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真假千金與美人哥哥2
第46章 、真假千金與美人哥哥2
盡管沈慎剜肉割皮的時候已經堵住了自己的嘴, 然而極致的疼痛,還是讓他溢出了一些細碎痛苦的聲音。
車夫聽着馬車內的動靜不對,停下車來, 對着馬車內問道:“公子!公子你還好嗎?”
沒有回應——
此時沈慎已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敖嗷看着馬車內的情況,有些着急,這車夫要是進來看到這樣的場面……
“腰子哥!腰子哥你快醒醒啊!”
可是任敖嗷怎麽喊他, 沈慎絲毫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這些小世界的原主身體,總會削弱沈慎的實力,否則以沈慎的真正本事,這些小世界怕是都會被他玩壞。
但沈慎現在确實受身體影響, 昏迷醒不過來了。
“公子你沒事吧?”
外面車夫看沈慎半天沒有反應, 也擔心出了什麽事, 直接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想看看裏面是什麽情況。
結果一掀開馬車簾子他就愣住了。
白皙的胸膛,刺目的鮮血,以及粗大的鎖鏈, 産生的強烈的視覺沖擊,讓車夫一時呆愣當場。
這樣詭異的畫面,再加上沈慎那張美到極致卻又慘白的臉,稍稍回過神的車夫吓得連連後退,一下子跌坐在地, 這這這……他該不會是遇到男豔鬼了吧?
想想現在大晚上的,遇到鬼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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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心中害怕, 但他又不敢逃走,馬車是他吃飯的家夥, 他要是就這麽跑了, 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要錢還是要命, 對于窮人來說,有時候還真不好說。
車夫壯着膽子上前,探了一下沈慎的鼻息,還有氣息,還活着,他又觸碰了一下沈慎的肌膚,熱的……
車夫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是活人就好,是活人就好!
知道是活人車夫就不怕了,但知道沈慎不是豔鬼,對沈慎的身份他就更好奇了。如此貌美的少年公子,大晚上的一個人出門,脖子上還鎖着這麽粗的鎖鏈,又是一身傷,這到底是個什麽人啊?
車夫雖然是個小人物,卻也知道這樣的人一定是個大麻煩……
他真要拉着這人去京城?自己拉着他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這人現在這樣昏迷不醒,說不定還會死在自己車上,那多晦氣啊!可是……這小公子承諾了加倍給錢,光是給的定金,就已經比他之前跑一趟京城的錢還要多了,這麽一筆大生意,他又不舍得放棄。
想想家中的兩個閨女,已經好久都沒有換過新衣裳了,如果跑了這趟,多出來的錢就可以給兩個閨女多添幾件新衣裳,她們也到了快嫁人的年紀了。
可是……
車夫又看向沈慎,既然他現在都昏迷不醒,直接拿走他身上所有的錢,然後将他扔在路邊,他能既得錢,又不用招惹這麽個大麻煩,兩全其美,但……這是一條人命啊!自己的良心過得去嗎?
是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繼續駕着馬車去京城,還是搶了這少年公子身上的錢財直接将他扔在路邊,還是現在立馬調轉方向送他去醫館……車夫做着天人交戰。
然而車夫這樣直勾勾地盯着沈慎看,敖嗷卻是怕了。
她幾乎是用最大的惡意揣測着車夫,車夫現在到底是想殺了腰子哥,還是想賣了他?
這實在不能怪敖嗷這麽想,主要沈慎現在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再加上這個世界原身這張臉和萬人迷的屬性,劇情中也确實一直都在遇到不好的事情……
敖嗷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她決定還是自己也進入這個小世界吧!
作為系統,她進入小世界也是受到限制的。不能影響到主線劇情,否則會被排斥再無法進入這個小世界。
之前山寨事件屬于主線劇情,敖嗷沒辦法插手的,但現在……一個連劇情中一個字都沒提到的車夫,敖嗷覺得自己可以出現了。
車夫經過了劇烈的思想掙紮,最終還是決定先趕路,明早再把人送到醫館,畢竟現在半夜也沒有醫館開門,如果這位小公子堅持不到明早,也不能怪他了。
車夫到底只是個普通人,雖然有貪婪有怯懦,最終還是過不去良心那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什麽東西抵住了。
有些僵硬地回頭,就看到一個妙齡少女站在自己面前,而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則是少女手中一個奇怪的物件。
車夫吓了一跳,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怎麽又突然出現了一個少女?這這這……該不會這才是鬼吧?
“你、你、你是誰?”
車夫吓死了,腳一軟就跪在了地上:“鬼娘娘,我真沒想害這位小公子,我是一時動了貪念,但我什麽都沒做啊!什麽都沒做啊!求求鬼娘娘別殺我別殺我!”
