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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公告欄裏的一紙調令把何天蓮的辦公室從何氏大樓的十六層搬到了十九層。
從人力資源部到總經辦,職務卻從部長變成助理,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一個詞,明升暗降。
齊妙指着辦公桌上的報紙認真的念出來:“一切跡象表明,長房何清泉一派在這場鬥争中明顯占據下風,因為低攻擊低防守的何天蓮,面對‘何氏攻擊力之鬼’何天藍,其結果只能用一敗塗地來形容。”
“然後呢?”何天蓮微微皺眉。
“然後你今天肯定又要上晚報財經版的頭條了——現在論壇上已經出了個八卦帖,超級精彩的情景再現,必是早上在會議室裏的那群人中的一員。”
“還真是沾了何天藍的光呢,”何天蓮做捧心狀,“長這麽大終于有機會上頭條了。”
以前在關于何氏的花邊新聞裏,“何天蓮”這個名字向來只能作為“當家人何清泉的女兒”這符號打個醬油。
“啧啧,這口氣,酸不死你,”齊妙大笑着抓過鼠标,“對了,還有一個帖子,主題是為什麽你堂兄那麽搶手,而你卻無人問津。結論是,雖然投胎是個技術活,但我命由我不由天!哈哈哈,等等我把地址發你MSN……”
“齊妙,你的語氣充分暴露了你的立場,”何天蓮笑容淺淺的帶着暖意,“看人家埋汰我,很愉快吧?”
“矮油,我也沒有獨樂樂啊,”齊妙深得八卦人的分享精神,“回去慢慢看吧。還有,其實我真的很想問一句,十九樓的那些人都是在編劇系招的吧?”
何天蓮拍拍她的肩膀:“小心樂極生悲啊少年。”
“錯,我是少女,”齊妙賊兮兮的湊上來,“對了,我還沒審你呢少女,看你這段時間都笑這麽甜,‘春風得意處,洞房花燭時’吧?”
“我才走幾天你就變得如此猥瑣,”何天蓮搖頭嘆惋,指了指她放在辦公桌下的小啞鈴,“您這是準備參加倫敦奧運?”
“這你就不懂了,”齊妙站起身來展示自己手臂上根本不存在的肌肉,“思想可以肮髒,但身體必須健康!因為只有一個健康的體魄才能支撐起龌龊的靈魂!”
“有見地。”何天蓮伸出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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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妙回過味來了:“哎不對,跑題了!老實交代吧,跟我師兄進展怎麽樣了?”
這聲“師兄”叫得可真順口啊。
“沒法怎麽樣,”何天蓮笑着彎腰去拿桌下的小啞鈴,“他出差了。”
“啊?那什麽時候回來?”
何天蓮好奇的嘗試着舉了幾下,最後決定這個東西不适合自己:“就這幾天吧,我也沒細問。”
“矮油,害什麽羞嘛,熱戀中哎,”齊妙在朋友們的戀情裏永遠有無盡的熱情,“你難道不應該問問人家什麽時候回來,然後搞個驚喜神馬的,于是小別勝新婚,甜到膩死嗎?”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就熱戀了,還差着個關鍵步驟呢,”何天蓮笑,“而且,你要知道,我是二十五歲,不是十五歲。”
“然後?”齊妙被她的笑意搞得滿頭問號。
何天蓮不再理會她,自顧的抱起資料走進電梯。
電梯門合起,何天蓮看着門上自己的身影,想到齊妙的話,微微低下頭,淺淺軟軟的笑開了。
沒錯,她二十五歲,不是十五歲。
所以啊,她想要的并不是一份甜到膩死的感情。
二十五歲的何天蓮想要的感情是——
甜少一點。
甜久一點。
報紙上巨大字號的标題無比聳動——
《何家第三代徹底撕下溫情面紗!本地百貨業大拿“何氏”即将禍起蕭牆?》。
“……
身為何氏百貨集團的嫡系第三代,留學歸來的何天藍無疑是家族企業中手腕激進的改革派。在此次內部整頓中表現出的手段極其老辣,一出手就把董事長何清泉的女兒何天蓮從人力資源部部長調任總經辦助理。
聯想到一年後的何氏董事會改選,如此明顯的打壓動作讓業內人士紛紛斷定,何氏的內鬥即将從第三代開始。
近日更有疑似何氏員工的爆料帖出現在網絡論壇,詳細的講述了何氏內部會議上何天藍與何天蓮堂兄妹之間的針鋒相對,火藥味甚濃……”
飛機上,有些心浮氣躁的羅煜城順手合起報紙放到一邊。
他有點……擔心她。
雖然她總是笑,可是在他見證過她在鬼屋裏被吓到發抖後,就知道她并不是百毒不侵的。
坐在他旁邊的大學同窗兼合夥人白翔轉頭看向他:“怎麽?本地平面媒體的新聞已經慘不忍睹到這個地步了?”
