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保住飯碗最重要

保住飯碗最重要

第8章

第二天早上，沈渡先醒了，他感覺肌肉有些酸痛，身邊暖哄哄的，他好像抱着什麽，他扭頭一看，就看到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江涼川的臉一下子出現在他的眼底，雙眼緊閉，呼吸遲鈍，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

沈渡一陣頭皮發麻，他想起來他昨晚幹了什麽。他和江涼川睡了。

一個做了三十年直男，甚至恐同，一直守身如玉的自己，就在昨天晚上把自己的同性戀助理給睡了。沈渡煩躁的用頭撞了兩下床頭，撞完才回憶起昨晚的感覺，真的很舒服，很讓人回味。

沈渡剛才制造的響聲把江涼川吵醒了，他眼睛剛睜開，就看到沈渡光裸的上身和臉上五彩斑斓的表情。

江涼川看了看時間，上午九點，兩個人都應該在八點之前到公司的，江助此時無心理會沈渡的內心的複雜情緒，他只知道自己付出了一個月心血的項目今天要有突破性進展了，于是強撐着半坐了起來：“今天中午還有和王總的合同要簽，我們最好早點去公司。”說着想起身去拿衣服，可是他剛一起身，身體某個部位就撕扯着疼，他不禁抽了口氣又坐了回去。原來真的不能跟處男做，真他奶奶的受罪。多好看都不行。

沈渡想上去扶他，可是眼光卻不停在他身上游移，看到昨天晚上自己在江涼川身上的傑作，羞愧的想找個地方鑽進去，臉也已經紅到脖子了。

江涼川順着沈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上身，露在外面的腰部以上部位全是痕跡，脖子上的痕跡連襯衫都遮不住，江涼川不禁一句髒話。

“要不你今天就休息吧，我讓李經理開車送我過去。”沈渡第一次聽到江涼川罵人，他心裏其實是把自己都罵的畜生不如的，在他看來，這就是借着酒勁非禮啊，江助起床沒給他一巴掌就算人善心美了。

“不用，一會我回家換一件高領的衣服。”說完，忍着身體的疼痛下床穿上了衣服。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背對着穿好了衣服，江助的襯衫還是昨天晚上那件，扣子已經被扯壞了兩個，地上的酒瓶，淩亂的被褥，都彰顯着昨晚的荒唐和迷亂。

兩個人洗漱完，江助想去廚房做點吃的，沈總不好意思的搭話：“你好像不太舒服，叫個外賣吧？”

江涼川頭也沒回，繼續着手上的動作：“現在很餓，等不到外賣來了。”接着熟練的打了三個雞蛋開始煎了起來。江涼川昨天着急給沈渡過目合同，本想着改完合同再去吃晚飯，沒想到自家老板對合同沒什麽興趣，倒是對自己有了興趣，一整晚餓着肚子的被折騰，早上起來已經低血糖了。

飯桌上的沈渡心情很複雜，他看着對面坐着的江涼川，如果江助是個女人，對沈渡這種情場小白來說答案就是直線型的，既然能讓自己動情，就一定是喜歡，那麽接下來就是主動追求，戀愛，結婚，沒有第二選項。

可是江涼川是男的啊，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就太多了，首先，自己現在還算不算直男，沈總已經不确定了，所以他對江涼川昨天的舉動到底是心動還是單純的欲望，還有一個更加讓沈總頭疼的問題，江助從起床到現在對自己的态度都好像在告訴他-----沈總，都是成年人，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吧。

沈渡又想到了那天在同志酒吧遇到的江涼川，他不會真的是那種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海王渣男吧。

江涼川那邊一個煎蛋，兩片生土司，一杯牛奶已經解決了，一點沒影響食欲，可見真是餓了，沈渡這邊還不停的用筷子扒拉着碗裏金黃油亮的煎蛋，絲毫沒有要吃的跡象。

江助看不過去了：“沈總昨天喝了酒，還是吃點早飯吧，你如果真的心情不好不想吃的話，可以給我吃。”江助用再自然不過的語氣說着。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我有沒有強迫你？”沈渡有點撐不住了，他需要江涼川幫他捋一捋他們之間的頭緒，如何開始，如何發展。沈渡多年無論在工作中還是在人際關系中，第一次這麽頭疼。

