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羅剎的逆鱗(6)

第13章 羅剎的逆鱗(6)

當年,蕭複纏綿病榻許久,遲遲沒有好轉的跡象,于駕崩前三月從燕歸山行宮搬回太極殿。那時蕭旭仍未被冊封為太子,繼承大統對他來說是那麽遙遠的事。

為尋走丢的貍奴,蕭旭找到掖庭,那只貍奴名喚花奴,便是“貓兒”的意思。他一聲聲叫着“花奴”,意外撞見個剛被嬷嬷責罰過哭着跑出來的浣衣婢女。

少年心思跳脫,他本性又是單純善良的,當即将人攔住,問了幾句。

他問她叫什麽,她說:雲裳。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雲裳?本王最喜愛的花兒便是百合了,其素有雲裳仙子的美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你不就是本王要找的花奴嗎?葉間鵝翅黃,蕊極銀絲滿。”

她接道:“并萼雖可佳,幽根獨無伴……”

蕭旭的驚喜愈甚:“你是讀過書的?本王忘了,這兒關押的不少都是罪臣之後,你若是個尋常宮人,本王就立即将你要回去了……”

兩人交談了片刻,直到蕭旭宮中的太監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将懷裏那只長毛畜生交到蕭旭懷裏,念叨着總算找到了。

雖名為花奴,那卻是一只通身玄黑的貍奴,半點花紋也不見。

蕭旭說起花奴的語氣頗為得意,告訴雲裳:“你看,它就是本王的愛寵花奴。花奴這個名字是皇姐給取的,花奴也是皇姐送給本王的第一個禮物,雖然是因為皇姐不肯養了。”

雲裳問道:“如此可愛的小家夥,公主殿下怎舍得不養了呢?”

蕭旭的臉上挂起哀愁:“皇姐她……她病了,花奴總是愛亂跑,皇姐碰了它,會難受的。”

那時,他還是天真爛漫的閑散王爺,她則在半年後被賀蘭世鏡選入天師監,繼承衣缽。

蕭清規一路被蕭翊抱回嘉寧宮,本是為了回避面對剛剛發生的事,強逼着自己分神,不禁想起當初将花奴送給蕭旭的事,陷入了回憶的漩渦。

服用化骨之藥後,她很快變得敏感脆弱,花奴常在外面淘氣,攜帶着灰土,她每每抱它片刻,渾身便會生起小疹子,呼吸也變得困難急促,蕭旭常喜歡粘着她,也會陪花奴玩耍,她便随手将花奴送給了他,看他開心得咧着嘴傻笑的樣子,她那時也笑了的。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和蕭旭姐弟之間變成了如今這般針鋒相對,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和蕭翊變得這般不清不楚,理不清了。

回宮後她就坐在榻上,他立在那兒盯着她,兩人始終沒有說話。壽眉緊跟着回到嘉寧宮,見狀還是奉上了兩盞茶,連忙退下。

蕭翊開口問她:“你沒什麽要與我解釋的麽?”

蓬萊殿內,她說是家事,讓他稍安勿躁,他忍了,結果就是親耳聽到她答應嫁人,她可真會戲弄他。

“你有什麽要與我解釋的麽?”蕭清規原樣問了回去。

“我解釋什麽?”

“剛剛,阿旭寝殿外,你……”

“我親了你。”

蕭清規剛抓到手裏的十八子念珠又被擰成了麻繩,壓抑着羞惱嗔他:“你罔顧廉恥!還有臉說。”

“做都做了,還怕說?我是你兄長,又非咬你嘴唇,有何不可?”

