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hapter 40

Chapter 40

新年到時，許如諱給杜曉雅封了個大紅包。她給了岑芳買了好幾件衣服，現在正陪着她在鏡子面前試。杜曉雅則抱着紅包在沙發上樂呵，要知道自從她長大以後，杜耀明就對她的花銷管得很嚴，想買點什麽新鮮的東西都苦于沒有資金。爸管得嚴，她哥更加指望不上，忙來忙去地，大年三十都見不着人影，他能想起自己這個妹妹都算謝天天地了。杜曉雅坐着數錢數得正歡快時，杜澤銘挽着大衣進門，剛好看見她那副財迷樣以及手裏的“巨額”現金。他把大衣挂在衣架上，面對着她坐下。

“錢哪兒來的？”

“姐給的，幹嘛！”

“她為什麽給你那麽多錢？”

“哥你說話怎麽夾槍帶棒的，姐疼我所以給我，關你屁事兒！”

杜澤銘的眼神釘在那張千紙鶴紅包上，像是手折的，他看到了折痕。

“爸他知道嗎？”

“知道啊。姐可是當着他的面給的！你還好意思問，這麽多天才回來，回來也不給我發紅包！”

“喏，你要的紅包。”

杜曉雅歡喜地接過去，打開後苦着一張臉。

“才兩百！你要不要這麽小氣！”

“嫌多不要是吧，那我收回。”

“別！”

她把錢收回口袋，手按得緊緊的。杜澤銘怎麽也想不明白，杜家對她又不是缺金少銀，他的妹妹怎麽就如此財迷。茶幾上照例擺着財經報紙，他順手拿起來看，正準備翻頁時，感受到了杜曉雅灼熱的視線，于是收了報紙看着她。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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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很小氣，但我大方啊！哥，好心提醒你一句，千萬千萬不要看爸的領帶，千萬不要提起他的領帶，不然你就等着被他炫耀吧。”

“我以為你學了歷史後不會再變得那麽毛躁，結果五年了還是沒有長進。”

“你少埋汰人！”

“說吧，為什麽不能提領帶？”

“誰讓他可喜歡了，而且還是姐送的。我告訴你，姐這次可是大出血！大出血！好像工資都花在上面了。”

“那我的——”

杜澤銘下意識封了口，慌忙拿起報紙擋住杜曉雅的視線，對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十分後悔。杜曉雅猜到了他想說的話，面上一陣嫌棄。

“你的？哥你算什麽東西，還想有你的份？對自己的親妹妹都那麽吝啬，小氣鬼！”

“Manner，杜曉雅！”

他的話隐隐帶了些火氣，杜曉雅立馬坐正道歉。

“哥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太過分，此刻一臉愧疚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算了，下不為例。”

兩人互相沉默着不說話，直到杜耀明一反往常地穿着西裝走下來，這才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僵局。杜耀明得意地摸着胸前的領帶，岑芳跟在他後面無奈地搖頭。

“澤銘看看，這是小諱給我買的新領帶！好看吧？”

“我知道。”

杜澤銘并未擡頭，依舊靜坐着翻動手裏的報紙。上面寫着什麽，他卻一個字都沒有看。許如諱下樓了，他聽着腳步聲擡頭看去，不小心與她對視，而後又很快地移開。許如諱對現在的情況一無所知，見所有人都愣在客廳裏不動彈，一時有些奇怪。要開會麽？她是不是不該下來？要不要再上去？

她最終還是走下來了，因為杜耀明說有事情要宣布。

“澤銘啊，你看過幾天就要就任總經理了，我想一個月後給你辦個就職晚會，邀請一些重要的朋友，咱們一家人都參加，你看怎麽樣？”

杜澤銘知道，父親這是要給他介紹人脈，讓他為正式進入杜氏集團做準備。他攥緊了雙拳，卻又很快地松開，像是明白了自己無可奈何的命運一樣，最後頹喪地開口：

“你做主就好，爸。”

“好好好，到時候咱們全家一起去！”

杜曉雅抱着許如諱的手臂朝她撒嬌，一看就是有事要求。

“姐，你的晚禮服我來挑好不好？”

“但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穿裙子是不是！我有個設計師朋友，雖然現在還沒什麽名氣，但我保證她的水平很高，設計的衣服也超級好看！姐你就當幫個小忙好嘛？”

“一定得是裙子麽？”

她臉上拒絕的神色很明顯，杜曉雅安撫性地搓了搓她的手臂。

“沒事的，我讓她給你設計別的款，不穿裙子也可以的。你等着就好。”

“好。”

“耶耶！”

杜曉雅聽完立馬撒開了手，高興地跑到樓上去給她的朋友打電話。杜澤銘皺着眉，評價了句：

“毛毛躁躁。”

晚會前一周，杜曉雅神神秘秘地把許如諱帶到一個地方，許如諱跟着她進去的同時也在仔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看起來像個工作室，空間不大不小，味道有些刺鼻，像新衣裝上殘留的刺激性氣味。她看着面前的兩個女人大吼大叫、互相擁抱，大有久別重逢的興奮。

“介紹一下，這是我姐。”

許如諱沖杜曉雅的朋友點頭示意，設計師則給她介紹起了自己設計的一系列現代晚禮服。

“我給您設計了兩種樣式，一種是西裝套裝式，上半身是西裝，下半身搭配短裙。這一排是成品套裝，您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顏色和款式來進行試穿，但有點可惜的是，這種搭配目前還不太被國內晚會接受，可能會被別的賓客認為是不夠重視。

“第二種則更貼近傳統晚禮服的式樣，外表看起來是裙子，實際上是上身重磅真絲外衣，下身裙褲，我在裙褲外沿進行了改進，讓它在外觀上看起來更像裙子。配合燈光的話，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上衣和裙褲的銜接處，我建議用金邊米白色腰帶作為裝飾。還有一種是連體褲，這樣的話就免去了腰帶的束縛，但舒适性與方便度就可能稍微欠缺......”

許如諱聽得雲裏霧裏，看向那一排衣服時更是頭大。

“不好意思，因為我這個毛病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一來是個挑戰，二來是個機會，三來能幫小雅的忙，榮幸之至。”

“姐，能接受嗎？”

杜曉雅小心翼翼地征詢着她的意見。

“可以，這套很好看。”

許如諱挑出一套上身黑下身酒紅的裙褲式樣禮服，她比較喜歡這兩種顏色。杜曉雅松了一口氣，悄悄地給朋友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把許如諱推向試衣間。

“姐，快去試試。”

她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杜曉雅頓時誇張地鼓掌稱贊。無奈地看了妹妹一眼後，許如諱看向設計師，征詢她的意見。

“不錯不錯，就是有點不太合身。您稍等，我給您量量，到時候改進一下。不過，您不打算挑點別的看看麽，說不定會更合适？”

“不必了，我更喜歡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