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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一架塞斯納172打破寧靜,刺破靜谧的長空,摩天而飛。
這是她第一次飛行,這架麻雀般大的小飛機雖小但五髒俱全可以讓她學到很多東西。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她不許碰任何東西,但還是讓眼前的一片景色驚得說不出話來。
晨羲載曜,萬物鹹覩。日出的光芒染紅了皎然天宇,映出了煌煌的天與地。
飛機絕雲氣而上,負青天飛行。在這3萬裏高空上,笑笑突然覺得自己心裏湧動着高昂的鬥志,激動得無法呼吸。
當教練問她感覺怎麽樣的時候,她只能反複興奮地說“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是很美,雖然我已經看過無數次這樣的景象,可到現在都沒看膩。”
笑笑聽到陸教官贊同地說,她偏頭望他,一時大怔。
陸教官笑了,他真的笑了,這是笑笑第一次瞧見教官笑。
千道萬道的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如同絢麗的戰袍,輝煌了他身邊所有的事物,
“當你感到煩惱和挫折的時候,就在雲端散個步,敞開胸懷,遙望這個美不勝收的星球。你會從每棟樓,每條河,每片海,每座山上看到自己的渺小,所有的痛苦和困難都不再重要,就會得到安慰和力量!”
他微笑着說。
笑笑的心潮加劇澎湃,轉頭又望了眼窗外壯麗的美景,巍然的山川、不惜的河流、林宇的高樓,那散落的星星點點的人類,一切都變得意義非凡,如宇宙之初的爆炸帶迸出無限驚喜。
是呀,人站的越高,看得越廣,眼界也越來越高。當你的心胸如颢然大海一般可容納百川之時,你會突然感到豁達和開朗。在這浩瀚人世間中,自己這顆小小的塵埃算得了什麽?
她靜靜地看着他剛強的側臉慢慢的柔化,那從心底裏湧出來的笑意,連同他的話讓笑笑一輩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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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開始做了幾個複雜的花式飛行動作,塞斯納如同太平洋中的一條姿态優美的飛魚,在海浪中歡快地跳躍。飛入了彩雲那邊的夢想國度。
沒過多久,飛機開始緩慢下降,笑笑平複了心情,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摘下耳機懸于脖間,問道:“陸教官,我申請第二專業的事批準下來了嗎?”
“不再考慮下嗎?”他轉頭正對她,臉又嚴肅起來,“你選的機械系和飛行技術相差甚遠,基本上是兩個領域。而且上課的地點是在總校。”
“我考慮清楚了。”
是的,她想得很明白,重生這一世,她一直畏手畏腳,總覺得每一次歷史改變會帶動更大的洪潮。有一些比她生命更重要的事物,她寧願犧牲所有去換取,比如小胖的手臂、父母的婚姻、奶奶的生命;而有些無足輕重的事物,她還是想盡量避免變動。所以她必須踏上曾經走過的路程,去完成她欠下的使命。
工大總校,線性代數課上。
階梯教室最後一排的兩個3匹櫃式空調呼呼冒着冷風,課桌上的書本紙頁被吹得翻來覆去,教室外的白楊樹也耷拉着腦袋,無言地忍受着悶熱潮濕的天氣。
老教授滔滔不絕地說着方差、矩陣等等晦澀難懂猶如天書的知識點。學生們不是爬在桌子上睡覺,就是在看小說或者是報紙之類的消遣書,甚至有人塞着耳機在用PPS下載美國ABC站最新的青春校園劇。
只有笑笑在認真地聽課,圓珠筆沙沙地飛快做筆記。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想要順利拿到前世的學士學位,刨去公共課、選修課,還要額外多修40多分的專業學分,而她飛行員的身份根本不能讓她科科全上,所以她必須放下貪玩和任性,用前世的記憶和今生的勤奮,将所有學分都補回來。
“哇,天呀?”
