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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第八章
皇帝在處理完蔣元父子的事情之後便借口累了,讓那些大臣都退下了。
見謝栩之推着吳王的輪椅緩慢行進,晉國公葉丞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搭了話。
“吳王殿下,”葉丞與蘇振打交道的機會也不多,所以也有些小心翼翼,“臣給殿下見禮了——”
“晉國公,”蘇振點點頭,心下覺得有些不自在,“找本王有何貴幹?”
……這話說的。蘇振看着晉國公這樣,覺得真是別扭極了。
畢竟就在昨日,他還需要管晉國公叫一聲“父親”呢。
“……倒也沒什麽要緊事,”晉國公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他只是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過來跟吳王打個招呼,況且前些日子,吳王還在前門大街上救了他當眼珠子似的疼的寶貝閨女,“只是想來問問,那日裏殿下在馬蹄下救了小女……而殿下近日也都沒來上朝……”
蘇振狀似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控制得非常完美:“本王無礙,身體好的很,只是近日裏有些疲懶,反正皇兄從來不管我,我便不來上朝了。這和你家的女兒沒什麽關系,不必往心裏去。”
他才不會告訴晉國公,他前些日子都在晉國公府的院子裏當他的千金小姐,當的他都差點樂不思蜀地不想回來了。
“殿下無事便好……謝殿下對小女的救命之恩,過些日子就讓小女上門去向殿下道謝。”晉國公松了口氣,當下便這樣說道。
還沒等蘇振又回些什麽,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陳公公便向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奴婢見過吳王殿下,見過晉國公,”陳公公笑吟吟地過來,依次行了禮,“奴婢可是擾了二位議事?”
吳王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本王能有什麽要緊事要跟晉國公議的。哪裏說的上打擾不打擾的,陳公公莫往心裏去。”
陳公公笑了笑,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無比真誠:“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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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陳公公繼續說道:“殿下,聖人有請。”
陳公公當然不是來跟他們寒暄的。這才是正題。
晉國公一聽到這個,便整肅了臉色。他向陳公公回了禮,便又轉向了蘇振:“既如此,臣便先告退、不打擾聖人和殿下議事了。”
蘇振點了點頭。
看着晉國公離開了,蘇振又轉向了謝栩之。
“栩之,你先去侍衛處歇息一下吧,”蘇振說道,“若是過陣子見不到我出來,恐是聖人留了飯,你便自己先回去。”
謝栩之愣了愣,指了指蘇振身下坐着的輪椅:“那,郭公公那邊——”
蘇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是坐着輪椅過來的。
“你若是見到了郭順兒,便叫他跟你一道回去歇着吧。本王這邊,眼下倒是不怎麽需要伺候。”
陳公公看他們這樣,笑了笑,自己走上前去扶住了輪椅後面的把手,對謝栩之說道:“謝大人不必擔憂,遵聖人旨意,奴婢會好好照看殿下的,定不會讓殿下受了委屈。”
謝栩之聽到這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瞧陳公公說的,聖人怎麽可能會讓殿下受委屈?栩之也只是擔心自己照顧殿下不周罷了……既如此,那栩之便先行告退了。”
“嗯,栩之先回去吧。”蘇振道。
等到謝栩之走遠了,蘇振才看向了陳公公:“這段路還是要麻煩陳公公推本王過去了。”
陳公公瞬間便明了了蘇振的想法。
他笑得很真誠,明顯确實是為蘇振開心:“殿下客氣了。奴婢伺候殿下。”
說着,陳公公便推着蘇振的輪椅,緩慢走向了皇帝平日裏休息看書用的暖閣。
……
看着太液池中盛放的芙蓉,蘇振不禁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時,他是在一陣頭疼中醒過來的。
他只記得,自己死在了那場奪嫡宮變之中。
那一夜,他本來只是想為他那可憐的王妃讨個公道罷了。
然而,那蘇灼卻用他手下五千将士的性命作為要挾,令他單槍匹馬進入皇宮。
他雖然想為他的王妃報仇,但也确實不能任由蘇灼害死那些忠勇的将士。
他本以為自己能護得葉清薇周全,但卻沒曾想,他那侄子竟然狠心至此——
甚至還沒等到他的兒子抓周,那蘇灼便心狠手辣地向他的王妃下手,還給他扣上了一頂“謀反”的大帽子——不僅用蠱毒害死了葉清薇,還以謀反的罪名殺了晉國公葉氏全家,還将他引入皇宮,派來衆多兵士藏在宮裏,只為了要将他置之死地。
蘇振每每想起,都能被他那個好侄子氣笑:當初蘇灼只讓他一人進宮,卻埋伏了上千兵士在宮裏——這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蘇振當時也在那樣的圍攻之中堅持了許久。
蘇振始終想不明白:蘇灼不是一直都很喜歡葉清薇嗎?
