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血紅的婚儀(3)
第22章 血紅的婚儀(3)
他攜着滿身北朔的風雪,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面前,讓肅殺取締掉整個公主府邸的喜氣,頃刻間萬物皆化作虛無,她深陷進去,終身無法自拔。
看到他的那一刻,蕭清規忽然頓悟那股煩躁從何而來,又是為何。
她怕他來,又怕他不來。
今夜她絕非深明大義的長公主,她只是個愛欲熏心的庸人,全然不計北朔的兇險境況,也不管他是統帥玄甲的将軍,抛卻一切,她的心頭甚至有些無恥的雀躍,被她生生壓下,冷着一張臉大言不慚地發出質問。
“你怎能在此時回來?寒沙川的百姓還……”
“直到走出牙帳命人牽馬之前,我都以為我不會回來,是否也算全了你的心思?”
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好像整日不休地趕回永安的不是他自己,直到站在蕭清規面前他才回歸自我。
“你趕緊回去,若是讓人知曉你在此時擅自回京……”
蕭清規快步上前,沒等握住蕭翊的手臂推他出去,低頭瞥向了仍在掙紮的馮玄度,嘴被堵住的緣故,只能發出“嗚嗚”聲。
蕭翊嫌馮玄度吵鬧,果斷踹過去一腳,蕭清規險些脫口而出“蕭翊”二字,顧及馮玄度能聽到,改為斥責:“你何必對他動手?!”
蕭翊已躬身将馮玄度提起,馮玄度的掙紮對他來說全然無用,他就近走到櫃子前,拽開櫃門,蕭清規根本來不及阻止,蕭翊一個手刀将馮玄度打暈,再将那團爛泥随意塞進櫃子,櫃門關閉,房間內頓時恢複安靜。
蕭清規氣得不知該說什麽,頗覺眼前所見荒謬,她的大婚之夜,新郎被五花大綁關進了櫃子裏,而與她在房中相處的,竟是他名義上的兄長。
蕭翊由上到下将她掃視了一遍,心火熾盛到再無法壓制,她這身打扮真是雍容至極,也嬌豔至極,而他,他竟然不是第一個見到的人,這是什麽道理?
蕭清規察覺他眼神的變化,憑借多年對他的了解,暗覺不妙,下意識竟是想逃,手還未碰到門扣,蕭翊已欺身逼近,一把将她扯了回來。
下一瞬,他雙手抓上她的脖頸,驟然收緊,又驟然洩力,不變的是依舊圈禁着她,她看到他那張愛恨交雜的面容逼近,冷聲發出質問:“蕭清規,你怎麽敢?你就這麽急于背棄我,你可知我現在有多想把你掐死?我們死在一處好了,到黃泉下相伴,誰也無法将你我分開,阿菩,你點點頭,你點頭啊!”
他的虎口控制不住地開始收緊,蕭清規感知着窒息,用力搖頭,唇齒間擠出話語:“你……你這……又是何必……我與他……已是夫妻……”
“笑話!”蕭翊突然松開雙手,頓時拔出腰間的佩劍,本想到衣櫃前将劍插進馮玄度的身體裏,餘光到桌案上的合卺酒,轉而抓起她的手臂質問,“禮還未成,你與他算什麽夫妻,還想诓我……”
“禮怎未成?!我同他拜過皇廟,參過母後,燃過龍鳳花燭……”
不過合卺之禮未成而已,蕭清規沒等把話說完,他已揮劍将案臺上的龍鳳花燭砍斷,接着便拉她到合卺酒旁,蕭清規掙紮着後退,猜到他又要做什麽瘋魔舉止,嚴厲拒絕:“你要幹什麽?你放開我!”
“你既如此想喝這盞合卺酒,我便從了你的願。”
彩帶連接着一雙杯足,他用執劍的手撈起其中一只,飲了大半,旋即将剩下的半杯酒遞到她面前,逼她喝下。酒液流進她的口中,嗆得她直咳,又順着她的下颌流到頸間,沾濕翟服。
蕭清規雙眼已挂起淚幕,用唯一自由的左手撫摸胸口,試圖平複咳喘,可他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随手丢掉酒杯,牽連着彩帶另一端的那只紛紛碎裂腳底,而他像擺弄人偶般,在碎玉聲中扯着她便邁向婚床,紅帳震顫着,她被他按倒,心也随之下沉,劍落在床沿,他低聲呢喃:“合卺酒喝過了,然後呢?該做什麽?”
