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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包廂裏的聲音太過嘈雜,楊馥只看見程洪頤的嘴巴閉閉合合,是看見他突然柔情的樣子微微一愣,竟被他深情的表象迷了眼:“你說什麽?”
程洪頤大嘴裂開,幾乎笑到耳根,趴在她耳邊大聲喊道:“我說你個傻子,我要帶你浪。”
楊馥瞬間回過神,真是一下子被他的外表晃了神,她也是被屎糊了眼,哼哼兩聲,撞了他一下嫌棄的不行。
“哈哈!”程洪頤仰頭大笑,故意痛苦的一皺眉又哀叫一聲,那叫聲又浪又騷氣,聽得楊馥一聲雞皮疙瘩。
程洪頤依舊拉住她不放手,整個人都癱在楊馥身上,耍賴的蹭在他身上。
“你奏凱,重死了。”楊馥嫌棄的不行。
陳誠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真想一腳踢開大門沖出去,打翻這屋子的所有的狗盆,一屋子熱乎乎的狗糧撲面而來,什麽味道都有,也是很大的心靈沖擊。
“來來,大家都喝一杯,讓我們嗨起來。”猴子高舉着杯子站起來,被趙文清一個白眼飄過去。
既然都在這裏,好不容易出來聚一次,衆人也都沒有推脫,舉着酒杯狂歡,反正都是熟人,還在地盤沒有什麽好顧忌的,撒丫子的玩。
猴子語重心長的拍拍陳誠的肩膀:“老哥,你也該找一個了,好大不小了,別讓伯母老替你操心。”
陳誠嫌棄的拿開猴子的爪子,不經意的看向不遠處的樂顏開懷大笑的蘇然,嘴角不自主向上微翹,慢慢低下頭輕輕失笑。
“邊去!”陳誠嫌棄的拿開猴子的手:“我這他媽的不是沒合适的嘛!”
猴子诶的一聲,沒想到這榆木疙瘩居然松口了,以前那次不是胡亂搪塞過去。
“你這鐵木頭居然也要開花了。”猴子激動的連連拍手,他和陳誠算是和從早就跟着老大的,哥幾個的感情沒人能比,老大和嫂子的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不說,他自個兒子已經撒丫子落地光腳跑,就陳誠一人孤寡老人,你看看,這都攜家帶口的,就他自己,光縷縷的一條,啧啧,可憐可悲可泣!
就連簡之行都擡頭看了陳誠一眼,波瀾不驚的眼眸此刻都略過一絲詫異,不過瞬之淡去,嘴角微泯,淡淡的上揚,他眼睛不自主的看向旁邊的蘇然,似是初見時的驚鴻一瞥,剎那間的怦然心動,萬物也抵不過眼前人的眉眼。望見她的那一眼,有那麽一瞬間,他的世界突然就那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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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見鐘情還是見色起意,他已經忘了,他只是無比慶幸那日帶走了她。
他曾轉身再也找不到她,也曾閉上雙眼看不到她眼底的渴求,那些緊逼他的過往和追問,像一把刀每日每夜在他的心頭淩遲,不是失去她的痛,是傷害過她的自責。
如今他終于知道,這世上也有一人,也只有一人一個眼神一滴眼淚都可以刺他入骨,傷他至深......
可偏偏他......甘之如饴。
他的靈魂不管有幾個,不論何時何地,忘了也好記得也好,只要望了她一眼,你就會知道,簡之行,這個人,是你的救贖。
就是她,是你此生的欲望。
沒錯,就是欲望,那深處地獄,踏過層層白骨,行過刀山血海,死也要活着從冰冷的深海裏爬出來,一步步走向她,得到她擁有她的欲望。
縱然那深淵萬劫不複,縱然那海水寒冷入骨,他也要行過所有,再次将她擁入懷中。
他的愛是自私,是擁有,是不顧一切的掠奪,本性如此,骨子裏的殘忍和嗜血。
所以怎麽會放她走。
她是他心髒的毒,品,那一只針管刺進他血淋漓的心髒上,疼痛而上瘾。
戒掉就會.......死掉。
他灼灼的目光盯着蘇然,那目光太明顯,包廂裏的幾人都察覺到,更何況蘇然。
蘇然被他盯着坐立不安,臉色慢慢變得紅潤。
她此刻還沒有整理好所有的感情來面對他,那一日他說的種種,像一記重錘擊碎了她築起所有的防備和高牆。
兩世,等的不就是他的答複和他的周全嗎?!
