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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當然，祂是不懂這些的。

祂只是覺得，小信徒這樣很美麗，很好看。

祂想多看看。

黛拉很快就恢複了理智，感覺到纏在身上的觸梢，她默了片刻。

她讓祂幫她，是想求祂用神力祛除生命母神神力的負面影響，不是這種幫！

吐出口中含着的觸梢，黛拉忍不住想按一下額角，然後就發現自己的手臂正被纏的緊緊的。

“額——”

觸梢的蠕動讓她不由的發出甜膩的輕哼，黛拉想要脫離這種狀态，但觸手将她纏的很緊。

在她的身軀，在她的四肢，在所有隐秘的地方。

那截觸梢悄然撬開她的唇角，躍躍欲試。

“夠了。”黛拉竭力忍耐，不讓自己發出過于激動的聲音。

“吾主，您的信徒還在等待我的幫助。”

黛拉輕聲說。

在殺掉大祭司之後，她就因為生命母神神性的影響不得不避回宮殿，好在時間似乎并沒有過去太久。

外面生命帝國的人正在試圖退開，大祭司的死亡顯然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打擊，相對的，終焉的信徒們則十分激動，正拼命攔截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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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氣勢，在黛拉再次出現在國度上空的時候，達到了巅峰。

“大祭司！”

無數人歡呼雀躍，激動的見禮。

之前雖然成功殺掉大祭司，但黛拉随後的消失不免讓人産生了不好的聯想，如今黛拉平安出現，足以粉碎所以，并且讓人更加的興奮。

那可是生命帝國的大祭司，神之下最強的三個人之一，可就這樣被黛拉殺死了。

他們的大祭司是最強的。

“向終焉致敬，殺！”

黛拉垂眸，看着這座充滿混亂與邪惡的都市，聲音依舊平靜，但卻有蘊含着濃郁的殺意。

“是！”

“向終焉致敬。”

“吾神在上。”

“殺！”

大片聲音混雜在一起，黛拉身下的暗影延伸出去，覆蓋住整座城市，并且蔓延出去。

無聲的殺戮開始進行。

之前逃走的人一個個接二連三的被陰影所吞噬，只留下絕望的哀嚎。

生命帝國對終焉突如其來的攻擊以失敗告終。

而且還是慘敗。

這個超乎所有人預料的結果讓門之帝國和堕落聯邦的動作暫時緩和下來，全都将目光聚集在那個造成了這個結果的人身上。

這那個親手殺死了生命帝國大祭司，自己則全身而退的人。并且，對方還以一己之力，殺死了那些本該能逃掉的，屬于生命母神的信徒們。

她冷血而殘暴的名聲更盛，一時間，幾乎能令小兒止啼。

只有少數人知道，那位祭祀，是一個有着精靈般美貌的，純潔而纖弱的少女。

可就是這樣一個似乎只有可能出現在貴族的莊園中，被細心豢養，成為最動人的夜莺的少女，一手制造出了如今僅次于三大帝國的終焉。

終焉之主的大祭司，黛拉。

他們都想找出這個人的出身來歷，但約爾公國已經落入黛拉的掌控之中，過去的種種都已經被她抹滅，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終焉的勢力在這場大勝之後迅速擴張，吞食了一部分生命帝國和門之帝國的領土。

原本占據的諸多公國和王國等也被更好的消化，主的信仰被進一步推進。

祂感覺的到，自己和生命那幾個家夥的距離被進一步縮小了。

變強的感覺讓祂愉悅不已，祂乘勝追擊吞噬了幾個弱小的同類，打算着再這樣下去，或許不用多久，祂就能報當初被那幾個家夥圍追堵截吞噬的仇了。

但祂現在更感興趣的是別的事情。

黛拉靠坐在王座之上，正在聆聽祭祀們的彙報。

其實沒多少問題，信仰的進度很順利，在被她下狠手直接吞噬掉幾個祭祀之後，剩下的問題就很容易了。

現在的彙報，更多的是例行公事。

黛拉漫不經心的聽着，邊錘煉着身體中的力量。

這件事她幾乎時時刻刻都在進行，她的力量增長的很快，若不努力的鍛煉，她很容易在力量中迷失，倒是堕落。

試探，接受，磨煉，熟悉，到最後化為己用。

黛拉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承受着神明力量的沖擊，但這一切都掩飾在她那平靜的神情下，不為人所知。

