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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說什麽?我這裏很吵,沒聽清楚。”
裴稷轉頭看向姜舒意,不知她和閨蜜在聊什麽,櫻唇揚起,很是開心。
“需要我重複一遍嗎?”韓時放下毛巾,穿上浴袍。
沉冷聲音顯示不悅,裴稷承認自己聽見了。
“你把她藏得好深,都叫老婆了,沒聽你提起過她。”裴稷轉過臉來,面對鏡頭,“她什麽家世,能過你媽那關?”
路瑤挑剔商界出名,就算姜舒意在同齡人中很出色,要進韓家門,不是看她個人修為。
豪門之間的攀比喪心病狂,就算家風開放,不介意女孩身份普通,來自外界的評判聲音也足以令女方感到巨大壓力。
說話間,韓時已經走到客廳,将手機放在支架上,打開休眠的電腦,給國內對外商貿部發去郵件。
他邊做收尾工作,邊說:“我不提,是防止你這種好奇心重的人對她造成困擾。”
電腦屏幕變幻的光線打在他臉上,冷白膚調透過相機鏡頭泛着啞光質感,浴後的松弛減弱高嶺距離,給他增加了幾分真實。
對于裴稷來說,夜深适合談心。
“巴黎現在是午間,你怎麽一副剛辦完事的樣子?”他玩味道。
“是剛辦完公事回來。”韓時對無聊的調侃無動于衷。
他不接招,裴稷覺得索然無味,回歸适才的話題:“你是我兄弟,我才關心你的人生大事,換個人,我沒那閑心。說真的,你跟姜舒意感情如何?我和她沒怎麽接觸,感覺她不是會讨好人的那種女孩。”
“我不需要她讨好。”韓時說。
“我沒說讨好你,路阿姨喜歡她嗎?婆媳關系搞不好,家無寧日。”裴稷說着又側頭看着姜舒意。
“你在看什麽,她也在U2?”韓時這會兒反應過來。
裴稷将手機攝像頭往右側偏了偏:“在,看見沒?”
距離有點遠,鏡頭晃動,畫面模糊,韓時說:“看不清楚。”
“要我怼臉讓你看?”
裴稷是個不拘一格的人,之前對姜舒意客氣禮貌是身份修養使然,面對僅僅見過一次面的女人,必然要保持成熟風度。
現在知道她是韓時未過門的老婆,無緣由的親切感,可以讓他卸下商業形象包袱,去一探究竟。
“不用,別去打擾……”話沒說完,裴稷已經起身朝姜舒意那桌走去。
為了方便觀察裴稷,寧蘇換了個座位,此刻看見心儀的男人再度朝自己這邊走來,心跳加速,對姜舒意說:“他是來我們這裏嗎,我該聊點什麽?能源方面我不熟。”
姜舒意微微聳肩:“我上次很直女的時候,還破天荒道了歉。你不想成為他的商業合作夥伴,我勸你不要聊工作。”
“你對誰很直女,韓時嗎?”
“抱歉,打擾一下。”裴稷垂下手臂,鏡頭照着地上絨毯,沒看見屏幕裏韓時黑了臉。
“姜小姐,我好朋友想和你視頻通話,方便嗎?”
姜舒意有點詫異:“你哪位好朋友?”
“韓時,”寧蘇搶答,發現裴稷表情意外地看着自己,神恍心虛道,“是韓時吧?”
“對。”裴稷點頭,“他要結婚了,我卻不知道新娘是誰。”
姜舒意從容道:“他是我未婚夫。用你的電話視頻不方便,我給他打過去。”
裴稷拿起手機說:“好朋友,我先挂了。”卻發現通話已在十秒前結束。
“我去外面打,你們先聊。”姜舒意站起來,給寧蘇和她心儀對象制造機會。
保齡球室外有塊全景天臺,透明穹頂可見漫天星辰,圍擋玻窗映着五光十色流動的夜景。
全城最高的建築帶來俯視衆生的心理滿足,頂層風景屬于極少數成功人士,炫美耀眼卻如浮華泡沫。
她踩着星光漫步,找到韓時的微信對話框,發起視頻通話。
鈴聲持續,無人接聽,她想挂斷時,連接成功。
鏡頭有點晃,韓時的形象有點亂。
黑色襯衫衣領敞着,領帶系了一半,頭發還帶着濕潤水氣。
第一次見他這種狀态,比西裝筆挺時多了些随性氣息。
“要出去?”姜舒意問道。
“沒,剛回來。”韓時抿着唇,将領帶扯開放在一邊。
“外面在下雨嗎,怎麽不打傘?”