“你就是個瘋子,蕭翊,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是我……”
他不讓她說出那兩個字,在那兩個字脫口之前,他一把扯開她腰間的玉帶,蕭清規瞬間呼吸都停了一拍,胡亂抓起他的劍,果斷抵在他的頸間,叫道:“你住手!我……我……”
她本想威脅他若再行不軌,她必會落劍,而他雙目幽深地望着她,甚至不問一句“你可舍得”,她自诩占據了上風,即便躺在他身下也挺起了腦袋,神色肅穆地直視着他,無聲着威脅。
情勢瞬息萬變,仿若電光石火間,他的一只手已撈到她的腦後,她感覺自己被擡起,全然來不及反應,他已眼簾輕垂,唇欺了上來,狠狠咬上她的口脂,她清晰地聞到了血腥味,他的劍太過鋒利,定然劃傷了他的脖頸,她的手掌随着他吻上來的動作一顫,丢開了劍。
聽到劍落在地上的聲音,蕭翊抓過她的雙手按在頭頂,同時加深這一吻,攻勢猛烈地探城掠池。
蕭清規被動着回應,無法抑制地身陷于他猛烈的柔情,她的手腕被他捏得作痛,卻也讓她感知到自己仍舊存活,抑或是鮮活,她不知不覺地閉上了雙眼,擡起下颌接近他,與他糾纏,軟舌輕顫着勾弄上他的,蕭翊明顯怔愣了一下,不過須臾,挂着厚繭的大掌已順勢而下,探入她的衣襟,觸到薄薄的一層亵衣,繼續向裏。
纖薄嬌嫩的肌膚與掌心的繭交互,蕭清規聽到自己的低喘,遽然睜開雙眼,悔之不及,趕緊抽開自己酸麻的手臂,趁蕭翊不備将他推開,緊接着便是一掌落下。
蕭翊偏過腦袋,撫了下泛紅發燙的臉頰,知曉她用了全力,再看身下的人,緊緊攥着自己的衣領,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輕薄浪子,可那楚楚動人的雙眼何嘗不是另一種勾引,引誘他向她靠近。
蕭清規意圖躲開他的壓制,折騰得氣喘籲籲,還是被蕭翊鉗制住雙腕,他又想欺身靠近,一切盡在無言之中。她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不免覺得今日的他極為陌生,他即便再生氣也不該這樣對她,旋即又生出擔憂,擔憂他可是知道了什麽……
蕭翊見她竟還敢在自己身下跑神,下意識以為她在擔心馮玄度,緊跟着想起那個惹人厭的陸真顏,他已經允許她養着陸真顏排解寂寞,她為何還不知足?真是貪得無厭。
蕭翊用力扯了下她的雙腕,連帶着衣襟也變得散亂,他死攥着她的雙手令她無法遮擋,在蕭清規的咒罵開口之前陰陽怪氣地嘲諷:“怎麽?陸真顏可以,我不可以?”
蕭清規先是迷惑,很快讀懂了他話中的意思,心中愈發委屈,他竟當真覺得陸真顏是她的面首,覺得她與陸真顏是夜裏交歡的關系?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這個蠢貨。
可她也不想跟他解釋,随他想去,破罐破摔般頂撞道:“對,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只有兄長不可以。”
“誰是你兄長?”蕭翊質問道,凜笑着告知她眼前的情狀,“由不得你做主。”
眼看着他又在動手,扯得她香肩半露,蕭清規慌不擇言,脫口而出:“你們北……”
門口突然傳來響動,大抵是嬷嬷們想要推門入內,卻發現門被從裏面鎖上,晃動了幾下傳來詢問:“長公主?”
她連忙吐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把話說完,她本想說的是:你們北朔人都這麽蠻橫無禮、罔顧人倫?
蕭翊全當聽不見外面的呼喚一般,繼續逼問她:“你要說什麽?你都瞞了我什麽?說啊!”
蕭清規連忙改口:“我說你卑鄙無恥,你下流,你……”
她總共也沒學過幾句髒話,很快便詞窮,外面仍在拍門,焦急地問候着:“長公主?長公主可在?驸馬爺?”
蕭翊煩躁地正要開口呵斥,蕭清規趕緊按住他的嘴,平複着呼吸答道:“別叫了,外面候着!”
