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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你好夏榆同學,我叫程思橋。”
“這位是我老大,雲行澗。”
程思橋笑了笑:“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昨晚的一起惡性殺人事件,走走流程而已,不用緊張。”
夏榆神色散漫,也不知道有沒有将他的話聽進去。
她突然看了邊上的周颢一眼,問:“認識的人?”
她指的是對面的雲行澗。
從剛才起那個男人就一直在不着痕跡地打量她,而且這特別的關注似乎還和周颢有關。
周颢:“……我哥。”
夏榆挑了下眉:“親的?”
周颢點點頭。
夏榆看向對面那兩個“獵魔人”,手指交叉,漫不經心地開口:“是鹿蜀。”
程思橋原本還在想該怎麽從這個小妹妹口中套到話,太兇的話是不是不太好,畢竟自家老大的弟弟和這個妹妹關系明顯不一般,沒想到還沒等他想出個什麽好辦法,就聽見夏榆說了這麽一句。
他一時半會竟然沒反應過來。
雲行澗一直密切注意着夏榆,見她這麽說,眯了眯眼。
程思橋這時候也終于反應過來了,腰背忍不住挺直:“是《山海異志》裏記載的那個鹿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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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異志》中記載,杻陽之山,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謠,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孫。[注]
夏榆:“冤有頭債有主,寧蘭芝為了能給夏博望生個孩子,在十九年前剝掉了它的皮,現在它禮尚往來,以同樣的方式報了仇,這不是很正常的事?”
夏博望年輕的時候因為意外傷着了根本,注定不會有子嗣。
他有不少情人,最後卻只有寧蘭芝能給他生孩子,寧蘭芝也就借此坐穩了夏夫人的位子。
程思橋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到底哪裏正常了啊喂。
可是看夏榆的神色,她似乎真的覺得那頭鹿蜀的做法沒問題。
程思橋雖然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雲行澗:“那頭鹿蜀在哪兒?”
夏榆淡淡道:“死了。”
雲行澗輕皺了下眉,冷聲質問夏榆:“你為什麽知道這些,你到底是誰?”
夏榆擡眸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摟住了邊上周颢的腰,故意道:“阿颢,你哥哥好兇哦。”
雲行澗:“……”
“噗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程思橋被嗆的一陣猛咳。
夏榆吹了吹指甲,漫不經心的:“我為什麽知道這些很難猜嗎?在幾個月前,我可是一直住在夏家的,偶然在家裏發現一個奇怪的日記本,然後知道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夏榆:“還有,一個沒了皮的鹿蜀,在殺了人後,還能活?”
“我知道的就這些,沒什麽事的話就請離開吧。”
夏榆笑着在周颢下巴上親了一口:“我和我家阿颢還有事情要做呢。”
程思橋:“……”
他已經不敢往自家老大那邊看了。
不用看都知道絕對很難看。
雲行澗和程思橋前腳剛走,下一秒,原本懶懶散散靠在周颢懷裏的夏榆突然扭頭将臉埋在他胸口,冷不丁咳出一口血。
“阿榆!”
周颢瞳孔驟然一縮,連忙扶住她。
夏榆用力拭去唇角的血跡,眸色沉沉。
所以,都說了,她最讨厭麻煩了!
她安撫地拍了拍周颢的胳膊:“我沒事。”
若有若無的窺視感還在,夏榆伸手摟住周颢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有人在看。”
“去樓上。”
周颢勉強壓下心裏的擔心,抱着她上樓。
院外,雲行澗冷着臉關掉了“覺感”。
程思橋透過後視鏡,偷偷往他那邊瞄了一眼。
雲行澗擡眸,冷聲開口:“開車。”
二樓卧室。
周颢小心翼翼地把夏榆放到了床上。
夏榆掩唇又咳了一聲,唇角再次溢出鮮血。
右手無力地搭在枕頭上,夏榆閉着眼睛,輕聲道:“我沒事。”
夏榆沒想到那間石室裏居然會有那麽惡毒的咒陣。
是她大意了。
她只想着寧蘭芝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才會在進入那間石室的時候沒有一點防備。
不過想來也是,能知道剝掉鹿蜀的皮并燒掉,然後混着香爐灰喝下的人,怎麽可能是一個普通人。
就算她是,教會她這個方法的人也不是。
夏榆一開始被那間石室裏的慘狀驚到了,下意識想要毀掉那些黑色的鎖鏈,沒想到這正中施咒者的下懷。
額前的碎發被輕輕撩開,夏榆睜開眼,卻對上一雙赤金色的豎瞳。
夏榆怔了一下:“你……”
“周颢”沒有說話。
他定定地看了夏榆一會兒,突然伸出手,指尖在掌心劃出一道血痕。
濃郁的血香瞬間充盈在夏榆鼻尖。
夏榆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上次吸食鮮血時的甜香味仿佛還萦繞在唇間,夏榆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控制着沒讓自己咬上去。
她有些狼狽地移開眼,緊緊的抿着唇,不讓躍躍欲試的獠牙露出來。
“你什麽意思?”
夏榆忍耐着來自本能的沖動,額上涔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下巴被人捏住。
對方微微用力,迫使着夏榆轉過頭。
修長的手指抵在嬌嫩的唇瓣上,指尖順着唇縫一點點探進口腔。
鮮血從傷口處淌下,沾染了手指,在上面留下血色痕跡。
“周颢”淡淡開口:“舔。”
“你說什麽?”
夏榆頓時又羞又惱,用力掙紮了起來。
她試圖推開那只手,可手腕卻被對方用力握住,舉至頭頂。
“你到底是誰?”