這樣的話,蘇灼只需要殺了他便可以;但蘇灼為什麽要向葉清薇痛下殺手?
直到他臨死之前,見到了蘇灼身邊的那個女人。
那個和他的王妃葉清薇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蘇灼的那位花良娣,那個名叫花香晚的女人——不,後來是花淑妃了。
若不是兩人氣質迥異,蘇振心想,如果只看臉的話,就算是他可能都無法分得清她們。
但葉清薇自小便在晉國公府在父母兄弟的嬌寵之中長大,氣質高貴,自帶一股貴女才有的傲氣和驕矜,就算眉眼再相似也好,他的王妃和那嬌弱宛如菟絲花的花良娣又怎能一樣呢?
他只恨,自己沒能親手殺了蘇灼和花香晚。
……
“吳王殿下來了。”陳公公通傳的聲音傳來,将蘇振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快請,”這是皇帝的聲音,“四弟快來,讓三哥看看——”
見到皇帝擔心的馬上就要沖下來,蘇振毫不猶豫地起身,閃過了皇帝的攻勢,自己徑自站了起來:“三哥,我沒事。”
蘇振仿佛生怕自家哥哥不相信似的,他站起來轉了一圈,還踢了踢腿,向皇帝展示了一番——他确實沒事。
看到蘇振完好地站了起來,皇帝愣在原地,眼睛都睜大了一圈。
他只稍微愕然了一下,便立馬反應了過來,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弟弟,搖頭嘆氣:“你這小子,這麽多年過去了,本以為你已經轉了性子了——怎麽現在又皮成這樣?吓唬朕就這麽好玩?”
蘇振笑了,一點也看不出剛剛在禦書房吓唬蔣元的陰鸷男人和現在的他是同一個人:“皇兄恕罪,弟弟不是故意要讓皇兄擔心的。我這麽做,當然也是有原因的。”
“還能有什麽原因?”皇帝假裝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卻終究是沒忍住,笑了出來,“那蔣元父子到底是哪裏惹了你,竟要你這般去整治他們——你需知道,打傷百姓和打傷皇親的罪名,這罰的可是不一樣的。”
“這一點,我當然是知道的,”蘇振又笑了,“我就是要讓他們記着,不要自以為自己有什麽大身份大背景,就開始目無法紀了。”
皇帝看着自己這年方及冠的弟弟,眼帶欣賞。他也不說話,就這麽微笑地看着蘇振說話,滿眼都是疼愛和驕傲。
“這次的事,重點其實不是毆打百姓,而是強搶民女;”蘇振說道,“就因為他生不出兒子,所以他就要搶人家生的出兒子的媳婦,這是個什麽道理?他又為什麽一定要個兒子?”
皇帝聽到這裏,沒忍住說了一句:“咳,畢竟他家還是有個爵位要繼承的——”
“他家那個爵位,不過是皇兄仁慈,給他蔣家的恩典罷了——皇兄大方,給了個爵位,他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蘇振絲毫沒顧及到蔣季鳴身為一個男人的面子,繼續說道,“況且,如果他家的女兒教養好些,若是能養出大姐姐這般的性子,那可不比他那不成器的蠢貨兒子要好上千倍萬倍?”
皇帝這回是真笑了。
“朕倒是看不出,阿振還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
“皇兄這就錯了,弟弟這可不是憐香惜玉。”蘇振認真道。
他可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想到那個将葉清薇害成那般慘狀的花香晚,蘇振便恨不得要食其肉、啖其血,将她千刀萬剮。
但這其中,卻又有蘇灼的事。
害死葉清薇,肯定有蘇灼的手筆。
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彼時他遠在邊關,與敵國的戰事正在焦灼狀态,那個時候他确實沒能顧及京裏發生的事。
看來,他有必要有空的時候去找找葉清薇了。
蘇振有一種預感:現在晉國公府的葉清薇,很有可能和他一樣,是從那未可知的未來回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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