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血紅的婚儀(6)
第25章 血紅的婚儀(6)
信上的內容蕭翊早在入京之前便已讀過,眼下伸手将薄薄一張紙遞到燭臺前燎燒,化作灰燼。
他身為武将,并非全然不知宋長庚其人,他熟讀譽朝過往戰史,可宋長庚對他來說和鄭光輔、陸啓林等人并無不同,不過是個早亡的舊臣。而所有關乎宋長庚的記載,都不曾提及宋長庚是個北朔人,如今也再難找出幾位經歷過元徽元年、且至今仍舊在京的老臣,蕭翊斷不會浪費工夫去見他們,倘若宋長庚的身世是可以開誠布公的,他不至于時至今日才知曉。
于是他派人到各地搜尋宋長庚舊部的下落,大多早在元徽元年死在了寒沙川,如今有幸在世的也垂垂老矣,很早就因身患殘疾而離開永安還鄉,過得頗為落魄。暗衛大海撈針般尋找月餘,終于在嶺南深山中找到一位與宋長庚有過同袍之誼的老者,得知宋長庚确是北朔人,胸前有宛如弦月的胎記。
可惜那老者早已年邁昏聩,所說的話未必可以全然當真。
蕭翊倒是覺得,他身世之謎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暗衛又奉命去了霧山查探,險些觸及蕭玉華的真實出身,可事情遠沒有那般簡單,霧山派總堂屹立于霧山之巅,早已杳無人跡,淪為一片荒園,祠堂也經歷過焚毀,門派最後一任掌門、裴素枝之父裴淩風相傳隐居在霧山腳下,早于十五年前溘然長逝,暗衛一無所獲而歸。
他隐約有些察覺,蕭清規似乎知道些什麽,她早已非涼秋宮中無枝可依的阿菩,将他這個兄長視作唯一的倚仗,是他當年抛下了她,即便并非他願,而她變成如今這樣,他絕無任何怨言,只會縱容。
他只是覺得,倘若萬俟彧奴所言為真,倘若蕭清規當真知曉舊事,請她切莫瞞他。他多年的痛苦似乎終于鑿開了一縷罅隙,意圖将之徹底沖破,可他又豈會想得到,蕭清規正意圖将縫隙堵住,終身将他抵擋在圍牆之外。
他忽然有些五味雜陳之感,苦澀之中裹挾着雀躍,她一次次地将他推開,是否證明她确實知曉此事?她在掙紮,他們一樣痛苦。
夤夜深沉,蕭翊思忖良久,決定将手中的線松一松,悄無聲息地推進局勢。他應該去福安宮見蕭玉華一面,而在此之前,不論蕭清規是否已經身在局中,他也要将她拉入這趟渾水,她是一定要與他共同沉淪的。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蕭清規在嘉寧宮中憂心忡忡之際,絲毫不知蕭翊已經開始算計起她。
第二日,蕭清規選擇按兵不動,暫未到卧鱗殿去探望他,她幾乎整夜未眠,感知到天光照進寝殿內後遽然起身梳洗,有些事她需得先弄明白。
蕭翊身上的傷為萬俟格所傷,二人于大軍之中正面交鋒,北朔是擅使長刀重器的民族,故而在蕭翊身上留下了許多鈍傷,見血的傷口則是腹部與右腕。萬俟格也并非毫發無損,為蕭翊生擒,帶回永安後也在治療。
前朝又起争議,蕭清規深在內闱,倒也無所不知,蕭翊眼下需得休養,斷然無法率軍再攻北朔,民間群情不穩,過去的主戰派也暫熄苗頭,轉而讨伐萬俟格,争論的正是萬俟格如何處置,或殺或放。
北朔皇帝萬俟琅年邁,早已将朝政放手于長子,萬俟格打着叛出北朔皇室的旗號進犯寒沙川,此事于情理上不該找萬俟琅讨要說法。萬俟琅有心保萬俟格一命,早在蕭翊回京之前便送上了辟寒犀賠罪,以表求和之心———那株辟寒犀原就是北朔趁大譽混亂之際搶奪回去的,如今這種節骨眼上送回此物最為恰當。
蕭清規看着遠處矮幾上的一雙辟寒犀,面帶愁色,今日一早顧放親自送來的,他曾随口說的一句,要在攻破北朔之後将另一株辟寒犀也送給她,沒想到這麽快便湊成了一雙,他終究沒有聽進去她說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她盤算了一番親族關系,萬俟格與宋長庚乃同父異母的兄弟,如此萬俟格便算是蕭翊的伯父,他們流着一樣的血脈,竟陰差陽錯地兵戈相向,各有傷殘。
