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鬼新郎5

第50章 鬼新郎5

老頭又看向了和那個隐藏的房間挨着的牆壁。

“我老了。”

他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徐洲白向他看過去,他的确是位老人家。

老頭拿過徐洲白手裏的本子,撕下了幾頁紙,咬破自己的手指。

徐洲白想攔的時候已經晚了,他驚奇的發現血珠在老頭手上凝而不散,老頭以指代筆,以血做墨,在被他撕成長條的紙上畫了起來。

徐洲白就在一旁乖乖看着,應該是什麽符咒,每一道比劃都很用力,他甚至想用精致和漂亮來形容這個符咒。

老頭一連畫了3個,已是氣喘籲籲,額頭冒汗。

“我老了,只能做到這些了。”

徐洲白現在才明白他那句我老了是什麽意思,很是感激,他們之間其實是沒有關系的,可是老人家二話不說就幫他。

“這兩張符咒是火符。”老頭拍了拍摞在一起的兩張。

“三昧真火可将鬼怪燒死。”他又指了下最後那張:“這是一張定身符,對人對鬼都有用,你收好,視情況使用。”

徐洲白把三張符仔細收進兜裏,對老人家比劃了個謝謝。

老頭擺擺手:“謝就不用了,将我吞回去吧,世道變了,我這種老家夥有個地方安身就很好了。”

他要回去時,視線在屏風上停了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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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洲白:【怎麽了嗎老爺爺?這個屏風有問題?】

老頭搖搖頭:“只是沒見過這麽栩栩如生的刺繡,好手藝,行了,将我吞回去吧。”

徐洲白把他吞了回去,你就在我這裏安享晚年吧,只要不是什麽大事兒,我一定不打擾你。

他又重新把三張符拿出來,仔細看了看,閑來無事,在本子上照着符咒畫了起來。

屏風上的蕭一,剛才老人家看過來那一眼有殺氣。

徐洲白趴在桌子上,畫了一堆,越畫越像樣。

正對比着,想起自己的黑狗血來,于是把那盆黑狗血吐了出來,沾着黑狗血在紙上畫。

黑狗血的氣味慢慢從他房間裏飄散出去,那些住在隐藏房間的客人聞到這個味道,頓時變得躁動不安。

“哐哐哐”

徐洲白的桌子晃了起來,他擡起頭,發現是房間都在晃。

地震?

這時門外管家的聲音響了起來:“還請諸位客人保持理智,問題很快就會解決。”

房間的晃動開始變小,逐漸安穩,緊接着徐洲白的房門被敲響了。

管家:“還請客人打開房門。”

徐洲白用最快的速度把三張符收好,再把黑狗血吞回去,至于他自己畫的那些符,被他抱到了床上去,全都塞到了被子底下。

做好這些他才過去開門,笑呵呵的看着管家。

詢問着:【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管家:“這裏忌諱出現狗血,尤其是黑狗血,還請客人注意。”

徐洲白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什麽?】

他手一攤:【我哪有那東西啊。】

管家盯着他的手,他也看了過去,就看到自己的手上沾着黑狗血,像是一朵在手背開了的玫瑰花,皮膚的紋理是花的脈絡。

他忙把手藏了起來。

管家沒再多說什麽離開了。

徐洲白關上門,拍了拍胸口,眼底都是興奮,看來黑狗血對這些鬼是有用的,不然不會反應這麽大。

他又連忙吐出幾個小瓶子,裝滿黑狗血,再把外面都擦幹淨,把蓋子擰緊了就放在床邊。

等管家又開始叫他們吃午飯了,他就把這些小瓶子揣在兜裏,感覺有滿滿的安全感,走起路來都更加擡頭挺胸。

午飯的餐桌上格外安靜,池上雨也拖着傷腿下來了,看來沒有骨折。

大家一想起和他們同在一層樓的那些看不見的客人,就食不下咽。

池上雨更是沒有動筷子,他雖然很餓,但是想起早上的不愉快經歷,他就吃不進去。

“洲白,你房間門口的血是怎麽回事?你沒事吧?你有沒有看到什麽?或者發生什麽?”

大家又都豎起了耳朵。

徐洲白原本也是經常靠寫字和大家交流的,甚至他一大部分的溝通方式都是這樣,因為不能指望人人都懂手語,他如果不是啞巴,也沒有在意的人不會說話,他也不會花費時間精力去學這個。

但是經過池上雨上次那麽說,他就非常不想用紙筆和他溝通。

就感覺像是自己聽了他的話,按照他的吩咐在辦事。

他眼珠一轉,向立在一旁的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來到他身旁。

徐洲白:【你能充當下我的翻譯嗎?謝謝。】

管家空洞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請說。”

徐洲白:【我隔壁房間的客人,今天去我那裏敲門,想和我換房間,我沒有開門,它後來就離開了,地上就留下了那些血水。】

烏黑的眼珠看着管家:【可以換麽?這個問題是對你說的。】

管家把他前面的話翻譯給了大家,之後對徐洲白道:“根據游戲規則,那就是您的房間,請勿更換。”

徐洲白點了點頭:【謝謝。】

池上雨:“為什麽要和你換房間,難道你那個房間有什麽?”

