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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嬷嬷也知道我之前很想給永绮攢更多嫁妝,為此連前夫人的嫁妝都一并扣下。”沈蘭芝想了一下,開口道。
李嬷嬷臉色一變,“夫人,這不是您的錯,前夫人被自己娘家連累,她的那些嫁妝本來就保不住,更別說您心善,不是還給大小姐留了一部分嗎。”
沈蘭芝:“……”知道李嬷嬷忠心,但是把黑的說成白的,那可就太昧良心了。
“嬷嬷覺得永绮現在的嫁妝夠嗎?”沈蘭芝問李嬷嬷。
李嬷嬷突然福靈心至,“莫非夫人您是看中了陳家財富,所以才從五小姐處入手?”
“……一半一半吧,畢竟陳家和咱們非親非故,就算小五願意,陳家那邊未必會同意,我想的是,與其把東西存在手裏,不如想辦法讓那些東西錢生錢,這方面小五有些心得,我這幾天也頗有些想法。”沈蘭芝道。
“原來如此。”李嬷嬷不禁眉頭舒展,放下心來。
“除了賺錢一事,我還打算做一件事,希望嬷嬷知道以後,別被吓到。”沈蘭芝看着李嬷嬷道。
要是只把李嬷嬷當成普通下人,那件事自然不用告訴她。
可問題是無論是原主,還是她,都沒把李嬷嬷當成外人過。
身為她的心腹兼親信,有些事情是時候該透露給李嬷嬷了。
對于李嬷嬷的忠心,沈蘭芝并不懷疑,要知道這位以後可是幫原主下過多次黑手,最後原主事情暴.露,心甘情願替原主頂罪并赴死的存在,她之前的半個母親之言可不是哄老太太開心的。
“小姐您說吧,老身撐的住,哪怕您要上刀山、下火海,老身也會跟随到底。”李嬷嬷表态道。
沈蘭芝目光更加滿意,“嬷嬷,你有沒有覺得我對後宅妾室們寬容不少。”
“夫人的确比之前仁慈許多,不知夫人是怎麽想的?”這個問題李嬷嬷早就想問沈蘭芝。
“嬷嬷,實不相瞞,我是突然開竅了,以前我之所以針對那些姨娘,一是子嗣,二是因為寵愛。”沈蘭芝幽幽道。
李嬷嬷心酸的卻想落淚,“真是苦了小姐了。”
她知道她家小姐心裏有将軍,可将軍對她們小姐卻不是。
以往針對那些姨娘,更多的都是醋意,因為現在沈蘭芝兒子地位穩固,并不需要太擔心。
“嬷嬷,都過去了,我只是陡然發現自己這樣實在沒勁,就算我現在壓制了陳姨娘等人又如何,只要将軍還在,随時都可以再迎新人進門,所以我是看明白了,姨娘們是鬥不完的。”
“小姐……”李嬷嬷不知道該說什麽。
“實不相瞞,我感覺自己在這些年的争鬥中不知不覺變得面目可憎,偶爾照鏡子,發現自己跟年少時的容顏已經相差甚遠,我心思深了不說,臉上也慢慢有了皺眉,感覺跟意氣風發的大将軍站一塊能差一輩,最重要的是我對大将軍的心……這些年好像也消磨幹淨。”沈蘭芝苦笑道。
“小姐,您心裏沒有了将軍,是一件好事啊。”李嬷嬷道,她家小姐之前就是因為有情,才會好端端的将軍夫人不當,自降身段的去打壓那些妾室。
難怪她家小姐對姨娘們沒有以往嚴厲,原來是對将軍死心了。
作為閱歷豐富的嬷嬷,李嬷嬷既悲又喜,悲的“沈蘭芝”的心意被辜負,喜的是過了這道坎,自家小姐心性一定能更上一層樓。
“是啊嬷嬷,你知道我發現自己對将軍沒感情了,想做什麽嗎?”沈蘭芝聲音微微轉冷。
正沉浸在思緒裏的李嬷嬷沒有察覺,愣道:“您想做什麽?”