車夫對着敖嗷又是跪拜又是求饒,倒是把敖嗷給搞懵了,原來……她長得像鬼啊!
但是想着趕路要緊,敖嗷也沒多計較,只是揮了揮自己手中的魔法棒……錘,表情兇狠地說道:“別廢話了!趕緊駕車上路!”
“是是是是!”
車夫連聲應是,這荒郊野外突然出現的少女,着實吓得車夫不輕。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車夫剛剛腦子裏轉了那麽多不好的念頭,他現在心虛極了,就怕敖嗷是女鬼來索他命的,所以敖嗷讓他駕車,他二話沒說,立馬駕車上路。
敖嗷坐在馬車裏,探了探沈慎的額頭,這才發現他體溫高得吓人。
這些小世界中原主的身體,本來就不太能承受得住沈慎高功德值的靈魂,沈慎清醒的時候還會可以壓制着,現在徹底昏迷後,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再加上這具身體被折騰得很慘,再這樣下去……要命啊!
敖嗷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從嘴裏吐出了一顆發着橘色光的珠子。她拿着珠子照在沈慎的傷口上,一邊哭一邊嘴裏念念有詞:“腰子哥你可得對我好點,嗚嗚嗚嗚……”
好肉疼!她好不容易才積攢了這麽點能量,現在全沒了。
敖嗷哭得好大聲,外面車夫聽了這哭聲,吓得一個手抖,車劇烈颠簸了一下。
大晚上的,這哭聲太吓人了!
珠子的光照在沈慎剜肉的傷口處,手腕,腳踝關節處,才沒一會兒,光就沒了,像是沒電了一般。
“不是吧不是吧,我攢了這麽久的能量啊,怎麽就這麽點!”
敖嗷更傷心了,能量耗光了還沒治好腰子哥,她真是好慘一系統!
但是……她真的是系統嗎?
敖嗷隐約覺得自己好像想起了點什麽,但真要去想,似乎又什麽都記不清。
算了不想了!
敖嗷被沈慎帶的沒心沒肺的,從來不為難自己。
她這點能量雖然沒把沈慎的傷給完全治好,起碼阻止了傷勢惡化,也讓沈慎沒那麽痛苦了。
馬車駕駛得很快,大概是車夫內心害怕,只想快點再沈慎和敖嗷送到目的地,他一個普通百姓,實在是怕極了鬼怪。光是這兩人的容貌,又是大半夜突然出現,再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車夫很難将這兩人當做是正常人。
馬車颠簸得有些厲害,這樣窮人家的馬車自然也是比較簡陋的,敖嗷擔心沈慎身上的傷口又被颠得撕裂開,就抱着沈慎,讓他腦袋枕在自己腿上,半抱着沈慎,想讓他舒服一些。
沈慎昏迷了兩天一夜,這期間也就敖嗷用帕子沾着水濕潤了他嘴唇幾次,所以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更虛弱了,也餓得很。
在馬車上躺了一天一夜,沈慎覺得渾身上下都酸痛,他想要坐起來,掙紮了一下有些脫力,然後就感覺到身下軟軟的,一驚之下動作幅度大了點,結果一個不穩,又摔回了敖嗷腿上。
“腰子哥你幹嘛啊,別又把傷口給撕開了,我可廢了老大勁兒才給你止住傷勢的!”
敖嗷說到這又覺得有些委屈了,她怎麽就這麽可憐,收集能量還不如人家讨飯來得快呢?
“你怎麽出來了?”
知道是敖嗷,沈慎倒是安心了不少,他和敖嗷相依為命這麽多年,對彼此都很信任了。
“當然是英雄救美啊!哈哈哈哈,腰子哥你現在真是個美人兒!”
敖嗷說着,故作輕佻地想要挑沈慎的下巴,被沈慎沒好氣地一把拍開,只是沈慎現在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拍開也完全沒有力道,反而像是撫摸一般。
沈慎有些怔愣,敖嗷也呆住了。
總覺得……現在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對勁。
敖嗷覺得自己心跳加快了許多,那聲音大得仿佛整個馬車裏都是回聲。也不知道是因為沈慎現在這張過于好看的臉,還是因為眼前這人是沈慎。
沈慎收回了手,低垂下眸子,剛剛……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他該不會是……單身久了,看個系統都覺得眉清目秀了吧?
“腰子哥……”
“現在到哪了?”
敖嗷和沈慎幾乎是同時開口,兩人都想打破這有些尴尬的氛圍。
“哦哦,應該、應該走了、走了一大半路了!”
