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摸摸

摸摸

“你認真的?”

婁禧陽當然不信陳斂的鬼話,沒人比他更清楚關的是什麽人,那可是他的親媽,如果蔣卓航真對他媽有什麽非分之想,上輩子也不會親手爆了他媽的頭。

陳斂見他不信,無可奈何地嘆着氣:“你不信也沒法,其實當初他跟我講我也不信,但是蔣卓航他當初把小情兒藏我這兒的時候認真的不得了,寶貝的一面都不讓別人看見,每周就要來探望幾次,我從來就沒見他對誰這麽上心過。”

可不嘛,他媽知道蔣卓航所有的陰謀,可不得牢牢看緊點,婁禧陽暗暗想着。

不過為什麽蔣卓航不幹脆殺了她媽滅口,反而要費盡心思藏人,婁禧陽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答案。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千萬別自個兒找死,那裏防備可比我這裏嚴實多了,十條命都不夠你造的。”陳斂琢磨着婁禧陽的用意,神情嚴肅起來,“同樣,跟你爸還有那張家的小兒子斷了,可別讓他們往這兒跑。”

婁禧陽要是選擇留在易緣身邊,必須和他們說清楚,不然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陳斂說完就走,臨走前突然想起了什麽,從懷裏掏出個東西扔到床上,婁禧陽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個遮了大半張臉的面具。

“把它帶上,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陳斂養子的保镖,別露餡,別給我添麻煩。”

門一關,陳斂的腳步聲就遠了,婁禧陽摸了摸面具,順手把它放在了床頭,随即擰着易緣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像提着小貓頸子似的“說說,瞞着我這麽多事兒呢。”

易緣的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臉上打量,見他沒有怒意,就可憐巴巴地撅了撅嘴,聲音細弱蚊蠅:“哥,痛……”

婁禧陽看了眼自己的手,确定完全沒有碰到他的後頸,但還是卸了力,讓易緣撐着自己的胸膛坐直。

“我不想看你發愁。”易緣垂下眼,手指在他腹部劃動。“你要做什麽,我都想幫你完成,我可以的。”

婁禧陽抓住易緣的手,力道讓易緣有些吃痛,他擡眸,才怔然發現婁禧陽正看着他,而那雙眼裏有他從未見過的愧疚…和悔意。

驚呼還未來得及出口,他就被婁禧陽一個翻身抵在了床頭,緊接着就被一張溫熱的唇堵住了,婁禧陽先是狂躁地在他的唇瓣上咬了幾口,待他被刺痛和酥麻感弄的發懵時,又用指腹溫柔又缱倦地摩擦着他的眼角,像是在用這樣的方式撫.慰他。

“對不起小緣,對不起。”婁禧陽湊近他的耳側,低聲重複。

他把臉深深地埋在易緣的頸間,感受着真切的體溫。

原來從一開始,易緣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一聲不吭地離開是為了他,成為陳斂養子假裝不認識也是為了他,他現在有充足的信念讓他相信當初那個雪夜,易緣也是迫不得已。

他上輩子是怎麽誤會他的呢?他記得那個時候他的行蹤老是被暴露,後來易緣無端消失,宴會上他得知易緣成為了陳斂養子時才恍然大悟,以為易緣拿此和陳斂做了交易。

在那場宴會上,他潛入易緣的房間,質問他為什麽,記憶中的易緣穿着矜貴的西裝,領帶松垮,上面還殘留着因與他搏鬥而灑落的紅酒漬。

他一直盯着他後方的紅點,笑的冷漠,但面色慘白,像是忍受着什麽痛苦,他拿着把槍在指尖裏把玩,幽幽的槍口在空中劃出危險的弧線。

他說:“什麽為什麽?你…我得活下去啊,滾吧。”

随着一聲槍響,無數雇傭兵魚貫而入,婁禧陽迫不得已只好翻窗離開,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易緣,直到他和婁安明找到了他媽的藏身之地,在治療所門口,白絨似的雪花和黑壓壓的槍口之間,他才又看到了那張豔麗冷漠的臉,而他的身旁,正站着皮笑肉不笑的蔣卓航。

“陽哥,你怎麽啦?”易緣有些羞澀的詢問将婁禧陽的思緒拉了回來。

婁禧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快要把易緣勒死了,連忙松下了手。

“這是男朋友的福利嗎?”易緣擡腿困住婁禧陽離開的腰,将人再次拉了下來,“那我很喜歡。”

如果是真的,他就更喜歡了。易緣這樣想道。

婁禧陽看着身下這張因為害羞而紅撲撲的臉,不自覺就将雪夜裏的那張臉和他比對了起來,這輩子,他還沒有見過易緣的那一面,那一面的易緣像冒着尖刺的黑玫瑰。

“易緣,我不會再讓你難受了。”婁禧陽一臉認真。

然而底下的易緣哪裏能放過這個機會,“真的嗎?那陽哥…我脖子難受。”

說着,不管婁禧陽突然僵住的身體,他牽着婁禧陽的手,撒嬌道:“你幫我摸摸好不好?”

