琳一看就人高馬大的,那鐵定不能是個受。

你說狗就狗,完了,都受怎麽辦。

度清亭小跑着出來,從後門出去,後門進進出出的車也不少,路上堵得全是車,刺耳的鳴笛聲一陣陣響,好在能和尤燼聊天解解悶,她去前面的地鐵站,地鐵站裏的人看着要漫出來。

度暖芷還給她打電話,在裏面一通嗷嗷叫喚,度清亭沒搭理她,在地鐵站擠半天上了車。

開學季,整個城市哪哪都堵,度清亭看着地鐵轉來轉去,早上九點出門這轉回去一點半。

有個好處,她看中的那家餐廳,她上午預定,到家就顯示她成功搶到號。

回去把花插進瓶子裏,給碰碰香澆水,她躺着睡了會兒,起來四點她洗個澡換身衣服出門。

再騎着自己的摩托出門。

路上處處堵,她摩托車挺好走,她四十分鐘到了尤燼的公司門口,她在對面的咖啡店坐下。

度清亭給尤燼發信息:【報告,你的小狗已經成功到達目的地,正在等待姐姐下班共進晚餐。】

尤燼站在落地窗邊。

眉眼彎彎,唇角帶着笑。

旁邊彙報的下屬瞅見她,還以為她采納了這個建議呢,聲音提高了些,坐在沙發上翻文件的蘇沁溪動作停了停,也沒搞明白她的意思。

她歪頭看過去。

尤燼說:“重做,不合格。”

策劃一愣,“啊?”

尤燼說:“做的不行。”

策劃眨眨眼睛,有些納悶,尤總突然變得好安靜,表情沒冷,也沒有一點不耐煩,很溫柔。

蘇沁溪擡擡下颚,示意讓策劃走。

策劃走了,蘇沁溪伸伸懶腰,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可能是搭檔不嚴肅了,她自己也放松了。

“嘶。”蘇沁溪覺得舒服。

公司是五點下班,她們這些高層下班比較晚,有時候會拖到八點,今天尤燼一直看時間。

到了六點,确定董事辦公室沒信息下來。

尤燼關電腦,“走吧。”

“這麽早?”蘇沁溪笑,“趕着早戀啊?”

“差不多。”尤燼起身,準備直接走。

蘇沁溪也沒久待,倆人一塊出公司,說:“恭喜啊,有進展了。”

“謝了。”

度清亭點了一杯咖啡,太苦她喝不下去,太甜她又覺得齁,就喝了一口,開始等着時間過。

看着對面大樓有人出,她就起身站大門口等,尤家公司人不少,看得度清亭眼花缭亂。

又是十分鐘,她就瞧着對面大樓有人出來。

尤燼穿着黑色的西裝走在前面,在一衆員工裏氣質極佳,蘇沁溪一身粉色西裝跟着,蘇沁溪先對着她笑了下,有點調侃。

尤燼下着臺階,她手插在西褲兜裏,一身西裝裁剪得當,很修她這一身型,她耳朵上戴了一只白色月亮耳夾,上面有顆白色的珍珠。

她又戴了眼鏡,一般白天遇見她,她都是戴着眼鏡的,除非她忘記直接戴上了隐形眼鏡。

尤燼走到她身邊,就把腰腹上的那顆金屬紐扣解開了,她把西裝脫下來搭手上。

“久等了。”

“也沒等多久。”

蘇沁溪下着樓梯,路過她們,故意搭了一句,“某人的心都快等幹了呢。”

尤燼沒太說話,臉頰噙着笑,度清亭聽不出她這話說誰,沒接茬。

等到蘇沁溪走了,她微微俯身跟度清亭說:“報告小狗,姐姐已到目的地。”

來來回回說了這麽久的撩人的話,還是第一次面對面說,度清亭突然不太好意思,她說:“上車吧。”

到晚上,城市裏的學生也沒減少,不少人出來吃飯玩耍,各個公交點,地鐵站堵得全是人。

度清亭的摩托倒是能暢通無阻。

尤燼環着了她的腰。

九月的天突然發起了癫,本應該開始涼起來的天,突然變得熱起來了,晚上還在持續燥熱。

摩托車開的不快不慢,她們都吹到了風。

度清亭的腰變得熱。

“尤燼。”

尤燼聽清了,卻緩了幾秒才應。

她突然想起來,度清亭似乎回來後叫她名字的次數很少,以前她嫌叫“尤燼”不禮貌,後來又開始莫名其妙的想聽這一聲兒。

半天,沒聽到第二句。

尤燼問:“什麽事兒?”

