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突如其來的流匪
第17章 突如其來的流匪
護衛聲音剛落,武婢們便迅速起身,飛快地關上了臨水的窗,并占據房間四角,警惕地打量四周。
“這是維勇哥哥,不會有誤。”嘉竹已經抽出了別在腰間的九節鞭,她對護衛的聲音非常熟悉,此時冷靜地朝嬸嬸和姐姐們颔首。蔣維勇是蔣府的親衛,從遠房族親裏挑上來一層一層歷練的。
小心起見,芒種先開了一線房門。确定來人之後,才朝嘉蘭等人颔首。蔣府精銳的親衛已經立于兩旁,各個手持鋼刀,神色肅穆凜冽。
“咱們沒帶那麽多的人手,先不要各自回房,都去正堂,別叫護衛們顧首不顧尾。”蔣孫氏雖然懷有身孕,稍稍吃了一驚,卻很快冷靜下來。
“四嬸,你懷有身孕,最需休憩,我們去你房裏。”蔣嘉梅搖了搖頭,蔣孫氏也不反對,于此一錘定音。
“四奶奶、姑娘們也不用太擔心,流匪未必能耍出什麽花樣來。只是怕有歹人趁機作亂,所以還要先委屈奶奶、姑娘們一段時辰。”蔣維勇見她們處事冷靜妥帖,緊繃的心裏也稍稍有了些安慰。
“維勇哥哥,怎麽都城附近突然竄出流匪來了呢?”嘉竹立馬問道。“估計是北面流竄出來的災民。”蔣維勇知道的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北面大旱,蔣忠親也提醒過留心災民變流匪,由此有了個推測。
嘉蘭此時正挨着顧蒲月走,她們幾個主子裏,唯有顧蒲月是沒有武婢的。雖然說兩旁都是精衛,但是顧蒲月身邊的魚麗還是顯得格外不安。嘉蘭此舉,也是有意讓芒種寬寬她們主仆的心。
此時嘉蘭聽了蔣維勇的話,見嘉竹還要再問,立刻打斷:“嘉竹,這事兒回頭再慢慢分說。如今這暗裏行路,別叫人心慌踏錯了道。”她擔心蔣孫氏聽多了這些,難免會心有惶恐。
“嘉蘭說的在理。”嘉梅也道:“等到了四嬸的房中,我們在外間再好好分說明白。”嘉梅心中又比衆人多一層思慮。她不僅知道北方大旱,而且還知道南方的金水河決堤了。金水河決堤比大旱是更可怕的事 因為就在去年,金水河才剛敲鑼打鼓地修了堤壩,建水州知州還受到了皇帝的表彰。建水州的知州想将此事瞞下,卻被人把密奏直接送到了內閣。蔣嘉梅的嫡親舅舅身在內閣,得到了第一手消息,馬上就通知了姻親,并囑咐了蔣趙氏。
不難想象,奏折一旦呈給聖上,必定惹得聖上大怒。但是,這建水州知州的夫人是太後吳家人,誰知道這奏折能不能上達天聽呢?
嘉梅心中思索萬千,只覺朝堂千絲萬縷,前朝後院都複雜得很。
等把蔣孫氏安頓好了,搬來了休憩的被褥,衆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這裏離都城頗近,北衙禁軍應當已經出動,姑娘們無須擔心。”蔣維勇再行安撫之職。四個姑娘倒是神色安然,待在護衛環繞的屋子裏,到底還是能添不少底氣。尤其是嘉竹,褪了凜然警惕之色,還有些躍躍欲試的好奇。
“多謝維勇哥哥了,有你們在,我們自然是無須擔心的。”蔣嘉梅朝蔣維勇颔首笑道,蔣維勇得了蔣嘉梅這一句,便知道她們心裏已有成算,不由放下心來,不過再說兩句,便避嫌退出了房間。
“大姐姐,明兒我們還去普濟寺麽?”既然沒了憂慮,嘉蘭先提了行程,也是為着顧蒲月的原因。顧蒲月聞音知雅意,先道:“實是危險,不如改日再去吧?”既然顧蒲月已經表态,嘉梅于是點頭道:“那就改日再去吧。我們也不急着回府,只等府裏護衛來接。”
外頭出了這樣的亂子,蔣府定然會再派護衛來接姑娘們,這一點,衆人倒是都不愁。
“唉,好不容易出個門呢,好端端的亂什麽呀。”嘉竹嘟囔一句,對于不能出門頗有些失望。嘉蘭搖了搖頭,眉宇間有輕愁:“誰不想過安生日子?若不是走投無路,誰肯背井離鄉到都城來。”她想到長街上乞讨的蕭石頭和他奄奄一息的老父,也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人。
嘉竹不是那等将自己的安樂置于他人苦痛之上的人,她立刻就收斂了失望和不滿的神色。“這些人裏,可不一定都是背井離鄉的人。”顧蒲月卻緩緩道,嘉梅也神色凝重地接道:“若只是災民,有米糧果腹便可。只怕有人乘機作亂但願北衙禁軍能把鬧事的流匪壓下去。”
