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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漆雕月将飛行器的駕駛模式調成手動,輕輕推着操縱杆,跟上了那個女生。
長發束起、面孔精致的女孩子,目送着雲十一登上公共飛行器後,開始七拐八拐地往大樓中間的狹窄通道裏鑽。
漆雕月試着跟了一段,發現飛行器的高度和操控精度實在是不适合追蹤,便就近降落在路邊,快步跟上了那個女生。
商業中心正是人{流量大的時候,人群混亂人潮洶湧,前方甩着高馬尾的女生又滑溜溜只往人群裏擠,就好像在故意甩開她一樣。
漆雕月皺着眉,竭力跟了幾個路口,還是在一處拐角将人跟丢了。
她茫然地站在兩棟商業樓中間,四周是嘈雜的人聲,頭頂是灼熱的日光。
不甘心地四處看了看卻毫無收獲後,她終于歇了心思,轉過身往回走。
這個小丫頭片子,行動倒是挺敏捷的,看上去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要不是軍人家庭出身,要不……
她雙眼眯起。
要不就是什麽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首都星的危險分子。
原本還想着,不跟小雲提起這件事,自己暗中調查,現在看來,必須得跟小雲強調一下個人安全的重要性了。
漆雕月将駕駛模式改回自動駕駛,設定了最高航速,直直往家的方向駛去。
一進門,惦記了一路的那個人就坐在沙發上,捧着本書,看得正入迷。
淺色的陽光打在他側臉上,将青年的輪廓加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他纖長的睫毛在側臉打下一小片陰影,看着就好像墜入人間的天使般聖潔而美好。
漆雕月心裏頓時更加不是滋味。
自家弟弟這麽好看,她長這麽大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男孩子,現在就要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片子給拱了嗎?
那還不如被她給拱了呢。
漆雕月怔了一下。
随即,一股濃烈的自我唾棄之情湧上心頭,帶來強烈的窒息感。
她怎麽能這麽想!
前腳說了當姐弟,後腳就想着拱白菜
她還是人嗎!
漆雕月開門進來的聲音驚動了在沙發上看書的青年,他聞聲擡起臉來,淺淺笑了笑:"姐姐,你回來啦?"
青年聲音幹淨清澈,分外好聽。
好聽得就像他上午根本沒出去過一樣。
漆雕月這才發現,自己弟弟在撒謊上也是一把好手。
他根本沒想把出去過的事告訴自己,甚至現在一副等了很久才見到她回來的模樣,還站起來朝自己走了兩步。
那雀躍的小模樣真是讓人心尖發顫。
她心裏冷哼一聲。
小狐貍,還在這給我演聊齋呢。
她也沒想一開始就揭穿他,甚至因為剛剛沒有追到那個女生,而心中郁結,不由地便做出了平時根本不會做的決定。
——她想試探一下小雲到底能演到什麽地步。
于是,漆雕月緩步朝雲十一走過去,面上帶上跟平時沒什麽兩樣的溫和笑意,尋常問道:"小雲上午都做了些什麽?”
她微微垂下一點眼睫,遮擋住自己認真觀察的神色。
男生面上沒有一點不自然,他眸中有一點向往和喜悅:"看了一本古地球的地理圖冊。"
"姐姐,我們上次在地球上,忙着求生,根本沒有領會到地球的美麗,以後還有機會再去看看嗎?"
青年的琥珀色眼珠就好像會發光一般,小心而渴求地看過來。
漆雕月心情有點複雜。
她沒看出來青年臉上有半分撒了謊的不自然。
這說明,他是個撒謊高手,或者說,慣犯。
然而她又無法忽視對方那渴望的小眼神。即便對方隐瞞早戀的事實,她還是只能原諒,并在他的溫聲請求下潰不成軍。
誰讓她是姐姐呢?
她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好,我安排薇妮絲去談地球的居住權。"
向聯邦軍部捐贈十艘新式戰艦,應該可以拿到地球五十年的産權。
青年小小地歡呼了一聲。
随後,他小心地牽起漆雕月的袖子,将她往餐桌那邊領。
"我今天學了倒菜,姐姐快來嘗嘗怎麽樣!"