“什麽?”羅煜城心不在焉的看他一眼。
白翔撇撇嘴,閉眼躺回去:“你的面癱臉明顯快要裂開了。”
羅煜城沒有接話,只是眉頭緊鎖,看着前座的椅背狀似沉思,實則發呆。
跟自己習慣性的面無表情不同,何天蓮常常都是笑着的。也許并不全然是因為快樂,但總是能讓人感受到她的善意。
面對陌生的相親對象沒有表情的臉,她也可以笑得很怡然,沒有被怠慢或被冒犯的不豫。
接受他完成任務似的觀影邀請也是笑的,電影結束的時候還會說,電影很好看,謝謝,下次有機會回請你——即使他明明滿眼都是并沒有期待被回請的敷衍。
她的家教很好,不喜歡為難別人。沒有盛氣淩人,也不會無理任性,連約會都從不遲到。
而且,鬼屋裏的經歷讓他知道,她也是有小性子的,只不過良好的教養讓她總是努力克制罷了。
說實話,她驚慌恐懼的樣子讓羅煜城的心情很複雜。
既希望她能勇敢一點,不要害怕,又很高興看到了她心裏的另一面,讓他想保護和珍愛的那一面。
而現在,面對紛繁複雜的家族內鬥,她又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思緒越飄越遠,在羅煜城毫無察覺之下,萬年面癱臉果然裂開,滲出薄薄的笑意來。
“思春了思春了——”原本閉目假寐的白翔又神出鬼沒的湊上來,“哎,可惜我沒帶相機啊,你這表情要是拍下來,就光在公司內部銷售也能小賺一筆。”
羅煜城收起笑意,正襟危坐間順勢橫他一眼:“滾蛋!”
白翔改變坐姿,側身躺下,雙臂抱在胸前:“哎我問你個事兒啊,出來之前我說給你介紹對象,你告訴我有主了,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羅煜城努力維持着一慣的面癱臉。
雖然她好像還沒答應。呃,其實自己好像也沒問過?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覺得,在她冰涼的手被握在自己掌心的時候,就是兩人之間最正确的姿勢。
“你蒙我的吧?這一個星期咱倆都同進同出的,可沒見你傳說中的女朋友打一個電話。”白翔不遺餘力的想挖出真相。
羅煜城順手拿過報紙蓋住他的臉:“不知道有個東西叫短信啊。”
白翔笑着刨開報紙露出頭來:“男朋友出差那麽久,電話都沒一通,要麽就是太相信,要麽就是不在乎。哎哎哎,禁止使用暴力啊……哎喲……我說錯了嗎?你自己想想,你哪一任的女朋友不是一天照三餐加宵夜的奪命連環CALL啊?”
“管得着嗎你?”羅煜城再度用力把他的臉按回報紙裏。
即使是面對最好的哥們兒他也不想分享個中的心情。
她真的很不黏人,但也不是疏離冷漠的。
每次他忍不住發短信報備行蹤的時候,她都會很耐心的回複,也會禮尚往來的告知自己的行程。
這樣讓他覺得,能有一個生活簡單的人溫柔堅定的相伴但并不企圖穿透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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