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調查

調查

雖然有規定咒術師不能随意将咒術界的事告知普通人，但對于已經被牽扯進詛咒事件的人，還是可以酌情說明的。

等事情結束後，讓當事人簽個保密協議就行。

男人名叫藤原真。

五條悟在确定對方身上的詛咒和那些已經昏迷的人同源後，選擇将詛咒的事情告訴對方。

藤原真自然是不信的，甚至覺得他在編故事。

五條悟見狀淡定地開口道：“來，小卡蘿，給這位大叔表演下。”

卡蘿：“……”

卡蘿沉默了幾秒，然後吹出些許黑灰，用黑灰制造了只蝴蝶，黑色蝴蝶宛如活物般翩翩起舞。

這絕對不是魔術可以做到的事情。

藤原真這才滿臉震驚地相信了兩人的話，然後在五條悟的詢問下，開始努力回憶自己最近有沒有遇到過奇怪的人和事。

可惜回憶半天也沒發現哪裏不對。

作為忙于工作的社畜，他的日常也是公司和家兩點一線，根本沒機會遇到奇怪的人和事。

“那有沒有添置新的物品？”五條悟想了想問道。

普通人是無法看見詛咒的，也許對方接觸了帶有詛咒的物品，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沒有。”藤原真搖了搖頭，随後又想起來件事，“倒是有買一個新的杯子，但杯子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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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們去你家看看。”五條悟随即要求道。

藤原真沒有拒絕，火速帶着兩人去了家裏。

——在知道同事若田勇鬥已經陷入昏迷，自己也可能步對方後塵後，他是真的很害怕。

他是未婚人士，居住的地方是所單身公寓，只有簡單的一室一廳。

五條悟和卡蘿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詛咒的氣息，看來根源也不在這裏。

期間夏油傑打來電話，表示居酒屋那邊也沒有任何發現。

事情陷入僵局。

半小時後，所有人在藤原真的公寓重新彙合。

大家商量後決定今天直接守在這裏，先确保藤原真這個倒黴蛋不會出事。

因為這種事費時間，也不需要太多人，家入硝子和輔助監督自覺幫不上忙就先回高專了。

卧室裏，五條悟想看看藤原真睡着後會不會有變化，正在逼對方睡覺。

當事人本就神經緊繃，現在又是大白天，加上還要被這麽多人盯着，他既不敢睡也睡不着。

“不行，我真的睡不着。”藤原真欲哭無淚地表示道。

“那我幫你。”五條悟微笑着說道，然後不等對方詢問怎麽幫，直接一個手刀将人打暈。

卡蘿震驚地看向他。

“被打暈和睡着應該沒區別吧？”五條悟淡定地開口道。

“沒區別。”夏油傑淡定地回答道。

【這樣沒關系嗎？】卡蘿忍不住用畫板問道。

“小卡蘿，都說了不要這麽老實。”五條悟不以為意道，“我們要學會變通。”

卡蘿：“……”

藤原真已經昏睡，但暫時看不出異常，三人只能繼續守着對方。

這麽一守就直接從早上守到了晚上。

時間來到晚上十點，卡蘿習慣每天這個點睡覺，精準的生物鐘讓她犯困，開始頻繁地打哈欠。

“你是小學生嗎？十點鐘就困成這樣？”五條悟忍不住吐槽道。

“卡蘿困了的話就去沙發上睡會兒吧。”夏油傑體貼地給出提議。

卡蘿搖頭拒絕。

“不用擔心這邊。”夏油傑繼續勸道，“這邊其實有悟就可以了。”

“對，你去睡覺吧，這邊有我在就可以了。”五條悟随意地點點頭。

卡蘿還是搖頭。

因為感覺同伴們都在堅持，自己一個人去休息不合适。

“難道你也需要我幫忙？”五條悟微笑着問道。

這個幫忙顯然是指幫藤原真的那種幫忙。

少女當即乖乖地站起身，然後在畫板上寫明：【那有事叫我。】

“去吧去吧。”五條悟懶洋洋地擺擺手。

卡蘿于是獨自走去客廳，随後也沒在沙發上躺下，只斜靠着沙發扶手閉眼休息。

五條悟和夏油傑繼續卧室裏守着，各自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

等等。

五條悟突然想到了什麽，瞬間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怎麽了？”夏油傑好奇地問道。

“卡蘿應該不可能睡着還維持術式吧？”五條悟壓低聲音提醒道。

夏油傑也瞬間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因為不确定卡蘿是否已經睡着，為了避免引起對方的防備，兩人沒有立刻出去偷看對方，而是耐心地等了會兒。

十分鐘後，五條悟率先迫不及待地起身。

“傑，你先守着這家夥。”他說完快步地走出卧室。

客廳裏，卡蘿已經進入淺眠，她睡着後的确不會維持身上的黑灰，但還戴着墨鏡和口罩。

五條悟只能看見少女那頭漂亮的粉色長發。

是像糖果一樣的發色。

“也不嫌悶得慌。”他無聲地吐槽道。

因為不甘心錯過這次看臉的機會，他在猶豫三秒後，輕手輕腳地靠近少女，然後屏住呼吸在對方身邊蹲下，準備直接摘掉對方的墨鏡和口罩。

機會只有一次，對方醒來後肯定會立刻釋放黑灰，他的動作必須夠快才行。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少女身上忽然湧出些許黑灰，黑灰迅速凝聚成手的樣子，然後拍開了他的手。

