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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郎栎都處于精神恍惚的狀态,腦海中一片混亂,萬千思緒纏繞成難解的死結。
他思來想去,依然想不明白。
老山羊曾經說過,公兔假孕是正常的事情,但也沒說會真孕啊?
自家寶貝這麽小一只,肚裏再揣一個更小的,怎麽可能扛得住?
郎栎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忍住,頭一回“質疑”小兔子給出的答案,語氣小心翼翼的,尾音都帶顫。
“小寶,是不是你感覺錯了?上回你覺得自己肚子裏揣着小崽子,後來不也證明了是一場誤會嗎?”
塗聿躺在被窩當中感到無趣,翻來覆去半天,猛地坐起身來。
衣衫都顧不上換,“噔噔噔”沖到門邊,再一把推開木屋的門。
他一心惦念着玩,根本不擔心自己會出現不良反應,抽空回答雪狼哥哥的問題:
“唔,其實……跟哥哥親昵過後的第二周,我就感覺肚子沉沉的,當時沒有放在心上啦!”
郎栎向來視小妻子為掌中寶、口中珠,這會兒出現了極度特殊的情況,自然是寸步不離地緊跟着。
此時聽到這話,大腦更是“嗡”地一下,險些眼前一黑,“寶寶怎麽不跟我說?前些日子還玩秋千……”
坦白而言,郎栎壓根不在意什麽崽不崽的,甚至還抱有鮮明的敵意。
他的兔兔孱弱嬌小,也沒辦法修煉靈力,突如其來的“累贅”只會給嬌寶帶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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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蹲在雪地裏,從背後看去,當真是小小的一團。
他力探出兩只小手去挖雪,再團在一處,可惜費了半天勁也沒能成型。
塗聿正專注地團雪球,動作極其不熟練,心大得很,樂呵呵地随口道:
“哥哥,我沒事啦~我的身體很好,沒有不适的地方!”
緊張到快要窒息的郎栎:“……”
怎麽辦,如何說服倔強的小妻子?
無計可施,只能一心多用地陪玩。
他催動靈力去卷起積雪,精神緊繃,全神貫注地保護少年。
“哥哥~”
塗聿好不容易才弄出個半方半圓的“雪球”,兩手捧着展示出來。
精致的小臉微揚,緋紅的兔瞳盛着水光,他嬌裏嬌氣地詢問:
“你看,我是不是很棒!”
兔兔彎起唇角甜笑。
顯然是在等待誇獎。
郎栎微不可見地頓了下,克制好神情,不能給嬌氣包帶來一絲半點的壓力。
他默默地蹲下來,擡手為小妻子整理頰邊淩亂的碎發,誠懇地颔首道,“嗯,我們寶寶非常厲害,不管做什麽都是最棒的。”
“嘿嘿~我就知道!”
得到了想要的答複,塗聿搖頭晃腦,尾椎處彈出來的小尾巴卷成毛球狀,也跟着微顫起來。
“以後我還能教小寶寶呢!”
一眼即知嬌嬌兔有多開心。
看得郎栎沉默地咽下所有嘆息。
然而男人的擔憂沒能消減半分,剛過去十來日,少年纖薄的身形就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特別是在他穿上豔麗的修身小裙子之後,腹部略微凸起的弧度格外顯眼。
“寶寶,你還好嗎?”
郎栎緊鎖眉頭,想要伸出手去輕碰那柔軟的小肚皮,又不得不縮回來,生怕碰傷他。
自從肚子裏多出一個小生命,塗聿本就敏感的身體變得更加……
他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些許奇怪的欲望來,兩條又細又白的腿緊閉在一塊,難耐地磋磨着。
“我、我……”
少年欲言又止,潔白的貝齒緊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也不知曉要怎麽說……”
塗聿緊張時就會不受控制地連連眨眼,纖長卷翹的眼睫顫抖,晃蕩起羞赧的眼波。
圓潤的唇珠被他藏起來,唇瓣緊抿成一道直線,軟嫩的臉頰起初泛粉,而後燒灼成炙燙的豔紅色。
以往被雪狼哥哥按在床榻上百般親昵的時候,兔兔确實感到舒适、愉快,卻也不會主動想去做這事。
他完全是處于“有則有,無則無”的模式,不像如今這般,莫名而來的饑餓感如洶湧的浪潮,将他淹沒。
少年陷于綿軟的絨被當中,擰眉蹙額,慢吞吞地擡起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胃部。
他不久前品嘗過好幾根清甜的胡蘿蔔,不應該犯餓才對,當真是奇怪得很。
郎栎坐在床榻的邊緣處,暫時一言不發,只專注地垂眸去看自家輾轉反側的寶貝。
暗沉的眸光如有實質,代替他的手掌,一寸寸撫摸少年微腫的胸脯、略凸的小腹,以及稍微磨蹭幾許就開始泛紅的腿根。
塗聿原先就是一只呆呆兔,遲鈍得不行,有了身孕之後,行動變得更慢。
他沒能察覺到那道灼熱的目光,自顧自地摸摸小肚子,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餓,好餓!
他是不是生病了呀?
兔兔體弱畏寒,不具絲毫的靈力,每回阖眼休憩的時候,習慣于用絨被嚴嚴實實地覆蓋住自己的全身。
他的身量不高,跟人身形态的雪狼哥哥相差近二十公分,輕松包裹住以後,還留有不少的餘裕。
男人身高體壯卻心細如發,用久的被子變得不再那麽暖和,便重新往裏填充過鵝絨。
他目不轉睛地望着迷迷糊糊的小妻子,金黃色的眼瞳微動,不曾放過少年最細微的反應。
按照往日的規律,晌午過後或天色漸暗,正是小兔子最為困倦之時。
不需要任何緩沖的時間,一吃飽就會緊緊地抱住加厚的被子,懶洋洋地攤平四肢,陷入熟睡。
今日如此精神……
顯然是有特別的原因。
郎栎怒瞪一眼某只尚未出世的崽子,勉強按捺住酸裏酸氣的情緒。
他放緩語調,極盡溫柔地詢問道,“小寶,需不需要我幫你?”
