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開店鬧烏龍(3)
第四十四章 開店鬧烏龍(3)
朱青兒有點慫包,低頭低腦地準備進門,他連自己臉上如何也沒有照看過,總之他覺得不太好。
湛昭好笑地看着兩個小人心虛的模樣,金卿跑得快倒是合她意思,至于自己每日往外頭跑的小夫郎,再不滿也只想寵着:
“慌什麽,進來吃飯吧。”
“嗯,下次我不會這麽晚才回來了。”他仍舊半低着頭,主動開始承認錯誤。
其實他也很想湛昭,很想家,自從去了鎮上,她們相處的時間便只有晚上那一點點,有時累了也還沒說幾句話,便沉沉睡了。
第二日一早,湛昭自然又是摸到床旁邊空空的一片,男人又早早地出門上鎮子上了。只是看着夫郎每日都開心,時常和她說着鎮上的趣事新鮮事,便沒在朱青兒面前說什麽,想來也沒什麽要緊。
接着自己照常打理好屋裏屋外的大事小事,又跑幾趟鎮子去給別人做廚子,她看了看屋裏放着的一袋子銀子越來越慢,漸漸地呼吸悠長。
她自己有自己的計劃,總不能讓夫郎跟自己吃苦。
想到這裏,湛昭回過神,拉過自家嬌夫親了親額頭,又揉了揉溫和道:“好,午間記得吃飯了嗎。卿卿,我好不容易養多幾斤肉,你別自己又給瘦沒了。”
“吃了,每一頓都好好吃了。”除了金卿時常跟他“蹭吃蹭喝”,左偏右拐他的吃食,好在也是足夠的,想來也是湛昭猜到了。
想到有趣的,他笑燦爛:“湛昭,你不知道,他們都說很羨慕我呢。”
他又羞澀地摸了摸耳朵,不好意思道:“說我嫁了個好妻主,就問,就問什麽時候要個孩子。”
湛昭聽的忍俊不禁,愣是先把人給扯到飯桌前,塞了筷子到朱青兒的手裏。“你說呢,先吃飽飯,才能生啊。”
桌上是如常的兩菜一湯,熱騰騰地冒着熱氣,朱青兒信服地點了點頭,果真以為要多吃飯菜,結果不出所料地吃撐了。
最後苦了展昭,不僅沒讨到好處,夜裏還要一點一點地給他揉藥揉肚子,可不是伺候了個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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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抹的跟小花貓一樣,髒死了。”湛昭邊動作着邊嫌棄道,朱青兒身上的手在腰腹按來按去,或許是太溫柔舒服了,仰躺在床上的朱青兒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漸漸地傳出小聲的鼾聲,看來也是累了。
湛昭原對香味不怎麽注意,直到低頭間聞到越來越濃郁的香味,而這個香味并不屬于朱青兒,她更是狐疑地去給他解衣服,動作很小,以致于朱青兒沒有絲毫察覺。
而紙片落下的聲音,自然逃不過湛昭的耳朵,她拉過被子,把睡的呼呼聲的夫郎包的暖暖和和的,末了還在他嘴上偷了個香,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眼裏有了笑意。
“嗯?寫的這是什麽。”她拿起來信封看了看,上面寫的字自然不是朱青兒的,卻不知道他是又從哪裏弄來的。
心裏頭有個大大的疑問,她想的多,于是這一封信,自然沒有再回到朱青兒的手裏。
早上的時候,朱青兒早睡早起,坐在那發了一會呆 ,揉着眼睛望了望窗外漸亮,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窸窸窣窣地又去摸解下來的衣服。
心頭一空,完了,金卿的信......自己妻主在旁邊安靜地睡着,她的睡相很好,就連頭發也是極為安分地擺在一邊,可惜胸前都是他睡夢時不自覺揉出來的褶皺,糟亂的很。
猶豫着,他輕輕地叫了聲“湛昭”,小聲在她耳邊問:
“湛昭,你有沒有看見我的信啊?”
湛昭似剛被弄醒,睡眼惺忪,下意識地便把夫郎的頭按在懷裏,唇清淺地在他嘴邊碰了碰,莫名道:“什麽信?”
事實證明,有些人的演技還是很好的,就算是半夢半醒,簡直在欺騙單純少男。
朱青兒支支吾吾道:“沒什麽,你睡吧。”
說完便準備鑽出被窩,空氣有幾分冷,他猛抖了抖,拿上腳襪鞋子穿上。
身後環上一雙手,身後的湛昭緊緊地抱住他的腰,下巴就粘人似的擱置在他的肩窩處,噴灑出來的熱氣環繞着。“卿卿,你和金卿,是不是有什麽男兒的小秘密?”
朱青兒即刻否認,心虛地立馬說:“沒,沒有啊。”而後趕緊起身,生怕被湛昭多問,多問了他又肯定忍不住給說出來,這樣便對不住金卿了。
看着落荒而逃般的朱青兒,實在是太可疑,湛昭怎麽會瞧不出來。
勾着唇眯起了眼,緩緩地伸手摸向枕頭下面,拿出來的,正是朱青兒要找的信。
這封信?湛昭想,看來自己還真的需要去查一查才行。
“啧,不識字真的是,吃虧啊。”
信上的字體躍然現出,可惜她一個字也瞧不懂,實在難受。
是日,滿香樓。
“白藺白藺,白廚子,你看是誰來了。”小二故作驚訝,高興地合不攏嘴:“湛娘子來啦,你且快出來,正是找你的呢!”