“我知道了，出去。”

下面的祭祀正在為難的的和大祭司相處的機會而欣喜，她将事物彙報的越發清楚明白，珍惜着每一秒和大祭司相處的時間。

她正說着，忽然聽到黛拉輕聲說，不由一怔，下意識擡眼就見黛拉閉上眼，眉微皺，似乎在忍耐着什麽一樣。

“是！”

猜測到應該是大祭司力量上的問題，她立即應聲退出大殿。

兩扇高高的，陰沉而華美的雕花大門随之關閉。

嘭——

震耳的聲音中，黛拉軟軟靠在王座上，擡起脖頸，任由那些觸手在自己身上作亂。

“…吾主…”她低聲喚道。

她的衣服随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觸手。

黛拉微微眯眼，調整着呼吸和力量，任由祂胡作非為——

自從那一次之後，那位神明就表現出了在這件事上極大的興致，這多多少少給黛拉造成了一點困擾。

她實在不想一次又一次感受到正在和手下說話時，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

但想和邪神講道理顯然不可能。

黛拉索性放任。

黑色的王座之上，流淌的血色之中，鉑金色長發，翠綠色眼眸，如同精靈般的少女微微閉眼，沉醉在欲望之中，卻依舊純潔。

觸手蠕動，将她環繞其中。

祂的動作格外小心。

人類實在是太脆弱了，但凡祂力道重一點，或者是不小心洩露出些許被祂緊緊收斂起來的力量，都有可能讓祂的這個小信徒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不是祂想看到的——

至于為什麽，祂不在乎。

神明給與了祂的信徒第一無二，絕無僅有的偏愛。

沒了生命帝國的人在側，黛拉有大把的時間呆在宮殿的王座之上，而這些時間，又被祂占去大半。

空無一人的殿堂，被外人傳說冷血而殘暴的神之祭祀亂了呼吸，柔弱而無力的在黑色的觸手中輕顫，被送上一個又一個的浪潮之巅。

那是混亂的，迷離的，充滿欲望的一切。

時間太久，太長，而那些洶湧而強烈的種種，讓黛拉的理智險些都被揉碎。

她幾乎要以為，那些觸手原本就是和她一體的。

如此的親昵，如此的密不可分。

黑色觸手緩緩退去，然後耐心而小心的把衣服給黛拉穿好，幾只觸梢交錯，做出絲毫不遜色于人類的精細動作。

最後，祂扶着黛拉坐好，恢複成之前那樣從容而威嚴的模樣。

但她含着水光的眼，柔軟的腰身，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的點點痕跡，無一不在說明她之前都經歷了什麽。

黛拉閉上眼，再次睜開，已經恢複了平靜。

祂趴在時間和空間的尖間隙中看着這一幕，莫名的驕傲，又有些失落和不滿。

祂不懂為什麽會這樣。

那截觸梢悄然纏上了黛拉的手腕。

黛拉垂眸看了一眼，閉上眼睛，繼續調整自己的力量。

和對方做這些并非沒有好處，只要祂在，她身體內的力量就會格外老實，如同遇上天敵一樣。

而對方的存在，又會滋生她體內的力量，無形中讓那些力量變得更加純粹，更加強大。

好處很多。

黛拉并不介意再多來一些。

終焉之主信仰的傳播，随之而來的就是依附過來的貴族們。

不同于在約爾公國時，信仰的貧瘠導致的貴族出現，再往上的王國和帝國之中，信仰者占據主導，貴族往往由信仰者擔任。

貴族往往全家都信奉同一個神明。

這種情況下，哪怕堕落或者隕落了一個信仰者，剩下的人也能迅速并且更好的維持和把握住手中的權力以及地位。而如果倒黴的話，全家都被污染，會一同堕落。

但這是這個世界上的常态。

沒人會覺得奇怪。

一整個國家的框架體系在貴族們的效力下，很快建造起來。

女皇毫無疑問的由黛拉擔任，她也并不吝啬爵位，按照手下的強弱以及之前立下的功勞，将爵位分配下去——

強者可以更好的鎮守各個郡城，而立下功勞者則給與較同類更高的位置，讓他能迅速變得更強。

門之帝國等三大帝國，同樣是這樣做的。

原本建造好的國都在這場大勝之後，進一步的擴張，建造的更加奢侈華麗。

終焉之國将最好的一切奉獻給他們的女王，希望能得到大祭司的垂憐，當然，還有——

“出去。”