“小雨,不礙事。”韓時表情不太自然,他不善也不喜歡說謊。
“你頭發都濕了,要不先去洗個澡我們再聊?”
“剛洗過。”
“嗯?”姜舒意不是很理解這句話,也沒問在哪洗的。
韓時轉移話題:“我不知道你在U2,裴稷自作主張。”
不自然的解釋姜舒意聽懂了,說:“沒事,我正好出來給他們留點空間。”
“他們是誰?”
“我閨蜜覺得你的好朋友很特別,想認識,打電話叫我出來做參謀。”
這句話也解釋了她出現在U2的原因。
兩人都沒注意,彼此不閑聊的相處模式正在悄然變化。
“女生之間什麽忙都可以幫。”韓時說。
“男人之間不一樣嗎?”姜舒意不了解,随口問。
韓時覺得不一樣:“感情的事幫不上忙。”
“據我所知,男人們在一起很容易聊到異性話題。”姜舒意背靠玻璃牆,情緒放松,閃爍霓虹模糊在身後,她的臉成為焦點。
韓時看着她,認真地說:“能聊的女人不是真愛。”
含蓄又直白的話,剖析出商界食物鏈頂層的大佬,對宛如過江之鲫的女人持無所謂态度。
姜舒意知道他沒有偏激或擡高自己的想法,他的真誠寫在臉上,用自然冷淡的語調陳述事實。
“裴稷和你聊過嗎?”姜舒意側面打聽。
從寧蘇的狀态看,她想對裴稷認真。
“沒有。”韓時說,“我不常和他在一起。”
用別人制造出的話題就此結束,兩人隔着屏幕對視。
近距離手機視頻,臉幾乎占據整個熒屏,目光無處安放,直接移開顯得不尊重對方。
若有談資,思維運轉,可緩解這種尴尬。
韓時不想浪費精力和她聊別人,便說起接下來的拍攝安排:“預定的婚紗攝影我退了,去你的工作室拍。”
姜舒意緩慢眨眼,沒想到他會依從她不過腦子說的話。
能被他選中的攝影師資歷、價格必然不低,很可能是業界前輩,爽約等于斷人財路,行業競争雖非她主觀意願,卻免不了被戳脊梁骨。
不過,自己的婚紗照給自己的工作室拍無可厚非,她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好,你想哪天拍攝?”
“14號。”
她垂眸去想14號的客戶預約,說:“那天是白色情人節,單排滿了。”
韓時左手扶了下額,修長手指劃過濕發停留在腦後,隐忍情緒透過動作傳遞出來。
“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話,已經不存在了?”他的聲音比之前低沉,清冷語調如冰绡從眼前拂過,涼意蔓延。
讓他改期的話在喉間不上不下,她終是說:“你能接受晚上拍攝嗎?”
韓時偏頭,捏着高挺鼻梁:“随你意。”
他此刻的模樣好像一只無可奈何的孤狼,姜舒意在他閉目點揉眉心的時候定睛看着他。
“那就約在晚上八點,工作室見。”想起他不知道工作室地址,補充,“你記下地址,地下停車場在裝修,車停地面。”
“你講,我記得住。”
她放慢語速說出商廈地址。
聽完,他問道:“婚紗我帶來,還是先送過去?”
“先送來,我要化妝做頭發。”
“好。”他擡腕看了看手表,“裴稷是夜間活動的生物,你熬不過他,早點回家休息。”
這麽一說,姜舒意有點困了:“我進去道個別就走。對了,你大後天回國?”
“嗯。”
“有時間去昆山嗎?韓爺爺想你了。”
他答非所問:“你父母旅游完回國了?”
她點點頭:“今天到的,我姥爺不小心摔到手,他們提前回來照顧。”
韓時:“你不回昆山看看?”
