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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看着水晶球裏那只昂首挺胸趾高氣昂的大老虎,夏榆整個人都不好了。
腦海裏,過去被各種死纏爛打的陰影漸漸浮現,夏榆臉都綠了。
真的不能怪她有這麽大的反應,實在是窮奇那個混蛋獸太不要臉!
還未陷入漫長的沉睡前,夏榆因為在西歐大陸找不到一頭黑龍,就打算去遙遠的東土尋找一種名為窮奇的異獸。
在夏榆認知裏,此獸非正非邪,非黑非白,混沌中立。
借一些它的混沌力量當粘合劑,把她體內的光明力量和黑暗力量攪一攪,拌一拌,應該也能起到黑龍血一樣的作用。
等真正找到後,夏榆才知道,什麽叫做無中生有,什麽叫做三人成虎!
那只長着雞翅膀的死老虎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非黑非白,混沌中立,而是偏聽偏信,喜愛惡人,厭惡好人,見了她更是跟犯病了似的,一會兒對她殷勤備至,送花送草,一會兒對她兇狠陰毒,喊打喊殺。
身為尊貴的血族第二代親王,夏榆怎麽可能會忍它。
但她揍也揍了,打也打了,甚至打算就這麽回西歐大陸,有生之年再也不要踏足這個傷心地了,可那只混蛋獸就跟個黏皮糖似的,怎麽也趕不走。
她雖然打得過那只蠢老虎,但她打不死啊。
于是就只能忍着,看它一三五對她張牙舞爪,二四六對她小意讨好,剩下一天自己打自己。
往死裏打那種。
蝠蝠心累!
想到這兒,夏榆看了眼地上那只渾身冒着蠢氣的老虎崽,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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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管它到底是不是窮奇,到了自己的地盤,就別想囫囵離開!
這段時間吃了她那麽多東西,不把債還完別想走!
***
而虎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頂頭上司盯上了,此時的它正一臉好奇地吹着爪子上的百元大鈔玩。
這是之前穆簡塞到它口袋裏的,據說是小費。
水晶球在夏榆身邊飛了一圈,裏面出現一行字。
---凱拉利,他很好。
夏榆的目光在不遠處的男生身上停留了一瞬,遺憾道:“可惜是頭黑龍。”
龍族的生命和血族一樣漫長,夏榆并不想讓自己漫長的永生中多一個和她一樣不老不死的麻煩。
她嘆息道:“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族就好了。”
人族的一生如煙花一般短暫,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族,那麽夏榆不介意在他短促的生命中停留。
水晶球晃了一下,變成了理智的淺綠色。
---可是凱拉利。
淺綠色的水晶球裏漸漸浮現出一行字。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族,在他短暫的生命走到盡頭時,你真的會忍住不給他初擁嗎?
夏榆怔了一下。
十月的秋風翩遷而至,在她發絲間輕吻而過。
門口的風鈴被廊風輕輕吹動,發出清脆悅耳的敲擊聲。
一個女生從綠植隔斷旁經過,口袋裏的手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身形高大的男生彎腰撿起了手機,遞給了女生。
女生紅着臉道謝,然後點開手機,問能不能加下微信,卻被男生禮貌地拒絕了。
夏榆目光平靜地看着這一幕。
艾薇兒說的沒錯。
他确實很好。
出色卻不張揚,溫和又帶有棱角。
夏榆最終還是沒有回答艾薇兒的那個問題。
但她心裏早已給出了答案。
---不會。
這樣的人,如果生命真的那般短促的話,實在太可惜了。
***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團建那天。
籃球社和繪畫社選的團建地點一樣,都在易行山。
易行山不在市區,坐車要兩個小時。
這次團建,籃球社來了二十個人,繪畫社來了十六個人,兩個社團合計了一下,幹脆包了輛大巴車,一起坐車過去。
“聽說山上是個度假村,有溫泉。”
旁邊的隊員在興奮地讨論。
大巴車開的不快,周颢聽着他們說話的聲音,漸漸升起了幾分困意。
自從上次樂哲拉着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後,一向睡眠不錯的周颢難得失眠了。
兩個小人一直不停地在他腦海裏打架。
一個小人歡呼雀躍地說夏榆肯定喜歡自己,還列出了她喜歡自己的一二三四條表現,從犄角旮旯裏扣細節,就為了證明夏榆喜歡自己這一命題。
另一個小人則不停反駁,一張小嘴叭叭叭,說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讓他別自作多情。
一時間腦子裏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除了這兩個聒噪的小人以外,還時不時冒出一些暧昧旖旎的畫面。
是上次休息室的延伸。
周颢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一雙玫瑰色的異瞳。
再然後就是指縫間不容拒絕地插進來了細膩的柔軟,還有大腿上異于自己的冰冷體溫。
周颢不知道自己腦海裏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畫面,真實的仿佛真的發生了一樣。
可是他知道這不可能。
這些暧昧的,旖旎的,近乎呼吸交纏的親昵,只是他的幻想。
這下周颢是徹底睡不着了,眼睛睜了一宿。
或許是最近幾天一直沒睡好,搖搖晃晃的大巴車上,周颢身體漸漸放松,眼簾慢慢阖上。
耳邊,依舊是嘈雜興奮的讨論聲,只是因為他思緒漸漸下沉,睡意慢慢上來,那些聲音也在一點點遠去。
“這天真不錯,難得的好天氣。”
“對啊,前兩天突然降溫我還以為後面會一連幾天都是陰天呢,誰知道今天就出太陽了,運氣真好。”
“就是,要是趕上下雨,那這次團建就涼了。”
夏榆?