黛拉看着那些被獻上來的，一個個風采各異，或是俊秀，或是俊美，或是英俊的男人們，閉了閉眼。

她不需要男人。

“是。”

帶着人上來的祭祀立即俯首，帶着人退了下去。

不管是從前的大祭司，還是現在的女皇，黛拉總是平靜的，除了戰鬥的時候，很少有人能看到她的心情波動。

而眼下過于簡短的話，本身就已經代表了她心情不那麽美妙了。

大門被關上。

大祭司總愛獨處，這是所有人的共識，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好像，聽到了一聲輕哼。

輕飄飄的，柔膩的，讓人心口都不由為之躁動的聲音。

大祭司的聲音。

但這怎麽可能！

他下意識将這個想法從腦海中抹去。

黛拉軟倒在王座俯首上，被動的做出趴伏的姿勢，咬唇輕哼。

黑色的長裙中，觸梢起伏。

“吾主…”她輕哼，隐約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如此躁動。

“我屬于您。”

“您最忠實的信徒只屬于您。”

她一遍遍的說着，總算愛撫好了對方。

祭祀，神的侍者，的确要全身心都屬于神。

當初是這樣說的，可随着一代又一代的祭祀更替，而神永遠高高在上，從不在意，這條規則就變成了潛規則。

祭祀明面上依舊全身心都侍奉神明，可在暗地裏，不管如何放縱，都不會有人過問。

只是黛拉并沒有這個想法。

不過現在，她更好奇的是，神也會有獨占欲嗎？

還是說，因為她所侍奉的是一位新神，所以才會這樣？

沒錯，新神。

黛拉走到這一步，掌握了無數權力，她已經可以分辨出，自己所侍奉的終焉之主，似乎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

毫無疑問的，對方是一位最新誕生的神明。

因為從沒有經歷過，所以會對這種事情格外在意嗎？

黛拉漫不經心的想着。

察覺到黛拉的走神，祂有些不悅的狠狠吸咬了一下。

空間和時間的間隙中，祂抽打着周圍的混沌，不滿于黛拉的不專心。

“吾主…”黛拉眼中沁出了水意，她輕輕舔舐着臉頰邊的觸手，随之含進口中吸咬，表示着自己的誠懇。

看着小信徒迷離的臉，祂的那點不滿忽然就散了。

但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過堕落，在自覺将如今的力量全部掌握，并且越發的強大之後，黛拉決定主動出擊。

目标，門之帝國。

作為和終焉之國接壤的另一個國度，選擇他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如今的終焉之國國都有着遠超黛拉之前所見過的繁華，但她已經不在意了。

