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13
Chapter13
陶夭站在最前面,等他走到跟前輕聲開口:“小王子!祝你生日快樂!這派對是大家一起為你舉辦的,護士姐姐也同意了。”
陶夭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這些零食是大家湊的。”
又擡手指了下房間裏的各類裝飾,比如氣球拉花什麽的,“這些是我們借來的,過幾天不就是元旦嗎?我們提前把布置元旦晚會場地的器材全部借了來。”
司征垂了垂眸,再擡頭,身子微躬:“謝謝大家。”
又轉向陶夭,但是只看着她沒說話。
陶夭紅了臉,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說,最感謝的是她的用心。
他知道會有這一幕是她的功勞,也明白了她這些日子忙什麽了。
陶夭拉着他走到桌前。
蛋糕這東西是真的沒有,用的是那種巴掌大的雞蛋糕代替的。
雞蛋糕上插了根一看就是自制的,做工相當粗糙的蠟燭。
護士幫他們點了蠟燭。
像火這種危險的東西也不會允許他們自己拿的。
男病人抽煙都是偷着的。
被逮了也會沒收。
陶夭因為這簡陋的蛋糕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對不起,我只能弄到這個。”
司征搖搖頭,笑的很滿足:“這是我過的最棒的生日!”
在衆人齊唱的生日歌中,司征從善如流的許了願,吹滅了蠟燭。
然後就開啓了派對狂歡。
香煙瓜子礦泉水,火車上的标配精神病院裏的安慰。
配着麥霸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陶夭坐在司征身邊,笑的很開心。
司征坐在最角落裏,低頭看着身邊的女孩笑的也很開心。
臨散場時,陶夭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的紙,“吶,我的生日禮物。”
司征接過,又是一副畫,畫的是他又不是他。
陶夭的畫技真的很好,筆筆傳神,臉是他的,但是畫中的他身穿西式王子服,頭帶王冠,腰畔還有佩劍。
下面歪歪扭扭的寫了一行字,我永遠的小王子,祝你十六歲生日快樂,永遠是少年!
陶夭的字寫的真不怎麽好看。
司征想了想,問她:“我生日,你就這麽一副畫打發了我?”
“啊?”陶夭愣住,眨巴了眨巴眼,“那你想要什麽啊?”
“要你一個承諾送我當生日禮物可以嗎?”
陶夭想都不想點頭:“好,你說。”
司征楞了,這麽信他?
他思索了一會,不是思索什麽條件,而是思索怎麽開口。
“快說啊!”陶夭催促。
要回病房沒時間了。
“等你十八歲,我們一起離開這裏,然後在一起好不好?”
司征緊張的握緊雙拳,生怕聽到拒絕的答案。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表白。
姑且算表白吧!
護士已經在催促,陶夭一邊往外跑一邊點頭:“好!好!好!”
回了病房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司征的意思。
臉騰的紅了。
小王子的意思是喜歡她要和她在一起嗎?
陶夭困惑。
見她滿臉通紅,眉眼很開心,但是小臉很糾結。
惹的程笑笑忍不住問她:“你這是怎麽了?”
陶夭就羞羞答答的把司征的話說了,“笑笑姐,小王子這是跟我告白嗎?”
程笑笑笑的樂不可支,點着她的額頭:“傻丫頭,這就是跟你告白,你答應了嗎?”
陶夭點頭:“答應了。”
現在想來,那不走心的回複,好像成了迫不及待的意思。
陶夭滾進被子裏把自己卷起來:“好羞人啊!”
程笑笑還想逗逗她,見吳曉曼進來,便不吭聲了。
她們都不喜歡吳曉曼。
自從姚琪琪被抓,吳曉曼這樣的爪牙像是撒了歡,不但沒收斂反而更惹人厭了。
————————————————
12月最後一天,院裏舉辦了元旦晚會。
為了能多在一起待會,陶夭撺掇着司征一起報名參加元旦晚會。
因為這樣,提前一個多月,他們就能在一起排練。
比去娛樂室的時間又多了很多。
他們出的節目是彈唱。
司征彈琴,陶夭唱歌。
上臺表演可是不用穿病號服。
院裏後勤有表演服。
司征穿的是自己的白色燕尾禮服。
這麽一來更像王子了。
天天見他的陶夭看見他這一身都楞了好一會,“小王子,你真的太好看了!”
司征笑了笑,“好看嗎?那你就趕緊長大,等你十八歲了可以帶我回家天天看?”
陶夭張口結舌面紅耳赤。
這人……
難道男人十六歲就成年了?
怎麽這麽口無遮攔了呢?
