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喂……”這麽僵持了兩個小時，雷歐力懷疑自己已經被當做黃泉之門的附贈展覽品了。

“嗯？”某個賴在他身上的家夥一點忏悔的意思都沒有，一聲略帶疑惑的詢問是那般的無辜。

“從我身上死下來啊混蛋！”已經徹底忘掉目前狀況雷歐力現在滿腦子只想着掐死這個這家夥！

“不要。”在雷歐力頸窩蹭了蹭，大貓的手又緊了緊。

輕呼出一口氣，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雷歐力算是發現了，要這個家夥理解正常人的想法簡直堪比天方夜譚！

“我不會自殺的。”先安慰安慰？

“嗯嗯。”緊緊抱住不撒手。

“我只是出去逛逛。”哄騙哄騙？

“嗯嗯。”緊緊抱住不撒手。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從我身上下來？！”隐隐有些暴怒了。

“我想你親我一口。”平靜無波的聲音，不起不伏的聲調，面無表情的臉。

“……別鬧。”頂着這張臉用這種語氣說這種話，你真的不是在說冷笑話嗎？

“沒鬧。”繼續蹭蹭，繼續抱着不撒手。

僵持了一會兒。

雷歐力無奈，掃視一眼圍觀的群衆，挫敗垂肩。“你好歹找個沒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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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兩人已經在黃泉之門裏面了。

雷歐力：“……”我之前在怎麽沒發現你辦事這麽利索的。

無奈，湊過去，抱住大貓的腦袋，在額頭上親一口。

“地方不對。”陰森森的口氣，伊爾迷指指嘴唇。

“……”這個——混蛋——

無奈，湊上去，捧住大貓臉，親一口。

“嗯。”滿意地眨眨眼睛，伊爾迷拖着雷歐力往山上走，“我們該回家了。”

“……”這種被耍了的感覺究竟是——

“喲，難得小伊爾迷有事求我。”張揚的聲音驟然響起，僵持的兩人同時回頭，卻未見得人。

伴随着外邊人群的驚呼，大門轟然打開！

雷歐力微微擡頭看了下，居然六扇齊開。

女人蹬着高跟鞋，身姿娉婷地走了進來，至雷歐力身前時，還沖他飛了個媚眼，“小雷歐力有沒有興趣跟姐姐來一發呀，我家小艾維可是一直念着你喲。”

“奶奶，你這種行為真是欺騙青少年的感情……”正直的伊爾迷小朋友毫不客氣地戳穿某個老女人。

下一刻，伊爾迷被拍進泥土裏。

動手的女人親熱地拉住雷歐力的手，傳授經驗道：“像伊爾迷這種不可愛的孩子多揍兩下就乖了。”

過往：

“喂，凱西，還在看書呢。”黑色短發的女孩斜倚在門口笑容燦爛。

“等我把這些看完。”金發女孩揉了揉額角。

“其實我們可以動手實驗的。”短發女孩反手撐在桌面上，臉上帶着些漫不經心的笑容。

金發女孩從她眼裏看到的卻是認真的邀請。

“那一年，我正值年少，滿腦子只想——這着天底下哪裏有我做不成的事情？”揭開茶杯的蓋子，凱西看着裏面澄澈的液體。

“喂，你居然做人體試驗？！”苔絲滿臉蒼白，她驚慌地四處張望着。

關上所有的門窗之後她驚惶地走過來瞪着凱西，“你瘋了嗎？！這是重罪啊！”

“成功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平靜的調試着儀器，凱西恍若完全沒聽到對方的質問一般，“如果我們不将成果做出來，那麽理論有什麽意義？”

“可問題是一旦被發現我們統統都會被控告！被永遠監禁！”苔絲渾身都在顫抖，“你居然都不跟我商量就一個人——”

“你可以告發我！”冷淡的打斷她的話，凱西面色平靜而篤定，“如果你希望我們的成果毀于一旦。”

“……”苔絲呆呆的站在原地，開合着嘴唇，久久不能言語。

“我們會成功的。”伸手攬住苔絲的肩膀，凱西将她帶到窗前。

刷拉一聲猛地打開窗簾，大片的陽光撲面而來。

底下是川流不息的車輛。

“那時候，全世界都是我們的。”金發女孩用奇異的眼神看着底下的車流，緩緩張開雙臂，臉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苔絲和我興趣相投，我也一直很欣賞她的才華。”凱西緩緩敘述着這些過往的事情。

“你能夠理解看到生命在你手中孕育的感覺嗎？”霧氣氤氲升起，茶杯後女人的容顏有些模糊。

“他是我們的未來。”一向冷漠幹練的女孩子快樂得像個孩子，她托着下巴，彎着腰，看着培養室裏小小的嬰兒，臉上是難以抑制的笑容。

“孩子很快長大了。”

“他的學習能力也是極為驚人的，甚至學會念力以後，攻擊性也遠遠超過了同齡人。”

