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做夢的第二十二天

做夢的第二十二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一次的入夢似乎并不怎麽順利,除了汲取/咖/啡/因/過度亢奮輾轉反側入不了眠的特殊情況,平常往往都是一沾到床就遁入夢境,然而這一次卻再三輾轉反側都無法入睡。

……果然還是因為今晚的事嗎?

雖然對自己提出了如此的靈魂拷問,但心裏其實早就有了相應的答案。

只不過是明知故問罷了。

思緒陡然間回到了幾個小時之前——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面對黃濑涼太的這番诘問,我習慣/性/就想要選擇逃避,下意識地在腦中的儲存庫中翻找着合适的借口。

……不可以,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

我曾經也有想過,倘若把今時今日我所身處的位置和黃濑涼太交換一下,換成他在單方面隐瞞我的話,我可能早就跟他絕交了。

“涼太是想聽真話的吧。”

緊緊抿住唇,我逼着自己迎上對面灼熱的視線,無比艱難地在他的注視下僵硬地點了點頭,“我的确……有些事情沒有跟你說。”

“可是,這并不代表我不信任涼太。”

幾乎是在上一句出口的同時,我便快速地補充道,“等到時機合适的時候,我一定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

“你願意相信我嗎?”

黃濑涼太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異常認真地凝望着面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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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這樣狹小的空間裏,身後是冰冷的牆壁,前方則是黃濑涼太高大的身軀,交換循環在兩人之間的空氣将我的面頰烘得逐漸紅燙起來。

“涼太?”

我輕輕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我在這裏。”

對面的黃濑涼太低低地回應了一聲這聲呼喚,倏忽間伸出有力的手臂,手指攬過我的腰,在我略微錯愕驚詫的注視下,将我整個人擁進他寬闊的懷裏。

“……涼,涼太?”

驟然縮近的距離、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劇烈上升的溫度,我不安分地在這個過于溫暖的懷抱裏動了動。

“謝謝你,小千城。”

僅僅是那麽短短的一瞬,他便很快地松開了鉗固住我的雙手,只有那股溫熱的氣息似乎還若有若無地噴灑到這邊,“對不起,早知道會讓你這麽為難,我不應該問的。”

“不過,我很開心。”

刻意被他宛如擁有環繞效果的3D音響在我的耳際重複循環着,直到這一刻都沒有切實地消散開來。

害,可能這就是來自于幼馴染所謂直球的力量吧?

我窸窸窣窣摸着黑握住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仰頭灌下已經涼透了的茶水,重新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塞進被子裏。

這樣宛若強迫症一半的動作流程如此反複了幾番之後,我終于又艱難地再次遁入了夢境之中。

“又在發呆。”

視野裏一片模糊,仿若是溺水了的窒息感包裹着全身,連耳邊的聲音都聽得不甚真切。

“最近……鏡裏……老是這樣……”

帶着布料的柔軟觸感落了下來,把我紊亂的意識從混沌的現實和夢境交界處拉了回來,也将我從那股幾近窒息的疼痛感裏解放了出來。

我又回到了那間名為HOMRA的酒吧裏。

縱使暫時從那虛無的窒息感裏解脫開來,可生理上對氧氣需求依舊還是不足,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急促而又貪婪地汲取着周邊新鮮的空氣。

“鏡裏?”

“鏡裏醬?”

“小姑娘!”

後背被誰的手輕輕撫着,三道不同的聲音在同一時刻響了起來,

昏暗的光線連同眼前的景象一并反/射/進瞳孔之中,就在我即将要恢複視力的下一秒,一股尖銳的刺痛感從後腦勺處倏忽間蔓延開來。

我又再一次徹底墜入了無限的黑暗之中。

我這前腳在現實裏輾轉反側才終于好不容易地遁入夢鄉,結果後腳卻又毫無征兆地在夢境裏昏迷了?

