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起來玩占花名
第16章 一起來玩占花名
傍晚,秋風飒飒、霞雲流轉,春禾等人早早地搭好了烤架。
要說這烤架有許多種,如她們這樣的勳貴世家用的是炙爐。鐵鑄的爐,分上下兩層:上層是長槽形爐身,底部是條形镂孔,形同箅子;下層為淺盤式四足底座,爐身亦有四條蹄足安放于承盤之上,承接爐體漏下的炭灰。平民百姓家則大都直接用炭火爐,上頭再放鐵箅子。至于行軍路上,就是直接搭個架子,把肉串在削了皮的樹枝上了。
碧溪莊為炙烤特地搭了個烤臺,烤臺旁連着照水軒。這是宜安長公主特地為女兒修的,既可滿足她一時興起直接搭架子烤肉的願望,又能叫她聚親朋好友在照水軒談笑風生、不染煙塵。
這次她們便打算在照水軒放一個炙爐,又讓仆從在烤臺烤肉串。雖沒有春花冬雪之美景,也沒趕上留得殘荷聽雨聲的意境,但能聚在一起,也是極樂呵的事。
嘉竹瞧着使女們端來一盤盤切得極薄的肉,幾乎是垂涎三尺。嘉蘭的注意力都在酒上,她輕啜一口清酒,莞爾一笑:“松醪酒好昭潭靜,閑過中流一吊君。十分滿盞黃金液,一尺中庭白玉塵。”她擡杯贊道:“好一杯詩中松醪酒!”
“嘉竹可是厲害,擱我就只嘗出清淡味兒了。”蒲月啧啧稱道。“可別小瞧了她。”嘉梅放下杯盞笑道:“她慣來是嘗百味的,茶酒皆懂。”“還有好吃的!”嘉竹忙補充道:“今天的蘸料是依二姐姐的法子調的。”
“我就是抄了個古法,琢磨出來的罷了。”嘉蘭忙擺手,蔣孫氏笑着為她滿盞:“嘉蘭莫自謙,外人不知道,我們在座的幾個還不清楚麽。”蔣孫氏也慣來會說話的,她雖然跟顧蒲月不太熟悉,但一句話就親親熱熱地把顧蒲月歸為了自己人。果然,顧蒲月含笑忙又喝了口酒,旁的不說,只道好酒。
嘉竹可沒管那麽許多,她眼巴巴地瞧着使女為每個姑娘端來一個小型的炙爐,不由小聲歡呼起來。
“我瞧嘉竹可是等不及了,她這小模樣,瞧着我都胃口大開了。”在座衆人,蔣孫氏是長輩,她笑着夾了一片肉放在炙爐上:“旁的不說,都擱酒足飯飽之後吧。”她話音落了,衆人這才紛紛開動。
使女們也列了一桌,不過是個大的炙爐,且她們還得輪流伺候姑娘們用膳,并不能自顧自地吃。嘉梅只留心了蔣孫氏的膳食,對于使女們沒甚在意。嘉蘭倒是考慮到了,擔心她們估計吃不飽,還叫廚娘們另備了填飽肚子的面囊。
“我是許久沒吃到這麽嫩的野味了。怪道都說野味秋冬最好吃,可不正是膘肥的時候!”顧蒲月喝了幾杯酒,雙頰微紅,眸子在燈下亮閃閃的。“正是如此!”嘉竹一幅酒逢知己的模樣,睜大了眼睛:“去了筋的肉又不難咬的!”
