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人見人欺小傻瓜Ⅳ
人見人欺小傻瓜Ⅳ
張流年懶散地收起獵弓,瞥見血流如注的狼腿,朝朱琇投擲的石頭短暫地瞟了一眼。
狼是一種極為狡猾的動物,渾身肌肉和骨骼都堅固異常,奔跑速度快得令人難以置信。想要獨自一人擊敗狼幾乎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然而,最明智的策略是等待合适的時機,先擊斷它們的腿骨,限制它們的行動,然後再予以致命一擊。
這會是巧合嗎?
張流年的目光停留在朱琇的身上。
她臉上還殘留着驚恐,眼神裏透着經歷危險後的不安和不解。
他移開目光淡淡地說:“我們走吧。”
朱琇繃緊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心裏默默松了口氣。
剛剛他一直躲在樹後靜靜觀察,完全沒有急着出手,直到危急關頭才伸出援手。
真是既冷靜也夠冷血。
胖少年急忙跑到她身旁,語氣稍顯不自然地問道:“小傻子,你沒事吧。”
朱琇睜大眼睛看着他,随後揚起笑臉說道:“哥哥,沒事。”
盡管早已适應了她獨特的語調,但每當聽到柔軟的音節,帶着微微上揚的尾音,心頭仍感到發癢。
張流年也擡起目光,凝視着朱琇許久,然後移開了視線。
“嗯,嗯,你沒事就好。”
胖少年摸着鼻子,有些局促。他偷偷用餘光瞄着她,感覺心髒噗通噗通地亂跳。
張流年垂下眼簾,不耐煩地催促道:“走吧。”
他毫不理會兩人的感受,徑直原路返回,剛邁出幾步,身後傳來柔和的聲音。
少女的聲音中充滿喜悅:“狼,賣錢。”
他堂弟殷勤地說:“哇,你真聰明,讓我來扛。”
她似乎很擔憂問道:“哥哥,重嗎?”
他堂弟炫耀起來:“嘿!不重,看着哥發揮。”
張流年繼續往前走,獵弓被他随意地背在肩上。他的耳邊仿佛有兩只蒼蠅嗡嗡作響,感覺越來越煩躁。
他猛然轉過身。
突然間,一具輕盈的身軀撞到了他的懷裏。
他下意識停住腳步,陌生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物傳遞過來,溫暖而脆弱,就像春日裏溫暖的陽光。
朱琇捂着額頭,退後半步。
她嘟囔道:“疼……”
為什麽突然間莫名其妙停下來?她的眼中閃爍着淚花,幾乎要滑落,似乎真的疼得厲害。
張流年站着沒有動。
朱琇心裏有些疑惑,想起他冷血的舉動,懷疑他是否要趁機揍自己。
這兩兄弟可都不是什麽善良之輩。
那雙杏眼中露出幾分天真:“哥哥?”
她的聲音也依然如甜蜜嬌俏。
張流年盯着她的眼睛,然後移開視線,面無表情說道:“滾開,別礙事。”
她吓得退後幾步,瘦弱的身體微微發抖,宛若被寒風摧殘過的杏花,令人不由自主産生一絲憐愛。
胖少年趕緊勸道:“流年,別生氣,她也不是故意的。”
張流年沒有理會,而是轉身繼續往前走,表面上看不出想法。
堂弟壓低着聲音:“你離流年再遠點。”
她很聽話:“嗯”
她悄悄問道:“哥哥,草藥,去摘……”
堂弟有些心虛:“咳,你怎麽還記得這事?下次再說知道吧?”
她似乎很委屈:“琇琇生病,治病。”
堂弟吞吞吐吐地說:“啊?其實,沒有那種草藥……诶,你別難過。”
張流年皺着眉已經徹底不耐煩:“閉嘴。”
胖少年趕緊閉上嘴,他知道這位堂哥發起脾氣來很不好惹。
然後他們終于一路無話走回村頭榕樹下。
迎面走來了裏正家的兒子張獻宗。
他注意到朱琇紅着眼眶,正夾在兩兄弟之間。張獻宗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連忙走到他們面前:“怎麽了?”
他內心焦慮,如果朱琇出了什麽事,他将無顏再見朱芸。
然而,健壯的身軀卻擋住了他的去路,毫不退讓。張獻宗只得選擇繞過去。
張流年突然邁出一步,擋在他面前。
張獻宗緊緊盯着他,問:“張大,你是什麽意思?”