同學們紛紛吃驚地看過來。
一個女孩興奮地握着自己粉紅色的PSP,一驚一乍地說:“看,這不是夏芷萱嗎?!”
“誰?”
夏芷萱!
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笑笑只覺得一陣陣發寒,她從書包裏抽出薄薄的針織衫披在身上。
前排的這個女孩一定是一中的校友。笑笑悄悄地豎起耳朵仔細聽女孩們的對話。
“就是那個夏芷萱呀,林森的女朋友。”女孩一臉驚訝,她驚訝竟然有人不認識她。
“誰又是林森?”她旁邊的女生好奇地追問。
女孩十分耐心地解說:“林森就是我中學以前的王子,而夏芷萱就是公主。知道嗎,就是王子和公主的童話故事。”女孩的水晶指甲觸碰着PSP屏幕上的一個亞裔女孩模糊的身影繼續說:“之前聽說芷萱在混好萊塢,沒想到這麽快就出現在當紅的美劇裏啦。”
她,現在過得很好。
笑笑低頭拉高領子,将脖頸藏了起來,她似乎是有意遺忘他們,從不主動打聽他們的消息。她唯一知道的是林森真的在去年發明了鑽石芯片,而這個芯片立即被運用到軍事、醫療等各種行業之間。
奶奶今年頭已做了手術,而且很快複原出院,不過仍在日晷寺修行。
一切都照着原本的路線在鋪展,老天爺早已布置好了。
但,此時的她不禁想……
那,他呢?
“公主真好命。”
女孩仿佛知道笑笑的心思,她高興地接着說:“我聽以前一中的一個消息靈通的同學說,他們計劃等王子從麻省理工畢業就準備訂婚呢。”
咣當。
仿佛有千鈞的重量瞬間砸在她的身上,靈魂一點點從身體裏抽離,她覺得頭好暈,她窒息着,她需要努力控制自己。
笑笑放下筆,将頭埋入顫抖着彎成圈的雙臂中,柔順烏黑的頭發散在緋紅的針織衫上,掩飾起她的崩潰。
他們要訂婚了。
她苦笑。
他們過得都很幸福呢!
心絞痛。
“同學,下課了,你不走嗎?”
有人輕輕揉了揉她的肩膀問她。
她從恍神中抽離了出來,怎麽會一有人提到他們,她就大亂陣腳了呢?她是來學習,不是來八卦,犯花癡,空悲切的。
“不舒服嗎?”
在教室裏此起彼伏落響起收拾課本、搭讪、聊天、打鬧說笑的聲音中女孩的聲音特別好溫柔,特別熟悉。
她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微微側臉,望向女孩。
罥煙眉,含露眸,削肩膀,活脫脫仿若從紅樓夢裏走出來的林妹妹。而這個林妹妹是前世與她同班兼室友的金蘭姐妹,姚昔。
笑笑捂住嘴巴,堵住自己太驚喜而迸出的叫聲。她現在還不認識她呢!
“那就好,那麽再見。”姚昔微笑着準備離身。
笑笑卻戲劇性地抱住她,“同學,為了感謝你提醒我下課,我決定請你吃飯。”
她不容拒絕地拉着姚昔跑到了學校食堂的三樓,那裏的菜價沒有一樓的大衆食堂那麽實惠,所以人不多,笑笑找了個幽靜的拐角,天南海北地胡侃了起來。
她知道姚昔所有喜歡吃的飯菜、所有喜歡看的明星,他們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話題,笑笑沒花多少時間就“恢複”了他們的友誼。
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卻有感覺很短,直到姚昔低頭看了下手機,笑容羞澀地說:“我下午還有課,你住多少寝室,放了學繼續聊。”
Shit shit shit.