周颢猛地從朦胧中驚醒。
他睜開眼睛,掃視了一圈。
他剛剛---
好像聽到了夏榆的名字。
可周圍除了異常亢奮的隊員以外,并沒有出現其他人。
幻聽嗎?
周颢揉了揉耳朵,眼中露出一抹困惑。
他再次閉上眼,可是這次,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睡意卻徹底沒了。
“夏榆”這兩個字就像是扔進湖水裏的小石頭,雖然很小,卻很輕易地就将原本平靜的湖面打破,泛起一層層漣漪水波。
周颢靠着椅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前面幾排座位上。
那裏坐着的是繪畫社的女生。
和他們這邊明顯的喧鬧不一樣,那邊安靜很多。
女生們小聲說着話,時不時拿出手機拍一下窗外的風景。
周颢一眼就在她們中看到了夏榆。
她坐在最前面一排,耳朵裏塞着一副牛油果色的藍牙耳機,正在聽歌。
可能是透過車窗照射進來的陽光太過刺眼,女生拉上了遮光簾。
她閉着眼睛,額頭輕輕抵着玻璃,好看的就像是一副靜止的畫。
周颢看着這樣的她,一時間,心緒叢生。
他眼前出現了不同模樣的夏榆。
有在籃球館裏輕輕笑着的她,有不理自己面容冷淡的她,還有夢裏---
與自己呼吸交纏,魔魅詭欲的她。
“嘩啦---”
周颢猛地拉開了旁邊的車窗。
清涼的山風猛地灌了進來,一下子就把身上的燥熱吹了下去。
等覺得熱度降得差不多了,周颢才把車窗拉上。
沒關嚴,留了一道縫。
微涼的山風時不時從那道小縫裏擠進來,吹在人身上清清爽爽的。
周颢沒再閉眼休息,而是靠着椅背,眺望着窗外的風景。
前排,夏榆按着眉心,輕輕晃了晃暈暈沉沉的腦袋。
時不時透過遮光簾照進來的陽光曬的她有些頭暈目眩。
她雖然不像其他血族那樣懼怕陽光,可是在這樣強烈的直照下也會不舒服。
夏榆摩挲着手腕上那條紅寶石手鏈,眉心輕輕皺了皺。
其實這次團建她本來不想來的,但是她手裏那滴黑龍血馬上就要用完了。
只剩三天。
如果三天內她不能弄到黑龍血,那她體內的兩股力量會瞬間失去平衡。
到那時,她會和其他血族一樣,懼怕陽光。
夏榆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于是在得知這次團建是和籃球社的人一起時,夏榆也就跟着過來了。
三天內,她一定要得到那頭黑龍的血。
不計任何代價!
可即便前一天已經看過天氣,知道未來幾天都是大晴天,她這次出來體驗不會太好,但夏榆還是沒想到會讓她這麽不舒服。
以至于她現在心情非常糟糕。
在夏榆心裏的不爽徹底爆發前,易行山終于到了。
青春洋溢的年輕男女們歡呼着從大巴車上下來,一下車就對着不遠處連綿的山脈不停地拍照。
夏榆撐開那把一直随身攜帶着的黑傘。
刺眼燒灼的烈日被黑傘完全遮擋住後,她的心情終于好上了一些。
血族的過往實在太冗長了,這把黑傘的來歷早就被她遺忘在了久遠的過去,但十分實用的功能卻讓她對這把黑傘愛不釋手。
在那滴黑龍血被稀釋的愈發微薄時,這把黑傘給了她非常大的幫助。
“身體不舒服?”