“肉也就是個肉味,倒是嘉蘭這蘸料怪好吃的。”蔣孫氏滿心滿眼都在這蘸料上:“我還擔心膻味太濃呢,誰知道蘸料裏裹了裹,酸酸辣辣的竟一點都不覺得膻了。”嘉蘭聞言一笑,只氣定神閑地啜酒。嘉梅一邊将一片切得薄薄的肉放到箅子上,一邊笑:“四嬸,你那蘸料是嘉蘭特地幫你調的,和我們的都不一樣。”
“诶?竟是如此?快讓我嘗嘗,你們的是什麽味兒。”蔣孫氏一聽,登時無比好奇。嘉梅于是笑着把自己的碟子往蔣孫氏跟前推了推,蔣孫氏筷子蘸了稍許,忙把碟子又推了回去:“可沒我這個好吃。”
她這小女兒護食的情态叫衆人都笑了起來,嘉竹一時又嚷着要嘗蔣孫氏的蘸料,場面愈發的活潑火熱起來。使女們也漸漸丢了小心謹慎,都放了幾分緊繃的情緒。
秋染贊肉片薄如雲翼,夏間就立馬夾着肉片往燈下看,一不留神把肉片掉了,又惹得衆人哄堂大笑。就連埋頭吃的芒種,也因為把肉塞在囊裏鼓鼓囊囊的,叫姐姐們好一陣笑。使女們又說些各自的糗事,來逗姑娘們笑,待月亮悄沒聲地上來,這照水軒早就一片歡聲笑語。
衆人吃了個三分飽,嘉蘭便提議開始玩占花名,衆人自是樂意至極。
“嘿嘿,我剛剛就喝了一杯酒,可就等着玩兒占花名呢。”嘉竹一樂,伸手去拿簽筒。“咱們幾個人少,叫上春禾她們一塊兒罷。”嘉蘭也笑。“這哪好”春禾忙搖手。“春禾姐姐別!”嘉竹一瞧她那樣,忙就竄到了春禾面前,一手春禾一手春苗,硬生生地拉來了自己桌前,又忙招呼自己的兩個大使女。
“圖一樂呗!”嘉竹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可不是,你們素來真心實意的,哪兒玩不得。”蔣孫氏也笑道,命自己的大使女采蘋也上桌來。嘉梅一錘定音:“且圓了這頑丫頭的興致。”
“是極是極!”嘉竹半點兒不介意被稱為“頑丫頭”,衆人都樂了。不過夏時還是笑言道:“也是夫人姑娘們心寬,直教奴婢們心癢着。但若是奴婢們都去了,可不就冷落了這炙爐薄肉了?叫奴婢說,還得留幾個人瞧着才行。”
于是衆人又商議了一番,最後使女中春苗、夏間、秋染、采蘋和顧蒲月的大使女魚麗一齊來玩兒占花名,其餘的則繼續在一旁伺候着。嘉蘭也讓夏時把在外頭烤肉的芒種等人叫了進來,暖融融地都湊在了照水軒裏。
“咱們這兒,就屬嘉竹最小,嘉竹先來。”蔣孫氏笑着指了指嘉竹。嘉竹一聽,迫不及待地就拿過了簽筒,挺虔誠地把簽筒抵在了額頭上。
“瞧不出來,這丫頭還有模有樣的。”蔣孫氏大笑,嘉蘭倒是多想了一重,笑道:“不過是個戲耍,可別太當真。”她怕有人沒抽到好簽,反而落下了不快。衆人紛紛應和。
“嘿,總是要架子擺好才行嘛。”嘉竹不甚在意地吐吐舌頭,然後飛快地從簽筒裏抽了一支出來。“哎呀,好簽!”嘉竹一看簽文,便笑着拍手:“高志!”
“你得了什麽好簽,這般樂呵?”嘉梅狐疑地拿過花簽一瞧,那上面正當寫着:“松”,簽文乃“直待淩雲始道高”,歲寒三友共飲一杯。“怪不得說是好簽。”嘉蘭也笑:“這淩雲壯志,可不正對了她的胃口麽?”
“我瞧着啊,嘉竹怕只是等着歲寒三友共飲一杯呢!”顧蒲月也撫掌而笑,秋渲湊趣道:“顧姑娘猜的怕是正正好!”“都叫你們猜着了,我可就等着歲寒三友呢。”嘉竹一邊笑,一邊将骰子一擲,恰是個三。
“從我這兒順到四嬸那兒我數數”嘉竹歪着頭,蔣孫氏不由大笑:“數什麽呢,可不就是你四嬸我麽?”
她們的座次依次是,蔣孫氏、其右為采蘋,依次為顧蒲月、魚麗、蔣嘉梅、春苗、蔣嘉蘭、夏間、蔣嘉竹、秋染,共十人繞着圓桌。
“哎呀可不是,給你給你,四嬸快擲”嘉竹忙把簽筒遞給蔣孫氏,蔣孫氏雖先前笑了嘉竹一本正經,心裏卻也是信的。默念了會兒,才抽了一支花簽。
“是石榴麽?”嘉竹伸長了脖子去看,石榴石多子多福的意思,可是好簽。蔣孫氏搖了搖頭,把簽文一亮,卻是梅花。
“竹籬茅舍自甘心”嘉蘭猶自在默念簽文,嘉竹卻已經樂着嚷嚷道:“可叫我等到一友了!”蔣孫氏原本還在解簽文,被嘉竹這麽一打岔,便丢了開來笑道:“這花簽叫我自飲一杯,下家擲骰,我就以茶代酒了。”
“嗨呀,還得等竹出來,你們可別叫我等久了嗷。”嘉竹忙不疊地掃了眼衆人。接過骰子的采蘋一邊擲骰子,一邊笑:“若是奴婢一下為三姑娘擲來竹,三姑娘可有賞?”“賞賞賞!”嘉竹眼睛滴溜一轉:“就賞 佳肴一餐!”