敖嗷在回答沈慎的時候,眼神亂瞟就是不看沈慎,因為剛剛沈慎覺得趴在敖嗷腿上的姿勢太別扭了,他坐了起來,這讓原本搭在他身上的外袍滑落,露出了他光着的上半身。十八歲的少年人身體,配着這張過分好看的臉,實在是相當具有沖擊力。
其實之前沈慎昏迷的時候敖嗷也沒少看,為沈慎處理包紮傷口的時候,她還上手摸了。當時只覺得這具身體的肌膚好得沒話說,滑滑的很好摸,可也沒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為什麽現在……
人類的身體,真的好奇怪啊!
“你說話怎麽還結巴了?系統卡機了?”沈慎奇怪地看着敖嗷。
“你才卡機了!我是人!是個人!”
敖嗷這大聲的叫喚,讓外面趕車的車夫又是一哆嗦……
天吶天吶!這真不是人吧?正常人誰會大聲喊着我是人的?
敖嗷完全沒想到,她這一叫喚,在車夫心裏徹底坐實了她不是人。
歐陽府大門外——
歐陽望蘇看着緊密的歐陽府大門,眼中盡是茫然無措。
她從未想過,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有一天會再也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自己叫了十幾年的爹娘,也會與自己形同陌路。
歐陽望舒覺得這一切都很可笑,然而她卻找不到一個人來怪罪。
就在剛剛,爹娘的死對頭錢大人帶着一個姑娘找上門,說那姑娘才是爹娘的親生女兒。
歐陽望舒看着那和娘親極度相似的眉眼,心裏就大概有數了,恐怕那才是娘親真正的親生女兒。可若那位姑娘是娘親的女兒,那她又是誰呢?
結果也和她猜測得差不多,錢大人逼得爹娘不得不當衆驗證她和那位姑娘的身份,當她和那位姑娘的血分別滴在驗生石上的時候,她的血沒有絲毫的反應,那位姑娘的血卻讓驗生石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很顯然,那位姑娘才是歐陽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而她不過是搶了人家身份的假千金而已。
但這是能怪歐陽望舒嗎?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嬰兒,她什麽都不知道。
能怪她的親生父母嗎?但報錯孩子的人,本來就是歐陽飛天夫婦。
能怪那位上門尋親的姑娘嗎?那姑娘不過是來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而已……
當了十幾年歐陽家的女兒,突然被否定,歐陽望舒正處于最迷茫的時刻。她看向歐陽飛天夫婦,然而這對夫婦在驗證了兩個姑娘的身份之後,就再沒看過歐陽望舒一眼,只是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錢大人還在恭喜着歐陽飛天夫婦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周圍的百姓都在議論紛紛,而那位姑娘,眼中有着不太确定,小心翼翼,以及和她一樣的茫然。
那位姑娘說,她的養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所以歐陽望舒的親生父母早就死了,現在養父母也不要她了,這天地間,仿佛就她一個成了多餘的人。
她看了看歐陽飛天夫婦,又看了看和他們站在一塊兒的小姑娘,那才是一家三口,而她……不過是個多餘的人而已。
哥哥……
這個時候,歐陽望舒最思念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歐陽慎了。
她對父母可能還有一點孺慕之情,可十幾年相處下來,父母的為人,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
與其說歐陽望舒是父母帶大的,不如說她是被哥哥和家中的下人帶大的……
此時的歐陽望舒無比地思念哥哥,自從哥哥去堯城上任後,歐陽望舒寫過好幾封信,卻一直沒有收到回信,歐陽望舒一直都很擔心。
她想去堯城找哥哥,只是父母不允許,還說哥哥一定不會出事,她只需要當新娘子就好了。
而現在,在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抛棄了的時候,歐陽望舒對哥哥的思念更是到達了極點。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如果哥哥知道她不是他親生的妹妹,哥哥會怎麽看她?
歐陽望舒想知道這個結果,卻又害怕知道,因為如果哥哥也如父母一般冷漠,那她只會比現在還要難過。
天色已經黑了,歐陽望舒看着歐陽府緊密的大門,也知道歐陽飛天夫婦是鐵了心要趕她走的了。
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腳下邁開略顯沉重的步伐,歐陽望舒一步步地遠離了歐陽府。可這天地之大,卻仿佛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歐陽望舒是驗證完血脈之後被當場趕出歐陽家的,此刻她身上的衣服,在夜風中就顯得有些單薄了。
她雙臂抱緊了自己的胳膊,企圖這樣可以讓自己暖和一點。
然而晚風涼,心更寒。
歐陽望舒獨自在江邊坐了一夜。
宵禁後的京城夜晚,其實挺安靜的,除了更夫和巡邏的官兵,基本上也見不到其他人。歐陽望舒選擇的這地方,更夫和巡邏的官兵基本上也不會過來。
歐陽望舒身上沒錢,她也不知道今後自己應該怎麽辦。
人在絕望倒黴的時候,還可以遇到更絕望更倒黴的事情。
吹了一夜的冷風,第二天早上歐陽望舒就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是她無家可歸,無處可去,即使難受也依舊只能坐在江邊。
“喲!這不是我們的京城第一才女歐陽望舒小姐嗎?哦不對不對,現在歐陽家找回了真千金,就不知望舒小姐該怎麽稱呼呢?”
