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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今天鬧得這麽僵，會不會不劃算？我到手的鴨子也飛了！”白雪不甘心地恨聲道。

“你要沉住氣，嫁進譚家不是只有譚山這一條路。”白友寧冷笑一聲：“我和譚山鬧翻，是早晚的事，譚靖看不慣我，譚山也會站在他兒子那邊，我這樣一鬧，雖然逼迫不成，但是他會對你産生愧疚，一定會補償你。”

白雪死死咬唇，眼神狠辣：“沒想到還真有柏林的女友，譚靖還真的想結婚了，不管那個女人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這就對了，”白友寧贊賞地拍拍女兒的肩：“雪兒，你剛剛和我配合得很好，譚靖不是無堅不摧的，他再厲害也會有弱點，咱們要擦亮眼睛，抓住他的弱點！”

白雪冷笑，無論是誰，都別想跟她争譚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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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父女走後，譚靖扶着譚山回房間：“爸，對不起，不該在這個時候讓您下不來臺。”

譚山靠到床頭，有些虛弱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兒子，公司的情況我很清楚，我和白友寧遲早也會有這一天，爸沒你想得那樣固執。”

“您能看開便好。”

“兒子，”譚山看向他：“我看得出來，你心情不好，否則今晚也不會失控。”

譚靖沉默。

“我知道你心思重，從小到大，都習慣把心事藏在心裏，唯一放開天性的時候，就是去你爺爺奶奶那裏，在莊園跑來跑去，跟着你爺爺去打獵，像個真正的孩子。有時候我也會自責，是不是我和你媽的關系，影響了你的成長？”譚山總覺得譚靖不愛親近別人，事事完美卻又顯得毫無感情，太過理性。

“您和媽很好，至少對我盡心盡責，而且感情失合，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也無法參與進去，更解決不了。況且，感情總有破裂的時候，合則聚，離則散，你們為了我，一直維持表面的夫妻名義，我還有什麽資格抱怨？”

就是這樣，說得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毛病，卻總讓人無奈和氣悶，難道他們是無關的人？面對感情失合的父母譚靖也能這樣冷靜？譚山胸中悶悶的，不知道怎麽跟兒子交流。

就算知道兒子心情不好，他也無法讓兒子說出心事，更不知道怎麽去引導和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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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譚靖淺笑，他并不住這裏，另外有住處。

“兒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好好睡一覺，什麽都別想。”不知道怎麽寬慰的譚山只能這麽說。

譚靖笑：“您別多想，我沒有心情不好。”

他關了燈，為父親關上房門。

剛轉身，便撫上額頭，眉頭也緊鎖着。

“譚總，您昨晚就一夜沒睡，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葛大壯小聲勸道。

“你先回去。”

“那怎麽行！”葛大壯擰眉：“您剛剛喝了酒，不能開車的。”

“那行，你送我去阿道那裏。”譚靖淡道。

葛大壯驚了，道叔經營清吧，譚總這是還想去喝酒？！

算了，他哪能幹涉譚總的事。

況且有道叔在，他也能安心回去睡覺。

道叔五十歲，滄桑的老光棍，經常叼着一根煙，和顧客耍耍嘴皮子，家裏巨有錢，家族和譚家關系非常好，聽說是看着譚靖長大的，還和譚靖的堂姐有過一段暧昧，至于最後沒成也不知道原因。

清吧就開在叁元路。

現在不算晚，正是酒吧清吧熱鬧的時候。

不過道叔的清吧總是很少人，可能和他的佛系開店有關，主要是為了和人聊天打發時間。

“來了呀。”像是知道譚靖會來似的，阿道咬着煙笑了笑：“我們小靖又來喝悶酒了，這樣脆弱的小靖還真可愛。”

葛大壯臉皮抽抽，也只有道叔敢取笑譚總了，葛大壯也不敢待在這裏，道叔每次都會拿他開玩笑，戳她心窩子，什麽沒女朋友，哪怕四十歲也會是個處男，小處男變成老處男，生鏽之類的惡言惡語。

葛大壯聽着難受，找了個借口跑掉了。

譚靖淡淡一笑，絲毫不介意阿道的調侃，坐了下來：“啤酒。”

“大杯小杯？”

“小杯。”

阿道取笑：“既然心情不好，就用大杯的多好。”

“不用了，還是小杯小杯的喝。”

“都這樣了還顧忌什麽形象。”

譚靖淺笑：“趕緊的。”

阿道給他端來小杯的啤酒，和他碰了下，自己也喝了一口：“不就是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至于記那麽久？”

“我記了嗎？”譚靖喝了兩口啤酒，說道。

阿道看了他一眼，“你打算一輩子不結婚？”

譚靖擡眸：“你又為什麽不結婚？”

阿道點燃煙，笑了起來，笑容裏帶着一抹嘲諷：“你堂姐傷了我的心，我這裏已經空了。說起來，也有你的功勞。”

譚靖反應淡淡的，繼續喝酒。

“小靖，你動過心嗎？”阿道支着頭，他的臉頰瘦削，但又不顯得蒼老，眼睛很亮，看上去不像五十歲。

“我交過的女朋友還少？”

“你在女朋友那裏感受過痛苦嗎？”

譚靖笑：“還真沒有。”

阿道諷刺：“譚靖，你還是和你的數據過一輩子吧。這樣也好，免得你大學時的悲劇又重演，害人害己。”

譚靖淡道：“你不是讓我忘了過去的事嗎？怎麽不支持我的做法？”

阿道冷笑：“你大學那件事，我并不認為是你的錯，但是你對待感情的态度讓我失望，尤其是在你堂姐和我的事情上，你為什麽不幫我？我對你不好嗎？明明你可以做點什麽，讓我和小楠免受痛苦！”

“你認為是我的錯？”譚靖放下酒杯：“阿道，你長我二十，為什麽還這麽幼稚？小龍的父親比你年輕，比你對未來更有規劃，他能給堂姐一個更加穩定的環境讓她去創作，而堂姐選擇他也是她自己的決定，不是我能改變的。”

“但是她一向很聽你的，至少你能為我們再創造一個機會！現在倒好，她丈夫經常忙于工作，她忙于創作和演出，小龍從小缺乏父愛和母愛，你覺得他們幸福？你覺得你堂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