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神社

神社

五條悟應付完親爹就回去找卡蘿了。

按照計劃，帶少女去吃了午飯，吃完午飯玩游戲，傍晚的時候才開始準備出發去神社。

卡蘿試圖拒絕，拒絕失敗，然後老老實實地換上了新買的和服。

五條悟還喊來了女傭替她把頭發盤起來，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那個仿佛焊在臉上的口罩。

卡蘿死活都不肯摘掉，不戴墨鏡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五條悟只能作罷。

兩人随即出發去神社。

五條悟計劃去的是伏見稻荷大社，是京都香火最盛的神社之一，晚飯也去神社附近吃，他下午已經選好餐廳。

卡蘿什麽都不用管，只需要聽從安排。

因為神社距離主宅有些遠，兩人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吃完晚飯後就八點多了。

他們因此沒在附近閑逛，吃完飯就立刻去神社了。

伏見稻荷大社是建在山上的，從大門進入後就是層層疊疊的朱紅色鳥居，延綿山間數公裏之長，暖黃色的燈光照亮着參道，讓這條路仿佛真的通往神域。

平時上去都得一個半小時，如今神社人滿為患，上去就更慢了。

“小卡蘿，給你買個面具吧。”五條悟注意到了神社門口賣狐貍面具的，果斷拉少女過去買。

穿和服戴口罩很奇怪，但帶狐貍面具就很正常了，狐貍被視為稻荷神的使者，很多游客都戴着狐貍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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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蘿沒有拒絕。

對于能遮住臉的裝備，她也不可能拒絕。

“你喜歡哪個？”五條悟笑着問道，然後不等少女回答直接拿起了一個，“這個吧，這個好看。”

卡蘿看向對方手裏的面具。

那是個半臉面具，面具只能遮住鼻子以上的部分，整體呈現白色，眼睛周圍畫着绮麗的圖騰，耳側還有羽毛飾品。

很好看，不過她更想要個全臉面具。

她剛想開口說明訴求，對方已經自然地伸手取下她的口罩，然後将面具覆蓋到她的臉上。

“很好看，老子的眼光就是好。”五條悟笑着誇贊道，誇自己的。

卡蘿：“……”

卡蘿眨眨眼，到底還是接受了對方的選擇，任由對方替自己将面具戴好。

五條悟替她戴好面具後，自己也挑了個簡單的全臉款式，随後才心情愉快地繼續沿着鳥居參道往上走。

卡蘿很怕被人關注，但今天來神社的人大多是和家人結伴而來，彼此說說笑笑，基本不會關注周圍的陌生人，她意外地并不緊張。

唯一的問題就是人實在太多了，很容易不小心和人撞到，或者被人踩到。

在多次被人撞到後，她終于忍不住皺了皺眉。

五條悟見狀直接伸手虛攬過少女的腰，将人護在身邊，同時發動術式，隔絕外界的觸碰。

卡蘿突然被碰到腰時吓了一跳，以為對方又要把自己提起來，見對方只是護着自己走後才放下心來。

不過很快她又意識到這樣太過親昵，看着和周圍的小情侶完全沒區別。

她于是開始猶豫要不要提出異議，但對方的無限實在好用，她糾結了幾秒後選擇閉嘴。

沒事，反正對方只是想當她的爸爸。

這其實是卡蘿第一次正經參觀神社，周圍的一切對她而言都很新鮮，因此全程都在東張西望。

五條悟對這些沒興趣，甚至覺得人多挺煩的，完全是耐着性子陪少女而已。

——表面上是卡蘿不情不願地被強行拉來玩，但實際上的确是五條悟在陪對方玩。

因為他們不是目标明确的登頂，中間那些景點也都去逛了，最後到達山頂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

山頂的人相對少些，很多游客的體力不足以支撐抵達這裏。

卡蘿作為咒術師走到這裏都感覺有些累了，主要是穿着和服走路不方便，加上她也不習慣穿木屐。

現在距離零點還有一個小時，因為周圍太吵，兩人決定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待着，于是繞路到神社後面。

突然，兩人同時表情微變，感知到了詛咒的氣息。

不是吧，大過年的來工作啊。

五條悟郁悶地嘆了口氣，随後交代道：“小卡蘿，你在這裏等着吧，我去處理就行。”

少女聽話地點點頭，目送對方走開。

五條悟的動作很快，三分鐘後卡蘿感知到詛咒的氣息消失了，然而不等她徹底放心，另一處又陡然出現了詛咒的氣息。

那邊是人群聚集的地方。

居然有兩只嗎？

卡蘿愣了下，随即趕緊跑過去，跑到前面後倒是一眼就看見了詛咒。

鳥居上，狐貍模樣的咒靈正在憤怒地朝着五條悟所在的方向龇牙，身後是三條碩大的尾巴。

卡蘿開始思考怎麽在大庭廣衆下動手。

她的黑灰是普通人可見的，動手的話肯定會被人注意到，不過空氣中突然出現黑灰，大家應該不會想太多，也許會以為是誰在燒炭。

她這麽想着開始悄悄釋放黑灰，準備先控制住咒靈，然後将咒靈帶到沒人的地方祓除。

黑灰細沙般從袖口流出，然後又随風飄散出去。

就在這時，五條悟回來了。

“怎麽還有一只？”

