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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容抵抗, 阮姨娘被人恭敬的送回自己院子裏。

“夫人……”跟阮姨娘關系最好的馮姨娘欲言又止。

“馮妹妹不用擔心，我相信夫人不會對我做什麽的。”阮姨娘及時阻攔馮姨娘。

馮姨娘住口，神色擔憂的看着阮姨娘離去。

之後隊伍解散, 馮姨娘只能先回去自己的院落，她在心裏安慰自己, 阮姐姐懷了身孕，夫人就算想對阮姐姐動手, 也不可能這麽明目張膽。

“接下來我會讓人給前夫人治病，不過治病期間你不可以留下, 如何, 接受嗎？”沈蘭芝對姜芸然道。

姜芸然皺眉, “為什麽我不能留下？”

“因為對方性格孤僻，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姜芸然可能會因為姜湘桐目前的年紀而質疑姜湘桐的醫術, 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隐瞞，醫術水平等前夫人好了以後, 自然不攻自破。

所以前期隐瞞身份還是很有必要的。

“那我還能天天見到我母親嗎？”不能天天見到自己母親，姜芸然心裏不安。

“當然可以, 只是不能在大夫治療期間打擾。”沈蘭芝道。

“好，要是這樣, 那我同意。”姜芸然眉頭舒展。

“不知那位大夫名諱？”姜芸然進一步打聽。

“她名聲不是很顯, 可是她的師父想必你一定聽說過——王不留行。”沈蘭芝笑道。

“王不留行？！大名鼎鼎的南湘國神醫！”聽到王不留行的.名字, 姜芸然瞳孔驟縮。

“這怎麽可能？”姜芸然詫異, 不敢置信道。

要知道王不留行大名鼎鼎，哪怕她們身處別的國家也曾聽說過。

尤其是姜芸然沒少為自己母親的病情費心, 更是沒少從別的大夫嘴裏聽說過王不留行的.名字。

但讓她絕望的是，王不留行并不是本國神醫, 就算對方游歷到本國，以她的身份地位也很難見到對方。

“如何，先讓對方試試吧，你母親的病情不宜再拖下去了。”沈蘭芝對姜芸然道。

前夫人的病情越拖，恢複正常的可能性就越小。

這次姜芸然終于沒再阻止，“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明天就可以開始。”沈蘭芝道。

姜芸然驚訝，沒想到能那麽快，她驀然驚醒，趕緊回去收拾院子。

沈蘭芝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在心裏盤算着将軍府後宅目前的局勢。

柳姨娘是原主的陪嫁丫鬟，只要她不腦抽的傷害姜惠嫣，觸及到柳姨娘的原則問題，柳姨娘會一直站在她這邊。

陳姨娘那邊，有姜語如做橋梁，同樣可以放心。

然後就是阮姨娘、馮姨娘，還有前夫人沒有把握，想到這裏，沈蘭芝吐出一口濁氣，先按耐下來。

第二天，柳姨娘帶着姜惠嫣過來給沈蘭芝請安，從今天起，姜惠嫣就在沈蘭芝身邊學習怎麽處理後宅事務了。

“慧嫣，你今天的任務就是送一個人去老院，同時陪你們大姐說說話。”沈蘭芝對姜惠嫣道。

“是，母親。”姜惠嫣沒多問，利落的接了任務。

只是等她看到人以後，瞳孔驟縮，“四妹，怎麽會是你？”