婁禧陽花了幾分鐘的時間給張森澤發了幾條消息,大意就是他現在很忙,這段時間在他主動聯系前不要找他,并且他的車已經報廢了,讓他記得去交通局認領。

而後他又給婁安明報了個信,同樣的話複制粘貼,只可惜婁安明不像張森澤,劈頭蓋臉地把他臭罵了一通,表示他對他有多失望雲雲。

婁禧陽一臉平淡地關上了終端,繼續低頭研究摘除裝置。

他不信他有兩輩子的機械改造造詣,破不開這個狗屁裝置。

每當易緣為它而疼的時候,就是自己最抓耳撓腮恨不得立刻破開的時候,也是他最火燒屁股的時候。

因為易緣找到了抑制疼痛的另一途徑——對他上下其手,并且強迫他對他上下其手。

天知道那天他鬼使神差地幫易緣揉着後頸,結果放他下去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比較尴尬的位置,易緣就似乎對此有了想法,每天都盯着他的若有所思,看得婁禧陽頭皮發麻。

他也抽空在終端上查了一些關于兩個男人談戀愛的資料,只是一溜煙的刺激畫面讓婁禧陽坐立難安,上面根本沒有具體的流程,一上來就是這樣那樣!

回想起易緣的各種暗示,婁禧陽表示非常恐慌,易緣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很吓人,應該是想做下面那個嗷嗷叫的吧?等等,要是易緣想讓他做嗷嗷叫的那個怎麽辦…!

婁禧陽一個激靈,突然想起現在自己只是易緣的假男友,應該不需要做到那一步,但是總有一天假的也會成真的。

那就從現在開始做些心裏建設吧,婁禧陽以此為結論,不再想這些東西,專心致志地研究裝置。

但他仍然沒放棄去第二樓找他媽。

他在等一個最佳的時機。

這些天他将他能去的地方都視察了一遍,找了那架隐藏的電梯,電梯需要相應的解鎖磁卡,婁禧陽将自己面具上的磁卡掃上去,發現來的電梯只有這層樓一個按鍵。

這一層實驗室的人全部都只有這一個按鍵,這說明上次他打暈的那兩個白大褂恰好就是第二層樓的人,只能說他運氣不佳,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都能錯過。

但婁禧陽并不是走投無路,因為他找到了連接兩層樓的空氣管道。

空氣管道所處的位置極其隐蔽,但婁禧陽見多了這種手段,在一次和易緣在浴室裏摸摸的過程中,偶然看到了浴室的天花板,緊接着他就捕捉到了端倪——他快速做了一個探照機順着管道飛上去,發現另一頭是個公用廁所。

他不知道蔣卓航什麽時候會來,連陳斂都摸不清他的規律,為了避免正面碰上,婁禧陽刻意選擇了今天。

明天就是蔣卓航的生日宴會,他極大概率會忙着處理宴會事宜,那麽這一天就是最佳的時機。

婁禧陽等到淩晨,躍上了浴室的天花板。

“陽哥,你小心一點。”易緣在底下望着,細眉皺的很緊,“算了,我還是跟你一起去。”他說着就踩上了馬桶,做出往上蹬的動作。

“別,你下去,兩個人更不容易隐藏,我需要你在下面替我守着。”婁禧陽搖頭,放低聲線道:“你乖一點。”

易緣果真停在了原地,沒再吵着一起。

婁禧陽囑咐了幾句,将面具帶上臉,蹬着管道內壁三兩步就往上攀去了。

将隔板緩慢且輕地移開,他看到了另一頭的全貌,從天花板上無聲落地,婁禧陽正在一間蹲廁內,他聽了幾分鐘确定這裏面沒人後,才緩緩地推開了隔間的門。

這是一間男廁所,廁所內幹淨的不像話,看樣子是沒多少人使用,他擡頭掃視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攝像頭,雖然廁所裏不安攝像頭是常識,但婁禧陽又不确定這種變态地方不幹變态事。

他側身靠在正門口,仔細聽了一會兒,沒有聽見腳步聲也沒聽見呼吸聲,就緩緩開了個縫,從縫裏看去,發現外面是一條深藍色的走廊。

走廊上沒有人,兩側也沒有門,全是牆。

确認了情況後,婁禧陽從縫隙中放出了三只電子蒼蠅,這是他還在養小易緣的時候做出來的,可以暫時屏蔽攝像頭十分鐘。

等了一會兒,終端上的紅點顯示全黑了之後,婁禧陽推門而出。

很想寫黑化小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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