姜舒意:“要回。”
“一起?”
“好。”
“12號把時間空出來,我來接你。”
“好。”
快問快答結束視頻通話,手機放下那刻,姜舒意才感覺通話時間太長,手腕都變得酸澀發僵。
很久沒有和誰講這麽長時間電話,對方還是一個追求高效率,決策果斷的男人。
韓時在商界的影響力,比他即将結婚引起的話題只多不少。
中洲控股集團掌握着多家上市公司的股權,範圍覆蓋金融地産,快消娛樂,能源礦業等多個領域。
他出國深造,同時進入海外分公司擴張版圖,短短幾年,學業事業雙雙獲得成就。韓照勳讓他進入核心管理層,集團架構更上層樓,位列世界強企業中上游。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商界前輩感嘆後生可畏,他的商業價值已經無法用金錢衡量。
他很少在國內露面,但有精英的地方,就有他的話題。優秀的人永遠向前看,而他是矗立在行業峰頂的标杆。
姜舒意覺得自己如果感性多點,理性少點,一定會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像寧蘇見到裴稷那樣,無法自控,情緒跟着男人跑。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淡情薄愛,昆山鄰居都說“舒意是個感情豐富的女孩。”這種點評工作中也會出現,可她對男人沒什麽興趣,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戀。
夜已深,城市霓虹逐次熄滅,母親的叮囑在耳邊響起:“女孩子不要工作得太晚,安全最重要。”
她将無解問題抛于腦後,給寧蘇發了條信息,得到回複後直接離開。
11號,韓時回國。
12號早九點,韓時出現在國金彙商圈。
白領們陸續上班,被停在商廈樓下的罕見豪車吸引目光,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的冷俊男人更耀目吸睛。
有人好奇他是哪家上市公司的大客戶,有人已經驚訝地認出他。
他無視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給姜舒意發語音消息:“我到了。”
姜舒意:[好,稍等。]
無色工作室十點上班,員工們都住得遠,姜舒意給他們足夠的通勤時間,錯峰出行,不必為堵車或擠地鐵苦惱。
她和韓時昨晚商量好,在工作室集合再出發,所以他來了。
其實工作室地址和家庭住址她都沒有刻意保密,韓時沒問,她就沒說。
以韓時的能力要調查一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算霸道專橫,依然有無數女人心甘情願被他控制掌玩,他卻保持分寸,不強探他人隐私,這點值得很多男人學習。
姜舒意喝完麥片,回消息:[馬上下來。]
關閉電腦,拿起外套邊走邊穿,刷卡出門。
在樓道裏遇見兩個要出外景的攝影師,出于習慣,她和他們核對了一下工作事宜。
五分鐘對一般人來說轉瞬即逝,對時間就是金錢的商人來說浪費可恥。
姜舒意走出大廈的時候,看見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與韓時交流。
在這片區域工作的人對他們不陌生,恒遠實業副總,江南影業執行總裁。
他們不可能站在人來車往的道路邊閑聊,姜舒意放緩腳步,最後站在金字塔造型的雕塑下等他們結束。
韓時看見她,對兩人說了什麽。
兩位老總朝她看來,微微颔首,随後與韓時禮貌握手,同行離開。
姜舒意這才邁步朝他走過去。
薄陽漸露,晨風撩拂她的風衣,露出瘦而有料,凹凸勻稱的身材,修長美腿走路帶風。
韓時親自為她開車門。