是從什麽時候起，她對于這些繁華不再驚嘆呢？

黛拉不記得了。

陰影之中，女孩兒看了眼眼前熱鬧的街市，帶着人瞬間離開。

那座宮殿的大門緊閉，沒有人知道女皇離開的消息。

而與此同時，黛拉已經帶着人連夜趕往了門之帝國的國都，目标直指大祭司。

然後她不出預料的遇上了一場襲擊。

門之信徒，在穿成門的能力之外，還有遠超所有人的智慧，那是游蕩在天地間的，無形的知識。

所以在來之前，黛拉就猜測到對方可能會有所準備。

但無所謂。

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一切準備，都是徒勞。

門的力量還是相當棘手的，當然，黛拉最擔心的就是對方會借着這個力量逃走，所以她一直戒備着，從不給大祭司準備的機會。

被逼到極點，大祭司選擇了神降。

黛拉後退一步。

這就是她，以及祂想要的結果。

祂沖了上去，帶着門降下的分身進入間隙之中。

門依舊迷失在時間與空間的間隙之中，并不能這麽快的就趕回來，而在這之前，黛拉必須要除掉大祭司，剪除諸神在人間的代言人，消亡掉祂們的信仰才行。

神降成功了，卻也失敗了。

大祭司很快死在黛拉手中，門之帝國國度剩下的門之信徒也被她吞噬一空。

黛拉沒有回去，她既然這次要出來，索性就将所有事情都解決完。

接下來是，堕落聯邦。

祂滿意的揮動觸手，吞噬掉門的分身讓祂更加強大，但祂能感覺到，祂們更近了。

接下來，堕落聯邦的大祭司毫無疑問的死在黛拉手中。

堕落之主的分身也被祂吞噬。

但這只是個開始。

黛拉開始瘋狂的清掃那些非終焉的信仰者們。

殺戮和死亡時時刻刻萦繞着這片大陸的信仰者心頭，大祭司冷血殘暴之名被進一步宣揚。

但他們也只能偷偷的在暗地裏宣揚。

而在面對黛拉的時候，面對這個外表看起來純潔而脆弱，如同精靈般的少女的時候，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匍匐在她的腳下。

在黛拉的鐵血手腕下，終焉成為這片大陸的信仰，或許還有些殘餘，但也只能偷偷躲藏在陰暗的角落裏。

“吾主，我做到了。”

黛拉微笑着對身側的觸梢說。

“讓您的光輝傳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身後，諸多祭祀低頭，不敢多看一眼。

他們已經發現了，他們所信奉的主，似乎一直守護在黛拉的左右。

觸梢搭在黛拉的肩上，撫摸過她的臉頰和唇角，親昵而輕柔。

“是的，你做到了。”祂說。

祂的小信徒給了祂一份巨大的驚喜。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祂的了。

門祂們回來了。

但回來也已經晚了，祂們的代言人，可以承載透明一部分力量的大祭司已經全部被黛拉殺了個幹淨，如今的祂們只能停留在生靈界外面垂涎的看着。

祂們協怒火歸來，試圖吞噬掉祂，而恰好，祂也在打着同樣的主意。

原本停留在生靈界外的那幾個同類已經全數被祂吞噬掉，但是不夠，祂還想要更多的力量。

不過這些目标當然不能從門祂們開始，祂默默的游走，開始獵殺那些落單的弱小同類。

身邊忽然清淨，黛拉絲毫不知道她的主幹什麽去了。

當然，她也沒想着知道，甚至有些松了口氣。

初時的新奇早晚會退去，黛拉只是有些惋惜，以後不能再那樣輕松的獲得力量了。

終焉迅速擴張的繁榮底下，根基其實并不算穩。

黛拉的确強大，她的天資也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可終焉信徒的實力卻無法如她一樣，要不是她把三大帝國頂層的高手吞噬了大半，倒是出現斷層，終焉如今的祭祀們根本就不是三大帝國信徒們的對手。但就是如今這樣的優勢，只是和三大帝國殘餘的那些信徒們鬥争，勝負竟然也只是大半。

黛拉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及時出現，而擴張至整片大陸的領土也足夠廣袤。

如此下來，她一時間倒是十分的忙碌。

最危險的一次，是生命母神的信徒召喚了對方降臨。

黛拉趕到的時候，那個郡城加上周圍的幾座城都已經徹底被污染，生靈堕落成怪物，還在不停的宣洩着欲望以及繁衍。

最後以祂把母神降臨下來的分身吞噬掉為結尾。

黛拉清掃着已經徹底堕落的怪物們，目光放遠，看着在那片黑影之下，所有污穢的，惡心的，臃腫而瘋狂的怪物們都消失殆盡。

所以說，她喜歡這種能力。

将這裏收拾完，黛拉離開，回到國都，等待下一次的問題來臨。

祂沒有回來，應該是還在跟生命母神戰鬥。

黛拉沒有太在意，比起這個，她有更加要緊的事情要忙碌。各地不死心的信徒們瘋狂的掀起動亂，以堕落聯邦殘餘的那些人最讓人頭疼。

黛拉在剿滅的同時，也不忘錘煉終焉信徒們的能力。

這樣的忙碌中，她竟然都有些疲倦了。

黛拉閉目靠坐在王座之上，精致而美麗的臉上顯露出些許憔悴。

下面的祭祀們看着不由低頭，有心疼，有愧疚，也有悄然升起，然後被強壓下去的野望。

大祭司的确很強。

但這樣的強大，他們也想要。

黛拉沒有理會那些目光，只要她一直是最強的，那就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直到她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喜悅。