因為張流年在家排行老大,村裏的人習慣稱呼他的排行,很少用名字叫他。
“喲,這不是書呆子嗎?”胖少年突然插嘴,諷刺地說道。
他們之間的摩擦源遠流長,不僅因為性格不合,還有雙方家長之間的矛盾。因此,他們彼此看不順眼。
張獻宗完全不屑一顧地看着他們
張流年擋住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滾遠點。”
張獻宗氣得臉色鐵青。
三人陷入了沉默的對峙,氣氛緊張得仿佛随時可能爆發沖突。
朱琇看着面前堵住的村道,意識到她應該采取行動,否則情況可能會惡化。
當張流年打算施加壓力時,他突然感到背後有一陣輕輕的拉扯。
他轉身一看,原來是朱琇拉着他的衣角。
朱琇仰起頭,不敢直視他,似乎有些害怕,她的手指微微顫抖。
與此同時,張流程焦急地看着他們。
張流年的目光游移,最終落在朱琇的臉上。
朱琇終于鼓起勇氣,注視着他:“哥哥,要回家。”
那雙杏眼裏盛滿了他的身影,泛着嬌怯的淚光,似乎随時都要落淚。
她似乎很怕他。
張流年注視着朱琇,他向來看不慣這種膽小嬌弱的樣子。
張獻宗聽不清楚朱琇的話,只聽到她腔調膽怯,以為她被兩兄弟欺負了。
他回想起他們剛見面時朱琇那乖巧可憐的模樣。他憤怒地喊道:“讓開!”
看着一向自信的張獻宗如此動怒,張流年覺得頗有趣味。
他低頭看着地面,喃喃道:“你要我帶你回家嗎?”
朱琇似乎沒理解,杏眼望向他,膽怯地點了點頭。
簡直乖得不像話。
張流年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用舌尖輕抵着上颚,腦海裏忽然閃現出一個欺負她的念頭。
他幻想着她嘴唇微微張開,發出輕微的抽泣聲,聲音帶着一絲無助和脆弱,委屈地呼喚他的名字。
這個念頭如同一顆微小的火花,在他心頭迅速燃燒開來。
他的眼神陡然間變得危險起來,仿佛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泊,閃爍着晦暗而難以捉摸的光芒。
這時,胖少年輕聲喚了一聲:“流年。”
他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暗流,只怕張流年脾氣上來傷害朱琇。
張流年的目光瞬間收斂,恢複了他一貫的冷漠和淡然。
那個念頭消失得太快,以至于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一瞬間內心的波動。
而朱琇看得一清二楚。
她以為張流年心裏已經仇恨自己。
兩兄弟都病得不輕,現在先想辦法糊弄糊弄過去,以後看見他們絕對要繞道而行。
她是裝傻又不是真傻。
她露出無害的笑容:“謝謝哥哥。”
張流年看了她許久,然後轉身對着張獻宗,懶散地帶着一絲挑釁說道:“你聽見了嗎?她自己說要跟着我們。”
張獻宗張開嘴卻無話可說。
張流年伸手推開他,大步離開了這條窄小的村道,随後朱琇和張流程也齊齊跟上。
回過頭,朱琇看見張獻宗愣愣地站在路旁。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張流年把她送到了家門口,然後頭也不回離開。至于張流程,他丢下那頭狼,匆匆地跑了。
這兩兄弟是隔壁村有名的混不吝,而且張朱兩村彼此仇視。他們如果留下來,只會招來村裏人的唾棄。
所以他們當然要盡快離開。
朱琇看着那只狼,有些頭疼。
村道上,張流程顯得有些猶豫,想要開口又止住,仿佛心中有話難以啓齒。
張流年不耐煩地看着他:“有話就說。”
張流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臉頰微紅道:“流年,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小傻子好像有點,變得……”
他羞澀地補充道:“就是變得挺可愛的。”
他一下子打開話題,滔滔不絕地說着:“嘿嘿,她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她剛剛救我的時候……”
他的臉漲得通紅,有些說不出口,仿佛變成一個害羞的小姑娘。
張流年轉開視線,舌尖抵着上颚,腦海中浮現出那雙欲要落淚的杏眼。
他想真是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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