今天他穿着深咖色薄型翻皮獵裝,防風沒有束縛感,适合戶外出游。
複古硬朗衣型将男人陽剛發揮到極致,他這種冷調端肅的人穿上,也有了幾分西部牛仔,野性,勇于冒險的觀感。
姜舒意喜歡這套出行裝,目光不自覺地打量他。
“有什麽問題?”她不上車,韓時不解地問。
“沒問題。”她收回目光,彎腰進入車裏。
韓時沒像以前那樣坐在副駕,從另一側上車與她同坐後排。
寬敞的車內空間不會令大長腿感到憋屈,姜舒意坐在座椅的三分之二處,雙腿合并,微微朝車門方傾斜。
她下.身穿得及膝裙,長度不至于走光,但穿裙裝就會下意識地做出這個姿勢。
也可稱為淑女坐姿。
前段時間去韓公館,若不是腰酸背痛,需要物體支撐,路瑤就不會覺得她與淑女品格相去甚遠。
韓時遞給她一張薄毯:“蓋腿,你可以放松點。”
她點頭接過毯子蓋在腿上,說了聲“謝謝”,舒服地靠着車座椅背。
韓時扣了叩隔離擋板,司機發動車子,平緩上路。
好車隔音減震非商務車可比,将市區喧鬧阻隔在外,安靜環境如同默片中的場景,在移動卻無聲。
姜舒意罕見地感到一絲不自在,翹睫微動,看向窗外。
車內浮動着和衣帽間相同的馥奇古典,令人産生安全感的男香,它的主人就在身側,觸手可及。
遠隔重洋的信息交流不會感到身份壓迫,盡管韓時依然紳士,但他坐在那裏就給人無形壓力。
現在有種網友見面放不開的感覺,姜舒意沒見過網友,網上有很多帖子講述這種經歷,對號入座,很微妙。
韓時話少,坐着就坐着,不看文件,不玩手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車子駛過擁堵路段,窗外街景随車速變幻,姜舒意開始注意街上的行人穿什麽衣服,背什麽包。
過了出城收費站,上高速後沒路人可看,只有綿延不絕的山,金黃油菜地,和零星春耕的勞作者。
她的睫毛開始沉重,垂下後緩慢擡起,像被雨露壓着的脆弱蝶翼,徒勞掙紮。
最終沒敵過濃沉困意,在令女人睡不着覺的男人身邊進入夢鄉。
陽光從左側照射進來,韓時微微側頭的淺淡光影映在她臉上。
一覺醒來,深刻在記憶中的街景躍然入目,姜舒意帶着初醒朦胧,嗓音微啞,說:“到昆山了。”
“嗯。”韓時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對自己講話,還是應了聲。
“要吃旺旺面嗎?”她舔了舔唇,露出對昆山古老特色早餐的向往。
有些食物不一定美味,卻承載着年少時的味覺印象。
袅袅煙氣中能看到背着書包排隊等吃的自己,嘟囔老板動作太慢,店面太小,人手太少。
鄉情在面湯入腹那一刻才得到釋放,她每次回昆山必去旺旺面館打卡。
這麽多年過去,破舊門面沒有擴張,老板還是那個手腳很慢的男人。若不是他皺紋變多,面顯蒼老,坐在那裏不會發現時光流逝,一切都是舊時模樣。
韓時的目光從她唇上掠過,問道:“你想吃?”
她點頭。
有了興趣目标,加上剛醒腦子運轉慢,韓時的壓迫感可以忽略不計,也沒問他想不想去。
韓時告訴司機去桃溪街。
車子轉向,行駛在并不寬闊的瀝青路上。
昆山是座古樸适合養身的小城,頂級豪車不常見,即便不認識車标,那撲面而來的金錢味道足以讓人行注目禮。
臨近面店,韓時叫司機靠邊停車。
姜舒意下車伸展腰背,身心放松,面對陽光露出笑容。
韓時拿着她忘在車裏的包,捕捉到她笑顏,一時失神。
記憶倒帶,甜美女孩穿着校服在古老街巷中回頭,聲音清脆,嬌嗔道:“韓時,你快點兒,本來不用排隊,你磨磨蹭蹭在做什麽?”
“我挂了我媽的電話,給她發信息掩飾一下。”
“掩飾什麽?”
“為什麽不在家學習,要和一個女同學出來吃面。”
“這位男同學要不您先回家學習?”
“來都來了。我請你吃面,小舒意。”
“多要脆臊,加個煎蛋。”
“好。我有個問題,你不怕胖嗎?”
“胖點怎麽了?”