他好像一只半大的狼崽子,打回一只野兔,忍不住想要炫耀,卻又怕被人說不夠沉穩,而強壓着性子。
漆雕月不由露出幾分驚喜的神情:"小雲還會做菜?"
男生面上帶上一抹澀意,"剛學的,可能不太好吃。"
漆雕月拍拍他肩膀:"很棒!"
對方笑得眯起了眼睛,将一直藏在身後的左手伸出來,遞到她面前。
"那姐姐可以給我吹吹嗎?好疼。"
漆雕月低下視線去看那手指,這才發現,原本漂漂亮亮好像玉雕一樣流暢潔白的食指,竟被劃破一道不小的口子。
傷口似乎被草草處理過,又拿流水沖過,邊緣微微發白,卻還有淺淺的血絲一點點滲出來。
漆雕月立馬心疼地捧過那只手,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傷口,讓他疼着。
"以後別做飯了,"她微微帶着點斥責,"我們小雲的手不是用來拿切菜刀的!"
話音落下,面前的男孩子卻是溫柔地笑了,他微微低下頭去追漆雕月的眸子,小心地詢問:"姐姐是在心疼我嗎?"
漆雕月突然便被琉璃珠一樣的眼眸吸去了注意力,下意識便順着他說:"是啊。"
随後,便見男生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狼,眼角彎彎地看着她。
他又笑得那樣甜蜜,就好像在樂園那天。
漆雕月猛地回了神。
她急急忙忙把青年的手放下,轉頭去找醫療箱,連等在旁邊的小凱都想不起來吩咐。
她就好像一只被吓得失去了鎮定的貓,四處翻找。
所以她并沒有看到男生的笑緩緩從臉上消失。
好不容易把醫療箱找出來,拿好了酒精棉球和創可貼,漆雕月又陷入了為難。
她不敢看小雲的笑。
她也不敢肆無忌憚對小雲好。
她沒辦法回應小雲的感情,就不能給他希望。
于是,想了許久,她最終還是把雲十一叫到桌旁坐下,将棉簽蘸上酒精遞給他。
"小雲,來消消毒。"
青年垂着頭,看不清神色。
他将手指伸出來,聲音有點委屈:"姐姐不可以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嗎?我自己下不去手。"
那委屈仿佛凝成實質,拎着漆雕月的耳朵問她,為什麽突然這麽冷漠,連小小的傷口都不願意為男生處理。
直把她問得心口發酸。
漆雕月無奈地将男生玉白的手指放入手心,小心翼翼地拿酒精棉球為他消毒。
青年小聲吸着氣,好像疼得厲害,然而漆雕月一把視線投過去,他便又仿若無事發生一般,彎起嘴角笑盈盈看過來。
漆雕月把自己當成瞎子聾子,滿腦子只剩下處理傷口,終于免除了一切幹擾,将創可貼包上傷口。
"這幾天注意不要碰水。"她認真地吩咐。
男生點點頭,乖巧回應:"好。"
兩人的注意力這才放回那道害雲十一挨了一刀的菜上。
那只是一道清炒山藥絲。
不過山藥絲切得跟山藥條一樣。
男生亮晶晶的眼神直白地投在臉上,漆雕月早已忘記了自己本來是想套對方話,一時之間腦子裏只剩下了,這道菜它必須好吃,哪怕不好吃,也得說好吃。
她順着男生的期待的目光,夾起一根山藥條,放進口中。
"怎麽樣?"男生帶着點興奮地問。
漆雕月遲疑地咬下去。
下一秒,一股刺痛從舌尖傳來,就仿佛生吞了帶毒毛毛蟲一般。
她強忍住即将變形的表情,努力開口吐出兩個字:"挺好。"
好家夥,生的!
(山藥好像有點刺激性,我也沒生吃過,推測應該會辣嘴)
數年前學搏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雲十一:目光陰狠,伺機反咬
數年後做菜被割了小口子的雲十一:委屈巴巴,要姐姐親親才能好
(考研成績出來了,唉,差全國線一點點,蠢作者得準備二戰了。這本文一定會好好連載完結,大家放心,不會半路跑掉的。說到做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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