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妖怪

妖怪

饒是在這樣絕對力量面前，那幾個小混混倒還有有些不服氣。可他們望着眼前這男人，也不知為何，一股冷意從身上竄出。

随之，幾個人沒好氣的站起身離去了。

夜從胤冷冷盯着他們離去的方向，默不作聲用了根羽毛去跟着。

處理完這群小混混，夜從胤回頭就在明矜雪身上掃了一圈，想看看他受傷沒有。不過還好，剛才只是肢體之間的碰撞，明矜雪也反抗的強烈。

他搖搖頭，然後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謝謝你啊，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早知道出來應該把蔡笙帶上了。”

“為何你會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夜從胤問。

明矜雪有些糾結，指了指竹林山上：“老宅子裏還有一些東西沒帶走，我偷偷出來想将那些帶走的。”

“什麽東西？要不然，我現在陪你去取吧。”夜從胤在他面前表露的一直是這番溫潤如玉的模樣，所以明矜雪在這種外表與語氣下自然而然就放松了許多戒備。

他長舒一口氣，猶豫道：“嗯。”

兩人在雨後泥濘的山路上行走，夜從胤就這樣站在他身側，保持着安全距離。殊不知一些小細節往往能打動人心，即使他昨個如此說求娶一類的話，可今日也沒有輕浮到再說其他。

仿佛再沒有談論感情，也沒有強逼。

明矜雪也問道：“今日，你怎麽會來到這裏啊？”

他這樣問，夜從胤就知道應該沒去自己家看，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去處。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明矜雪對他還是諸多困惑，并沒有要真的去求證什麽。

也就是這時，夜從胤心裏想了個好理由。

他從衣袖中拿出那一個夜明珠，先是展現在明矜雪面前：“我本外出做些生意，正好尋到了這個寶物，那位商人說此物會散發溫熱的光芒，夜裏也會發光。這東西不襯我，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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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襯你。”夜從胤将夜明珠遞給明矜雪，眼眸深邃。

可明矜雪也不太敢收：“不、不行的，這東西太貴重了，怎麽能送給我呢。”

要是真收了，他們無緣無故是要被別人說閑話的。不過夜從胤卻搖搖頭，淡淡說道：“此物不算貴，是特殊。那商人說了，這東西就是要給有緣人用的，更何況……”

美好的物品要送給美好的人，這樣多稱心如意。

不過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太多，為了防止明矜雪實在是不敢要，夜從胤又說：“我聽聞你喜愛寫字畫畫，若是可以……我想求些字畫，不如來做交換可好？”

他給了明矜雪一個好理由來接受他，所以自然是千方百計尋了這好方法。

果不其然，明矜雪聽見這些也松了口氣，于是只得收下他贈予的這枚夜明珠。倒也奇怪，這珠子剛才在夜從胤手裏還沒發光，一到他手裏反而又閃着微弱的亮光。

這神奇的變化讓夜從胤馬上說道：“看吧，它的确與我無緣。”

明矜雪十分奇怪，不過也心滿意足，将夜明珠收到了自己随身攜帶的包裏。

夜從胤陪着明矜雪回了竹林裏的那個大住宅，出于禮貌他在外面等待着，也并沒有進去別人的房門。不過從裏頭的側影能看出，當時圈養兔子的那小地方也被收拾了幹淨，整個宅院都是煥然一新。

明矜雪今日應當是偷偷跑出來，那些藏在竹林裏的護衛也早就随着他的離去而全部撤走。估計也是明複遠專門請的人，也不是他明家訓練出來的，畢竟也只是些做生意的，哪能與上天入地的暗衛調派呢。

片刻後，明矜雪從裏頭出來，手上拿着的是一副陳舊的畫。可以看出他做此畫的時間已經頗久遠許多，可當他将畫遞給夜從胤看時，內容卻讓他大吃一驚。

他畫的是……靠在樹旁邊睡覺的兔子。

但是沒有那條蛇，沒有自己的存在。

不過這也正常，這一世夜從胤心想，應當是轉世的記憶出現了偏差，所以讓他害怕自己。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認中，他得改變下策略。

不能讓明矜雪對自己産生害怕的情愫。

就算有其他，也只能是愛慕。

他淡淡将思緒收起，然後笑問：“這幅畫對你來說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明矜雪想了想，十分誠實的說道：“這是我水平最高的一副。”

夜從胤：“……”

但他應該也只是謙虛，明矜雪所畫的畫雖說不是什麽驚天大作，但也是看得過眼的。起碼放在市井之地擺賣，也是會有人願意收的。

只不過這一副的确更加多姿多彩一些，畫面更加靈動。

因為……那曾是真實存在且發生過的。

當然，這個念頭夜從胤也只有心裏想着，卻并不會在此時挑明。

他在旁護着明矜雪，兩人往山腳下走。此山上皆是竹林，中間是被人開辟好的山路，但臺階也都是各種小石子所做，走起路來時腳底仿佛被人按摩一般，輕松快意。

明矜雪下了山路，內心已經對夜從胤有了好感，不過他也只是心中暗喜。

也偏在這時，眼前的路又豁然開朗，不知從哪又冒出來一個岔路口。先前明矜雪還沒走過這條道，忽然對面前的道路有些不自信了，問道：“我們這是到了哪？”

“不是原來的路麽？”夜從胤故意這麽問。

其實那天他做出這樣一個夢境，也是恰巧看到竹林遠處有一個廢棄的破廟，所以有感而發。時至今日他将明矜雪親自帶到這裏，倒是有些故意而為之。

當兩人試探着走出這些路時，明矜雪果然看到那天自己所做的夢境。

一模一樣的破廟，一模一樣的人。

緊接着，他臉上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過了一會兒又覺煞白。他的面容本就白皙清麗，如今受了驚吓似乎有點靈魂出竅。

見這模樣夜從胤也不敢繼續試探了，連忙問：“怎麽了？”

可明矜雪好像很害怕他，手往後一縮：“你究竟是誰？是……妖怪嗎？”

這問題讓夜從胤站住腳步，佯裝無辜道：“為何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