“既然我對姜辰威已經沒感情,那我們彼此間就只剩下利益,我要确保今後姜辰威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我所出的嫡長子銘軒。”沈蘭芝對李嬷嬷意味深長道。
李嬷嬷心頭猛地一跳,“小姐您難道是想給姨娘們灌絕子湯?這要是被将軍發現,一定會大怒。”
“不是給姨娘們,姨娘們數量太多,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露出敗露,這對我們不利,而且嬷嬷覺得,我對姨娘們下手,能徹底杜絕姜辰威不再有兒子嗎?”沈蘭芝看着李嬷嬷道。
李嬷嬷感覺自己的心跳的比剛才還要快,耳邊就像有鼓在錘一般,“不能,對姨娘們出手,并不能阻止将軍再生兒子……只有對将軍出手,才能萬無一失。”
“可是小姐,這樣實在危險啊,要是被将軍發現,您一定會出事的。”
對姨娘們下手的後果,比對姜辰威下手後果要輕的多。
沈蘭芝對姨娘們下手,事情敗露,最多就是訓斥和禁足,畢竟她是正妻,姜辰威為了一群妾室和她翻臉的可能不大。
可沈蘭芝要是對姜辰威下手,李嬷嬷怕沈蘭芝會有性命.之憂。
畢竟姜辰威是殺出來的大将軍,絕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嬷嬷放心,這麽大的事我怎麽可能不小心謹慎,我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嬷嬷,也是不想隐瞞嬷嬷,讓嬷嬷今後和我心生隔閡。”沈蘭芝道。
“還望嬷嬷別怪我行事膽大,有可能牽連你。”沈蘭芝對李嬷嬷愧疚道。
她無疑把李嬷嬷等人帶上來一條更加危險的路。
誰知李嬷嬷卻笑了,“小姐說的哪裏話,自到了将軍府,其他人就對我畢恭畢敬,沒少受下面孝敬,也算享了不少年的福,我都一把年紀了,生死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可是你們還年輕,比我更可惜。”
對于沈蘭芝所說的可能後果,李嬷嬷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她從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和沈蘭芝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又因為沈蘭芝待她厚重,并不介意為沈蘭芝赴死。
就像她說的,李嬷嬷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卻擔心沈蘭芝等人的。
“不過将軍真要再無子嗣,那就算看在大少爺的面子上,應該也不會對小姐怎樣。”李嬷嬷轉念想道。
想想吧,到時候姜辰威這輩子真要只有姜銘軒一個兒子,那就算沈蘭芝事發,說不定也能平安無事,因為沈蘭芝可是姜銘軒生母。
沈蘭芝聽了一笑,沒有說話,兒子能指望的上才怪呢。
原著姜湘桐重生複仇,得勢後打壓原主一脈,姜銘軒為了讨好自己父親,争奪更多家産,麻溜的和母親沈蘭芝和妹妹姜湘桐劃清界限,絲毫沒顧及他們之間的血緣。
這也是沈蘭芝不對這個兒子抱希望的原因,她可不想像原主一樣對姜銘軒掏心掏肺,最後卻慘遭背叛。
姜銘軒又不是女兒,沈蘭芝心裏對他的容忍度沒有那麽高。
不過沈蘭芝并沒把這些告訴李嬷嬷,畢竟他們母子現在感情還不錯,誰能想到姜銘軒以後會如此涼薄。
告訴李嬷嬷自己的打算,李嬷嬷心安定下來,對沈蘭芝道:“小姐,我願意去給将軍下藥。”
“不用,下藥的人我已經找好,咱們就等着看好戲吧。”沈蘭芝道。
就在這時,李嬷嬷的女兒曾芹過來,“夫人,柳姨娘求見。”
“柳姨娘來幹什麽?”李嬷嬷皺眉道。
“嬷嬷,你先去後面歇一會兒吧,曾芹,陪嬷嬷一塊去。”沈蘭芝道。
“是,夫人。”曾芹應道,随後就去攙扶李嬷嬷。
李嬷嬷嘴動了一下,最後還是順着女兒的力道起身去後面。
小丫鬟領着柳姨娘母女進來時,正好看到曾芹母女離開的背影,柳姨娘秀美的眸光一怔,随後輕眨,斂下所有思緒。
“見過夫人/母親。”柳姨娘母女向沈蘭芝行禮。
柳姨娘容貌秀美,身姿宛若楊柳一般,她身旁的女兒姜惠嫣則傳承了她的鵝蛋臉,只是比起柳姨娘的秀美來,她的氣質則增添了一絲可親,宛若春風一般。
姜惠嫣是将軍府的三小姐,比姜永绮小一點,比姜湘桐等人大一點,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挺不一般。
因為姜惠嫣的母親柳姨娘是沈蘭芝當初的陪嫁丫鬟。
如果把現在府中小姐按地位排名,打頭的自然是沈蘭芝的親閨女姜永绮,而姜永绮之後,就是三小姐姜惠嫣。
不同于姜語如是有意讨巧才能跟姜永绮親近,柳姨娘和姜惠嫣天然就是沈蘭芝這邊的陣營,關系比其他姨娘和庶女更近。
“母親,前幾天二姐姐說想要一個荷包,我已經做出來,還請您掌眼,看可不可以。”姜惠嫣柔柔道,說着她雙手捧着一個荷包近前讓沈蘭芝看。
荷包的面用.的是紅色錦緞,上面的繡線也是紅色,由于兩種紅色有所差異,離遠了看并不明顯,可是湊近就能看到一株株火紅睡蓮層疊綻放,看着栩栩如生。
就算沈蘭芝是外行,也能看的出這個繡功很好。
沈蘭芝卻怔住,問姜惠嫣:“這是你一個人繡的?”