“我瞧着是嘉竹自個兒饞。”顧蒲月笑道,嘉梅則瞥了嘉竹一眼,嘉竹吐了吐舌頭。采蘋已經擲出了一個“一”來。
“诶?才說到嘉竹是自個兒饞,沒想到就是我來抽花簽。”顧蒲月故意做出了驚訝的表情:“可叫我好好抽抽,到底得圓了我們好妹妹的願才是 哎呀,沒圓成!”顧蒲月故作一驚一乍,吊足了嘉竹的胃口,嘉竹嗷地一聲直接繞到了顧蒲月身後。
“姑娘抽到的是迎春花。”魚麗笑着同衆人道,是個極溫柔婉約的使女,聲音婉轉清麗,讓嘉蘭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迎得春來非自足 蒲月姐姐果然是要照顧我們的。”嘉竹促狹地朝顧蒲月眨了眨眼,顧蒲月原本喝了薄酒就有些臉紅,此時被嘉竹打趣的臉更紅了。夏間不像夏時是錢家正兒八經的文婢,她一時沒聽明白,便悄悄地問嘉蘭:“姑娘,這迎春花的簽文是什麽意思?文绉绉的,聽着怪有趣的。”嘉蘭也悄悄地壓低了聲音:“說的是迎春花迎春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照顧百花共芬芳。”“哦!那我就明白了!”夏間一想,一樂,俗話說長嫂如母,顧蒲月要嫁進蔣府,可不有這個意思在。
“你們倆小聲嘀咕什麽呢,別打諒我們不知道。”嘉梅瞥了她們一眼,嘉蘭忙正襟危坐,笑問:“該到誰了?”迎春花是上家飲一杯迎春,此時采蘋喝了酒,顧蒲月擲了個“五”。
“呀,該到我了?”夏間指了指自己,一樂:“姑娘回頭可得幫幫我。這文绉绉的看着怪好看,聽着怪好聽,就是看不明白,聽不懂。”夏間一席話說得衆人都笑,催着她趕緊抽簽。
“诶!是石榴!”夏間一看簽文就樂了,她笑着把花簽遞給嘉蘭:“前兒聽三姑娘的意思,這是個好簽?”“似火山榴映小山,這可是多子多福的意思呀,可不是好簽麽。”嘉竹一下就樂了:“我們都該恭賀你一杯!”
夏間便去看嘉蘭,嘉蘭笑着舉起了杯盞。“嘉蘭還沒及笄呢,身邊人先得了個多子多福的好預兆,可見是主子有福的。”顧蒲月也笑着舉起了杯盞。蔣孫氏雖有些遺憾,卻沒往心裏去,也笑:“那我可也要沾沾福氣了。”一時沾沾福氣的聲音此起彼伏,衆人都賀了夏間一杯。
夏間笑着擲了一個“六”,不由撫掌:“嗨,六六大順呀,我合該是有一年好運的!”撇去已經抽過花簽的蔣嘉竹、蔣孫氏和顧蒲月,這“六”恰輪到了嘉蘭。
“哇,到二姐姐了。二姐姐可要抽個歲寒三友,來共飲一杯呀!”嘉竹還惦記着她的歲寒三友呢。“我倒是以為嘉蘭會抽到蘭花呢。”顧蒲月也有些好奇。“蒲月姐姐莫不是以為我們姐妹三個得抽梅、蘭、竹吧?”嘉梅想到了這一茬,帶上了調侃的神色。顧蒲月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可不是,想想你們小時候衣裳上的紋路,不就是梅、蘭、竹。”
“花中四君子可還少一個,就等四嬸先把弟弟生下來,再湊一個好字了。”嘉蘭一面打趣,一面抽了一支花簽,翻開來一看,卻是“李花”。“遠白宵明色更奇。”因着是蔣嘉蘭抽花簽,夏時也好奇地湊上來看了眼。夏間聽夏時念一句詩,直嚷着頭疼:“果真不是我們這樣的人明白的 不過李花瞧着可好看了。”她雖不明白簽文的意思,卻下意識地覺得這是一支好簽。
“宜月夜、宜綠鬓、宜白酒。”嘉蘭笑道:“也是我喜愛之花。”“都說桃李、桃李,我瞧着姑娘們裏頭要出一位桃花了。”顧蒲月又猜。嘉梅笑瞥她一眼:“前兒才猜錯了,且看你這回。這簽文要同窗者共飲一杯 我和嘉竹勉為其難地算是嘉蘭的同窗吧。”她們姐妹三人倒是同上過一段時間的女學,後來覺着女學無甚大好,也就回府各請了教習先生,沒有勉強。
蔣家三姐妹欣然對飲,嘉蘭随手就擲了個“四”。撇去已經抽了花簽的人,正好就輪到嘉梅。
“若是你又猜錯了,可有什麽罰的?”嘉梅伸手拿花簽前,先問蒲月。蒲月忙往旁邊挪挪,擺手道:“可別,我就随口說說”她話音剛落,就見嘉梅抽出的花簽上,明明白白地寫着“桃花”二字。
“哎呀,我這可虧大了!”蒲月一愣,大嘆可惜:“誰知還真叫我猜着了,桃李桃李,你們還真是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嘉竹搖頭晃腦道:“瞅着像是要弟子盈門的。”“噗,三姑娘慣會說笑的,姑娘家哪兒來的弟子呢?”魚麗掩唇笑道。“就算要收,也先收了你。”嘉梅瞥了嘉竹一眼,又道:“桃紅又是一年春 要同生辰的人陪一盞,我是正月初七的生辰,你們誰 ?”