度清亭說:“就是叫叫,沒事兒。”

是不太好意思開口,想問她,當年的雨夜她在她摩托後座上說的什麽。

到了餐廳,度清亭領着她往裏走,尤燼擡頭看是一家中式餐廳,名字叫“良緣夜話”。

倆人進去,度清亭報名字,環境挺優美,選的點兒沒錯,就是度清亭發現自己還是大意了,來這裏基本穿着旗袍插着發釵。

度清亭突然明白伊芙琳對東方美人的執着,尤燼穿上旗袍該是多麽有韻味兒,入座的時候,度清亭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應該提前跟你說一下在哪個餐廳,好有個準備。”

尤燼坐在她對面,問:“是對自己抱歉,還是對我抱歉?”

度清亭頓了頓。

尤燼說:“旗袍好看?”

度清亭點頭,又怕她生氣,說:“我看誰都是衣架子臉,只是覺得衣服款式好看。”

“想看我穿旗袍?”

是想看。

尤燼勾了下唇,“想看很簡單啊。”她望着度清亭,那眼睛媚如絲,她這一套西裝在這裏的确格格不入,可多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像是住了一個妩媚的妖精,然後被這一身西裝給封印了,讓人想幫忙扒了這層束縛。

她把袖扣取下來,袖子挽起來往上面收了收,露出了一段手腕,洗幹淨手後,拿手帕擦着手。

片刻,端着旗袍的服務員來送餐。

旁邊的簾子輕輕的撩動,叮叮當當,聽着特別有韻味兒,度清亭忍不住眼睛總是要一遍又一遍瞧。

她們點的中式菜,度清亭摸清了她的喜好,尤燼不太喜歡吃西餐,牛排羊排她不碰,像是法餐她更是一點也不沾,口味不能吃得重。

她嘴挑得讓人心疼,好像沒什麽食欲之歡,口舌上嘗不到快樂。

這頓飯吃的挺開心,倆人上樓聽了會兒琵琶評唱、喝了些茶,這會兒尤燼穿着西裝一點也不違和,像那種留洋回來、見過世面的大老板,度清亭成了最格格不入的看客,她聽着戲看旁邊這幅畫。

曲兒只聽了一折,她們起身,度清亭伸手去幫她拿西裝,順便看了看時間,居然都21點了。

從餐廳的樓梯下去,度清亭下得快,她扭頭等着尤燼一道下來,尤燼說:“這裏很不錯。”

度清亭剛要跟尤燼說話,就聽着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顧瑞跟不知道誰在說:“就這地兒,我打算請她來吃飯,就安排在這裏,她穿她最好看的旗袍,哥們這安排怎麽樣?”

“啧,有意境。”

“到時候叫上度清亭,她可是我倆的證婚人。”

尤燼的高跟在最後一個臺階上蹭了下,又收了回去,她說:“你朋友來了,我回避一下。”

度清亭嘴巴張了張,還沒講話,顧瑞已經從大門口進來了,顧瑞看到她微微驚,立馬挂斷了手機,“咦,度姐你在這裏窩着做什麽?你怎麽跑過來了?”

度清亭皺眉,“你怎麽來了?”

“我約小鐵鐵在這裏面基,小鐵鐵要穿旗袍給我看,我來預約位置,發照片給她看喜不喜歡。”顧瑞歪着往樓上看,沒看到她跟誰在一起,再折回來看來看去,視線落在她手臂的衣服上。

“你怎麽搞了一件西服?”顧瑞問。

度清亭說:“我自己的。”

“……你要扮成大人的模樣啊。”顧瑞說着,催促她,“你趕緊的,把西裝穿起來我看看。”

度清亭說:“行了,哎,你煩不煩。忙你的去,位子挺難搶的,小心搶不到位置見不到你的鐵鐵。”

“不急,還有我爸呢,”