說到這湛昭不在滿香樓後,明明一個鎮上,聽到的消息卻都是別人口中得來的,為什麽呢,還不是說到湛娘子家的夫郎本事了,跟上金小公子。
又說湛昭那寵夫郎的勁,看紅眼了多少少男哦。
白藺把抹布往旁邊一扔,倒是驚奇湛昭特地來這裏找她,倒也不推辭,本來便是朋友,應聲:“馬上來。”
滿香樓裏,終是坐上了兩個沉默對視的女人。
下一刻,湛昭摸出來了一封信,放到了桌子上,臉上的深沉快要和白藺着千年冰封臉有的一拼。
“白藺,你識字吧?”湛昭問。
“自然認得一點。”白藺擡了擡眉,心道好大的火氣,許是發生了什麽事?
她看湛昭點了點頭,便把那信直接遞給了她,随而說道:“你打開這封信,告訴我裏面寫的是什麽。”她其實可以确定信不可能是朱青兒親自寫的,只是金卿識字,兩人關系密,若是說代寫的也不無可能。
“我看看吧,但是......”白藺輕咳一聲,提醒道:“但是你得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湛昭點點頭,說道:“沒問題,你放心讀。”
白藺嘴角抽了抽,無言。
于是兩個突然閑出毛病來讀信的女人,也不知道自己鬧了什麽玩笑話。
“他說,七日後要走了,要去縣上了。”白藺看了眼,再看看字跡,些許疑惑,卻還是說了出來:“我覺得,這字便是金卿的字,許是你家那位讓金卿寫的罷。”
湛昭點了點頭,讓她繼續讀下去。“信裏面還說了,以後這店面也還是金卿的,不過他好像說留給你,還說,外面的世界很好,你也要多出去看看。”
越說心沉的越狠,忽略了店面留給他的這個錯漏,湛昭這邊拳頭都快要捏舉起來了,白藺還未發現不妥,還繼續說:
“這裏金卿還寫錯了人,他寫了‘店面是我金卿的,但是送給你’,還有,要你記得想他。”
湛昭半信半疑,拿過信來看,密密麻麻陌生的符號只看得頭疼,直接便扔給白藺,确認似地再問:“你再看看,可是真的寫的這些。”
信的的确确是朱青兒身上得來的,可是這口氣,怎的分明不像,不過也是,許是他不識字,讓金卿寫了,便照着他的脾性寫的也未嘗不可。
白藺來回又看了一遍,确認道:“是這樣寫的,而且......”她盯了盯湛昭的臉色:“而且這信上說,三日後便要離開了。”
頓時氣得湛昭站了起來,那股子淡定不複存在,大聲道:“白藺,可是他又能去哪裏!”是啊,他無依無靠,又能去哪裏。
“你回去問問他罷,或許有什麽誤會,還是說,吵架了罷?”
湛昭頭疼,哪裏有什麽誤會吵架,她如今才更像是一個獨守空閨的女人,盼着夫郎歸。
其實白藺也不是沒想過這是不是金卿的告別信,畢竟字跡也是他自己的,但若真是金卿的,為何會在朱青兒手裏,再說了,金卿的性子自己的信也不該扭捏地給別人。
這次可謂是兩個女人都算錯了男兒心思,實在是沒摸透啊。
白藺更是不知道,自己這熱鬧算是看到了自己身上去了,說來說去,這個故事還得從金卿這說起......
夜晚來臨,某個男人當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臨的是何等的狂風驟雨。
朱青兒眼裏蓄滿了淚水,手掌軟趴趴地伸出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今日的湛昭格外熱情,似乎在讨伐什麽似的。
他心裏委屈,好在女人還有些心疼他,一邊蠻橫但是溫軟哄着的話讓他沒有如此難受,直到夜深三更,屋內才平靜下來。
漆黑不見五指的屋內突然點亮了燈,朱青兒沒什麽力氣地擡了擡眼皮,只見自家妻主坐在床沿,低着頭一直沉默着,明明是他委屈的很,怎麽看着好似她更難受一般。
“卿卿,為什麽要走?”她沙啞着喉嚨,先是莫名地說了一句。
“卿卿,為什麽要在我愛上你的時候你就要離開我。”
“你就是個小騙子。”但是她不會讓他走的。
“你看這裏面的銀子,存到了,我們可以開一家店面了。”鼓囊囊的錢袋裏,裝着滿滿的銀子,重重地放在朱青兒的枕頭邊。
朱青兒就此看了半晌湛昭的“表演”,前面完全聽不懂,只聽懂了後面的開店面。“湛昭,我走去哪裏,嘶......”他壓着床板想要起身,卻被酸疼地停了動作,不敢再動。
湛昭忍不住扶他躺下,後悔自己的沖動,輕哄着把他露出的肌膚全然遮擋上:“你且先躺着,我慢慢和你‘算賬’。”
朱青兒:“......”算,算什麽賬?
湛昭拿出信封,朱青兒半睜的眼恍然睜大,驚訝道:“我,我的信。”
“你也承認這是你的信了,你要去縣裏,還以後都不回來了?”湛昭輕笑一聲,道:“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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