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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花放與池小喻的第一次正式約會,選在了池家。其實與其說是約會,不如說是花放死皮賴臉地非要跟着池家母子回家,還随便蹭了一頓簡單卻豐盛的午餐,這全托了池鬧鬧的福分。
吃完了這餐午飯,已經是下午的兩點鐘。池鬧鬧有點兒犯困,花放便送了他回房睡覺。
臨進房間的時候,花放轉頭對池小喻說:“我很開心。”
他的眼中跳躍着她從未見過的光芒,竟美的讓她一呆。
池小喻正在恍神,花放懷裏的池鬧鬧打着哈欠,也含糊不清的說着:“小喻媽媽啊,我也很開心。”
房門關上了,有着怔然的池小喻踢了踢卧在她腳邊的金毛,“那你呢?開心不開心?”
金毛站了起來,甩甩頭,搖着屁股挪到了電視邊,再卧下,還斜倪了她一眼,然後慵懶地半合上了眼睛,明擺着在說:它睡得很開心,請勿打擾。
池小喻笑出了聲,心裏被某種情緒瞬間填滿。是幸福嗎?她不知道。總感覺花放原本還是那個出現在電視機裏曾經相識的陌生人,卻突然間出現在她的生活裏,猝不及防。
快兩點三十分的時候,池小喻進房确定了花放和鬧鬧皆已睡熟,才躲在陽臺上,撥着秦一琅留給他的手機號碼。
電話那廂顯示的是關機。
池小喻皺眉,思了片刻,發了個信息過去,便坐在沙發上開始看電視。電視裏演的什麽,她還真不知道,滿腦子的紛擾思緒,一會兒扯東,又一會兒扯西,越是想安寧下來,腦中繃緊的那根弦便越是興奮。
池小喻擡手揉了揉突突亂跳的太陽穴,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花放踢着與之雙腳不成比例的小拖鞋,走了出來。
沒辦法,讓他一雙42碼的大腳,穿她36碼的小拖鞋,是夠委屈,也夠猥瑣的。且這馊主意還是出自她的寶貝兒子,她不能拒絕,他也不敢說不好。
池小喻想笑,可花放已經邁到了她跟前,只能忍住,有些心虛的說:“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花放沒急着回話,在她身邊坐下,全身軟靠在沙發上,手臂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喃喃開口:“我很少有像這樣空閑的時間,就想着多陪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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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都是肉長的,沒道理,他說好聽的話,她還要惡顏相向。
池小喻悶聲不語。
花放見她沒有異議,便用熱乎乎的大手揉捏着她的肩膀,“看我對你多好,你得謝我啊!”
池小喻轉頭,白了一眼正笑嘻嘻的花放。嘿,瞧啊,多欠揍的一張臉啊!又扭頭瞪了瞪搭在她肩膀上的小爪子,沒好氣地說:“我謝!我感謝你全家!給我死開!”
——“全家”。
花放的臉色不善,想起了秦一琅。
池小喻的心頓時一抖,也想起了秦一琅。
花放板着臉,眉宇間的英銳之氣更顯威嚴。池小喻的心裏頭本就有事兒,是面上高興,心裏煩亂,這一下子,便只緊抿了嘴,不吭一聲。
兩人別扭了一會兒,花放揉着池小喻的頭發,不自在地說:“我有些話要告訴你,以前不說一是沒時間,二是覺得時機不對,現在便一次說給你聽了。我父親,你見過的,他在我很小的時候便扔下了我和媽媽,我從不認為他是我的親人,可有些人不是我想撇清關系便能永遠不相幹的,為此我多有苦惱。我的媽媽幾年前便過世了,虞晴是我媽媽的妹妹,是我的小阿姨。現下我的親人,便是你、鬧鬧,還有小阿姨了。”
花放說的很動情,雖然在極力掩藏,但話語中仍舊飽含了濃濃的嘆息聲。
池小喻聽後,故作輕松地聳聳肩,“這沒什麽,你知道,我也是無父無母,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規律。”
不過她始終認為父母的死因裏,還穿插了很多人為因素,秦一琅便是罪魁禍首。因為他,當時年少的幸福時光,幻滅的那麽殘忍。天知道,她有多想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他,或許唯一顧忌的便是他是花放和鬧鬧的爹。
世間的事,還真是奇怪,孽和緣仿若只有一步之遙,反反複複幾十年糾纏不清的便也還是那幾個看似毫無瓜葛,卻又有着千絲萬縷關系的人。