度清亭真是服了這個傻缺,她只想趕走他,度清亭把西裝外套穿上,她個子跟尤燼一樣,穿也穿得起來,就是她骨骼偏小,立體的西裝在她身上就有一種松散的不馴。

“操,看着好花啊。”顧瑞羨慕,“你這個身板好适合穿西裝。”

“趕緊滾。”

“你是不是穿成大人模樣兒來這裏勾搭女孩子?那可不行,這裏是情侶餐廳。”

“胡說八道什麽趕緊滾,我來聽評書的。”

“喲,你有這閑情雅致,有聽評書的時間,還不多看幾本漫畫。”顧瑞說。

度清亭煩他,手臂壓雕花的紅色扶手上,“咋樣,想挨打啊。”

“你這樣真的又花又浪了。”顧瑞評價着,“哦,咦哦。”

花花浪浪的不馴,穿個西裝怎麽看都很浪。

一件西裝在兩個人身上穿出了兩種模樣,顧瑞欣賞完,手機振動着,他不再跟度清亭嘻皮笑臉,也怕她生氣跑來打自己,往裏面的包廂走。

度清亭稍微等了等,确定顧瑞沒回來她往樓梯上看,尤燼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她先脫衣服,嗅到了衣服上的香味兒,她擡起袖子嗅了嗅,茉莉的香。

“好看。”

樓上的人出聲兒,目光溫柔的落在她身上。

尤燼也是第一次看她穿西裝的樣子,手臂在扶手上壓了壓,低着頭看,輕聲說:“穿西裝的人好看。”

脫衣服的度清亭一頓,她也不脫了,手停下低頭看自己這一身,她裏面是白色的襯衫,外面搭着黑色西裝。顧瑞說她穿着花,也不是瞎說,她這樣襯衫扣子散着幾顆,頗有種小野狼狗的樣子。

度清亭望着她心裏說不出的愧疚,尤燼就這樣安靜躲着,她往樓上走,只上了兩步,聽到顧瑞的聲音拉着尤燼上樓,她們到了二樓聽戲的回樓。

底下琵琶弦撥動,戲聲響起。

尤燼靠着回廊。

度清亭穿着她的西裝,漸漸融入了這景中。

尤燼說:“沒事,我也算得到補償了。”她看着度清亭,穿着她的西裝,像是偷穿,很不成熟,可這種不成熟讓她開心。

“真的好看嗎?”度清亭面對她不夠從容,會不自信。

尤燼的手,從西裝側襯滑進去,手指輕掐她的腰臀,摸到她兜裏鼓鼓的,說:“揣的什麽?”

“月餅。”

“哦。”

樓下唱道:“咦,那女子只道“小姐,花好月圓哎~”,好一個上錯花轎嫁對妻,不義結金蘭一聲天地拜新娘~娘子哎~”

度清亭問:“今天你吃開心沒?”

“不錯,茶也很香。”尤燼說。

度清亭輕呼着氣,感覺戲唱的好浪,她往前走,俯身碰着她的唇,舔着她的唇珠,勾着她的舌尖,親得她眯眼朦胧,她問:“吃的開心嗎……還要不要再嘗嘗別的嗎?”

“配上這個飯後甜點,就喜歡上了。”尤燼微微合着眼睛,“有些蜜戀的意味,今日最佳。”

偷偷爬上樓的顧瑞看着她倆親得身影的驚呆了,這是搶了別人媳婦,又她媽親上了?

度清亭心裏軟,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又貼上去挨着她的唇蹭蹭,下面的戲越唱,她越想浪,喜歡那一句句的“小娘子”。她特別想讓尤燼嘗嘗口腹之欲,她把尤燼的眼鏡摘了下來,順手挂在自己的鼻梁上,她輕輕地推了推,她視力很好,戴上只覺得眼睛脹,有點昏沉。她剛要說,下次不用戴了,就發現尤燼盯着她的臉看。

尤燼捏着她的下颚,銀色眼鏡挂在小狗鼻梁上,度清亭愣然瞧着她。

尤燼站直身體,俯身,在她耳邊說:“別摘,要是被穿着西裝的斯文敗類小狗強吻……要飄飄欲仙了。”

來晚了,不好意思,随機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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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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