良久,她下定決心,修書給範闳,勸他保下萬俟格一命。
念了這麽多年的佛,她豈會無懼因緣果報,斷不能看着萬俟格死在永安,此為她的私心。至于公理,北朔與大譽交好已久,大譽邊境太平,才可長治久安,北朔也能在與大譽互市中彌補資源的匮乏,此為最佳的制衡。
即便将北朔侵吞,戰可勝,治卻難,何必自找麻煩,還要折上無數将士的性命。
可她先想到的是私心,只覺得從自己口中說出的公理也站不住腳了,給範闳的書信上并未直言命令,信尾還是問了下範闳的意見。
她剛将信箋折起,沒等封好,壽眉禀告道:“長公主,卧鱗殿夏公公來傳王爺的話。”
蕭清規不禁有些手抖,怔愣片刻才答話:“讓他進來。”
夏公公代蕭翊前來請人:“長公主,王爺請您一見,想與您一起去探望太後。”
蕭太後抱病在床,他昨日才回京,又因治傷耽擱,合該今天去見蕭太後一面。蕭清規如何知道世上還有萬俟彧奴這號人,思忖了半晌,并未輕舉妄動,回道:“他的傷還不宜下床,你就說本宮讓他好生養病,好些了再與他一起去見母後。”
夏公公便回去傳話,蕭清規剛把給範闳的信送出去,人又來了。
那是個年輕稚嫩的小太監,壽眉尊稱他一聲夏公公也是看在蕭翊的顏面,否則大抵該叫他小夏子更合适,他又來替蕭翊傳話,明明平鋪直敘的,蕭清規卻背生冷汗,心中一沉。
“王爺問長公主,為何福安宮外換成了長公主的府兵?”
蕭清規知曉此事瞞不住他,無需費力遮掩,坦率答道:“你告訴他,母後被本宮圈禁起來了,他最好別去見她,惹得本宮不快,不知又會做出些什麽。”
小夏子又回卧鱗殿,蕭翊自然知曉蕭清規對蕭玉華的怨恨,只是這個圈禁的時機實在敏感。他雖視蕭玉華如同生母,可若是蕭清規與蕭玉華生了沖突,他毫無疑問地會站在蕭清規這一方,即便蕭玉華會為其所傷,俗世中的人各有各的冤孽,何況皇城裏,那是蕭玉華欠她的。
他明知蕭清規眼下正在心煩,悠哉靠坐在床上任楊太醫上藥,嘴角短暫閃過壞笑,讓小夏子再跑一趟。
“本王養病無聊,她若無事,便來陪本王……”蕭翊略微停頓,着重加了兩個字,“敘舊。”
小夏子颠颠又跑到嘉寧宮傳話,蕭清規原本神色如常,聽他複述完蕭翊的話便立刻發起了火,甚至将茶盞砸了過來,遷怒于他,申饬道:“別讓本宮再見到你,滾出去!”
小夏子也不知為何就惹惱了長公主,趕緊爬出寝殿,蕭清規的聲音追了出來:“他若無聊,就去撞牆好了,少來叨擾本宮!”
蕭翊聽過小夏子的轉述後笑不可支,惹得腹部傷口作痛也抑制不住,那小夏子衣袍還挂着茶漬,雖不情願也硬着頭皮問:“王爺可還要回話?”
蕭翊斂笑道:“都是本王縱容,如今她可愈發嬌蠻了,累得你無辜遭受牽連,下去更衣領賞罷。”
小夏子謝恩退下,蕭翊想到她震怒惱火的樣子,嘴角不禁又噙起笑來,久久不散。
顧放恰巧在宮外遇到蕭翊的暗哨,便結伴來了卧鱗殿,蕭翊也未命他回避,先聽暗哨禀告。
“今日辰初時分長公主從西門出宮前往千秋寺,聽過俗講後與陸寺主在廊下談天。巳正剛過,陸寺主作陪長公主到東街布施,不多時,驸馬前去尋長公主,與長公主一起布施,今日施的是黍米、布匹……”
“驸馬?”蕭翊殘存的笑容霎時煙消雲散,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冷眼瞟那暗哨。
顧放心中一緊,背過手扯了暗哨一下以示提點,可那暗哨是個心實口笨之人,還當自己的稱謂不夠尊敬,帶着疑惑補充道:“驸馬……爺?”
顧放頓覺眼前一黑,無聲離暗哨遠些,唯恐遭受波及。
蕭翊則委實是氣笑了,可惜身邊沒有趁手的家夥,否則他怕是也要像蕭清規那般砸碎幾個茶盞,冷聲質問道:“他是你哪門子的爺?不過是個酒囊飯袋世家子,連名字都沒有麽?!”
