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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蘇然臨走的時候去了一趟楊馥現在住的地方,她已經從那個家裏搬出來。
“然然,你來了。”楊馥強打起微笑開開門,給蘇然一個大大的微笑。
蘇然看着她憔悴的模樣,心裏一陣扯痛:“小馥。”
她沖上前緊緊抱住楊馥:“我來了。”
“然然......然然......”楊馥趴在蘇然懷裏終于崩潰大哭起來。
“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好了。”蘇然輕輕拍着她的背部,安撫着。
“然然,你知道嗎,他竟然在外面有孩子了!”楊馥不停的哭喊着:“他竟然在外面有孩子了。”
楊馥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終于放下所有的堡壘和堅強,失聲大哭。
她從來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可是她不得不豎起一個高牆,不讓別人窺的她的懦弱和無助。
她不要別人的憐憫和看不起,她走也要走的有尊嚴,走也不能讓那個女人看了笑話,讓許自因這個渣男看不起自己。
曾經她無畏的嫁給了她,如今她也要挺起胸膛擡着頭走出那個家。
“他媽就領着那個女人直接進了家門,指着那女人的肚子告訴我那裏有她老許家的種。”楊馥漸漸平複下來,眼淚還是沒能忍住,來自最親密愛人的背叛,是何等的痛苦和煎熬。
“我就問許自因啊,大喊的吼啊,他就低着頭不說話,我當時就知道了,完了完了,真的一切都完了,那感覺就像是仿佛冬天有一盆冷水從頭澆下,讓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的嘴唇都開始打顫,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什麽也聽不到。”楊馥抿起嘴唇,擡頭閉眼眼淚留下臉頰:“我就想啊,無論我倆的關系會走到那一步,我們之間都始終保持着真誠,他不愛我,也是他的自由,可是他瞞着我已經和別人有了孩子,而我還懷揣着一家三口的未來。”
“他現在還有臉向我求原諒,但凡他一開始便說他不愛我愛上別人了,只要他沒有欺騙沒有隐瞞,我都有能力承受,可偏偏他還指着那女人肚子對我說他還愛我,他還有什麽臉說愛我。”
蘇然沒有說話,為她擦拭着眼淚,靜靜的聽她訴說那憋在心裏的委屈和悲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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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媽媽怎麽說嗎,她說我還是他兒子的老婆,就算那個女人生下她的大孫子,她也是正房,許自因每月掙得錢還能每月給我點。”
“呵呵,他的錢,如果是貪念他的錢,我又為何要嫁個他。”
楊馥悲憤的說着說着突然輕笑起來:“然然,你知道嗎,他問我為何不能體諒體諒他,原諒他這一次,他在外面太辛苦了,只是一次身體上的釋放。”
“好一句身體上的釋放,可是如果我體諒了他,選擇了原諒,我以後就要忍受他那肮髒的身體,虛僞的靈魂,那以後的我是何等的可悲。”
蘇然把楊馥攔在懷裏:“就像你保存很好的鮮肉,終有一天它還是壞了,你忍着不扔,你就要忍受它腐爛的氣味,每一天每一夜它都加倍的腐爛,氣味會充斥着整個房間,可是如果你扔了,你會心疼會難過,可總有一天,那殘留的氣味會消失在空氣中。”
“嗯,然然,我知道。”楊馥望向窗外斑駁的色彩,輕輕一笑淹沒在滾燙的眼淚裏。
六年的感情,二十歲開始的這場長跑,終于到達了終點。
楊馥怕蘇然擔心,不讓蘇然留在這陪她,其實她搬出來走出這第一步,後邊的路就算在痛再難走,她也能咬着牙挺着脊梁的走出來。
餘生不用他指教,沒了他,她會過的更好。
蘭城的春天比北城來的更早一些,過了年,天氣就漸漸變暖,蘇然的工作也越來越忙,也不知為何,打春之後,手術就變的越來越多,甚至一天能接四五個手術,忙得暈頭轉向,整日待在醫院,甚至有時候就誰在辦公室裏。
這一天,蘇然正在進行一場手術,不知為何眼皮一直再跳,心神不寧,汗水不停的流,旁邊的小護士,手中擦汗的毛巾就沒有停過。
而在那片蔚藍的大海上,正發生激烈的生與死的角逐。
“砰!”