嘉竹翕張着嘴,半響才喃喃道:“是喔,還有這樣的人”嘉蘭并非沒有想到,她甚至又想了一層:“北衙禁軍行事,必是寧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真是”她沒有說下去,這種時候,置喙北衙禁軍并非什麽明智的做法。
嘉梅猶擔心她又“口出狂言”,見她話留了一絲玄機,才放下心來,正色道:“別多想,總之我們定是能安然無恙的。”她稍稍安撫了衆人幾句,見天色已晚,便安排衆人卧榻。
天色未亮,蔣府的護衛早早就趕來了。
原以為會是蔣忠親親自領隊,結果來的還是府裏的親信。嘉梅和嘉蘭對視一眼,都不由神色稍凜。
蔣忠親對蔣孫氏的愛護之心人盡皆知,別說是流匪這等大事了,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叫蔣府四老爺提心吊膽,生怕自己的愛妻有什麽閃失。他沒有親自來接,只能說明一件事,他被更重要的事絆住了。
至于這事是什麽,姑娘們暫且不得而知。現下,她們瞧着蔣府的精衛,皆松了口氣,神色松快煥然,也不急着回家了。倒也不是全然不急的,只是蔣孫氏懷有身孕,昨夜一驚,有些累到了,還未起身。衆人既然安心,便不打算叫她,只談天說笑,等她醒來。
“鄭武叔,外面怎麽樣啦?”昨夜鄭武帶隊巡邏,由蔣維勇護送姑娘們回房,倒是未曾見到鄭武。蔣嘉竹一早見到鄭武,就忍不住急切地問道。
“北衙禁軍已經把流匪清算幹淨,流匪未曾入都城。”鄭武知道這幾個姑娘都是心中有城府的,并不避諱告訴她們。嘉蘭聞言眉頭一蹙:“未曾分辨何者不過是食不果腹的災民麽?”鄭武搖了搖頭,一時覺得這蔣二小姐天真,一時卻又為她這“天真”而動容:“天子腳下,哪容動亂。為免災禍,自然是快刀斬亂麻。至于災民北衙禁軍的統領陸昭說是流匪,也便只能是流匪了。”陸昭可是個殺人如麻的主,半點都不含糊。
嘉蘭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嘉梅深看了自己這個妹妹一眼,心底嘆了口氣。嘉蘭是她們三人裏頭心最軟的一個,也不知這樣的性子對嘉蘭來說是福是禍。顧蒲月看着嘉蘭的目光倒是溫柔而贊賞,并未生出嘉梅那樣的擔憂來。
“鄭武叔,那碧溪莊可有混進流民來?”嘉梅轉而問及碧溪莊,相比流民,她更憂心自己身邊人。“呵,倒是有那不長眼的。”鄭武叔劍眉一挑,冷笑了一聲:“只可惜那三腳貓功夫,不過丢人現眼。”
這話叫在座的四個姑娘皆是一驚。嘉竹反應最為敏捷,立刻問道:“居然真的有人混進來了?!”她純粹是小兒心性,總想些仗劍平生的快意,這話接的還有些快意和不甘。
“三姑娘還是先練好九節鞭吧。”鄭武直言戳穿了嘉竹的內心所想。嘉竹也不惱,笑着撓撓頭吐了吐舌頭,便也過了。
“恐怕不是流民,而是有人乘機作亂。”嘉梅神色凝重。碧溪莊雖不像都城宅院,但也算高牆大院,普通流民哪敢往這裏搶,這恐怕是有人趁亂針對蔣家。蔣家雖然在百姓間頗有威名,但蔣家的赫赫戰功無疑也是一把雙刃劍。
鄭武贊賞地點了點頭:“大姑娘在理,确然不是流民。否則也不會剛一被捕,就吞藥自盡。”他說的話已顯冷酷,只是心腸再軟如嘉蘭,對于這樣的冷酷也是司空見慣了。倒是顧蒲月,下意識地捂了嘴,直到見了蔣府三姐妹的反應,才慢慢地緩過神來。
“那就要麻煩鄭武叔好好查一查了。”嘉梅道,她看到了顧蒲月的反應,聲音稍稍放緩,卻并沒有更多地去安慰顧蒲月。蔣府将門之家,顧蒲月是要做蔣家宗婦的,怎麽能經不起這麽小的一點兒事呢。
“是。”鄭武抱拳應了,還是有些擔憂道:“昨夜匪徒混行,今日姑娘們還是不要去普濟寺了吧?莊子上也有好景色,能逛上一天。”因為去普濟寺主要是為顧蒲月考慮,此時顧蒲月也第一個表态道:“鄭武叔所言極是,那我們便”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李管事就在外頭打斷了屋內的閑談:“三姑娘,外頭有位夫人,說是宜安長公主的故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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