“但是很快我們發現有什麽不太對勁。”凱西看着雷歐力的臉不知響起了什麽。

“他在衰老。”苔絲不可置信地看着報表上的數據，“怎麽可能——”

“可能是破壞了某些基因……”凱西揉着額頭，似是有些頭痛。

“我提出可以引入兇獸的基因——”

“不可以！”苔絲的反應出乎意料的激烈。

“人類只應該作為人類本身！”她死死地瞪着被凱西關在特質籠子裏以人類女人形态存在的兇獸。

那只獸面目猙獰地一下下撞擊着籠子不時對兩人發出恐吓性的怒吼。

“我們的觀念終于開始出現分歧，但這些依舊被壓制在了表面的平靜之下。”

在又一次失敗之後。

苔絲抱着頭躲在試驗臺的底下，死都不肯出來，“我受不了了……”她喃喃道，“我真的受不了了……”

“放棄吧。”她爬出來，近乎祈求地看着凱西，“我們放棄吧。”

“直到那一次，我跟苔絲之間發生了激烈的沖突。”

她發狂般地砸了好多儀器設備，撕掉剛剛出來的數據報告，兇悍地叫嚣着，“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那就按我的方法來。”凱西平淡地看着她。

“你瘋了嗎？！”黑發女孩猛地回頭，“我早該發現你根本沒有正常人的基本意識……”她呢喃着，“我早該發現發現的……”

“你就守着你那注定失敗的理論做一個注定失敗的人吧。”凱西抱臂冷笑。

越是相互了解的人越是能夠抓住對方的薄弱處。

“我們相互攻擊着對方的理念，仿佛不共戴天的仇人……”輕輕喝了一口茶，一滴淚滴落下來，在凱西的手指上濺開。

“對不起，雷歐力……”感嘆一般的聲音，這個一向肆意妄為的女人終于低下了頭她高昂着的頭顱。

“他們以為他們贏了。”女孩左手托腮，左手随意敲打着電腦鍵盤。

皮耶多背對着她繼續在一堆資料裏寫寫畫畫。

“那個人絕對活不過二十歲。”女孩的嘴唇微微上鈎，臉上帶着些泠然的笑意。“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

“閉嘴。”皮耶多的聲音已經不是冰冷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哥哥。”五指微微張開，直接發出咯咯嗒嗒的響聲，女孩的聲音低沉陰狠，“讓他去死好了。”

“閉嘴。”沒什麽情緒的聲音，皮耶多飛快的浏覽着以往的資料飛快的做着記錄。

啪——！

女孩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面。

“出去。”青年的聲音不起不伏。

“讓他去死。”女孩寸步不讓。

“出去！”青年終于将腦袋從一堆資料裏擡了起來，他輕推了下眼鏡，語氣泠然，“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或許是皮耶多此時的目光過于淩厲，妮娜一時竟覺得無法招架，一口氣憋在喉嚨裏上不去也下不來，硬生生的卡在半空中難受得很卻又無從發洩。

又過了一會兒，女孩輕輕嘆出一口氣，“沒用的。”

青年再沒有接話。

“當年初代實驗品共有十五個，統統都是從內到外的衰竭。”

“而且我們之後進行的模拟實驗沒有一個例外的，按照之前的實驗品衰老的時間推算的話——”

女孩被瞬間移出門外，大門猛地關上！

砰地一聲巨響！

在走廊裏回蕩久久不歇。

她沉默了會兒，安靜的走下旋轉式樓梯。

腳步聲在空曠的公寓裏回響。

又走了幾步，女孩微微仰頭回望向那一扇依舊亮着的窗戶，眼裏竟隐有悲憫。

天緩緩陰了下來。

一道驚雷驟然劈下。

傾盆大雨驟然降下。

行人皺着眉頭，低低罵了句這見鬼的天氣，縮着脖子快速前進着。

細密的雨絲中，有人緩步而來。

一身黑色制服的少年面色沉靜如水。

“好久不見，妮娜。”

“艾維……”

此時的艾維依舊是清秀和超脫的，只是脫去了以往的銳利與稚氣，更顯得溫和淡然。

“我要見皮耶多。”少年眼中的金色層層湧起。

無數的字句充滿了妮娜的大腦——帶我卻見皮耶多。

不要反抗，否則就殺了你。

不要用念，否則就殺了你。

不要逃跑，否則就殺了你。

你知道在哪裏。

來，帶我過去，保持沉默。

好嗎？

“好。”

細密的雨絲中，兩人一前一後緩步前行着。

走在前面的女孩眼神完全沒有聚焦，是全然的放空狀态。

艾維雙手插在口袋裏，面色平靜，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

兩人一前一後的邁上樓梯。

敲門。

對上開門人驚訝的眼睛，微笑，“好久不見，皮耶多”

感覺之前寫的太亂，改了下。

跟我一樣的悲劇愛好者就不要再往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