微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在車上的時候周颢就注意到了夏榆的不對勁。
少女有氣無力地靠在車窗上,整個人就像是在陽光下曝曬了很長時間的玫瑰,嬌嫩的花瓣失去了水分,看起來有些蔫噠噠的。
撐着黑傘的素白手指微微擡了擡,夏榆看了旁邊的大男生一眼,似笑非笑地開口:“對啊,痛經。”
周颢愣了一下,下意識将那兩個字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等遲鈍的他終于在知識儲備中找到那兩個字的意思後,眼睛瞬間瞪成了圓形,整個人都傻了。
他有些局促地攥緊了袖子,喉結滾啊滾,滾啊滾,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夏榆覺得,這麽熱的天,自己再說點什麽刺激他一下的話,他說不定會臊的當場暈過去。
她心裏哂笑,不再逗這條大純情龍,擡步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隊。
過了一會兒,身後跟上了一個大龍龍。
大龍龍似乎還沒從剛才的羞臊中緩過勁兒,同手同腳地跟在她後面,餘光中能看到他的身形有些僵硬,臉上的表情也十分不自在。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一步不落地跟在夏榆身後,時刻注意着她的神色。
夏榆心裏嘆了一口氣。
可惜,太可惜了!
怎麽就是頭黑龍呢。
但凡沒那麽保守,玩的開一點,夏榆也不至于這麽糾結猶豫啊。
大家春宵幾度後,再好聚好散,各取所需不好嗎?
好不容易在漫長的永生中遇見一個這麽有趣的存在,怎麽就是個不能逗的大純情呢。
唉。
太可惜了。
夏榆心裏想着事情,不知不覺地就和前面的大部隊分開了,路也越走越偏,等她意識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小心!”
溫熱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從溪水裏拉了出來。
可即便男生的動作再快,夏榆的鞋子還是濕了。
知道這次團建要爬山,她專門換上了一雙運動鞋,經常穿的複古長裙也換成了樣式簡單的棉麻裙。
只是現在鞋子和裙擺都被溪水打濕了。
即使這幾天天氣回暖,但到底到了秋天,更何況,山裏的氣溫本就比外面低。
身為血族,夏榆雖然早就失去了對冷熱的感知,但是她身體模拟的生物機能卻一直在運轉,忠實地出現了這時候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反應。
本就比常人白了幾度的皮膚愈發蒼白,沾了水的腳踝更是染上了淡淡的青。
周颢雖然對女生生理期的事情沒有多少了解,但是他有個室友正好談了女朋友,天天在寝室煲電話,表弟穆簡更是在初中的時候就知道在小女朋友肚子疼時要給她送紅糖水。
所以即使周颢沒有很刻意地去了解這方面的東西,但也知道女生在這個特殊的時期不能着涼,更不能碰涼水。
于是還不等夏榆反應過來,男生就率先半蹲了下來,雙手攥住她濕漉漉的裙擺,用力将它擰幹了。
夏榆:“……”
她挑了挑眉,晃了晃腳上的小白鞋:“鞋子也濕了。”
***
幾分鐘後。
周颢從林子裏找來一些枯枝枯葉,點燃,又不知道從哪找來幾根粗一點的樹枝,架在那堆火上面。
白色的運動鞋系在樹枝上,淺粉色的短襪也搭了上去。
夏榆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白嫩的小腳丫子踩着一件黑色的運動外套,等着邊上的周颢給她烤鞋烤襪子。
不得不說,有這頭龍在,很多事情都變得很方便。
細嫩白淨的小腳踩在黑色運動外套上,白皙蒼冷的膚色在黑色布料的映襯下,莫名的多了幾分色氣。
周颢的目光在那雙雪白的小腳上停了一瞬,然後,仿佛被燙着了一般,匆匆移開,之後再不敢往那邊看一眼了。
夏榆注意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不自然,眉輕輕挑了挑。
“周颢。”
周颢怔了一下。
認識這麽久,這好像還是夏榆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他低咳一聲,走到夏榆身邊,高大的身形幾乎将她完全籠在了自己身影之下。
“怎麽了?”
夏榆擡頭看着他,神色自然地問:“你烤了那麽久的火,手是不是很暖和?”
周颢下意識點頭。
夏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腳尖從黑色外套裏伸了出來,十分自然地開口:“周颢,我腳冷。”
在意識到夏榆的意思後,周颢眼睛瞬間睜大,瞪圓,瞳孔劇震。
他有心說些什麽,比如“不行”,比如“不方便”,可是一對上夏榆那雙烏黑澄澈的柳葉眼,所有拒絕的話就怎麽也說出不來了。
鬼使神差的,周颢半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将那雙白皙柔嫩的小腳握在了掌心。
好冰。
這是周颢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想法。
所有的旖旎雜念頓時消失,周颢輕皺了皺眉,将那雙玉一般的小腳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了。
他體溫本就比常人高一些,再加上剛才一直在火邊烤着,手心自然滾燙熾熱。
好暖和。
夏榆在心裏輕輕喟嘆了一聲。
可能是因為轉化方式的不同,和那些喜歡陰涼濕暗的血族比,夏榆更向往能将她完完全全包裹住的溫暖。
她不喜歡陰冷,不喜歡潮濕,更不喜歡黑暗。
所有的季節裏,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冬天。
一到冬天,她的古堡就像一個大冰窖子,每一個磚縫都滲着冰冷,即使燒滿一整爐的柴,那股沁骨的陰冷也不會消失,反而如影随形。
腳上的熱意慢慢傳上來,甚至比穿着鞋襪的時候都要舒服。
男生半蹲在她身前,臉上的神色平和又溫柔。
怎麽能這麽合自己心意呢?