她忘了自己下午有重要的ICAO飛行員英文四級考試。
“咱們明天,不對,明天我沒課,咱們後天制圖課上再見吧。”笑笑慌張地站起來,絆倒了自己坐的椅子,可她什麽也顧不得了,狼狽地踉跄了幾步後匆匆地向外跑,跑了幾步又回頭朝愣住的姚昔揮揮手,“記得幫我占個位置。”
姚昔扶起歪倒一旁的椅子,然後擡頭望着笑笑冒冒失失的背影,總有種很強烈的感情淤積在她胸口,仿佛那個背影的主人,她已經認識很好久了,久得有一輩子那麽長。
回到飛行學院,門衛伯伯早就給她開辟了條特殊通道,用吉普車将她送到教學樓門口。海濤和永圖帶來了她的制服,并安慰她,讓她不要急,大夥幫她安排在最後一名,現在進去正正好。
笑笑顧不得形象,邊跑邊脫衣服,一點也不扭捏,不拖泥帶水,大方地行為猶如優美又略帶有小小性感的舞姿惹得身後的別班的男同學們發出陣陣哇哇聲。
海濤和永圖看得直跳腳,拿起手中她未換上的制服替她遮東遮西。而其他同班同學立刻手挽手組成人牆擋住了不潔的眼光。直到她剩下運動背心和短褲,轉身利索地抽掉王馬兩人手中的“遮羞布”,迅速套好,闊步進會議室室。
這個考試是國際航空協會(ICAO)為統一全球飛行人員英語水平,舉辦的一種考試。主要考察飛行員在國際航線及特殊情況下,比如雷雨天氣啊,改航啊,鳥擊發動機等情況下的英語表達能力,難度不小,但通過考試後等級證書全世界通用。最初在中國口語面試官是澳大利亞的外籍考官,去年民航局開始聘任了些中國考官。
今天的主考官就是個從事飛行翻譯長達10之久的錢女士。記得第一次上她課的時候,她拉着笑笑的手好久,不知道為什麽她那時的表情頗為激動。
笑笑望着臺上一排齊刷刷的十多位考官,外面的太陽是火辣辣的,可此時她的血液,她的腦髓被凍結住了。
可親的錢老師,卻沒有直接開始提問。她只是微笑着将自己的水杯端給她,并在她耳邊輕語道:“好好幹。”
錢老師的中式古典圍巾松散的披在肩上,她的嘴角勾出了和煦的弧度。她的聲音仿佛是噴灑在她身上的除冰劑,她的動作仿佛打開了她的引擎防冰系統開關。
她定定神,喝了口紙杯裏的水,爾後挺了挺胸脯,調整了坐姿,進入“起飛”狀态。
錢老師先問她波音747和空客320的優劣勢區別,這道題中文答起來也不容易吧。可笑笑沉着冷靜,從容應對,條理清晰,用标準的英文發音逐一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然後其中一個老外又問她對于高頻無線電的了解。這課更是上過的,不過笑笑這次拿出的是她的小小發明,自從那次上完課後,笑笑一直琢磨有什麽方法能彌補這一缺陷,終于,她發明出了一個小裝置,只要塔臺裝上它,便能很好的控制同時對話的情況,因為在那種情況下,飛行員的麥克風會失效,無法發音。而且這一裝置,只需1萬多美元,價廉物美得每個機場都不會拒絕裝它。
那些老外的臉上低頭交耳議論,均微露笑意。待笑笑走出會議室,所以考官立刻站起立互相握手,這表示他們終于等到了滿意的人。
在長廊的笑笑倚着牆壁長籲口氣,還沒從剛才的緊張氣氛中走出來的她,突然被同學們前呼後擁地擡到了操場抛向天空。
怎麽回事?
正當她莫名其妙跟着一起歡呼的時候,陸教官出現了,他帶着錢老師,走到同學面前。同學們只是停止了行動,卻依舊将她架在肩上。
錢老師示意同學們放她下來,她對着笑笑說:“恭喜你,笑笑,你被選中去波士頓飛行學院實習了。”
波士頓?!
笑笑硬邦邦地站在原地,表情大駭。
麻省理工學院就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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