“屬下不敢對驸馬不敬……”
顧放連忙抓住暗哨的手,作勢要帶他出去,搶白問道:“長公主今日可有異動?”
暗哨答:“不曾有。”
“甚好!”
顧放當即擅自做主将人帶了下去,合上殿門才斥責那暗哨:“王爺一直不滿長公主的這樁婚事,你下次莫要再提“驸馬”二字,稱他大名便是。”
暗哨遲鈍地“啊”了一聲,發出疑問:“長公主如今與他已名正言順,王爺竟還未改觀?屬下見他夫妻二人感情極好,指不定何時王爺就要做舅父……”
顧放倒吸一口涼氣,趕緊用手捂住他的嘴:“慎言!”
屋內已傳來砸碎茶碗的聲音,蕭翊吼道:“不想死就滾遠點兒,故意說給本王聽的?!”
顧放苦哈哈地将人趕走,還得硬着頭皮進去見蕭翊,禀告萬俟格之事,不禁懊悔他剛剛謙讓什麽,該他先說正事的。
“今日早朝不少大臣進谏,言辭堅決地稱萬俟格該殺,多是之前希望王爺繼續出兵北朔的,也有些朝臣反對,意與北朔修好,陛下尚未下定論,大抵明日還會再議。”
“範闳如何說?”蕭翊臉色陰沉地問道,範闳多少代表着蕭清規的口風。
“範侍中素來在不夷不惠之間,今日并未參與争議,大抵在明哲保身。王爺可需屬下在明日朝會上說些什麽?”
“不必,傍晚阿旭來與本王用膳,本王直接告訴他。”
顧放忍不住打探:“王爺覺得,萬俟格該殺嗎?”
蕭翊略作沉吟,并非猶豫不決,這個問題早在他與萬俟格對陣之時便有了答案,他若覺得萬俟格該殺,就不會冒着被萬俟格所傷的風險将之生擒了,顧放還是不夠了解他。至于眼下萬俟格是否該殺的問題,其實無所謂他的意見,重要的是蕭清規的态度。
她會樂意見得萬俟格因他而死嗎?或者說,她絕不會在意一個北朔鞑子的性命,可若是蕭翊的伯父的性命,她會在意的。
恍然間蕭翊有些開悟,昨夜的思忖全都化作泡影,莫名地感到輕松。因他突然意識到,他其實從來都沒在意過萬俟彧奴所言是真是假,比這些更重要的,是他心中的那杆秤在傾斜,他是願意相信的,即便那是假話,他也會不計代價地讓它變成真話。
至于如今的情況,蕭翊突兀地發出一聲慨嘆:“你可知,霧裏看花之美,別有另一番體悟。”
顧放聞言摸不着頭腦:“何必非要霧裏看花?蕪園的觀景閣最宜賞花了,站得高、看得遠,百花繁茂,郁郁蔥蔥。”
蕭翊睃他一眼:“你這只頭長在脖子上真是多餘。”
“屬下知道了!王爺是想說,靜觀其變,咱們并不摻和其中,任他們撕扯去……”
“你最近無事可做?”蕭翊突然問道。
“剛凱旋回京,是沒什麽要務,屬下今日下了早朝回家,還陪堂兄的孩兒戲耍了許久,那孩子說要與我學武,日後做王爺這樣的大将軍,戍衛我譽朝河山!”
他說得極為得意,蕭翊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旋即說道:“你去會會馮家那小子,聽聞他也有心從軍,奈何馮湜這個老頑固始終不肯松口。”
“王爺是想屬下陪他玩兒?還是試驗他一番,好召入我玄甲軍?”
“你當他是你堂兄家的垂髫稚子?”蕭翊缺乏耐心,幹脆直言,“他身上的傷定早好了,你再去揍他一頓,讓他回公主府安生養病,少去煩擾景初。”
“啊?”顧放為難道,“那不還是欺負孩子嗎?”