“今天三姐你的任務就是配合好我，別讓大姐發現我的身份。”姜湘桐對姜惠嫣道。

“你的身份？”姜惠嫣疑惑。

姜湘桐卻沒跟她解釋，而是整理身上的裝備，第一天只是看診，并不需要帶很多東西。

一路上，姜惠嫣看着姜湘桐明顯納悶，可姜惠嫣卻很沉得住氣，直到快到老院，都沒有開口問姜湘桐的目的。

姜湘桐的大夫的身份不為人所知，給前夫人治病一事更是得保密，而現在，哪怕姜惠嫣還不知情，也能感覺到後宅暗流湧動，好像即将發生什麽大事一般。

尤其是看到姜湘桐給自己戴上一個黑色帷幔，明顯的隐藏身份，姜惠嫣心裏更加好奇。

不過她不是多嘴的人，加上這件事是沈蘭芝吩咐，等到了老院以後，就由姜惠嫣跟姜芸然寒暄，姜芸然跟姜湘桐則不碰面。

就算老院的仆人們因為姜湘桐的身高而感到懷疑，可是當看到對方開始給前夫人診治，她們很快就閉嘴，和忽視姜湘桐身上的違和感。

另一邊，姜芸然一邊跟姜惠嫣說話，一邊心不在焉。

其實她們兩個并不熟，因為身份的原因，姜芸然和其他妹妹都沒打過交道，唯一熟一點的還是跟她不對付的姜永绮。

姜惠嫣也知道這點，十分的善解人意，從她母親管理的針線房入手，開始關心老院人的衣物問題。

說起這個，姜芸然神色緩和許多，因為柳姨娘很會做人，雖然她們送來的衣服外表不怎麽樣，可是內裏的衣服卻很柔.軟舒适，比她們之前穿的衣服好太多。

姜芸然自己不挑衣服質量，可是這樣能讓自己母親過的好一點，姜芸然心裏很感激。

對于前夫人和姜芸然這個大姐，姜惠嫣了解也不多，因為前夫人得勢時，她姨娘還沒進将軍府。

等到前夫人被貶妻為妾，她們更不可能接觸。

“夫人那邊的意思是，父親不在将軍府的時候，老院和其他院的待遇一樣。”想到什麽，姜惠嫣悄聲跟姜芸然道。

這樣一來，老院的人連面子也有了。

姜芸然瞳孔驟縮，抿唇道：“夫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也可能夫人是突然想通了，我姨娘很喜歡現在的日子。”姜惠嫣笑道。

她母親柳姨娘擅長女紅，以前給人做衣服，總是悶悶的，不像現在管針線房，同樣還是做活，心态卻完全不一樣。

“夫人變化挺大的，要是擱以前，你姨娘絕管不了針線房。”姜芸然直白道。

姜惠嫣尴尬笑笑，并不順着姜芸然的話背地裏說沈蘭芝壞話，哪怕姜芸然說的是實話。

就在這時，姜湘桐診斷完出來，并給姜惠嫣打手勢，同時老院的丫鬟過來，“小姐，大夫為夫人診斷完了。”

“結果如何？”姜芸然注意力立馬轉移，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母親的病情。

“大夫說夫婦腦部有淤血，需要施以針灸，和長期治療，夫人病情才能治愈。”丫鬟幫姜湘桐轉達道。

姜芸然回眸，“我先回去了，三妹妹請自便。”

姜惠嫣識趣的提出告辭，心裏則驚訝姜湘桐為前夫人看病的人。

前夫人瘋了很多人都知道，可是沈蘭芝讓人為前夫人治療，以及大夫是姜湘桐的事，卻讓姜惠嫣疑惑。

先不說沈蘭芝為什麽對前夫人放下了成見，就說姜湘桐的年紀，又能有多高深的醫術？

姜惠嫣有些憂心忡忡的回到沈蘭芝身邊，不等她消化消息，就迎來了姜語如。

“咦，三姐也在啊。”姜語如跟姜惠嫣打招呼。

“不知五妹來找母親何事？”姜惠嫣好奇。

“我來跟母親商量出府的事！”姜語如激動道。

“出府？五妹可是想拜訪誰？”姜惠嫣下意識道。

“不，就是單純的出府去玩！”姜語如道。

姜惠嫣不禁睜大眼睛，理解不了，“我們怎麽可能出府呢。”

“之前不行，不代表以後不行，母親，我想出去逛逛。”姜語如沖沈蘭芝撒嬌道。

看到這一幕，姜惠嫣直恍惚，因為姜語如和沈蘭芝太近了，近到讓人覺得荒謬的地步，但凡這兩人換成姜永绮或者陳姨娘，姜惠嫣都可以理解。

可是姜語如一個庶女，怎麽可能真和嫡母如此親密？

“等哪天咱們找個時間一塊出去，到時候後宅就拜托慧嫣照看了。”沈蘭芝前半段是對姜語如說，後半段卻是對姜惠嫣說的。

“……是，母親。”姜惠嫣恍恍惚惚的低頭，直到工作完回去都還沒回過神來。

柳姨娘看到她這樣子十分擔心，“是不是夫人還是二小姐為難我兒了？”

“都不是。”姜惠嫣搖頭，慢慢回神，“只是突然覺得，後宅多了好多秘密。”