王峰:“也許因為那是主卧,徐洲白你小心一點,千萬不要開門請它進去,我小時候聽鬼故事,說只要我們不把它們請進去,鬼就進不去的。”

徐洲白點了下頭,把倆人的話在心裏默默分析了下,剛認識的人擔心他的安全,有交情的反倒是只在意他的房間裏有什麽。

池上雨瞪了王峰一眼,附和着:“是啊是啊,你小心點,有什麽事一定要喊我。”

徐洲白無語的笑了下,喊你,那倒是挺難辦的。

他們吃完飯後,管家就要求他們回房間了,等他們回到房間後,管家又開始邀請那些看不見的客人下樓用餐。

徐洲白的門又被敲響了,等安靜後,他打開門看,地上留着的血字變成了:你躲不過的。

徐洲白無視的把門關上,雖然還沒見到這個鬼,但是對它的印象已經很差了。

你最好別惹到我頭上,不然我沾着黑狗血的拳頭一定往你腦袋上招呼,他比劃了兩下,來到屏風前,對上面的刺繡男人,用手語說着關于這只非要換房間的鬼的事情。

徐洲白:【你說這個鬼是不是很過分,他有本事,他去找那個管家去,有本事改變游戲規則去,我壓根也不稀罕當這個鬼新娘。】

嘆了口氣,回到床上繼續畫符去了。

眼睛前忽然蹦出三個禮包,轉來轉去。

【恭喜你進入游戲時間長達16個小時,觸發獎勵,請選擇。】

徐洲白沒想到居然這麽簡單就有獎勵,不用殺怪,不用拼命,只需要時長夠就可以。

他選了中間那個。

【真話丸10粒。】

徐洲白開心收下,這和白撿的獎品有什麽區別,當然高興。

而且他當初還覺得黑狗血沒用,這不也用上了。

徐洲白很知足,翹着小腿繼續畫符,等老人家身體情況恢複一些,自己可以拜他為師,學習一下。

這樣要是以後再進入到鬼怪游戲裏,他就會如魚得水。

畫符的筆停了下來,他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難道這種生活要一直持續到死嗎?不停的被扯入各種危險的游戲中,自己現在還年輕,如果自己老了怎麽辦?

到底怎麽才能徹底結束游戲?

另一撥客人吃完飯回來了,那個鬼固執的還在敲徐洲白的房門。

這次他留下的是:【晚上見。】

徐洲白:這只鬼好猖狂!

他被這只鬼搞的心煩,離開了房間向玻璃花房走去,到了時就看到管家站在那棵柳樹下,而柳樹的枝條像是鞭子一樣狠狠抽在了管家身上。

管家一動沒動,徐洲白注意到他手裏拿着一朵花,是一朵玫瑰。

管家是犯了什麽錯嗎?原來看上去那麽溫柔的柳條居然這麽厲害。

管家和柳條好像都注意到了他,徐洲白也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管家向柳樹恭敬的鞠了一躬,拿着花向他這邊走來。

徐洲白:【你沒事吧?】

在npc這留個好印象,應該對游戲也有利,更何況他之前還充當了自己的免費翻譯。

做人得有良心。

管家:“沒事,謝謝關心。”

欠了下身,便離開了。

徐洲白遙望着那棵又恢複溫柔的柳樹,走了過去:【你是這裏的老大?】

柳樹沒有回答他,只是擡起一根枝條,壓了壓他腦袋後翹起的頭發。

徐洲白感覺到柳樹對自己沒惡意:【你剛剛為什麽要抽他?我覺得他工作做得挺好的,是因為他摘了這裏的花?這裏的花不可以摘嗎?】

柳樹的枝條卷起一朵雛菊花,用力一收,雛菊花就離開了花枝,柳枝如同一只手把那朵雛菊花戴在徐洲白耳朵上。

徐洲白仰着頭,烏黑的眼珠稍顯冰冷盯着柳樹,比劃着:【你就是我的新郎?】

另一邊管家将那朵玫瑰放在了花瓶裏,空洞的眼睛盯着看了半天,沒一會兒又把玫瑰拿了出來,捏碎,塞進嘴裏,慢慢咀嚼後吞咽了下去。

做完這些後他換了身長衫,看了看衣袖,擡起手抓出褶子。

徐洲白:【你為什麽要選我當新娘?首先我就不是女孩子。】

柳樹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徐洲白:【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他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說出這種臺詞,但是他的确有喜歡的人了。

他喜歡蕭一。

屏風上男人手裏的書撕破了一頁。

柳樹的枝條都安靜了下來。

徐洲白在這兒坐到了晚飯時間,看着豐盛的晚餐,這麽一天三頓的吃着,他會長肉的。

但是餐桌上少了一個人,王峰向胡婷詢問道:“劉哥怎麽沒下來?”

“他有些發燒在睡覺。”

“怎麽好好的還發燒了?”

“他原本體質就弱,而且這裏陰氣森森的。”胡婷嘆了口氣,希望只是單純的發燒吧。

她向管家詢問有沒有退燒藥,管家很快就把退燒藥拿來了。

徐洲白覺得他身為npc挺慘的,還要挨抽,不過不愧是npc情緒穩定。

池上雨餓了一天了,也實在忍不住動筷子了,好在這次他的飯沒有出什麽意外。

不過吃也堵不上他的嘴:“馬上就要天黑了。”

今晚和昨晚可不一樣,今晚多了很多看不見的鄰居,還有一個揚言晚上要去找徐洲白。

胡婷快速扒拉了兩口飯,拿着藥和吃的就要上樓。

徐洲白攔住她,把一小瓶黑狗血塞到了她手裏。

胡婷想起之前的那些鬼怪的騷動,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徐洲白又偷偷給了池上雨和王峰各兩瓶,并且給了王峰一張火符。

一擡頭發現管家在看着自己,他甜甜的笑了下,晃悠着回樓上去了。

夜晚沒有任何拖沓的來臨,伴随着管家的提醒,徐洲白原本想今晚絕對不睡的,但還是很快就睡着了。

屏風裏的人再次走了下來,手扯住徐洲白褲子的抽繩。

蕭一:你喜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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