“沒有，雖然是你開始撩撥我的，但是也是我自己願意的，不然大家都是爺們兒，真動起手來，你未必打的過我。”江涼川挽起的襯衫，露出的小臂上的勻稱肌肉線條，江助一直規律的健身，并不是弱不禁風的身材。

“那昨天晚上你是怎麽想的，或者說對于現在的情況你有什麽想法？”對沒有任何情感經歷的沈渡來說，他只能用面對項目的那一套來處理此時的問題。

江涼川是怎麽想的，他自己其實特別清楚自己的性格，他昨天晚上能接受和沈渡接吻，纏綿完全是出于對一個男性美好身體的向往，就像大部分直男也無法面對性感美女的挑逗是一樣的，雖然江助之前對他這個苛刻，挑剔，不考慮別人感受的老板并沒什麽好感，只是拿高薪，多做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在見到沈渡的第一眼，就對沈渡的外表和身材給出了極高的評價，沈渡無論從相貌還是氣質，都是一等一的出挑，雖然沒有完美的貼近自己喜歡的類型，但是也是極具吸引力的。只是之前他無論是對上老板還是對被老板上都沒有任何的期待，他是來掙錢還債的，和上司發生這種事，大概率早晚是要走人的。

昨晚就當尋歡了，撇清關系，保住飯碗最重要。

“我說我沒什麽想法，你信嗎？”江涼川眼神清冷的看着沈渡。

沈渡的臉終于不紅了，他覺得可能還有一點點綠：“江助的意思就是想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理解的對嗎？”

“不然呢，沈總要和我談戀愛，然後談婚婚嫁嗎？”江涼川突然把手撫在了沈渡還拿着筷子的手上，感受到對方輕輕一顫，于是适時的松開了，“你不喜歡男人，你連握着我的手都緊張。”

沈渡确實剛剛有一瞬間想抽出手逃走，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迫感，來自江涼川，待在他身邊兩年，一直低眉順眼的助理原來本性是這樣的。

“沈總，我去洗碗，您收拾一下，我們該出發了。”

下午一點左右，沈渡，江涼川以及公司財務法務一行人帶着上午修改的合同到了華貿集團王總的辦公室，王總那邊今天卻好像清冷了一些，只有一個貌似財務總監的坐在旁邊，江涼川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沒問題的話，這将是江涼川談下來的第一個地産項目。

王總是江涼川最近對接最多的人，四十多歲的職業經理人，周身透着圓滑世故，王總讓秘書給大家準備好茶水之後就一直和兩人東拉西扯，聊聊股票，時事，現在的商場大環境，就是閉口不談簽合同的事，沈渡和江涼川都看出了端倪。

“跟王總談了這麽多，真的受益匪淺啊，讓我和涼川都漲了很多見識，特別是涼川，最近他跟你對接工作，我就覺得他怎麽進步怎麽大，今天才知道原來是跟王總你學到本事了。等咱們合同簽完，讓涼川在您這裏繼續偷師。”沈渡周旋着最後終于把話題引導了合同上，還極少這麽緊密的稱呼江涼川的名字，他的目的就是讓王總覺得江涼川不僅僅是助理，而是沈渡親密的工作夥伴。

王總也聽明白了，他也不再顧左右而言它：“沈總您謬贊了，既然您提到合同我也就直說了，這個合同恐怕今天簽不了了，”王總表情平靜，不帶一絲波瀾，“不過你們先不要着急，這塊地皮無論從地段，前期規劃還是國家現有政策方面都是一個很有投資價值的，只是現在我可能不太适合和你們簽這個合同了，我年後就要離職了，之後和你們對接的也不會是我。”

這時王總接了個電話，對着電話回答說“就在會議室，你直接過來就可以。”

兩分鐘後，推門進來了剛才打電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