……還是說,這是一如既往嵌套在夢中回憶夢境的預示?

已經有點熟悉此番套路的我不禁擅自猜測着,然而心裏漾起的那一點小期待卻在不久之後落空了。

不論是所謂的回憶夢境,還是上次出現在其中與我實時進行對話的那個陌生男人,這一次都沒有再出現。

我掙紮着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簾,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青雲寮裏那熟悉的天花板。

“鏡裏,你醒了?”

稍稍移開過些許視線,便能看見守在床邊的髭切臉上那熟悉的溫柔笑容。

大概是在黑暗的環境裏待久了的緣故,我的思緒并沒有在一開始就回攏過來,反應甚至還慢了半拍,無意識地哆嗦着唇畔,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我這是怎麽了?”

“暈倒之前的事,鏡裏還記得多少?”

髭切微微側過了身,伸手從床頭櫃上的杯子裏取過了什麽,小心翼翼地将它貼在我有些起皮的唇畔邊。

濕/潤的觸感讓我渙散的思緒有了些回攏的跡象,我也才意識到那是一/根/沾濕了水的棉簽。

“我們和中原先生一起去了HOMRA,結果沒想到太宰治那個混球也在那裏……”

我絮絮叨叨地把今天一天在夢裏發生過的事情都複述了一遍給他聽,“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混亂的話,應該大概就是這樣的發展。”

“嗯。”

髭切輕巧地回應着我,把那/根/濕/潤/的棉簽從我的唇邊挪了開來,“在那之後,鏡裏你就突然暈倒了。”

“诶?”

我驚詫地停頓了一下,接下來合理地推斷道,“然後髭切你就帶我回到了青雲寮裏嗎?”

“……應該說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髭切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我的發頂,“我拒絕了草薙先生和中原先生提出的将鏡裏你送往附近醫院就醫的建議,而是獨斷地直接把你帶回了Scepter4的屯所裏。”

“鏡裏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

雖然髭切似乎想盡力保持着這副波瀾不驚的姿/态,可我還是發現他不着痕跡地稍稍眯了眯眼睛。

“當然不會啦。”

我完全明白他心底的一切顧慮,“髭切是覺得一般的醫生大概查不出真正的病因,所以才會要執意把我帶回來的對吧?”

髭切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彎着唇角低頭看着我,可那雙含着笑意的眼眸卻好像把一切都說得很明白。

都,都說了禁止對主人放電!!!

“那,其他同事是怎麽說的?”

我輕咳了一聲,接着問道。

“我回到屯所地時候,留下來值班的隊醫只有西野桑,她的診斷是過度疲勞所引起的。”

他溫柔地把散落在我頰邊的碎發給捋到了耳後,“現在覺得怎麽樣,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被他這樣一說,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一開始在黑暗裏所體驗到的宛如溺水般窒息感早已煙消雲散,腦後那股尖銳的刺痛感也都消失殆盡,我嘗試着伸手掀開了蓋着的薄被,在他的攙扶下坐直了身子,“好像已經好多了。”

“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我不餓。”聽着髭切一如既往的關心,我心底也漾起了一層暖意,同時也暗自做出了決意,鄭重其事地開口道,“比起這些,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髭切有所感應地擡起了頭,安靜地等我說完。

“髭切你也聽見了吧,太宰先生在HOMRA對我的那番邀請。”

他蹙了蹙眉,似乎已經預測到我接下來大致會說的話,“鏡裏指的是陪他一起回橫濱的那件事嗎?”

“當然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他的。”

雖然知道這純屬是多餘的廢話,可我還是義正言辭地強調了一遍,繼而轉頭懇切地望着身旁的髭切,“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髭切陪我一起回去。”

“……诶?”

縱使在我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髭切已然猜了個大概,但這句話被我拉到臺面上真正地說開的時候,他還是露出了些許驚詫的神情。

“我可以嗎?”