衆人左瞧瞧右瞧瞧,半響,才見芒種遲疑地動了動身子:“奴婢也是”“那敢情好。”嘉竹一樂,忙倒了杯酒就遞給芒種:“大姐姐肯定還愁沒人陪一盞呢。”嘉梅也有些稱奇:“倒不知我和芒種是同日生人,也是緣。”說罷,便和芒種對飲一杯。
然後,蔣嘉梅又擲了個“四”。
“你們姐妹倆倒是有緣分,連數都是一樣的。”顧蒲月笑道,“我們一塊兒在蔣家,才是真正的大緣分。”嘉蘭卻笑,把衆人都捎帶進來,顧蒲月心知她心思細膩、思慮周全:“合着我們都是有大緣分的人。”顧蒲月說這話時,恰忘了自己還沒進蔣家門呢。
嘉竹這會子倒是機靈了,忙不疊地點頭:“可不是,都有大緣分,大緣分!”
她們這兒笑鬧着,抽了簽的魚麗卻有些怔忡。
顧蒲月發現的還沒嘉蘭早,只聽嘉蘭溫言問:“魚麗抽到了什麽花簽?”顧蒲月這才意識到魚麗神色有些不妥,先是一皺眉,心下有些不喜她這樣的作态。
“是杜鵑 紅紅火火的,倒也很好看。”魚麗笑得有些牽強。嘉梅一瞥她手上的花簽,見簽文上寫着“花花葉葉下含芳,泣露啼紅。言誦悲詩詞曲一支,覺悲者飲之”,登時就明白了過來。嘉蘭卻是記得占花名每一支花簽的簽文的,心思一轉,便知是何緣故。
“那可就要考究你的詞曲功底了。”嘉蘭笑道,仿佛渾不知杜鵑花的寓意一般,只當是平時的玩鬧。顧蒲月的笑容也收斂了不少,不鹹不淡道:“魚麗在詩詞上是個有造化的。”
魚麗也別無他法,到底她只是個奴婢呢。她捏緊了手上的簽文,站起身朝衆人盈盈一拜,燈影綽綽,有些婀娜韻态。
“奴婢前兒聽街巷上傳的一首曲子,就拿來獻醜了。”魚麗笑道,然後緩清嗓,凄凄婉轉地吟誦道:
“美人邁兮音塵闕,隔千裏兮共明月。”
美人月下吟哦,且悲且哀。
“臨風嘆兮将焉歇,川路長兮不可越。”
奈何所愛隔山海,徒有臨風而嘆。
“月既沒兮露欲晞,歲方晏兮無與歸。”
憑欄哀思,竟至月沒天明,可陌上郎君,遲遲不還。
寥寥數語,舉頭望月的美人栩栩如生,哀哀戚戚的情思仿佛是閉月的雲翳,一點點沒了人心底月的清輝。這樣待君歸的哀思纏綿,軍眷感觸最為刻骨。蔣孫氏早就觸動不已,已是掩面低嘆,仰頭換盞。其次又屬顧蒲月神色怔忡,她與蔣善仁的聚少離多,不論舊日還是來年,都是可見的場景。她雖比蔣孫氏能克制些,卻也默默地拿起了杯盞,閉目一飲,像是把哀思深埋。
魚麗的聲音實在是好,那百轉千折哀婉凄切的嗓音,直勾動人心底最軟的那一點情愫。嘉梅和嘉蘭對視一眼,均嘆了口氣,拿起了杯盞。
“佳期可以還,微霜沾人衣。”
待到魚麗吟誦完最後一句,整十人裏,只有嘉竹和夏間在茫然地對視。即便是照水軒裏沒有玩占花名的使女,沒有“覺悲者飲之”的竟也只有芒種。
“魚麗獻醜了。”魚麗吟誦完,自己仿佛也有些沉浸在其中,微微撫了一下胸口。“呃,挺好的”全場仿佛都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嘉竹只好撓了撓頭,略有些尴尬地朝魚麗點了點頭:“我看四嬸、蒲月姐姐她們都”
嘉竹還想說些什麽來緩解現在的氣氛,就忽地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和敲門聲。
“四奶奶、姑娘們!外面有匪患,快随護衛速速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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