歐陽望舒擡擡眼皮看向說話的人,只覺得眼皮很重,那人的身影在她眼中顯得很模糊。
“還真是望舒小姐,這麽一大清早,怎麽會坐在江邊,該不會是想不開吧?”
“上次請教輸給了望舒小姐,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榮幸可以和望舒小姐再比試一次呢?”
不知道為什麽,圍着歐陽望舒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向她請教,這讓她不得不強忍着身體的不适應戰。
他們說的都是向她讨教,一個又一個,歐陽望舒避無可避。
然而最開始她還能勉強應對,但那麽多人一起來,她從昨晚開始就沒吃沒喝沒睡,腦子越來越沉,也越來越混沌,到後來她都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麽。
只是那些才子們看她的眼神卻都變了,仿佛在看一個欺世盜名的騙子般。
“望舒小姐若是看不起我等不想比試就明說!又何必如此搪塞敷衍!”
“我等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舉子,不像望舒小姐一個小女子,什麽都不在乎,連做學問也可以看做是兒戲般對待!還請望舒小姐認真一些!”
“望舒小姐……”
“望舒小姐……”
無數的聲音彙集在她的耳邊,讓歐陽望舒只覺得腦袋都要炸了,難道這群人就真的一點都看不出她狀态不好嗎?
往日裏一個個都是翩翩公子,在她面前也是進退得體,舉止有禮,為何現在都變得這般咄咄逼人了?就因為她的身份變了,就因為她不再是歐陽家的小姐了嗎?
歐陽望舒強撐着不太舒服的身體,她胡亂地揮開人群,想要離開這讓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歐陽望舒沖得太猛,一下子跌倒,外面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下起了雨。這讓跌落在雨水中的她顯得更加的狼狽。
她落寞地低垂着腦袋,仿佛短短一天的時間,她所有的一切就都被否定了。連帶着她這個人,似乎也被徹底否定了。
到底……還在堅持什麽呢?
跌落在雨水中,歐陽望舒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消失了。
“望舒!”
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麽溫柔,那麽堅定……
在那一刻,歐陽望舒幾乎是不敢置信地擡起了頭,看向了剛剛發出聲音的方向。
哥哥!
是哥哥回來了!
那一瞬間,歐陽望舒眼中閃過驚訝,失措,而後迷茫褪去,那一刻,她的眼中仿佛照進了光,星光點點,彙聚成了最耀眼的星芒。
歐陽望舒看着沈慎自雨中走來,明明天上還在下雨,哥哥卻像是一道光,破開陰雲,朝着她走過來。她原想着,父母都不要她了,周圍所有人都對她充滿了惡意,她這一生,何其失敗,何其悲哀?
可哥哥像是聽到了她的呼喚一般,從堯城回來了,歐陽望舒那顆快要死的心,仿佛又活過來了般,她還有家人,不是所有人都放棄了她。
“對不起望舒,哥哥回來晚了。”
沈慎從所有看熱鬧的人中走了過來,他走得很慢,不是因為他不想走快,而是他現在的腿腳,實在走不快。
沈慎走到歐陽望舒的面前,對着小姑娘伸出手。
好歹是趕上了……
不親身經歷的話,也許根本感受不到小姑娘此時的絕望。
沈慎看着小姑娘髒兮兮的手想要扶上他手的時候,似乎是怕弄髒了他而微微縮回了一下,他幹脆拉着小姑娘,拉着她起來。
然而沈慎實在是太高看自己現在手上的力氣了,他這一拽,差點自己都被拽得摔了下去,好在他臉上的表情穩得住,而敖嗷又在後面幫了他一把,才讓他不至于在衆人面前出醜,也不至于在妹妹面前丢臉……
“腰子哥,你悠着點,你現在可是半個廢人。”
敖嗷真是服了沈慎了,這家夥的好哥哥包袱真的很重……
敖嗷是對沈慎用的傳音,其他人聽不到。
看着一身狼狽的歐陽望舒,沈慎解下了自己的披風披在了小姑娘身上,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我都知道了,不管你是不是爹娘的親生女兒,你永遠都是我妹妹。”
這句話,就是歐陽望舒最害怕,也最想聽到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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