只是兩人之間像是還有一層薄膜和距離帶着一絲生疏和無措,這種不适應和反複折磨的心情讓蘇然不知道該那如何的态度來面對簡之行。
她從來不是勇敢的姑娘,這一生愛上簡之行留在他身邊,是她那一世最勇敢的事情。
但是她怕了她真的怕了,在這場追逐中,她輸過,絕望過,她依舊愛簡之行,只是沒了當初一往無前的勇氣。
這一生有一個人曾讓她義無反顧,如今又讓她想要伸出手又怕的不敢去碰觸。
她喃喃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只能拿起一杯紅酒抿了一口,來掩飾此刻慌亂的心情。
等她再舉起一杯的時候,一只大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
“這酒烈,容易醉。”簡之行看着她勸說一句便放下手,沒有再多說什麽。
然而蘇然突然一愣,想到前世喝醉酒的樣子,嘴角不自主的上揚,帶着甜蜜和藏不住的苦澀。
上一輩子真的是愛慘了簡之行。
清醒愛他,醉酒後更是熾熱的愛他。
不知這輩子是否還是那般......
蘇然明亮而濕潤的眼睛望了簡之行一眼。
罷了罷了......
頭頂忽明忽亮的琉璃燈還在閃爍着,楊馥吼到嗓子都已經沙啞,和旁邊的程二爺不知不覺的已經挨着很近,後面臉紅成猴屁股的某人被陳誠灌下不少酒,被趙文清揪着耳朵罵,嘴裏可憐巴巴的求饒着。
只有中間的兩人不言不語,一人小嘴微泯着唇邊的酒漬,而另一人好似一尊雕像,看着前方不知想些什麽,與以往那收斂戾氣的霸總一點都不一樣,竟帶了點祥和和寧靜。
猴子看簡之行這個樣子,偷偷暗腹:老大情商低,這麽好的機會不把好好和嫂子唠唠嗑。
“老大,你看,王子山在這搞小動作,魏家人又他媽的瞎蹦噠,阿城要找媳婦了不,我還得奶孩子。”
猴子偷瞄了程洪頤,吞了吞口水,略帶緊張的張開嘴巴說出大逆不道的話。
“老大,我們二爺也得養老不是......”
說完整個包廂都靜下來了,立馬去擡頭看二爺的反應。
衆人都知道二爺最不喜歡別人說他老。
然而.......
“呵......”程洪頤輕笑一聲,半開的花襯衫随着動作露出性感的鎖骨,低頭一手揣進褲兜,身子向後一傾斜,帶着一絲痞笑:“是啊,阿行,老子他媽再吸幾口煙可就沒了,你他娘再不回來,老子的骨灰都丫的撒大海了。”
簡之行擡頭,那雙黑棕色的瞳孔周圍像是圍了一圈萬年不化的寒冰冒着寒氣和無情,慢慢從冰晶裏滲出鮮紅的血跡,剛剛的祥和瞬間變成碎着毒的利刃,挖人心肝:“一切都該結束了。”
猴子看着簡之行可怕的視線,他們并不驚奇,曾經和老大一步步從學海裏走出來的,那眼神他們再熟悉不過,只是此刻比那時多了份擠壓的狠辣。
簡之行這次沒有絲毫的隐藏,就這樣暴露在蘇然面前,他的世界就擺在她的面前,他本性裏的殘忍和掠奪從來沒有停止過。
即使是最初的那個小男孩,他也不是良善的,只是那時候的他還不懂的運用他的狠來面對這世間所有的不公。
也許這世間沒有不公,要想要擁有,就得呲着尖牙,裂着血口,一口一口吞進肚子裏。
蘇然看着他的模樣,沒有害怕,沒有詫異,那樣平靜的看着他,就像每一個等他回來的夜晚。
夜已深,就連燈火通明的南港都寂靜下來了。
酒吧門外,醉成爛泥的猴子被趙文清拖着上了車,回家避免不了一頓暴揍。
“然然?!”楊馥有點疑惑的看着蘇然。
“夜深了,姐妹,還是悠着點,我送你回家。”程洪頤一把攬住楊馥的肩膀。
一晚上,完美的結下深厚的塑膠姐妹情。
“不是......”楊馥還沒有說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蘇然:“她喝了那麽多的酒!”