簡之行側過身,躲過迎面而來的一槍。
“媽的!”猴子已經打紅了眼,胳膊被中了一槍,還端着槍對着前方不斷駛來的游艇射擊過去。
“猴子,退回去!”簡之行在他旁邊呵斥一聲。
“老大!”猴子不同意的喊道。
“我讓你退回去!”簡之行又大喊一聲。
此刻他們的油輪已經被人包圍了,周圍四五輛游艇圍過來,而這個船上只有猴子他們二人,而陳誠帶着兄弟在十裏之外,還未趕來。
簡之行跑進油船駕駛艙,直接向一輛游艇不怕命的撞過去。
簡之行根本就沒有減速,用最快的速度向那艘游艇撞過去,十米,五米,兩米......
就在即将撞上去的時候,那前方的游輪突然向右扯開。
“哈哈哈,真他媽的沒種!”猴子捂住流血的胳膊,對着向後行駛過去的游艇嘴角不屑的大笑。
“砰!”子彈穿透了猴子旁邊的玻璃牆,要不是猴子側頭一下子鑽進簡之行所在的駕駛艙,就是一槍爆頭。
“操,他媽差點挂了。”猴子不敢擡頭看簡之行,默默的拿着槍對着後面追來的游艇。
子彈還嗖嗖的打來,而那邊蘇然的手術即将進入尾聲,只差最後的縫合,這裏醫務人手根本不夠,最後的縫合都是主刀醫生完成的。
她拿起那縫合的羊腸線不知為何心髒突突的直跳。
簡之行的油輪的油桶已經被打爆了,冒着濃濃的黑煙,油輪已經開不動了,後面的游艇已經追了上來。
“轟!”後面的一人拿着迫擊炮對着油輪射了過來,瞬間油輪前半身就爆炸了。
要不是簡之行撲到猴子到海裏,兩人就葬身火海。
簡之行快速的從水裏跳上去撲上一個游艇,掐住一人的脖子,拿出身後的槍對着這人的胸膛砰的一聲,眼睛冒着血絲和猙獰:“再見!”
他開到猴子在的海面上,用手要拉住他上來。
“砰!”後面一槍打在了簡之行伸手的肩膀上,他眼睛眨了一下,好像什麽都沒發生的把猴子拉上來。
後面的人還在窮追不舍的跟上來。
“前面,他們終于來了!”猴子激動的大喊一聲:“陳誠,你他媽再不來,你老子我就沒了!”
說着直升飛機也從遠方飛過來,程洪頤冷笑一聲,把讓駕駛室員扯開,自己坐上去,對着後面的游艇砰砰的掃射着:“娘的,刺激,砰砰砰!”
“簡哥!”陳誠把船聽到簡之行旁邊,激動的說道:\"那邊全被端了,魏家這下子,最少得端了他一半,真沒想到,不是開國元帥的後代嗎,竟然販賣毒品押運軍火,我把他們交易的賬單拿過來了!\"
“呦呦,這下子捅上去,可有的看了。”猴子吹了聲口哨,正準備上船,船上一人就向他撲過來!
“小心!”
簡之行向後猛拉住猴子,而他直接被那人撲到了海裏。
“哥,他身上有炸彈!”
剛說完,海裏就砰的一聲炸了,水花漸出了漂亮的弧度,帶着血色染洪了整個海面,絢爛的像盛開在奈何橋河畔的曼珠沙華,一瞬間染紅了猴子等人的眼睛。
“老大!”
“簡哥!”
“之行!”
蘇然剛剛縫合好最後的傷口,心中傳來窒息的悶痛,眼前一黑,直直的躺了下去。
“蘇醫生!蘇醫生!”
手術室裏一片混亂!
“阿行!阿行!”蘇然猛然睜開眼睛,她剛剛夢見前世的時候他腹背受敵躺在火海裏。
心中的心悸還沒消失,巨大的恐慌感湧上心頭,她慌亂的做起來去找手機。
“哎呀,你怎麽起來了!快躺下躺下,這小臉白的都沒血色了!”孫婆婆推門走進來,手裏還拿着保溫盒。
“你呀,一個小姑娘,你咋不知道照顧自己!”