“沒怎麽,挺好,加兩個煎蛋。”
“多了吃不完。”
“我幫你吃。”
……
“韓時。”姜舒意回頭,見他垂着眸,手裏拿着她的包。
“你吃不吃面?”不吃的話把包給我,沒有手機不能付款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聽韓時言簡意赅,“吃。”
姜舒意有點意外,她以為韓時不會吃路邊攤,就算他在昆山上過學,畢竟出生豪門,食物選擇注重幹淨、營養、精致。
“那過街吧。”她先行走過石板路。
現在差幾分鐘十一點,吃午飯早了,吃早飯晚了,面店沒有顧客,老板正趁空閑炒脆臊。
姜舒意坐在依門搭建的簡陋木桌上,抽出紙巾擦拭桌面。
老板看見她,淳樸臉上堆起笑容:“小姜同學又回來吃面了。”
她回以微笑:“是啊,一兩旺旺面。”
“加兩個煎蛋。”後來的韓時補充道。
姜舒意和老板同時看向他。
他若無其事,坐在她右側的位置上。
老板見他貴氣十足,明明第一次來吃面,卻感覺在哪裏見過。
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問道:“這位先生吃什麽?”
“一兩旺旺面,不要脆臊。”
“脆臊是面的靈魂,要不少加點嘗嘗?我家臊子現買現炒,保證新鮮。”老板說。
姜舒意點頭:“這點我可以作證。”
韓時:“好。”
等面吃的過程一如既往地漫長,姜舒意右手托着下颌,無聊地看着對面門店外幾個小朋友吹肥皂泡泡。
這時,兩個高中生模樣的少男少女來吃面。
點單後,兩人聊天,從作業聊到補習,從補習聊到理想大學,然後話題轉向卿卿我我。
校園暧昧透着青澀甜蜜,青春悸動規劃着未來幸福。
姜舒意默默聽着,有些觀點不切實際,卻能理解他們當前對未來美好的憧憬。
她的同學中有校服初戀修成正果的,婚後瑣碎幻滅了愛情。
男同學為生活奔波,變得不修邊幅。
女同學為家庭操勞,變得絮絮叨叨。
他們不能代表所有初戀結婚的人,但能說明愛情多巴胺出現于熱戀時期,令人着魔,可以為另一人赴湯蹈火。
然而臨時性精神失控不會長久,歲月是把殺豬刀,無差別揮向所有人。
面來了,姜舒意從筷筒裏拿出筷子,遞給韓時一雙。
他接過,将煎蛋夾進她碗裏。
她擦筷子的手頓住,無法理解他的行為。
“我在減肥。”她說。
韓時擡眸,也不理解:“為什麽?”
姜舒意:“為了穿婚紗。”
韓時:“婚紗很合身,不用減肥。”
姜舒意:“胸圍緊。”
天知道她不是故意說這話,韓時也不是故意看向她的胸。
但她說了,他也看了。
微妙的尴尬在兩人之間擴散蔓延。
幸好老板拿紙出來看見他們沒動筷,說了句“趁熱吃,面細容易坨”,緩解這窘境。
韓時沒有直接伸筷子去她碗裏把煎蛋夾出來,将自己的面碗往前推,說:“不吃就給我。”
姜舒意并非不識好歹的人,即使不明白韓時點了煎蛋自己為什麽不吃,但他的好意能感受到。
她分了一個煎蛋給他:“一人一個,平均熱量。”
韓時的唇線微不可查地提了提,開始吃面。
結賬時,他說:“別和我搶單,也別A。”
姜舒意關閉手機屏幕,後悔:“早知道再加個脆皮豬手。”
話落,韓時把脆皮豬手全買了。
“想吃就吃,別減肥虐待自己。”
姜舒意接過老板熱情遞來的大號紙袋,看着分秒浸出紙袋的油水,說:“你也吃,要胖一起胖。”
她要了個塑料袋隔油,提着走向豪車。
高中女生望着他倆的背影,羨慕道:“那對情侶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吧?女的好美,男的巨帥,一看就是天之驕子。”
男生的關注點不在外表:“那輛豪車是我奮鬥的目标,以後開着帶你去旅游。”
女生:“大白天就開始做夢啦?你會不會嫌棄我胖?”
“老板,再加兩個煎蛋。”男生豪橫喊道。
女生捧着臉頰笑。
春日陽光中,街對面小孩吹的五彩泡泡裹攜甜味,乘風飄向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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