“你看小然像是喝醉酒的人嗎,再有阿行在這,能出什麽事。”
”不是,阿然?!“
“走了!”還沒等楊馥說完,程洪頤揪住楊馥的領子,邁着大步向停車的地方走過去。
“诶~”
而蘇然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喝那麽多酒的人,只是眼睛比以往更亮些,像一汪清泉流淌在簡之行的心裏,微紅的臉頰映在黑夜的燈光裏,似是蟄伏在夜晚裏的玫瑰,嬌豔欲滴......引人入罪。
“然然,你......是醉了嗎?”簡之行淺笑的喟嘆一聲,蘇然像是沒有聽見,那樣靜靜的看着他。
簡之行眸底愈發深沉,她的眉眼與初見時融合,眼睛亮的驚人,只是那時相知受驚的小鹿,而現在不同的是,微微褪去了稚氣,散發着成熟女人的風情。
他上前傾身,把蘇然禁锢在他的雙臂之下:“然然,我送你回家。”
只是這只小白羊終于回來,怎麽會輕易的把她放走,她是他的瘾,只要遠遠的望一下,嗜血的獠牙就控制不住的露出了尖,飲血的空風向心裏鑽。
挂高的月亮隐在雲層中,黑夜的南港依舊燈火通明,一輛黑色的跑車穩穩的掠過一個個霓虹燈。
“之行?”從包廂出來就沒有開口說話的蘇然坐在副駕駛上,仰着小腦袋,半睜着眼,呆呆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明黃的路燈将男人的側臉襯的明明暗暗,神情難辨。
“嗯?”簡之行回頭看了她一眼,鼻尖嗅到她身上微微的酒香味,帶着她的體香,撓在心中,引得那壓制許久的躁動開始蠢蠢欲動。
簡之行無奈的失笑一聲,身體的躁動和填滿內心的滿足感交織在一起,竟勾起了他心中難以遏制的欲望,他握着方向盤的手又收緊了些。
只是看着旁邊的人,奈何只能寵溺的笑了笑。
簡之行沒有把蘇然送回蘇家,而是帶回了他們曾經住過的公寓,這裏是蘇然住了五年的地方,等他歸來的地方,曾差點以為會是一生為期,卻不想是兩世開始和結束。
蘇然站在門口,眼睛望着前方,不知想些什麽。
“啊”她突然啊了一聲,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嘴裏不知嘟囔些什麽。
她急忙的開始翻自己包,完全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終于在包包底層藏好的夾縫裏找到了那小小的鑰匙,只是她整個人有些暈暈乎乎的,手中握住鑰匙怎麽都插不進去那個洞裏。
這時,簡之行從後面環繞住她,握住她的手,一起插進去,只是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間,蘇然的身體輕輕顫動了下。
她瞪大着雙眼,眼睛開始濕潤,微微張嘴:“是你回來了嗎?”
簡之行楞了一瞬,須臾間隐約明白過來,他的心好似被人狠狠的紮了一下,自責愧疚的感情已經完全掩蓋了他即将失而複得的喜,他只能緊緊的把她摟在懷中,手臂不斷的用力,似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血肉,窩在她的頸邊,良久才張開口:“嗯,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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