既不是答應也不是拒絕的回應,他如此反問道。

“不如說,是我希望髭切能夠陪我一起回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腦中厘清了思路,平靜地闡述了起來,“太宰先生似乎在我接下西園寺深雪的那個委托之前就已經認識我了,可我卻認為那天我們倆的第一次見面。”

“雖然并不是沒有考慮過那是他一貫撩妹的套路,可是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都讓我無法徹底無視這股違和感。”

“在被綁到敵聯盟的時候,我曾經做過一個夢,明明在記憶中自己并沒有經歷那樣的事情,然而我卻下意識地對它産生了反應和共鳴,這種感覺就像是無意識地打開了落鎖在記憶卷軸上的封印一般。”

介于這可能也是紮在髭切心底難以拔去的一/根/刺,我盡量以輕描淡寫的口吻快速地帶過了上面的話,“我不知道梅林是不是因為用千裏眼窺視到了這一切,所以才借着回阿瓦隆的名義偷偷隐匿蹤跡以來逃避我的追問的。”

“橫濱。”

“只要去了那裏,我覺得所有問題和困惑都能得到解答。”

話音落下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給予我相應的回應,我默默地咽下了一口口水,緊張到不敢和身側的髭切對上視線。

“鏡裏,擡起頭來。”

沉穩的腳步聲向我所身處的方位靠近,微涼的觸感這一次落在了我的下颌之上,髭切的雙手輕輕地捧起我的臉頰,鎏金色雙眸的最深處漾着比之前還要柔和上百倍的光芒。

“我願意陪你一起去橫濱。”

髭切的聲音像極了暮春裏卷攜下枝頭淺粉色櫻花的和煦春風,在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已然微微地俯下身,唇畔輕輕地落在我的額頭上。

他再次擡起頭之時,神情裏多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這是我跟鏡裏約定的證明哦。”

我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在剛才電光石火的瞬間裏發生了什麽。

“不過鏡裏已經睡了半天,就算是不餓,也應該吃點東西。”

“我還是去食堂買點吃的吧,鏡裏就在這裏等我回來吧。”

他一邊像是無事發生一般重新戴上方才褪下的黑色手套,一邊有條不紊地說道,離開的時候還沒忘記順便帶上這間宿舍的門。

怔怔地目送着髭切背影,過了半晌,我才發出一聲直達靈魂深處的吐槽,“你究竟為什麽會這麽熟練啊???”

“不過說是去橫濱,鏡裏有什麽更具體一點的計劃嗎?”

坐在通往橫濱的列車上,髭切随手翻了翻車上的橫濱旅游宣傳小冊子。

“我已經想好了。”

挪過方才用來捂手的牛奶瓶,我擰開它的蓋子,仰頭淺飲下一口,“先去一趟武裝偵探社。”

“武裝偵探社?”

聽見我不假思索所說出的目标對象,手中的那份小冊子的封皮都險些被髭切捏皺,“倘若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太……浪費繃帶裝置也是其中的一員吧,既然如此,鏡裏你為什麽還要去那裏?”

“髭切知道為什麽這個異能力武裝集團會取這樣的名字嗎?”

短暫的思考過後,髭切得出了結論,“是因為社員裏有偵探這一角色的存在?”

我點了點頭。

這還是在點心店裏碰巧遇到準備明日啓程回橫濱的中島敦時與他無心閑聊所得到的情報,我們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髭切正巧幫我跑腿去隔壁的奶茶店買飲料了,所以他才會對我突然提到的武裝偵探社而感到有些陌生。

從中島敦無比崇拜的語氣不難看出,那位和現實中推理小說之父江戶川亂步同名同姓的武偵社王牌偵探絕對是擁有着與他名氣相符的能力的。

——只是那個時候這位名偵探和武裝偵探社的社長出差調查別的案件實在是分身乏術而偵探社此時恰巧還有另一位智商擔當太宰治坐鎮,不然如果動用他的異能——超推理的話,肯定一下就能洞悉在橫濱跟蹤西園寺深雪真正犯人的身份。