五條悟整個人都愣住了。

卡蘿呼吸平穩，明顯還處于睡眠狀态，所以……這些黑灰是什麽情況？

他不信邪地再次伸手，黑灰再次拍開他的手。

不是，這些黑灰難道有自主意識嗎？

他突然想起之前出現過的分|身，當時他就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這樣就很奇怪了。

畢竟黑灰是卡蘿負面情緒的産物，而非式神之類的存在。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果斷發動術式，用無限阻擋黑灰的攻擊，锲而不舍地去摘少女的墨鏡和口罩。

此時在操控黑灰的人自然是恰巧醒來的伊芙。

伊芙見狀果斷開始釋放黑灰。

五條悟成功摘掉卡蘿的墨鏡和口罩的瞬間，伊芙也成功将黑灰覆蓋上卡蘿的臉。

前者還是什麽都沒看見。

卡蘿被驚醒，瞬間睜開眼睛，然後被湊自己極近的五條悟吓了一跳，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揮出手。

五條悟對她不設防，直接被一巴掌打中臉。

雖然卡蘿及時反應過來收斂了力道，但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對，對不起。”卡蘿慌亂地道歉，都顧不上計較對方剛剛幹什麽了。

五條悟本能地摸了摸被打的臉，表情幽怨，但也沒在意這種小意外。

“小卡蘿，你的能力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自顧自地問道，“怎麽好像是有自主意識的？”

卡蘿愣了下，随後立刻明白應該是伊芙做了什麽。

“我能不解釋嗎？”她弱弱地問道，聲音明顯的底氣不足。

“能，只要你把臉露出來讓我看一眼。”五條悟順勢提要求，不忘初衷。

卡蘿：“……”

卡蘿為難得不行，腦袋上都開始往外冒黑灰了。

伊芙見狀忍無可忍地操控着黑灰繩索卷起放在茶幾上的畫板，随後在上面凝聚出自己的話。

【再欺負卡蘿，我就揍你。】

這下都不用解釋了。

五條悟完全确定黑灰有自己的意識了，當即開始好奇心爆棚。

“好神奇！它是本來就有意識的還是後天誕生的？”

“擁有完全獨立思考的能力嗎？”

“戰鬥中可以自動協助你攻擊或防守嗎？上次的分|身是它在控制吧？”

五條悟問題一堆，卡蘿都不知道怎麽回答。

伊芙見狀主動顯露了身形。

黑灰從少女身上湧出，随後在少女的肩上凝聚出人形，外形輪廓依舊和卡蘿一模一樣，不過這次只有巴掌大小。

【我叫伊芙，是黑灰精靈。】伊芙操控着畫板自我介紹道。

“精靈？居然真的存在這種生物啊。”五條悟滿臉的感興趣，“所以卡蘿的能力果然不是咒力吧。”

“難怪我怎麽看都覺得很奇怪。”

【你不許再欺負卡蘿。】伊芙再次警告道。

五條悟剛想反駁自己沒欺負人，卻被夏油傑的聲音打斷。

“悟，快來！”

是藤原真有了反應。

五條悟這下顧不得其他的，快步走進卧室，卡蘿也趕緊跟上。

卧室裏，藤原真身上詛咒翻湧，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衣領，像是呼吸困難般地露出痛苦的面容。

“突然就這樣了。”夏油傑皺眉解釋道。

這樣下去怕是要出問題，五條悟果斷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将人給打醒了。

藤原真驚恐地睜開眼睛，随即坐起來大口喘氣，半天回不過神來。

“藤原先生，你是夢見什麽了嗎？”夏油傑平靜地詢問道。

“有，有怪物在追殺我，我差點就被掐死了。”藤原真一臉的心有餘悸，窒息的感覺太真實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了猜測。

幕後主使的術式很可能和夢境有關，如果剛剛對方在夢中死亡，大概就會和其他人一樣無法醒來。

“太可怕了，你們救救我。”藤原真說着想要去抓五條悟的手。

五條悟後退一步避開，同時仔細打量了下對方。

已經感知不到詛咒的氣息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對方應該暫時沒事了，除非幕後主使再次對他發動術式。

“基本可以确定術式的效果了，現在的問題是幕後主使是怎麽發動術式的。”五條悟正經地分析道，“遠程發動的術式應該需要媒介。”

“你确定最近沒有碰過任何特殊的東西嗎？”

藤原真惶恐地搖搖頭。

卡蘿這時忽然想到了什麽，趕緊舉起自己的畫板：【那有沒有丢了什麽東西？】

五條悟和夏油傑被她提醒到了。

——也有詛咒師可以通過他人的物品施展術式。

“有，我的杯子前幾天不見了。”藤原真迅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