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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中原中也和中島敦一邊閑聊着，一邊往武裝偵探社走，只是在他們走到樓下咖啡廳的時候，中島敦被人叫住，回武裝偵探社的只有中原中也一個人。

走到樓梯間的時候，有一個人擋住了中原中也的去路，從衣着來看是剛才離開的國木田獨步，他手上抱着六床被子在往上走。

中原中也停在國木田獨步身後，“這做什麽？”

國木田獨步回頭一看，“來得正好，來幫幫忙。”剛才一回頭，層層疊疊的被子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跌落，不過被子還是穩當地留在國木田獨步手中。

中原中也上前從國木田獨步手中接過三床被子，他有些不解：“這是要做什麽？”

“宿舍在沒修好前暫時沒辦法住，只能委屈你太宰敦晚上暫時住在偵探社。”少了三床被子，剩下的三床國木田獨步抱着就很輕松，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你要是有需要的可以告訴我。”

中原中也搖頭，他暫時沒有什麽需要的東西。

“早餐那些你們不用擔心，上班的時候，我會給你們帶。”兩只手都被占着，國木田獨步為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門，他嘗試着抽出自己的手打開對面的門，可是手一動，被子就失去平衡。

他只好再次用那只手将被子扶住。

中原中也走到國木田獨步前方，他騰出一只手，打開門了。

門裏沒有一個人。

“謝謝。”國木田獨步走進去，他将被子放在沙發上，看向他身側同樣放下被子的中原中也，這個人和他想的不太一樣。他推了推眼鏡，提醒中原中也：“中原君，今晚可不要把偵探社弄沒，到時候就只能去街上打地鋪。”

中原中也手一頓：“抱歉。”

昨天那個确實是他的錯。

“我可以支付維修費用。”中原中也伸手去摸自己包裏的卡，在觸碰到卡的瞬間，聽到身邊的國木田獨步說：“你們已經支付了維修費用，不用再額外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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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握着卡的手收緊。

“努力工作吧，中原君。”這時國木田獨步的手機響了，他擡頭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十分鐘，“中原君，現在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有其他事情你可以随時聯系我。”

說完，他急匆匆地就走了。

中原中也看着國木田獨步急匆匆離開的身影，又擡頭看了看周圍，一聲輕笑，這樣的警惕心可一點不像港口Mafia的對手，居然把他這位港口Mafia的‘前’幹部一個人扔在這裏，簡直太大膽了。

他坐在被子旁邊的空位，望着吊燈發呆。

中原中也突然有些不知道做什麽，這個‘假期’和他以往經歷過的都不太一樣，他望着吊燈開始發呆，思緒飄得很遠。

最後又落到最近的事情上。

太宰為什麽要和他對打，完全是單方面的毆打，這可一點都不符合太宰治，那家夥想做什麽……他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所有的事情，沒有異常，一切好像都是符合常理的，可是太宰那個人……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中原中也還是沒有想明白，可是出于對太宰治的了解，他還是覺得不正常，那個人的行為都是有目的的。

想了好一會兒，中原中也還是沒想到，他抓了抓自己頭發，手掌碰到一個尖銳的東西。

他眉頭微微皺起，将自己耳垂邊的耳夾取下來，手指輕輕捏着耳夾。

難道是這個？

可是這個是中島敦給他的，那家夥不太像做這種事情的人，臉上一點藏不住事。

他狐疑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耳夾，看了看周圍，監視器閃爍的紅光若隐若現，他将耳夾帶上，閉上眼睛，進入那個虛拟空間。

他不太喜歡這個純白的房間，這裏讓他有種厭惡感，周圍的場景瞬間一換，變成了海岸邊的墓地。

中原中也低聲說：“出來。”

001的身形在面前顯現，“怎麽了？”

中原中也的目光放在001的身上，他緊緊地盯着001，試探着說：“什麽時候掉出來的？”

還真和那家夥說得一樣，001原本因為緊張滾燙的機油瞬間降低了溫度，她穩住面部表情，按照太宰治先前的吩咐說：“剛才你和太宰治對打的時候掉出來的。”

可是中原中也并沒有對001的話做出回應，他突兀地說：“雪萊博士設定的程序中你應該要聽我的命令吧。”

“剛才你的動作不對勁，很像那些說謊的人。”中原中也低聲說：“001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掉出來的？餐廳還是剛才的打鬥？”

與中原中也對視，001覺得自己全身的機油再次變得滾燙，這一刻，她覺得雪萊博士加載的人類感情模拟器有些多餘。要是沒有情感模拟器，就不會出現拟人化的動作，她将一個絕對理性的存在。

這個問題，太宰治也沒有告訴她。

“你是什麽時候掉出來的？”中原中也眼神變得危險：“不是剛才吧。”

001咽了咽口水，可是太宰治的命令比中原中也的高級，太宰治讓她一定要隐藏這件事情，就算事實和中原中也猜想的一樣，她還是對中原中也說了相反的答案：“就是剛才。”