中島敦如此向我解釋道。

雖然他是個一看就不會說謊的乖乖好孩子,可我還是給這番說辭暫時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說別的,僅僅就憑着那個太宰治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誰是背後真正的始作俑者,卻偏偏寧願大費周章地從橫濱繞到東京也并沒有先一步将他捉拿歸案【?】的稀爛态度,我就能給武裝偵探社丢一個零分。

“通過太宰先生的話,不是可以更快跟那位偵探聯系上嗎?”

髭切合上了小冊子,耐心地将微微皺起的封頁細細抹平。

我放下手裏的牛奶瓶,“我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鑒于太宰先生的頑劣本/性/,我不認為他會答應幫我們這個忙。”

“況且,我也不能再繼續欠他人人情了。”

更何況,如果他是真心想幫我的話,直接将之前的一切過往全部都告知于我就可以了,我又何必特意去找江戶川先生去兜這麽大的一個圈子呢?

“爬下!”

就在我差點又要陷入無法轉圜的循環思緒怪圈裏之時,對面髭切的臉色陡然間一變,他厲聲喝了一句,飛身将我護在了懷裏。

縱使是隔着髭切的懷抱,我都能感覺到身下的列車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有什麽東西急速地撞在了整座列車上,車頂塌陷的巨鳴轟聲響徹在整個車廂之內。

“沒事吧?”

髭切關切地低頭詢問道,另一只騰空出的手卻不自覺地撫上了身旁的刀鞘。

我搖了搖頭,視線死死地盯着前方被巨大的沖擊波卷起的白色煙霧,“那是什麽?”

在被沖擊波擊穿的列車巨大窟窿外漏進車廂裏的夜風吹拂下,那陣卷起的白色煙霧也漸漸散去,無需髭切的回答,我也因而看清了扒在車窗外腦袋外露的巨型生物全貌。

我的背後不自覺地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列車廂裏全都是一般民衆。”

只要稍稍環顧四周,就能感受到其他乘客在看見這只異形生物時的驚懼害怕。

“千城緊急拔刀。”

我果斷地做出了判斷,也從身側的刀鞘裏抽出了萦繞着深藍色光暈的髭切真正的本體刀,冷靜地下達了指令,“髭切,你去解決它。”

“了解。”

在我語音落下的瞬間,髭切已然提着劍沖了出去,手中的劍刃犀利地砍在巨型生物扒在車廂門的手指上,身上披着的白色外套在眼前輕盈地飛舞着,黑色的皮鞋重重地踹在那張扭曲畸形的臉龐之上,漂亮地将它蹬出了車廂外。

縱然隐藏在幽深的夜色之下,我卻仍然在這只巨型異型生物從半空中往下墜落的間隙隐隐約約瞥見了它那剛剛被刀刃所砍下和人類相似的手指,在相同的位置又一次生長了出來。

……無限再生的怪物。

腦中異常清晰地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而遠處原本繁華的城市,眼下也化為了一片火海。

我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起來,氣血驟然間上湧,和身處黑暗之時近乎一樣的窒息感又卷襲了過來,眼看着就要把我吞噬殆盡。

……不可以,至少不可以是現在。

我痛苦地咬住了唇畔,彌散在口腔裏的腥/甜/味稍稍緩解了些壓迫在身上的疼痛感。

“這裏沒有人受傷吧?”

我強迫自己握着刀勉強站穩腳步,努力地提高聲音,盡量讓車廂每個人都能聽清。

“沒,沒有!”