夏榆垂眸看他,眸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眷戀。
如果不是有心克制,她現在可能已經控制不住地将自己完全貼了上去。
好溫暖啊。
她定定地注視着面前半蹲着的男生,烏黑的眸子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印出了幾分玫瑰般的粉。
夏榆動了動腳。
原本有些暈暈乎乎的周颢猛地回過神。
在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後,男生耳尖驟然一紅,手仿佛被燙着了一般,“唰”地一下松開了。
他……
他剛才……
可是不等他起身,衣襟突然被人抓住了。
夏榆的眸子比以往更加黑亮,嘴唇也比平時紅豔了許多,抓着他衣襟的手指又細又白,看起來像是瑩潤溫涼的冷玉。
她一舉一動都透着漫不經心,散漫又随性,說出的話卻帶着幾分挑逗的意味:“為什麽不繼續了?”
男生紅着臉,支支吾吾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可愛到夏榆突然有些不想忍了。
她擡了擡眸子,黑色的美瞳瞬間化為齑粉。
山風翩遷而至,遮擋在眉間的碎發被吹開,露出底下玫瑰色的異瞳。
眸底,銀色的漩渦仿佛卷湧着萬千星辰。
攥着男生衣襟的手指松開,然後不緊不慢地撫過頸側,按在了他的喉結上。
“過來。”
夏榆聲音很輕,卻足夠清晰。
正對着那雙詭欲的粉色異瞳,周颢眼神慢慢恍惚了起來,聽話地上前了一步。
夏榆愉悅地勾起了唇角,指腹輕輕滑動,在男生喉結上不輕不重地按揉着。
擔心出現和上次一樣的意外,她擡了擡手,水面上頓時升起一層黑色的薄霧。
兩人的身形漸漸被薄霧覆蓋,直至完全消失在那片幽黑之中。
夏榆仰起頭,左手搭上周颢的後頸。
墨玉般的黑鱗在脖頸上浮現,白皙的指尖在上面輕輕游走,安撫一般慢慢按揉着。
邊緣鋒利的黑鱗溫順地伏倒在她指尖,鱗片之下,淡青色的血管輕微鼓動。
夏榆舔了舔獠牙,瞳色漸漸加深。
她垂下眸子,思索了一下,然後臉頰輕輕在男生側臉上蹭了蹭。
“乖,我輕一點,不疼的。”
即使之前從來沒有用獠牙進食過,但在這種時候,她卻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對獵物的安撫方式。
夏榆找準下口的位置,舌尖輕輕在上面掃過,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薄霧之中,男生的身體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夏榆用力按着他的後頸,玫瑰色的異瞳緩慢地眨了眨,然後,仿佛醉了一般,慢慢恍惚了起來。
好甜。
她控制不住地沉浸在這種醉人的微醺中,空出來的左手緊緊地攥着男生的衣襟。
這頭龍的血,比想象中的還要美味。
夏榆甚至找不出任何詞來形容她此時的感覺。
她簡直要溺死在這無盡的極樂之中。
鋒利的獠牙忍不住用力,直到身上的男生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
一片寂靜中,深玫瑰色的異瞳中閃過一抹掙紮。
夏榆控制不住地又吞咽了一口龍血,然後,艱難地克制住了進食的欲=望。
她安撫地摸了摸男生浸着細汗的前額,獠牙一點一點抽離。
一痕血線從其中一個小圓洞中蜿蜒淌下,夏榆低頭舔去殘血,舌尖在那兩個傷口上輕輕掃過。
傷口瞬間愈合,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夏榆深深吸了一口氣,松開了男生的衣服。
她懶洋洋地仰躺在巨石上,整個人透着餍足。
這次之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可以在白日間自由地行走。
想到這兒,夏榆心情愈發不錯,連帶着看向男生的目光都帶着幾分明晃晃的愉悅。
在腦海裏盤旋了多日的念頭再次浮了上來,她眨了眨眼睛,仰頭看着面前的男生:“周颢。”
她笑眯眯地開口:“你想和我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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