這個答案中原中也不信，001在他面前的表現實在太不對了。

“太宰那家夥對你做了什麽？”中原中也沒有理會001的回答，“給我看看你儲存的視頻。”到時候從視頻角度就可以看到耳夾的情況。

001松了一口氣，淡定地調出了視頻。

中原中也看完了，這個視頻的角度的确是從他這個位置拍攝的，可是他還是隐隐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他看向001：“調出餐廳之後的視頻。”

視頻毫無異常，的确是他和江戶川亂步在公園中的視頻，沒有絲毫異常，角度，位置全都沒有問題。

難道那家夥的目的不是這個？

中原中也狐疑地望着001。

突然，半空中浮現一些文字和一串數字。

[由于宿主任務狀态消極，現開啓懲罰模式，宿主需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系統發布的任務，和任務對象建立良好的關系。]

[為任務對象準備晚餐，倒計時01：00。]

[00:59。]

在腦海中浮現倒計時，讓中原中也有些懵，他将目光從漂浮在空中的文字上移開，看向001：“這是怎麽回事？”

001的臉上也是驚訝，她沒想到太宰治真的做到了，一瞬間的失神後，她回過神，對中原中也說：“現在是獨立程序，我沒辦法進行操控。博士在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你可能出現消極怠工的情況，額外準備了這個強制程序，一旦宿主消極應對攻略，這套程序就會自動啓動，讓宿主執行任務。”

這聽起來不是一件好事。

中原中也眉頭微微皺起，“有沒有辦法關閉？”

001搖頭：“沒有。”

中原中也臉色有點難看，他聲音低沉地在心中詢問001：“要是不完成。”

“懲罰程序會強制啓動。”001吞了吞口水，她說：“或許會和上次一樣變成繃帶，也可能是其他，這個獨立系統的懲罰程序是随機的。”

中原中也的臉色再次黑了一個度，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之前的事情，但是他也不想做這個攻略任務，“有沒有其他辦法。”

001小聲說：“聯系到創作者進行解綁。”

他們兩個都知道這個不太行，之前中原中也就打過電話，現在聯系不上雪萊博士，沒辦法進行解綁。

001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中原中也的回答。

中原中也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齊木空助有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要是有可能，中原中也并不想去找這個人，這個人不是他擅長應付的類型，那家夥說不定很樂意看他這樣絞盡腦汁。

突然間，中原中也腦中飄過一個很沒有道理的猜想：“齊木空助有沒有參與你的設計？”

他不太願意這個猜想成真，齊木空助那家夥可是一個很麻煩的家夥，那家夥要是參與設計，後續的事情就麻煩了。

可惜001接下來的回答還是打破中原中也的希冀，“戀愛攻略系統的主要設計者是雪萊博士，齊木先生作為副手幫助博士完成一部分系統。”

中原中也頭開始痛了，“他參與了哪部分？”

001：“獨立系統。”

“包括懲罰程序？”中原中也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接下來001的回答回應了他心中那個預感，的确不太妙。

“獨立系統包含懲罰程序和強制程序。”

強制程序？

中原中也挑眉：“強制程序是什麽？”

“一旦宿主出現抗拒，宿主身體将會被系統代管，完成任務。”001避開中原中也的眼神，聲音越來越低：“這個代管不是我代管，你不用擔心，現在只開啓了懲罰模式，強制程序還沒有開啓。”這麽看着她也沒用。

中原中也也嘆了一口氣，“聯系齊木空助。”

對面無人接通。

001嘗試着再次撥打。

還是沒有接通。

第三次嘗試。

依然沒有。

001看向中原中也：“還要再打嗎？”

“繼續，打到那家夥接通為止。”中原中也坐在墓碑上，望着平靜的海面，頭裏亂糟糟的，這些家夥還真是給他搞了個大麻煩，他眼中閃露煩躁。

“001？”齊木空助的聲音響起。

“齊木。”中原中也看向001。

聽到中原中也的聲音，對面突然笑了：“好久不見中也。難得你給我打電話，讓我猜猜你找我做什麽。”

“不用猜了，告訴我，怎麽和戀愛攻略系統解綁？”中原中也直接扔出自己的目的，他篤定地說：“你一定有辦法吧。”

齊木空助低聲笑着：“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中原中也心情變得煩躁，他語氣變得有些急躁：“不要裝了，将方法告訴我。”

齊木空助一如剛才的那樣淡定，“我知道方法，不過那大概不是你想要的方法。解除系統有兩個方法，一是完成系統任務，二是運行管理權限。”

“你來找我多半是不想按照一來完成，所以想走二吧，那你失望了。我只是作為輔助參與雪萊博士的計劃，并不具備管理員權限，只有博士才有，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博士有一個實驗，沒辦法與外界聯系。”齊木空助低聲笑着：“中也，好好走你的攻略吧。”

“我這裏還有事，拜~”齊木空助挂斷了電話。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

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冷冰冰的機械聲：“任務失敗，宿主消極完成任務，現開啓懲罰程序。”

這個空間中的海岸消失，變成了廚房。

[懲罰任務：請做出30道任務對象喜歡的菜，不可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