“也許，從一開始夫人願意給咱們分權的時候，就有什麽東西改變了。”

“确實，夫人比之以往，變得實在太多了。”柳姨娘很是感同身受道。

以前沈蘭芝母女吃肉，她們母女跟着喝點湯，不像現在，沈蘭芝給她們母女各自點了一盤肉。

“慧嫣，娘能管一個針線房就足夠了，最重要的是你，你一定要跟夫人好好學，只有這樣你以後才能過的更好。”柳姨娘殷殷叮囑女兒道。

被沈蘭芝點破危機感後，柳姨娘就在思索自己有什麽能教給自己女兒的，結果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女紅能拿得出手。

女紅學好了，對于女子而言的确是優點，可卻很難安身立命，因為姜惠嫣的身份，注定不可能用女紅去謀生，當然要是家道中落，姜惠嫣絕對能憑借這門手藝糊口度日。

可問題是柳姨娘哪裏願意讓自己女兒只達到最低的活命标準。

“母親，我知道。”姜惠嫣比誰都知道這個機會意味着什麽。

“我已經落後五妹姜語如，絕不能再落後了。”想到姜語如和沈蘭芝不加掩飾的親昵，姜惠嫣深呼吸。

如果說姜永绮跟姜芸然因為嫡女的身份不對付，那姜惠嫣心裏對标的就是姜語如，之前她們兩人都是姜永绮的跟班。

因為柳姨娘是沈蘭芝的陪嫁丫鬟，姜惠嫣一直都是姜永绮身側的第一人，就是姜語如嘴甜會來事，也沒動搖她的地位。

可是現在，姜惠嫣發現沈蘭芝對姜語如的态度，比之親女兒姜永绮也不差什麽。

這讓她心裏很不解，同時産生緊迫感，讓她下意識想追上去。

“夫人和五小姐親如母女？這怎麽可能。”柳姨娘從女兒這裏知道沈蘭芝和姜語如的相處方式後，只覺得匪夷所思。

“嫣兒，是不是你看錯了？”柳姨娘忍不住道，比起沈蘭芝真和姜語如關系好，她寧願自己閨女看錯了，盡管姜惠嫣視力別提多好。

“她們之間，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要不然她們絕不可能走那麽近，還有四妹，好像和嫡母關系也很不一般。”姜惠嫣呢喃道。

沈蘭芝明顯是知道姜湘桐醫術的，并且雙方的氛圍也很平和。

姜語如也就算了，以前一直讨好嫡母和嫡姐，可是四妹姜湘桐可就一直默默無聞了，可憐程度堪比老院的大姐姜芸然。

現在，對方跟嫡母的關系，居然比她更近。

好消息是，嫡母并不介意她知道這些東西，這說明她也是被嫡母信任的一員，想到這裏，姜惠嫣終于安穩沉睡。

“前夫人需要三天施一次針，一個月情況就會好轉。”第二天姜惠嫣過來主院，就聽姜湘桐道。

她沉默的走到沈蘭芝身邊，安靜的打量着這個從未好好看過的四妹。

對方年紀比她還小，真的醫術驚人嗎？

同時姜湘桐看向姜惠嫣，姜惠嫣立馬沖姜湘桐溫和笑笑，臉上沒表現出一點異樣。

看到姜惠嫣小小年紀就不露聲色，姜湘桐心裏感嘆姜惠嫣的養氣功.夫原來是從小練成的，難怪以後能當上王妃。

“在此期間慧嫣你配合好湘桐。”沈蘭芝叮囑姜惠嫣道。

“是，母親。”姜惠嫣道。

沈蘭芝最喜歡姜惠嫣不該多問的從不多問。

另一邊，老院，姜芸然看到自己母親比以往清醒，直接喜極而泣。

等激動過後，她心裏越發期盼大夫的再次到來。

只是，一次兩次，她都跟大夫錯過，姜芸然想對大夫當面感激都做不到，只能從別人口.中聽說大夫，次數多了，心裏難免起疑心。

事關自己母親，姜芸然不想大意，就在又一次跟姜惠嫣聊完，姜芸然突然捂着肚子，假裝腹瀉，要去上茅廁。

果然，姜惠嫣有些擔憂的看向老院，随後要陪她一起去。

至此姜芸然終于确信姜惠嫣是來監督自己的，她不動聲色，“既然妹妹想跟着，那就來吧。”