“婆婆,你有沒有見我的手機?”蘇然焦急的問道。
“手機?有有,剛剛有人給你打電話,你辦公室的同事剛剛遞給耀明了。”孫婆婆放下對着門口大喊:“然然的手機在哪,你快點進來!”
孫耀明磨磨蹭蹭的進來,手中還拿着一束鮮花,連帶着手機一起給她:“給你。”
“謝謝!”蘇然接過之後把鮮花放在床上,拿起手機就看是誰打的電話。
孫耀明看她根本就仔細看一眼花束,就拿着手機跑出去,眸底一暗。
“小馥,你打電話給我啊,什麽事嗎,我剛剛在手術!”蘇然打電話過去,剛剛的電話時楊馥打來的。
那邊靜音了一會,只聽見楊馥壓着嗓子說:“小然,沒事,我就是想你了!”
“嘿嘿,我也想你,你沒事就好。”
“小然,我想說.....”
“怎麽了小馥?”
“沒事,我就是想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楊馥看程洪頤擺擺手只能壓着嗓子不讓蘇然聽出任何異樣。
“小馥,對不起啊,這邊還有點忙,大概要等些日子!”蘇然抱歉的說道。
“沒事沒事,你照顧好自己就好!”
“嗯!我知道的小馥,你也是。”蘇然停頓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問道:“小馥,他怎麽樣,過的還好嗎?”
那頭的楊馥突然失聲,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過了一會才說道:“他能有什麽事,當然春風得意啊,這公司越開越大,聽說其他的子公司都開了好幾個了那。”
“那就好,那就好!”蘇然挂完電話,長呼了一口氣。
他無事就好。
楊馥挂完電話,猴子就壓不出嗓子對着程洪頤吼道:“簡哥現在生是死都不知道,到現在了也不通知大嫂嗎?”
“如果之行好好的,他絕對不會同意你通知蘇然的。”程洪頤脫下外套披在楊馥身上:“還有不要牽扯無辜的人進來,你知道這裏有多危險。”
“就算大哥變成冷冰冰的屍體,我也要找到他!”猴子說着說着一米八大個的漢子今日已經不知紅了幾次眼睛,甚至崩潰到要跳下去陪着簡之行。
此時已經是黑夜,搜救隊還在奮力營救,只是找到了那人被炸飛的四肢殘留,就沒找到簡之行,那個時候,沒有肢體碎片才是最好的,可已經黑夜了,現在才是初春,海水的溫度還停留在0度,簡之行身上還有槍傷,後果衆人簡直不敢想。
待在蘭城的時間越長,蘇然越來越喜歡這裏,雖然還是無法撼動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北城,這但裏忙碌而安靜,是她一直期待的平凡生活,曾經的過往和糾纏似乎真的停留在時間的長河裏。
蘇然今天下來整理病例,還是孫耀明開車送她過來的。
到了地方,孫婆婆拉住蘇然的手不放開,說一定要吃過她做的炖雞肉才能走,蘇然推脫不掉,只能跟着她進來。
剛走到胡同口就聽見有人說:“哎哎,你知道嗎,隔壁那老張頭回來了,還把他那傻兒子帶回來了。”
“誰,老張頭?”孫婆婆也是一個八卦的。
“嗯,把那傻兒子找回來了,估計沒在人販子手裏撈到好,看着那孩子腿有點坡,臉上還有一道大長疤。”
說起這老張頭也是可憐,早年娶了一個婆娘,誰知生下一個兒子,就産後血崩沒救過來。
生下的這兒子也不好,生的時候缺氧,把腦子憋壞了,整天傻乎乎的直笑,好不容易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到七八歲,出去趕集一趟,兒子讓人販子拐跑了,這要是個正常兒子還好,可偏偏是個智障兒,你說人販子會怎麽對他,老張頭是存點錢就出去找他那傻兒子,找了都二十多年了,這老張頭也是命苦啊!
現在竟然帶着找到那傻兒子了,孫婆婆轉身對孫耀明說:“那孩子還是和你一年出生的那,只比你小兩個月。”
剛說完,就見那邊張老頭拱着腰走過來,後面跟着一個低着頭的漢子,就算是低着頭,個子也得一米八多。
因為距離有點遠,看不清楚,蘇然只能看到那人寬大的身軀,還有側臉上長長的疤痕。
這真的是先苦後甜的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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