“我贏了！”

冥冥之中，她仿佛聽到一句聲音，黛拉忽然睜開了雙眼，就見許多觸梢從虛空中竄出，揮動中滿是難掩的喜悅和激動。

“都出去。”

黛拉第一時間下令。

“吾主，您打敗了生命母神嗎？”黛拉溫聲詢問，眼中露出純然的喜悅。

“我吞噬了祂一半的身體。”

祂驕傲的宣布了自己的戰況，觸梢纏上黛拉的身體。

黛拉微微擡頭，讓自己習慣那種理智被吞噬的感覺。

和神對話，本就是對理智的一衆消磨，她早已經習慣，但這次大概是祂太激動了，她難免有些不适應。

“您的強大讓我驕傲。”

“吾主。”

黛拉微笑贊頌。

“我會更強。”

“我要吞噬掉門，還有堕落！”

祂壯志萬分的說，至今回憶起當初被祂們追着攆的經歷還是憤憤，但眼下更多的是躍躍欲試的期待。

現在情勢對調。

祂擁有着衆多的信徒，而門祂們的信仰凋敝，祂會越來越強，而祂們卻會止步在這裏。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黛拉。

祂纏住自己的小信徒，得意而驕傲發出感嘆，“你是最棒的信徒。”

黛拉半阖眼，感受着力量的增長。

時間慢慢流逝，終焉的信仰漸漸穩定，曾經三大帝國的輝煌已經成為歷史，剩下的信徒都不成氣候，一如那些弱小的邪神一般，藏在偏遠的角落裏悄悄的發展信仰。

神之大祭司，行走在大地上的神明代言人，終焉之女皇。

黛拉的名聲響徹整片大陸，沒有人不知道她。

可再如何偉大的存在，也會逝去。

黛拉已經活了很久很久了，幾千年的時光悠悠過去，她的力量達到鼎盛，然後不可避免的開始衰落。

那是生靈界的規律，縱使她已經異變，依舊無法逃脫。

“吾主，您屬意誰來做這個大祭司呢？”

王座之上，黛拉懶散的靠在扶手上，伸手撫摸着搭在自己腿上的觸梢，溫聲問。

她的聲音總是平靜的，充滿威嚴，有人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已經失去了感情，成為純粹的信仰容器。

但他們不知道，黛拉也會溫柔淺笑，也會輕聲詢問。

在她的神面前。

祂正懶洋洋趴在時間與空間的間隙之中。

這些年，祂越來越強大，甚至追着門祂們打，那幾個根本不是祂的對手，現在都是避着祂走的。

聽到黛拉這句話，祂微微支棱了一下。

為什麽這樣問？

祂理所當然的，甚至有些不悅的回複，“你。”

黛拉頓住，她的目光複雜了瞬間，然後又恢複了平靜。

“可是我快死了。”在這一刻，黛拉想了很多，但最後還是無比冷靜的揭露出這個事實。

那截觸梢驟然滞住。

死？

祂見過無數次死亡，那些同類最終的歸宿就是被祂吞噬，從空間和時間之中消散，那就是死。

但是祂沒想過黛拉會死。

祂以為，她們會一直這樣下去。

祂去找門祂們打架，打完了，就懶洋洋趴在這裏，和小信徒做愉快的事，或者再說說話。

這樣的生活祂很滿意。

但是小信徒說她要死了。

是的，人類的确很脆弱，而且會死。

這絕對不行！

祂迅速的動了動祂那很少動用，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的大腦進行思考。

對了，可以找門。

祂不是說自己是智慧之門嗎？祂一定有辦法！

黛拉眼睜睜的看着那截觸梢飛快離開，若有所思。

漫長的時間相處下來，讓她對自己所侍奉的這位神明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現在這樣，她下意識就想到，對方應該又想到什麽事情了。

沒辦法，祂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抛卻神明所擁有的強大的力量，以及那神秘而古老的地位，黛拉有時候甚至會覺得，自己所侍奉的這位神明平時就跟個人類孩童一樣。

幼稚，沖動，一些很小的事情就能讓祂高興得意且張揚起來。

這個題材好像不太知道該寫些什麽，明天大概還有一章就完結啦，然後開啓最後一卷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