列車裏的人群面面相觑了片刻,有人猶猶豫豫地回答道。

就在此時,乘務員和英雄也終于姍姍來遲。

“我是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Scepter4特務科的千城鏡裏。”

之前考慮到這次旅程的特殊/性/,我還是把可以證明身份的證件帶在了身上以備萬一,沒想到這麽快就起到了作用。

“幸好有你們在,才沒有人員傷亡。”

簡單和趕來的英雄驗證過身份大致交換過信息之後,年輕的英雄疲憊地露出一抹笑容。

“請問發生了什麽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指向了外面依稀可見的那片正燃燒着的火海。

“……我們也不清楚。”

英雄撓了撓後腦勺,“只是城市裏突然出現了許多和方才出現在車廂裏一模一樣的異形生物,所以才造成了類似的恐慌。”

許多。

一模一樣。

這兩個詞宛如千斤的石頭一般重重地壓在了我的心上。

不要看髭切方才驅除巨型生物的過程是那麽的順利,可那僅僅也只是建立在它手指扒在車廂門口重心不穩有機可乘的破綻以及髭切精湛的應對劍技的前提之下,實際上,那樣的巨型生物不僅擁有那麽龐大的身形,而且還具有超強的無限再生的能力,一般民衆遇見它的話大概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必須……要去制止這樣惡劣的行動才行。

我使給身旁收劍的髭切一個眼神,他會意地跟上了我的腳步,卻在走了幾步之後停了下來,稍顯強硬地攬過了我的肩膀,略微灼熱的視線落在了被我自己用力咬破的雙唇上,“這是怎麽了?”

“……只是有點後怕。”

我想要就這樣糊弄過去,勉強地對他擠出一個笑容,“比起這些,我們快點趕去那裏吧,一定有好多人在等着我們的幫助。”

髭切深深地凝視了我一眼,爾後妥協般地嘆了一口氣,擡手解下自己身上披着的雪白色制服為我披上。

緊接着他又向後退了一步,背對着我半蹲下了身,輕柔的尾音在漆黑的夜空裏剔透地融化了開來,“上來吧。”

腦子一時間有點卡殼,我沒能正确理解到髭切這個動作的含義。

“如果老老實實地按照既定路線走過去的話,只會延誤相當一部分的救援時間,鏡裏你也不想的吧?”

“還是說,公主抱會更好一些?”

就算眼下我看不見髭切的面容,只憑他的聲音都能腦補出髭切臉上此刻的狡黠神色,我心裏再清楚不過,這是髭切在用他的方式在緩解我的緊張與害怕。

“我知道啦。”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調整過情緒,乖乖地攬住了髭切的脖子,“不過再怎麽說,在外面公主抱也太羞恥了一點。”

“在外面會羞恥嗎?”

髭切穩穩地站起了身,游刃有餘地背着我穿梭在被夜色籠蓋着的高樓大廈間,“鏡裏你的意思難道是在室內就沒關系嗎?”

“……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眼看着離那片燒得猛烈的火海越來越近,我不自禁地又咬了咬唇,嘴上卻一點都沒有想要立刻結束和他對話的意思,“說起來我在很久之前就想問你了,髭切你明明是一振太刀,怎麽在夜晚的作戰裏也不會眼瞎?機動力簡直可以和短刀媲美了。”

“那麽,誰知道呢?”

這種關鍵時刻,髭切反倒跟我打起了馬虎眼玩起了神秘。

“……你們,你們是去保須市救援的英雄們嗎?”

夜風在耳邊刮得呼呼作響,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側過,一道被綠色光暈包裹着跟我們如出一轍神出鬼沒地穿梭在高樓大廈間的身影正在逐漸向我們這邊靠近。

“不,我們是準備去救援的警察。”

我付出了差點咬到舌頭的慘痛代價大聲地回答了那道身影抛來的問題,順便反問了一句,“你呢?”

“我……我是……”

少年結結巴巴的聲音逆着風的流向斷斷續續地傳來,雖然具體的內容我一句都沒有聽清,但我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位少年那稚嫩的聲線跟山下大輝好像有幾分相似。

作者今天也沒有話說,因為作者已經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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