“是……”姜惠嫣心頭不禁一緊,連忙道:“姨娘只是從旁指點,荷包并沒有假他人之手,母親可以放心。”
“手指一定很疼吧。”沈蘭芝嘆了一口氣,越過精致漂亮的荷包,手握着姜惠嫣的一雙小手,看到姜惠嫣指腹處的針眼。
新的針眼并不多,可是老針眼卻不少,而姜惠嫣現在才多大,不過六七歲的年紀。
她繡藝現在已經如此不錯,說明她拿起針線的時間只會比這個年齡更小。
柳姨娘和姜惠嫣聽到沈蘭芝的話卻是一怔,柳姨娘忙道:“多謝夫人憐惜,以後妾一定好好注意。”
自己女兒手指被紮成那樣,她這個親娘怎麽不可能不心疼,但是柳姨娘卻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她沒有那個資格。
“孩子還小,以後沒事就別讓她做針線活了,你的繡藝等她長大了再傳授不遲。”沈蘭芝對柳姨娘道。
姜惠嫣小小年紀就女紅出衆,自然是因為柳姨娘也擅長女紅。
“是,夫人。”柳姨娘只能應下,心裏說不清楚是什麽滋味,女兒能少吃點苦自然好,可這樣也同時少了一樣能讨好二小姐的辦法。
夫人有多疼二小姐她是知道的,到時候二小姐一句話,就能把女兒的嫁妝變得豐厚,都怪她沒本事,讓女兒只能用這種方式求嫁妝。
“柳姨娘,我前段時間是不是吩咐你做衣服了?”
說起這個的時候,沈蘭芝嘴角微微抽搐,因為不光姜永绮把親妹妹姜惠嫣當成丫鬟用,原主對柳姨娘更是毫不客氣,誰讓柳姨娘原本就是她的丫鬟,原主心裏覺得理所應當和天經地義。
所以柳姨娘母女跟其他姨娘、庶女比,日子雖然不錯,可在原主這裏,依舊猶如天塹。
“是,那件衣服馬上就要做好,等做好妾就給夫人送來。”柳姨娘打起精神道。
這幾天她女兒手上沒閑着,她手上更是不得空。
就在柳姨娘心裏猜測沈蘭芝是不是讓她做更多的新衣服,突然聽到沈蘭芝道:“等衣服做好以後,你就接手針線房,負責後宅的針線活計吧。”
畢竟原主這種行為相當于讓人幹活不給錢,沈蘭芝覺得挺虧心的。
柳姨娘當場愣住,“夫人讓妾今後管理針線房?”
“是啊,你女紅出衆,身份又合适,剛好可以管理針線房幫我分擔壓力,這幾天你可以去找陳姨娘學學新的記賬方式,到時候好上手。”沈蘭芝真心實意道。
原主身為将軍夫人,為什麽還要柳姨娘給自己做衣服,除了有些吃醋的心思,更多的當然還是柳姨娘的手藝太好,堪稱将軍府後宅獨一份。
能用最好的,原主自然不會再用差的,連帶着姜永绮也有樣學樣,把親妹妹當成丫鬟支使。
柳姨娘恍恍惚惚的帶着女兒姜惠嫣走了,直到回到自己的院落,柳姨娘都還陣陣不真實,“夫人真的讓我管理針線房了?”她怎麽感覺像做夢呢?
“是,娘,你沒聽錯,嫡母真的分權給我們了,這可是一次好機會,我們一定要牢牢抓住,娘之前不是還羨慕陳姨娘能管理廚房嗎,現在咱們也有了。”姜惠嫣高興道。
“要是這樣……我就能想辦法給你攢更多嫁妝了。”想到什麽,柳姨娘眼睛亮道。
要知道針線房油水雖然不如廚房足,但也絕對是肥差,就像布料采買錢,有太多可以做手腳的地方。
誰知姜惠嫣卻搖頭,“娘您冷靜,咱們不能這樣做,萬一被嫡母發現,我們将會失信于嫡母。”
“對我等女子而言,比起嫁妝,更重要的是娘家的态度,我們萬不能因小失大。”
她們已經讨好夫人那麽長時間,絕不能因此半途而廢。
“對,對,還是我兒明白,娘險些犯了糊塗,是娘不夠穩重。”柳姨娘反應過來,十分懊悔,得虧女兒聰慧,要不然她真做手腳,也許可以一時獲利,可代價卻是女兒出嫁後可能被娘家厭棄,受到欺負也不會為其撐腰,處境凄慘,那後果比貪墨蠅頭小利嚴重的多。
等後面柳姨娘去找陳姨娘,看到新的記賬方式,身上冷汗“刷的”冒出,更是後怕不已。
“母親,父親的接風洗塵宴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咦,好漂亮的荷包,是三妹妹給我做的那個嗎?”
姜永绮過來,一眼就看到沈蘭芝手中的大紅睡蓮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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