“你是指責本王欺負他了?你去不去?本王的左手還好着……”
“去去去,王爺息怒,屬下這就去辦。”
當晚蕭旭來與蕭翊一道用晚膳,僅有兄弟二人,沒等蕭翊問起,蕭旭便主動言道:“朕過來前還特地去請了皇姐,邀她一道來陪皇兄用膳,可皇姐不肯,朕也不好強迫。昨日,昨日皇兄可是責怪皇姐了?不然皇姐斷不會對皇兄如此避之不及,聽聞皇姐今日也沒來看望皇兄。”
蕭翊聞言低笑,不覺擡起手抿了下唇,看着宮人為他布膳,他再左手持筷用食,随口答道:“我何曾責怪她?她自己心虛,視我如豺狼虎豹,今日派人請了三次都不肯來,還發脾氣,遠不如阿旭惦記着我。”
“皇姐心中也是有皇兄的……”
第三日,蕭清規打算去探望蕭翊。
她以為冷落了他一天能叫他稍加反省,殊不知他雖不便動身,卻做了不少的事。內侍一早來嘉寧宮向他禀告蕭翊昨日的動向,都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說了什麽,極為詳盡。
正說到今天散朝後,禮部尚書前去卧鱗殿拜見蕭翊,蕭清規霎時間沒反應過來,正面露疑色,想問緣由,蕭翊又換了個太監過來傳話。
“參見長公主,王爺命奴才來傳話,請長公主一同去福安宮……”
“這話他昨日不是說過了?叫楊太醫去給他看看,可是傷了腦子。”
不料那太監話還沒說完,冒着觸怒蕭清規的風險繼續說道:“去福安宮向太後禀明納側妃之事。”
蕭清規猛地站起身來,眼前一黑,是了,她怎麽忘了,她陰差陽錯給他選了個側妃,盧家的次女盧頌筝,禮部尚書豈會無端去見蕭翊?她一直擔憂着他的安危,盼望他早日回京,卻忘記了還有一樁婚事等着他,如今春暖花開,最适宜辦喜事了。
她僵住片刻,回過神來便匆匆走了出去,壽眉、傳話的太監,還有那兩個蕭翊派來的女護衛都跟在身後,暢通無阻地闖進了蕭翊的寝宮。
因蕭翊并不常在宮中留宿,即便眼下春日正盛,庭院內也不過點點綠意,有些清冷,蕭清規在寝殿外剎住腳步,聽着擂鼓般的心跳,忽然生出懊悔:她來這兒做什麽?她本打算來質問蕭翊,問他也要學她提前婚期不成?可她又有什麽資格質問他?憑什麽身份質問他?憑他們親兄妹的關系嗎?
壽眉見她這副眉頭緊鎖、淡然哀傷的樣子也不敢貿然開口,直到蕭翊的聲音打破沉默,制止了蕭清規意圖後退的舉動。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
那聲音并非從寝殿內傳出,而是側方的游廊下,今日陽光甚好,暖風和煦,他仍着單薄的裏衣,外面披了件玄色的袍子,由兩個太監攙扶着下床走動,其中一個便是昨日被她遷怒的小夏子。
他的面色仍舊有些蒼白,此次傷重,是她見過他最脆弱的樣子,即便他僅卧床了一日便能夠走動。
蕭清規懷着絲恨意遙遙與他對視,半天沒有應聲,想起随她而來的女護衛,蹩腳地找了個借口:“你既已回來,便請将你的人撤走。”
蕭翊微微動了下腦袋示意身旁的太監,兩人便行禮退下,她身後的壽眉等人也一同退了下去,院中只剩下他們倆。
“你匆匆過來,就是為了與我說這個?”蕭翊問道。
“還能說什麽?至于你叫我一起去見母後,等你與盧小姐大婚之日,盧小姐自要依禮去向母後下跪問安,你何必急于這一時,又何必非要我陪你禀明婚事,與你成婚之人又不是我。”
蕭翊的臉色讓她看不出喜怒,旋即提臂撫上廊柱,略作支撐般,緩緩開口。
“我記得,過去你與我無話不說,不知從何時開始,在我面前也用起那些拐彎抹角的話術,所言沒有一句是真。可我不妨與你直說,蕭清規,我想通了,這樁婚事既出于你的算計,我便遂了你的願。當初知曉你提前大婚,我晝夜不休趕回來阻攔,下月初四,我與她一起在喜房中等你,我期待着你會如何。而你,在那時定能認清心意,問問自己是否當真願意我與其他女人共赴雲雨。倘若你願意,不如就在一旁看着,我會像那夜一樣用力……”
她僅僅聽他的假設就已妒火中燒,怒不可遏,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暗罵他無恥至極,他怎麽能在吻過她兩次之後還與她說這種話的?她擡起雙手徒勞地捂住耳朵,打斷道:“住口!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蕭翊便笑了。他用一席話證明,她此番前來,憑借的并非是他妹妹的身份,她越界了。
接着,他扶柱的手并攏雙指,虛點心口的位置。
他不必說話,蕭清規也能明白,他在告訴她,他知道她心痛了,他也同樣,而痛苦則是他們糾纏的證明,即便他們相互背棄,也永遠無法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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