只是就在姜惠嫣起身的瞬間，姜芸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以手為刀，迅速砍向姜惠嫣的後脖頸，姜惠嫣猝不及防，完全沒想到姜芸然會對自己動手，“大姐，你……”

“三小姐！”姜惠嫣身後的丫鬟驚慌失措，差點亂成一團。

“三妹還是先歇着吧。”說着姜芸然把暈過去的姜惠嫣交給她的丫鬟們。

這下無論是姜惠嫣的丫鬟，還是老院的丫鬟，都阻攔不住姜芸然。

姜惠嫣的丫鬟自然以姜惠嫣為主，沒有去攔姜芸然。

老院的丫鬟們則道：“小姐，大夫說不能打擾。”

“我知道，我不會驚擾大夫的。”姜芸然眯眼道，倒要看看大夫的真面目。

說着姜芸然揮退丫鬟，悄然靠近。

此時室內正值緊要關頭，透過紙糊的窗棂，姜芸然看到自己母親頭上紮滿銀針，要不是她早知道大夫會用針灸治療，一定會吓一大跳。

就算如此，看到室內的瞬間，姜芸然也驀然咬緊唇.瓣，不讓自己驚叫出聲。

因為她母親的治療方式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可是給她母親治療的大夫，卻讓她怎麽也意想不到。

神醫王不留行的徒弟，居然是姜湘桐嗎？怎麽可能！

正當姜芸然心裏詫異，就見室內的姜湘桐突然朝外面看來，瞬間姜芸然屏住呼吸，身體緊繃，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終于，姜湘桐開始收針。

等到姜湘桐把前夫人頭頂所有的銀針收回，姜芸然才終于喘了一口氣。

“進來吧大姐，我知道你在外面。”姜湘桐道。

“砰”，門打開，姜芸然神色複雜的看着姜湘桐，“你真是神醫王不留行的徒弟嗎？”

“如假包換，不管是嫡母還是我，都沒有騙你。”

“那你為什麽一開始不說？”姜芸然皺眉。

“要是我剛開始就說自己會醫術，你會相信嗎？只怕我連靠近都不能靠近。”姜湘桐嘆道，年齡，是她現在醫術證明的最大阻礙。

姜芸然一噎，“也是，要是我剛開始知道給我母親治病的人是你，我絕不會同意，反而會認為這是一場兒戲。”

因為姜湘桐太年幼，甚至比姜芸然還小幾歲，這讓姜芸然怎麽可能放得了心。

“那現在如何了？我可算證明了自己。”姜湘桐問姜芸然。

姜芸然心裏滋味更加複雜，“我承認你會醫術，可心裏還是為母親的情況感到更加擔憂。”

那種擔憂是因為姜湘桐的年齡，她很怕姜湘桐醫術不精。

“放心，我一定能治好你母親，就算我不行，也還有我師父呢。”

“倒是三姐，你把她怎麽了？”姜湘桐還是比較相信姜惠嫣拖延時間能力的。

“我直接把她打暈了，現在她應該已經醒了。”姜芸然對自己的力道有分寸。

姜湘桐：“……”

果然，沒一會兒，醒來的姜惠嫣匆匆趕來，看到姜芸然對方的瞬間，姜惠嫣瞳孔瑟縮了一瞬，随後無聲的靠近姜湘桐，并和姜芸然拉開了距離。

“四妹，你幫我把一下脈吧，我感覺受到了驚吓。”姜惠嫣對姜湘桐道。

姜芸然：“……至于嗎？”

“當然至于，對于三姐這樣八面玲.珑的性子，最怕的就是直接出手。”姜湘桐道。

姜惠嫣是真的受到了點驚吓，她這種長袖善舞的性子，最不怕的就是跟人耍心眼，同時最怕對手“動手不動口”。

長這麽大，姜惠嫣還從沒經歷過這種“對手”，心裏的驚慌可想而知。

“抱歉三妹，我不是有意的。”姜芸然跟姜惠嫣道歉。

姜惠嫣沖她勉強笑笑，“我相信大姐對我沒有惡意。”

“既然大姐已經知道四妹的身份，那以後應該不需要我陪同了，大姐，四妹今後就拜托你了。”