蕭清規都要被他氣笑了,旋即又怪自己自作多情,他說不定還真就是單純的安撫之意,誰說兄長就不能吻妹妹的額頭呢?頂多不會有他們倆這般大年歲的罷了。

蕭翊步步緊逼:“該你解釋了。”

“我沒什麽好解釋的。”

“蕭清規。”他只有極少的時候才會叫她大名,壓迫之意不言而喻。

蕭清規深呼一口氣,與他娓娓道來:“你或許覺得,我是在與母後怄氣,一時沖動答應了下來。但我豈是會逞一時意氣之人?我今夜發火,氣的是阿旭不曾提前與我商議,我倒是能暫且隐忍,可你……蓬萊殿上險些釀成大禍。皇兄,我與你說過,我總歸是要嫁人的,不過在于早晚。”

“蕭清規,你說得輕巧,你可問過我?我準你嫁了麽?”

“那我現在問你,皇兄,你可允準我嫁人?”

“不叫兄長了?我只與你說這一次,不準。你我總歸要有身亡的一日,婚喪嫁娶,其他三字,此生與你無緣。”

蕭清規無奈苦笑:“你這又是做什麽?哪有兄長不想看着自己妹妹出嫁的?”

“你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倒是忘得一幹二淨,可需我來提醒你?昔年危燕臺中,你與我盟誓……”

“別說了!”

蕭清規急得猛拍榻桌,掌心疼得發燙,像是也在幫着蕭翊,逼她回憶當初的盟誓之約。

昔年危燕臺,他們在林中共沐月光,藤蘿還未有如今那般茂密,她與他盟誓。

她說:我一輩子不嫁,你一輩子不娶,我陪着你,你伴着我,我們就這樣度此餘生,誰也不離開誰,可好?

他答應了。

可如今,他們相互背棄,抑或是她決意要棄了他。

蕭翊知道她記得的,冷笑道:“你既然記得,難道不怕違背誓言的代價?”

蕭清規已覺冷汗涔涔,強撐答道:“那時年少無知,皇兄怎能與我認真計較?更何況,我好歹是堂堂長公主,即便是嫁了,也并非他姓之婦,仍居公主府,更不曾背棄皇兄,我們依舊可以陪伴彼此……”

“既已婚嫁,如何算得上“誰也離不開誰”?你夜夜與他人同寝同眠,難道身子躺在他的身畔,心卻能想着我嗎?”

“自然想着你!”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嘴硬還是出自真心了,“這還不夠?”

“你覺得這就夠了?我告訴你,遠遠不夠,我不止要你的心,你的人也必須留在我的身邊,你只能屬于我!我只要一想到你身着嫁衣,做他人婦,就恨不得立刻将那人千刀萬剮,你既不準我殺了阿旭,馮湜之子總能殺得,若阿旭再敢為你另指婚事,他指一個,我殺一個,你不妨拭目以待。”

“蕭翊,你瘋了!”蕭清規再坐不住,起身與他對峙,“馮尚書乃朝中不可多得的純臣,前譽之時便世代忠良,你殺吳士誠,他乃罪有應得,可你要濫殺無辜,豈不是寒了忠臣之心?”

“那你就趁早收起嫁人的心思,忠臣之命,皆懸于你……”

“我們是兄妹!我只想與你做一輩子的兄妹,你何必要這樣?!”

“我恨透了與你做這個兄妹。你既當我是兄長,我不準你嫁,你會聽麽?”

“我不會。”

“如此甚好。譽朝倒是許久沒有被滿門抄斬的大臣了,鄭光輔、鄭逸卿泉下孤獨,我送馮家父子去陪他們。”

蕭清規早有猜想,當年鄭光輔謀反一案,有蕭翊從中推波助瀾,甚至可以說,就是蕭翊籌劃了這一切。

謀反案的導火索乃是鄭光輔的一枚私印,上書“光複之印”,鄭光輔之“光”在前,蕭複之“複”在後,可謂是大不敬之罪。而那鄭光輔原名本叫鄭光,蕭複尚未複辟譽朝時,曾在濯湖畔戲言,二人之名合在一起正是“光複”,寓意吉利。建朝後,蕭複為彰恩寵,曾欲為鄭光輔賜名光複,因犯了君王名諱,故而才改成“鄭光輔”。