門外的嬷嬷不知還在說什麽,蕭清規無暇去分辨,拽着蕭翊的衣角祈求,她終于意識到不該與他硬碰硬,而是要服軟:“兄長,你饒了阿菩好不好?阿菩不嫁了,嬷嬷們就在外面,斷不可讓她們看到,我求求你……”
蕭翊也知他此次私自回京不宜勞師動衆,他的欲望猶在叫嚣,這麽多年他早已習慣這種感覺,如今只不過是又一次熟稔地克制。
她對他撒起嬌來也是如魚得水,聲音愈發溫柔,誘他沉溺:“兄長最疼阿菩了……”
她又想起了殺手锏,将他的攻勢徹底擊破,盡力平息的欲望卻重新燃起,她叫他:“懷濯哥哥,不是兄長,是懷濯哥哥……”
元徽二十年,他的冠禮,蕭複為他賜字。
冠禮後他去嘉寧宮見她,告訴她自己有了表字,是懷濯。她便在他耳邊叫了好多聲,還叫他“懷濯哥哥”,他心亂了。
如今,他再度心亂,險些徹底潰敗。
他說:“蕭清規,我就是要對你妥協的,代價則是為你所傷。”
話落,他仍不肯放開她,蕭清規都已嗅到桌木被焚燒的聲音,他豈會聞不到。她扯着腦袋向門口的方向看,定是龍鳳花燭不甚點着了桌案,門外的嬷嬷也紛紛叫嚷起來:“長公主,走水了!走水了!”
蕭翊這才不舍地放開她起身,先将劍撿起收鞘,最後看了蕭清規一眼,翻窗而出,仿佛從未來過。
蕭清規怔在原地,看着漸起的火勢,腦海中不斷回想着他剛剛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心中又生驚惶,怎麽也壓制不住,魂不守舍地攏好衣袍,門也被從外破開了。
家奴紛紛擡着水桶前來滅火,慶幸火勢不大,很快便平息下來,她看到院子裏的一群人中有兩個陌生的面孔,本還納罕蕭翊竟會如此輕易地放過她,此時變得釋然,又疲累。
那是兩個女護衛,從此以後,至少在蕭翊率大軍凱旋之前,定會寸步不離地跟着她。
蕭翊耽擱不得,連夜趕回寒州,随着漸向北方,空氣變得愈發幹冷,寒風凜冽拂面,他的欲望也變得冰封,頸間傷口的血液變得幹涸,腦海中不禁想起昨日與萬俟彧奴在牙帳內的交談。
萬俟彧奴的漢話極其地道,不過帶些北音,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似故人般口吻:“你是長庚的兒子。”
他并不認識什麽長庚,頗覺可笑,奇襲萬俟格大軍後方時,他一眼看出萬俟彧奴的衣着很不尋常,秉着擒賊擒王的道理,他縱馬逼向萬俟彧奴,萬俟彧奴會些招式,揮舞着龍頭杖抵擋,卻在看清他面容的瞬間展現出極致的驚詫,露了破綻,他便毫不費力地将人擒獲。因他一直沒能尋找到生母的線索,如今萬俟彧奴在他手中,還是北朔皇室中的長者,他想聽聽萬俟彧奴會說些什麽。
他問萬俟彧奴:“長庚是誰?”
這并不像個胡姬的名字,而是男子的。
“宋長庚,你們譽朝的從龍功臣。”
他豈會不知道宋長庚之名,可宋長庚早已死在元徽元年,其妻乃霧山派弟子,并未聽聞二人育有子女。
他還在發出輕狂的譏笑,卻聽萬俟彧奴又說:“或者,應該叫他萬俟長庚,他是我們北朔人,只不過由漢人撫養長大,改了漢姓,效忠了你們譽朝的世祖皇帝。可惜的是,他到底與她的夫人死在了北地。”
他的笑容就此凝固住,當年追随蕭複共圖複國大業的舊臣或死或老,眼下朝中已無人熟谙當年舊事,他确實從未聽聞過,宋長庚是北朔人。
萬俟彧奴看出他神色的松動,大笑道:“我們北朔境內傳閱着你的畫像,議論你生着一張北朔面孔,老夫只當是你們世祖皇帝年輕時的一段風流冤孽,甚至連你的畫像都不曾多看。如今北朔早已無人知曉長庚,老夫是唯一了解當年舊事的人了,絕不會認錯,你生着與長庚一樣的眼睛,才不是那世祖皇帝的兒子。”
五十多年前,北朔五王奪嫡,朝堂紛争疊起,三王子萬俟琅踩着兄弟的屍骨登上皇位,剛生産的妻兒卻慘遭迫害,杳無蹤跡。多年以來,萬俟琅始終沒有放棄尋找妻兒,而在中原找到宋長庚的,正是萬俟彧奴。
那時宋長庚已追随蕭複,知曉身世後也不願随萬俟彧奴回歸北朔,只向萬俟彧奴承諾,他阻止不了蕭複有朝一日對北朔發動戰争,唯一能做到的便是,他宋長庚絕不會做帶兵的統帥,劍指親族。
宋長庚對蕭複從無二心,卻還是因此遭到蕭複的猜忌,致使蕭複始終都沒能全然地信任他。
蕭翊斷然不會聽信萬俟彧奴的一面之詞,宋長庚到底是不是萬俟長庚他自會命人暗中調查,又問萬俟彧奴:“你有何證據證明我是北朔人?”