相比之下陶夭的打扮又俗又土。
穿着不合身的紅裙子,畫着不及格的大濃妝,踩着不合腳的高跟鞋,活像民國的站街女穿越了。
這不是陶夭的錯,演出服裝裏只有這件最合身,其他的更不适合她。
化妝是負責演出的後勤護士給化的。
那護士大概剛失戀,一張臉拉的比馬臉還長,看誰都像破壞她感情的小三,化妝就照着如花的标準折騰她們。
司征看了下表,還有時間,讓陶夭把高跟鞋脫下來拉着她去了更衣室。
确切的說是暫時充當更衣室的病房。
司征帶她去的這一間,是他單用的。
他扒拉了半天,也是沒什麽收獲。
怎麽說他們也男女有別,有能互穿的衣服才叫有鬼。
司征眼睛盯在椅背上搭着的浴巾,忽然回頭問她:“你有穿抹胸和安全褲?”說完大概怕陶夭誤會,又補了一句:“防走光的那種。”
“啊?”陶夭反應了下,紅了臉,小聲的回他:“有穿。”
司征點點頭,二話不說就上手脫陶夭的衣服。
陶夭覺的血一下子沖到了頭頂,傻了:“小王子……那個……我們還小……”
司征頓了下,擡頭看了她眼:“你想什麽美事呢?我是幫你換衣服?你才多大?沒事學點好。”
陶夭:“……”
有苦說不出的陶夭抿着唇,從他手裏搶回自己的裙子拉鏈,“我自己來。”
陶夭背過身,自己拉開拉鏈讓裙子脫落在腳下。
她身上還穿着工字背心和平角的安全褲,其實已經嚴實的可以出去跑步了,但是陶夭還是忍不住有些拘謹。
司征倒是很坦然的樣子,扯過椅子上的浴巾從她胸口上方圍住。嘴上還解釋:“這浴巾沒用過,是我拿來打算晚會後洗澡用的。”
司征的浴巾材質很好,不像一般酒店裏那種看起來毛毛的。
浴巾邊用他的領帶夾固定在了背後。
腰上找了一條紅色的領帶給她在腰間紮了個蝴蝶結
這樣一來,隔遠了看像是穿着一件抹胸的白色短裙。
看着她空蕩蕩的脖子,又從自己脖子上解下一根項鏈戴到她的脖子上。
陶夭忍不住低頭看了下,一條細細的白金鏈子上挂着一個心形的吊墜,樣式有些老而且不像是男性佩戴的。
“這鏈子是不是有特別的意義?那我不能戴,萬一弄丢了咋辦?”陶夭伸手想摘下來。
司征阻止了她的手,不過如實告訴她:“是有特別的意義,所以你要做的不是摘掉它而是保護好它。”
陶夭還是很忐忑,但是司征有時候固執起來,她也無可奈何。
司征仔細看了看,似乎覺的造型還是不夠別致,又找了一件自己的白襯衫讓她穿上一只袖子,斜角的系在浴巾外。
又用濕巾抹去了她臉上的濃妝,放下她紮着的馬尾,這才牽着她的手回了晚會現場。
很快到了他們兩個的節目。
本來很緊張的陶夭看見司征坐下前朝她安撫了笑了笑,突然不緊張了。
伴着悠揚的琴聲唱了起來。
少男少女,精致的容貌,別致的造型,優美的琴聲,清脆悅耳的歌聲,贏得了大片的掌聲,讓現場的氣氛一下子熱了起來。
司征其實還好,大家已經習慣了他高貴優雅溫和的人設。
但是平時只是普通小女孩的陶夭,往舞臺燈光下一站,像是換了個人。
像司征所說,燈光特效和視覺距離共同個人營造出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抹胸禮服,但是又不規矩的搭配了半截襯衫,光着潔白的腳丫站在臺上。
聲音稚嫩幹淨,聽着真的很洗滌靈魂。
兩個人表演完下臺以後,陶夭差點軟到在地,“小王子,吓死我了,好緊張啊!”
以前在學校也表演過,但是沒現在這麽緊張,因為司征的關系?
“你唱歌很好聽。”
她的歌聲和她的眼睛給人的感覺一樣,都是特別清澈幹淨那種。
兩個人正準備去換衣服。
一個陶夭沒見過的病人從後面追了上來。
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喘着粗氣停到陶夭面前,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陶夭,語氣有幾分被嬌慣出來的驕傲:“你唱歌很好聽,我很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陶夭緊張的大腦還沒恢複運作,一時沒反應過來。
身邊的司征已經一把把她拉到身後,疏離的替她拒絕:“不好意思,她對巧克力過敏。”
“啊?”少年有點意外,随即問她:“那我明天給你帶餅幹來吃。”
司經紀人再次替陶夭發言:“不用了,她不吃別人給的餅幹。另外,她有男朋友了!你還是不要再打擾她的好!”
少年懊惱,“有男朋友了啊!誰啊?我怎麽沒聽說過。”
司征皺起眉,隐約有點不耐煩,聲音冷了些:“我。”
少年:“……”
陶夭:“……”
少年離去後,陶夭傻傻的問司征:“你什麽時候成了我男朋友的?”
司征給了她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然後離去。
陶夭後知後覺的發現,司征似乎是在生氣?
可是他生什麽氣?
明明他占了她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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