不過,池小喻向來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哪怕不能置人于死地,只要能稍稍解解恨,也總好過什麽也不做。
她有些呆滞地望着遠方,似自言自語一般說:“有些人,終究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花放滿心滿意的以為,她這是在安慰自己,摟緊了她,“這些天,我便是在苦惱這個事情,我覺得我恨他,想從他那裏讨回些什麽來,可老話常說,孝敬父母乃人道之首,百行之先,不管怎麽說沒有他就沒有我,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該用什麽樣的心情來面對他。”
池小喻垂下眸子,又如上午一般,輕拍了兩下他的背,“他一不與你同食,二不與你同住,你何苦要糾結那些不在眼前的事情,他不過只能算作是你熟悉的陌生人。”
花放心頭突動,整個人直接貼在了池小喻的身上,只想抱緊她,再抱緊她,這種相依的感覺真的很美妙。
池小喻正在發呆,卻忽地覺得有一硬邦邦的東西隔得肚子生疼,腦中猛然劈下一個炸雷,一把推開花放,跳了起來,然後一拳砸上了他的眼睛,臉紅口吃:“流……氓,臭流氓。”
花放自覺很是無辜,一手捂住流淚不止的眼睛,憤恨不已。哪個正常的男人懷裏頭抱着自己喜歡的女人,又是好久不沾煙火味的,會沒有這種反應!再說了,他想歸想,并沒有要将心中想法付諸行動的念頭,她居然還打他。
花放又覺很是氣悶,拿一只眼睛幽怨地盯着池小喻看。
看了半晌,池小喻似乎有點兒理直氣壯不起來了,嘟囔道:“誰叫你揩油,再有下回我就打你雙眼。”
花放怒了,趁其不備,雙手抱住她的腰,腳步一旋,調轉了方向,将其死死壓在沙發上,嘴裏哼哼嗤嗤道:“揩油?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揩油!”
池小喻見他眼睛和面上皆泛紅,也不知他說的是真還是假,有些慌神,揮手還欲打他。
不過,這回沒有得逞,他騰出了一只手将她的雙手一同摁在了沙發上。
“花放,放手!”池小喻急的面紅耳赤。
花放咬緊了牙關,“不放。”
“你想幹嘛?”
“揩油。”他答得相當利索,就似天經地義一般,底氣十足。
池小喻氣惱不過,又掙不脫,思來想去,只能講理。
“花放,你可別忘記,上午對我說過什麽,你說只要我不願意,你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情。揩油也不行。”
花放哼哼壞笑兩聲,說:“現在才想求情,晚了。”
池小喻面有苦色,花放心中舒暢,笑說:“除非你肯叫我聲親愛的。”
“我呸!”
花放只覺面上灑滿了霧雨,也不惱,又說:“或者叫孩他爸也行。”
池小喻轉頭悶哼一聲,誓死不屈的凜然氣節,無人敢範。
花放還笑,“給你五秒鐘的考慮時間,不叫我親到你叫為止。”說着,他的唇緩緩下落,停在将要靠近池小喻的位置,開始數數:“5——”
“4——”
“3——”
“2——”
“1——”
“親愛的。”就在花放的唇将要吻上她的唇時,她猛然別過了臉,飛快地叫了一聲。
花放笑的很是舒心,池小喻轉頭狠瞪着他。
他滿眼火星,突然有些懊惱她服了軟,真相狠狠地親下去,可又怕她真的生氣,便只能親了親她的臉,這才依依不舍地坐了起來。
池小喻也小臉紅撲撲地坐在一邊,就像一朵嬌豔欲滴的杜鵑花。
花放下意識又往她身邊挪了挪,未見反應,又挪了挪,伸手去握她的手。
池小喻“啪”一下反手打上他的手背,“再鬧,趕你出門。”
花放不依,還抓。
這時,池小喻的手機“嘟嘟”響了兩聲,她立馬驚覺,這是信息回複,她知道秦一琅已經收到了訊息,神色一凜,奮力推開花放,站了起來,聲音嚴厲:“真的別鬧了。”
眼見池小喻面無表情地進了卧室,花放的心情也随之下沉,他以為是自己的故意親近,惹怒了她。
躊躇了片刻,他站在卧室門外,低沉着嗓音說:“你若生氣了不想見我,那我先走,等你氣消了再來。”
良久,不見房內傳出聲響,花放嘆氣,轉身正要離開,房門打開,只見池小喻身着黑衣黑褲,連甚少紮起的頭發,也利索的綁了馬尾,倒是有點兒英姿飒爽的感覺,就是太過沉悶。
還不待他開口,她便說:“不,你別走。”
花放頓時眉開眼笑,只聽池小喻又接着說:“我有事出門,你便留在這裏幫我照看鬧鬧吧!”
呃……計算失誤了,下章真的真的真的是懲罰秦一琅了。
包養我,以後我開的新文你都知道,點下圖穿越小樣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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