萬俟彧奴說:“我們北朔崇信月神,奈何女子屬陰,天生得月神庇佑,因此但凡家中降生男兒,皆會由父母親手為其在胸口燙上弦月之痕,以獲得福澤。”
“宋長庚都不肯與你回北朔見他親父,豈會在自己的兒子身上燙下月痕?”
蕭翊那一刻說不好是放心更多還是憂心更多,他曾問過賢賓集的弦姬,弦姬也指着他的胸口說過同樣的話,可他的胸口除了歷年征戰留下的傷疤,斷無其他痕跡,即便在他少時,他胸口也絕無胎記之類的東西,他心知肚明。
“不管你有沒有,你都是長庚的孩子。族人稱贊老夫生着一雙慧眼,老夫從未錯看過。”萬俟彧奴絲毫意識不到自己階下囚的身份,似乎自信地認為蕭翊不會殺他,轉而像是與蕭翊話起家常,勸道,“你應該回北朔看看,王上已經年邁,不定何時便會去面見月神,他是個非常賢德仁慈的人,你的身份尊貴,怕是不敢孤身入我北朔境內,待你用我換回寒沙川的百姓,老夫自會告知吾王,他即便赴死,也一定想見你這個親孫一面……”
他并未全信萬俟彧奴的話,卻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樣一個心懷秘密的人安然回到北朔。
顧放目送他離去後,聽從他最後留下的話,打算将萬俟彧奴帶下去羁押,等待與萬俟格換俘,掀開帳簾的瞬間,只看到遍地的鮮血,和萬俟彧奴的屍體。
次日的子夜,蕭翊踐行臨走前的承諾,回到寒州郊外的大營,顧放未寝,迎上來為他牽馬,禀告道:“寒沙川的多數百姓都換了回來,安置在寒州城內,但萬俟彧奴……萬俟格很是震怒,斷然不肯放歸全部百姓,王爺委實不該将萬俟彧奴……”
蕭翊的神色讓人看不出情緒,對此不置一詞,只問了句還有多少百姓在萬俟格手中,顧放看出他對萬俟格已動了殺心,老實回答,并不多說。
蕭翊随即沉吟了片刻,正要進帳,軍醫渾身挂着鮮血,慌張地跑了過來,蕭翊心中一沉,霎時猜到他要說什麽。
“王爺,伴月怕是不行了,兩日來血止不住……”
蕭翊立刻沖向軍醫帳中,剛掀開帳簾便聞到了濃郁的血氣,久經沙場的緣故,他聞得出馬血和人血的區別,空氣仿佛變得稀薄,那是逝去與失去的訊號。
伴月倒在地上,在嗅到蕭翊的氣味後發出一聲嗚咽,抽搐着馬腿想要站起,卻只能倒在那兒攣縮身軀。
蕭翊一言不發,上前屈膝跪下,捧起伴月的頭頸,席地的衣袍染上馬血,血流到他的胸前,染上他的手掌。他用黏膩的掌不斷撫摸着它的鬃毛,望着它那雙純澈的眸,銘記它額間泛着棕紅的流星。
當年顧放為他尋找新馬,選了數匹供他挑選,它并不是其中最為勇健的一只,他卻因它額間的星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它,讓它成為伴月。
它額間的這一點紅,總會讓他聯想到觀音痣,旋即想起清規。
伴月支撐兩日,似乎只為了等他回來,見他最後一面,它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蕭翊都快要聽不見了。他克制着胸口的起伏,讓自己的背影看起來毫無波動,不肯展露一絲一毫的脆弱,他的臂膀愈發收緊,伴月鬃毛上的血漬蹭上他的臉頰,很快徹底沒了聲息。
蕭翊遲遲不曾起身,顧放看在眼中,感知到蕭翊的哀傷,低聲叫了句:“王爺……”
他本想勸說蕭翊難過便哭出來,可他也知道蕭翊絕不會哭,那便拿他練手,打他一頓發洩也好,他跟着蕭翊這麽多年,總見蕭翊隐忍的樣子,難免擔心。
蕭翊卻很快放下了伴月,攜着渾身的馬血站了起來,面色看不出絲毫波瀾,唯有喉嚨幾次聳動。他語氣甚至很冷漠,下令道:“埋了罷。”
獨自走出牙帳,衣袍微涼,蕭翊轉頭向北望去,滿目無垠的雪原太過空曠,風霜凜冽無情,相比起來,永安的冬季可謂和暖,明明剛從永安回來,他竟然又起了歸意。
他沒什麽哀傷痛苦可言說,他只是忽然意識到,他有些厭惡北朔,抑或是厭惡北地。
這場仗會很快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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