“放心，接下來我會幫四妹掩護身份。”姜芸然點頭道。

“今天的診治已經完成，我們就先告辭了。”姜湘桐道。

姜芸然把她們送到大門口，等她們走後，迅速回去看自己母親的情況。

“芸然。”突然，前夫人睜開眼睛，摸了摸姜芸然的臉頰。

瞬間姜芸然眼眶酸澀，眼中落淚，“母親，我帶您出去看別的大夫。”

她打定主意帶自己母親去找別的大夫看看，想知道自己母親的情況是不是真的在好轉。

回去後，姜惠嫣很是自責，“母親，我把事弄砸了。”

“沒事，誰讓你們大姐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今天你受驚了，趕緊回去讓你娘親給你弄一碗安神湯，不用把這事放在心上。”沈蘭芝跟姜惠嫣道。

沒聽到沈蘭芝的責怪，姜惠嫣心裏松一口氣，“是，女兒告退。”

沈蘭芝給她派了一個丫鬟，讓丫鬟給柳姨娘傳話，給姜惠嫣去廚房要安神湯。

等姜惠嫣走後，姜語如從屏風後面出來，“走吧，今天晚上大姐說不定會有行動。”

姜湘桐吃了一口茶點，“大姐的确與衆不同，跟我們不一樣。”

“對啊，誰能想到大姐掌握着出府的秘密通道，我怎麽就沒想過這點呢。”姜語如遺憾道，覺得自己枉為穿越者，居然真乖乖在古代後宅呆了那麽多年。

“其他院落可不像老院一樣荒廢，又人來人往，動靜很難隐瞞的住。”姜湘桐冷靜分析道。

姜芸然能出去将軍府，跟老院“得天獨厚”的環境有很大關系。

“走吧，我們也出去逛逛。”沈蘭芝心情很是高興道。

就像囚禁的牢籠有了一扇透氣的窗戶，沈蘭芝興致勃勃。

“別忘了帶防身工具。”姜語如道。

“我會準備好草藥以防萬一，你們的衣服換一下，最好以輕便為主。”姜湘桐叮囑沈蘭芝兩個道。

當然，她們出府一事是瞞不過李嬷嬷和陳姨娘的，李嬷嬷知道後急的不行，“夫人，這怎麽能行，萬一你們在外面遇上壞人怎麽辦？”

“這樣，你給曾芹傳話，讓曾芹帶人在外面接應我們，這樣總行了吧。”沈蘭芝道。

“也行吧。”李嬷嬷嘀咕道。

另一邊，陳金珠磨不過女兒姜語如，只能後退一步，“我給你外家傳信，讓他們在外面接應你。”

“不用，嫡母那邊肯定有人。”姜語如對沈蘭芝有信心。

“哼，她是你娘還是我是你娘啊。”陳金珠心裏酸溜溜的。

“當然您是我娘啊，在女兒心裏，保證誰也比不上您，我這不是不想驚動外家，太過聲張嗎。”姜語如哄陳金珠道。

“您放心，等女兒在外面探好了路，以後也帶您出去逛街。”

陳金珠原本還明亮的眸光暗淡下去，“我出去哪可能那麽容易啊。”

這樣一想，她勸姜語如的意願淡了許多，仔細想想，她女兒還能無憂無慮幾年啊。

姜湘桐沒有母親，可以由她自己做主，吃完晚飯，三人在主院彙合。

突然，她們聽到姜永绮的聲音，“母親今天怎麽睡這麽早？”

外面傳來李嬷嬷打圓場的聲音。

姜語如小聲問沈蘭芝，“不會被二姐發現吧？我可不想帶二姐一起出去。”

“她還小，跟着咱們不方便。”沈蘭芝小聲搖頭。

她們三個雖然看着一大兩小，實際上姜湘桐和姜語如都是成年心智，不像姜永绮，還只是單純的小孩子。

“走吧，去主院。”沈蘭芝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粗衣麻布短打，這是李嬷嬷年輕時的衣服。

姜湘桐和姜語如兩個穿的也是自己丫鬟的衣服，三人裝扮都以幹練為主。

深夜，丫鬟們已經休息，老院萬籁俱寂。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聲音傳來，姜芸然先是探頭，看到外面沒人後，她小心翼翼的去牽自己母親的手。

“娘，別發出動靜。”姜芸然時刻顧看着自己母親。

前夫人點點頭，争取不給女兒添麻煩，盡管這事她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