夏榆用力瞪了上方的人一眼。
這人不可能是那頭大笨龍,那頭龍才不敢這樣對自己。
因為張嘴說話,夏榆唇瓣微微開合,獠牙露了出來。
“周颢”垂了垂眸子,目光落在那對小巧的獠牙上。
在意識到他在看什麽後,夏榆猛地閉上嘴。
可是晚了。
抵在唇瓣間的手指動了動,夏榆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獠牙被人輕輕捏了一下。
她猛地瞪大眼睛,當即給了他一口。
“周颢”對手上的疼痛無動于衷,神色平靜地用拇指擡起了她的下颌。
然後,未閉嚴的唇瓣被頂開,夏榆左側的獠牙被他捏在指間摩挲了兩下。
夏榆:!
夏榆氣的身子都在抖。
她眼神發狠,想要再給這頭龍來上一口,卻發現自己的獠牙被他捏住了。
掙不動。
充滿誘惑的血香近在咫尺,夏榆強忍住想要舔他手指的沖動,舌尖在他指腹上用力推頂着。
滾-出-去!
就在她百般抵抗這種羞恥的進食方式時,“周颢”卻十分自然地将手指上的鮮血抹到了她的舌面上。
卧槽你……
他的血對夏榆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夏榆眼神短暫地渙散了一下,下一秒,更用力地掙紮了起來。
呸!
尊貴的血族大人才不吃嗟來之食呢!
她拼命掙紮,對方卻輕描淡寫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周颢”又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
他單手解開衣領上的扣子,露出脖頸。
在夏榆的注視下,“周颢”在頸側劃出一道血線。
鮮血瞬間湧出。
他低下頭,将脖頸送至夏榆眼前。
本就殘存不多的理智終于徹底消失,夏榆控制不住地,用力咬上了那片軟肉。
獠牙落下的位置剛剛好,大量的鮮血從淡青色的血管裏湧了出來。
夏榆大口吞咽着,玫瑰色的異瞳愈發深郁。
後頸被人安撫似的撫摸着,夏榆只覺得自己仿佛沉醉在一場醺醺然的美夢中。
夢裏,滿牆的薔薇花絢爛綻放,花香滿院,燦爛的陽光跳躍在綠藤之間。
“夏榆!”
就在這時,房間裏突然響起一聲焦急的呼喚。
夏榆眼神恍惚了一下。
艾薇兒?
“快松口,他失血太多了。”
他?
失血?
夏榆冷不丁打了個寒戰,深玫瑰色的眸子恢複一絲清明。
在意識到她剛才做了什麽後,夏榆臉色一白,立馬推開了身前的人。
男生緊閉着眼睛,被她推的身子一歪,靜靜倒了下去。
見狀,夏榆心裏一慌,下意識想要過去看看他的情況。
可是還不等她起身,眼前就一陣眩暈。
透明的水晶球連忙飄過來:“別急別急,他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夏榆心中稍定。
她揉了揉眉心,想到剛才發生的事,輕輕皺了皺眉。
剛才的那個“周颢”……
夏榆心裏有些不安。
剛才那個“周颢”給她的感覺很不好,以至于夏榆都開始懷疑自己招惹這頭龍的做法到底是不是對的。
她第一次被人這麽壓制。
即使現在的她要比以往虛弱很多,可是這種情況在夏榆成為二代血族之後已經很少有遇到了。
水晶球見她只扶着前額不說話,就湊了過來。
“夏榆。”
水晶球比之前又大了很多,甚至能夠發出聲音了。
甜美婉轉的女聲從裏面傳來。
“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會突然失控?”
夏榆抿了抿唇,簡單把之前發生的事跟艾薇兒說了一遍。
鬼使神差地,她下意識略過了那個“周颢”的事,只說自己因為中了惡咒所以沒忍住咬了他。
艾薇兒:……
哇哦,你們吸血鬼玩的好花哦。
她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周颢”自己劃破了脖子,然後抱起了夏榆。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幕在艾薇兒眼中該死的不可描述。
她本來想要避開一會兒,結果只磨蹭了一下,就意外發現夏榆的情況有些不太對。
她好像失控了。
一般來說,如果是沉睡前的夏榆,她根本不會用獠牙進食。
她向來不喜歡這種進食方式。
現在願意咬這個男生,估計一方面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一方面是不想暴露自己血族的身份。
在之前夏榆曾經跟艾薇兒聊過一些事,看她的意思,應該是想僞裝成一個普通人,然後在百年之後死遁。
這樣一來,即使那頭黑龍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對她糾纏不休,她也可以順利脫身。
不得不說,身為血族的夏榆真的好渣哦。
因此夏榆在這頭龍面前肯定是要捂好血族的身份。
這樣一來,如果想要吸食這頭黑龍的血,就只能用獠牙了。
這樣的話,在進食結束後,如果夏榆不想,那這頭黑龍就不會有這段記憶。
不過,說真的,夏榆這樣真的不會翻車的嗎?
艾薇兒憂心忡忡地就這個問題問了夏榆。
夏榆想到剛才那個“周颢”,臉色驟然一黑。
在今天之前,她還能信心十足地放下豪言,說絕對不會翻車。
可是今天之後,她也有些不确定了。
因為和那頭大笨龍相比,剛才那個“周颢”明顯不好糊弄。
夏榆磨了磨牙,心想:這頭大笨龍咋還有兩幅面孔呢?
正想着,一邊暈着的大笨龍突然哼唧了一聲。
所以說,早晚是要翻車的嗷
前世今生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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