那枚私印也被鄭光輔藏于密室,不過是暗中狂悖了些,尚未真的到謀反一步。

當時禮部已着手籌備蕭清規和鄭逸卿的婚事,婚期漸近,私印突然就被翻了出來,鬧到明面上,鄭光輔謀反一說也不迳自走,民間議論紛紛。

而率先奉旨前去查抄鄭家的,正是蕭翊。

加之蕭複對鄭光輔早有些猜忌,此事一經開了個頭,便叫鄭家再無翻身之日,以滿門處死告終。

蕭清規渾身的冷汗已經浸濕了衣衫,斷不敢繼續觸他黴頭,上前緩和道:“兄長何須如此心急?不過是賜婚,并非明日就要行禮了。婚期最早也要明年花朝節左右,其間未嘗不會生出變故,我也會想個溫和些的折中之策,母後有句話說得未嘗不對,阿旭在朝中根基不穩,不宜行朝令夕改之事,你可願多給我些時間?”

蕭翊靜靜看着她裝模作樣,心知她絕不會如此乖巧聽話,冷笑道:“過去你什麽事都肯與我說,眼神都是真摯的,如今,我不知道你話中有幾句真,又有幾句假……”

蕭清規忽然将他抱住,嬌弱的身軀緊緊縮在他懷中,低喃道:“兄長,我們還像過去那般,是這世間最要好的一雙兄妹,對麽?”

蕭翊深吸一口氣,他是受不住她這樣的,眼下這般情形,他仍舊忍不住沉溺,多沉溺片刻,她太久沒有露出此等撒嬌的舉止了。

可他還是要狠心将她推開:“我給你時間,你便将此事處理利索,再來見我。”

當時蕭清規還不知他這話的意思,只能感覺到他頗為冷漠,前所未有的冷漠,她追着蕭翊走出殿門,心情複雜,她想她雖有錯,起意要遠離他,可時至今日,釀成這般苦果,他便全無錯處麽?

“你站住。”蕭清規将他叫住,立在廊下将将高出他分毫,望着蕭翊幽深的眸子發問,“你今日如此動怒,大抵還在怨我,可我也想問你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是你給了阿旭權利,否則他如何能給我指婚?”

蕭複駕崩之日,她一襲紅衣登上離亭,向他的暗哨發出警示,她在離亭上挂起的是他的玄鳥金紋旗,她是要他獨自回京繼承皇位的,他為何将蕭旭帶了回來?

蕭翊冰冷的臉色終于露出了一絲破綻,眼中閃過痛楚,沒頭沒尾地答了句:“我素來不信什麽天譴谶緯,可事關于你,我不敢賭。”

蕭清規面露迷茫之色,聽不懂他話中的含義,蕭翊也不讓她多想,忽然擡手捏了下自己隐隐作痛的肩頭,全然是無意之舉,他的肩膀傷過,每每又被她傷,就會下意識地覺得肩痛,并非故意在蕭清規心中激起萬千波濤。

蕭清規當即想起他肩上的傷因何而來,她竟然還在推诿責任,真要追根溯源,不妨想得再往前些,有些事是她開起的頭,他不願就這麽算了而已。

“時至今日,你覺得痛苦,可我的痛苦與你相比孰輕孰重?怕是早已分不清。”

蕭翊把話說完便轉身離去,獨留蕭清規一人,扶着手邊的廊柱感知心頭的痛苦。是啊,她怎麽忘了,都怪當年禦馬場中,她戲弄了他,如今他對她糾纏如此深重,是她自找的。

壽眉率着幾個宮女進入寝殿,本想侍奉蕭清規就寝,卻發現她坐在榻裏側背着身子垂淚,聞聲連忙用手擦拭了兩下,壽眉頓時也不敢說話了。

她的聲音還有些發顫:“多飲了兩口茶,暫且不困,你們先退下罷。”