他的話音落下，狐貍咒靈已經從鳥居上跳下，猛地撲向他。

因為擔心波及到普通人，他果斷轉身就跑，也是準備将咒靈引到沒人的地方再解決。

卡蘿本能地跟上。

不過她還沒跟幾步，異變發生，咒靈明明是追着五條悟跑的，卻在中途突然轉身攻擊了她。

似乎看出了他們是同伴。

卡蘿趕緊側身躲避，結果腳下的木屐一歪，直接摔倒在地上，好在她的反應很快，就地一滾躲開攻擊。

五條悟的反應也很快，下一秒已經閃身到她身邊，對着再次撲上來的咒靈就是一腳。

咒靈直接被踢飛。

轟的一聲巨響，咒靈撞破神社的圍牆摔進殿內，巨大的聲響瞬間引起了人群的騷亂。

“糟糕。”五條悟意識到闖禍了，然後決定破罐子破摔，直接當着普通人的面上去将咒靈祓除。

反正普通人既看不見咒靈也看不見咒術，只能看見他像個神經病一樣對着空氣比劃。

問題不大，他有面具。

問題很大，他被抓了。

雖然咒靈順利被祓除，但因為破壞神社，五條悟被當成危險份子抓了起來。

卡蘿作為同伴享受了同等待遇。

安保室內，兩人需要接受巡警的審訊，五條悟直接拿出證件證明自己未成年，然後要求監護人過來處理這件事。

未成年的身份還是很好用的。

巡警們沒再為難他們，只讓聯系監護人過來，五條悟聯系了家裏的老父親。

五條泉奏沒時間，但安排了管家過來撈人，因為距離的原因，過來起碼兩個小時。

兩人因此暫時只能在安保室裏等着。

“運氣真不好。”五條悟很是郁悶。

卡蘿倒是心态良好，不過她剛剛摔倒扭傷了腳，因為沒有處理，這會兒感覺越來越痛了。

她不舒服地動了動腳。

“腳怎麽了？剛剛扭傷了？”五條悟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

“嗯。”卡蘿點點頭。

五條悟于是突然蹲下身去，伸手抓起了她受傷的那只腳，準備查看下情況。

卡蘿愣了下，趕緊把腳往後縮。

五條悟卻沒有松手，還直接脫掉了她的木屐和襪子：“我看一下。”

卡蘿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盡管竭力控制，腦袋上還是冒出了些許黑灰，好在這會兒沒人看過來。

她努力試圖把腳從對方手裏抽回來，但根本抽不回來。

可能是她的腳太小，也可能是對方的手太大，總之對方的手居然能完全包裹住她的腳掌。

五條悟沒理會少女的動作，皺眉觀察對方的腳踝，已經明顯有些腫脹。

“休息兩天就好了。”卡蘿再次試圖抽回自己的腳。

這次五條悟放手了，并且随後直接起身，留下一句“等着”後就去找工作人員交涉了。

社交悍匪就是社交悍匪，哪怕現在的身份是破壞神社的可疑份子，他也依舊能淡定地要求工作人員提供自己需要的東西。

五分鐘後，他拿着想要的東西回來了。

“給你冰敷下，等回去再處理會變嚴重的。”五條悟晃了晃下手中的毛巾和冰袋。

“我自己來。”卡蘿伸手想要拿過毛巾和冰袋。

“你坐着就行。”五條悟說着再次蹲下。

不過他蹲下後發現這個姿勢很不方便，于是起身，彎腰，抱起少女，将人掉個方向，橫向安置在沙發上。然後在對方旁邊坐下，直接拉過對方的腳放到自己的腿上。

他這一套操作下來，卡蘿人都石化了。

五條悟卻是很淡定，自顧自地将冰袋用毛巾包裹好，然後放到少女扭傷的腳踝上。

冰涼的觸感讓卡蘿打了個激靈。

她尴尬又局促，腦袋上的黑灰有越來越控制不住的趨勢。

“小卡蘿，控制下黑灰。”五條悟笑着提醒道，“別這麽容易害羞嘛。”

卡蘿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腳被異性這麽抓着讓她很難平靜。

尤其是對方還很沒眼色。

她已經尴尬到想要逃跑了，五條悟還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伸手對比了下自己的手和她的腳的大小。

“小卡蘿，你的腳還沒我的手大诶。”

卡蘿：“……”

不要一本正經研究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