壽眉看得真切,桌上的茶盞位置都不曾動過,茶水怕是還滿着,見狀連忙帶着宮女退了下去,候在門外急得跺腳。

室內又恢複了安靜,蕭清規眼波輕掃,無法忽視遠處架上的那把長弓,弓身挂着條不長不短的紅绡,那是她的第一把弓,也是最後一把,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始終舍不得扔掉。

元徽十七年秋,蕭翊正式從江州調回永安,蕭清規已離開涼秋禁宮,常去禦馬場學習騎術。

她知道蕭翊處理完公務定會來禦馬場,那幾天日日都去,只為等他。可距離上次見面,已過去了四年,她的容貌雖無大的變化,到底出脫不少,額間的紅痣也被花钿遮蓋着,敷了脂粉,馬場中雙騎打了個照面,他竟沒立即将她認出,而是問了句:“你是哪家的貴女?有些面生。”

也有些面熟。

她的心情瞬間被失望席卷,旋即生出捉弄他的主意。那時她還是鮮活張揚的,昂首同他示威:“你管我是誰家的?既在馬場相遇,不如比上一局,贏了我才告訴你我是誰。”

蕭翊覺得有趣,問道:“如何比?”

“自然是比騎射,一馬三箭,三靶皆中者勝。”她看出蕭翊瞬間表現出的不屑,這對他來說太過簡單了些,但她卻成竹在胸的樣子,解開了自己的箭袋,“你的黑羽箭是最好的,管事都不肯讓我用,這對我來說不公平,所以,我們換一下。”

蕭翊大方與她換了箭袋,轉頭叫了個馬倌過來發號施令,還讓清規在前,自己壓着馬速。

射出第一箭時蕭翊才發覺不對,他怎麽也沒想到,她的箭矢竟然都是鈍的,羽箭撞上靶心便掉落在地。

三箭結束,清規雖未全部射中靶心,可黑羽箭至少都插在了靶子上。至于蕭翊所執的白羽箭,除了第一靶未中,二三靶都虛虛插進了靶心,可見他射藝之精湛。

但無論如何,約定好三靶皆中者勝,并未規定必須命中靶心,清規勒緊缰繩停在他五步之外,語氣得意道:“我贏了。”

這倒是更有趣了,蕭翊只怪自己輕敵,嘴角噙着笑容點頭附和:“沒錯,你贏了。看來我今天是無緣知道你的名姓了。”

她那一刻失望至了頂峰,反手又抽出一支羽箭,持箭認弦,開弓竟瞄準了他,同時問道:“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蕭翊眉頭輕蹙,被她的箭矢對準也臨危不懼,目光赤裸地盯着她直看,目光卻停在了她額間的花钿上:“你是……”

她已經不想聽他說了,當即撒放,黑羽箭穿出,蕭翊竟絲毫沒有躲閃之意,任那支箭擦着肩頭而過,他知道,她是故意射偏的。

接着,蕭翊驅馬上前,想離她更近些,清規卻敏感地察覺到他眼神中的情愫,那是一種帶着侵略、占有,甚至是欲壑難填的危險信號,令她不得不逃,立刻調轉馬頭馳離馬場。

他追上後只見一匹孤零零的菊花青馬,馬上的人消失不見了,肩膀的傷口挂着鮮血,鈍痛襲來,提醒他剛剛發生過的事并非幻夢。

她不過想讓他記住這日的痛,示為懲戒與報複,卻不想引誘了他的愛意。而那時似乎便已注定,他們之間的愛是要靠痛來維系的,唯有痛,才存活。

他冥冥之中逃避着将要浮上水面的答案,費盡心思搜尋适齡的世家貴女,一無所獲。

後來宮宴上,他終于再見到她,甚至險些莽撞地要求蕭複指婚,蕭玉華牽着她的手到他面前,她巧笑倩兮,與禦馬場中相比又是另一番風姿了。

蕭玉華在這時告訴他:“翊兒,這是你的妹妹,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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