“……幫我?”
塗聿愣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回答,甚是不解地追問,“要、要怎麽幫呀?”
話音剛落,少年又垂手去摸自己的小肚子,軟乎乎地表達看法:
“哥哥不能再坐上來了呀?唔,不可以壓到小寶寶的!”
男人暗中磨了磨牙,竭力忍耐快要過載的貪欲,面上還要裝作是平淡無波的模樣。
他不再多言,幹脆利落地俯低身形,去親那只小手,再一挪動,溫熱的氣息便傾灑至白皙的肚皮。
塗聿并沒有讀心術,也不太了解床笫之間極盡親密的方式,當然猜不到雪狼哥哥的打算。
他無意識地發出脆弱的哼哼聲,纖瘦的手臂自動攬上男人的脖頸,黏黏糊糊地湊上去。
哪怕郎栎“親身教學”過許多回,兔兔還是沒法熟練地掌握“伸舌頭親”的招數。
他習慣性地用小動物式的貼貼親親來展露自己的依賴,甜軟的嗓音拖得很長。
“哥哥……”
“嗯?”
郎栎将手墊在少年的頸後,不斷地來回撫摸,“小寶有哪裏不舒服?”
頸椎處覆蓋着薄薄的皮膚,不需要用力都會留下斑駁的紅痕。
男人不由得深呼吸,任由小妻子緊摟着自己,湊至胸前落下親吻,放輕力道去吸吮。
“我不懂……”
少年被男人牢牢地掌控着,迷茫地流淚,搖着頭,嗫嚅道:
“我說不出來……”
塗聿腦袋發暈,感覺胸前好癢,其中還夾雜着一絲絲脹痛和酸澀。
與其說抱住哥哥的頸項是為了尋求安全感,倒不如說是想讓他更賣力一點。
“乖寶不用怕,放心交給我。”
小手扯住男人的發辮,力道卻小得可憐,似求助似撒嬌,郎栎全然抵擋不住此等攻勢。
男人低下頭,如小兔子所願,指腹以适中的力道按摩,溫柔的親吻印在少年的胸口。
另一只手倒是垂落下去,掌住少年柔軟的大腿,反複摩挲,令他放松下來。
郎栎的手肘撐在床榻上,并不會壓到兔兔的身上,更不會給微凸的孕肚帶來負擔。
遲疑片刻,他忽地朝下挪動,将耳朵貼上去,凝神細聽。
什麽動靜都沒有。
“哥哥……”
塗聿倍感茫然,眼底盛滿清澈的水光,磕磕絆絆地問,“你、你在幹什麽呀?”
處于孕期的兔兔并沒有太多的不良反應,胃口一如往常,睡眠質量尚可。
只除了……有時候會極其精神,那狀态堪比使用百花膏。
的确支棱起來了。
卻依舊“不堪一擊”。
“沒幹什麽呀。”
郎栎學着嬌氣包說話的方式,尾音微揚,帶着些許調侃的意味。
“騙人!嗚嗚嗚……”
塗聿感受到雪狼哥哥正在親吻自己的小肚子,發出控訴的哭腔,“讨厭!”
男人完全不反駁,微眯着眼,仿佛是在聆聽誇獎。
他輕輕地握住粉玉,再緩緩地撫,抵住玉石的邊緣,掌握着節奏。
短短的一瞬間,郎栎只覺得自身分裂成了兩半,混沌的精神與具體的行動割裂開來。
軟硬皆有,繞指柔與百煉鋼竟能同時存在。
心中充斥着滿足感,郎栎勉強壓下笑意,一心一意地啄吻,親過小小的肚臍。
再挪到正上方去親,他聽到小兔子砰砰有力的心跳聲,連帶着自己的呼吸都要變得急促。
惹得塗聿不自在地掙紮,小手推不開哥哥埋于胸口處的腦袋,只好垂下去一陣亂抓。
“不要、不要咬我嘛……”
“沒有咬你,我怎麽舍得?”
郎栎湊在少年的左心口停住不動,忍笑道,“乖寶,你在想什麽?心跳好快,快要把我砸暈了。”
什麽意思?
哥哥是不是又在取笑自己?
嬌慣的兔兔立時噘起紅潤的小嘴,哼哼唧唧地回複:
“我才不要告訴你呢!”
男人身上的肌肉緊繃到極致,硬得像石頭,少年如何能留下帶着警告意味的抓痕?
他嗚嗚兩聲,不得不蜷縮起指尖,淚珠劃過面頰,滴落在枕巾上就徹底失去蹤影。
“小乖,你會痛嗎?”
塗聿聽見男人低低的聲音,每傾吐出一個字,舌尖就會頂一下他的胸脯。
撲通撲通。
他們心跳的節奏如出一轍。
“嗚嗚嗚……”
哥哥實在是太壞了。
“咚”的一聲——
沉重的蜂蜜罐子自木櫃掉落下來,沒人顧得上去撿,全因屋內的二人正忙碌。
陶瓷罐頭一路骨碌碌地滾至卧房的門邊,撞出“噠”的一聲脆響,被迫停下來。
黏膩的金黃色蜂蜜弄髒了地板上純白色的絨毯,想要悉數清潔幹淨,或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論蜂蜜的正确使用方法。
自然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用上。
吚吚嗚嗚的哭音未停,塗聿想躲,卻不知要往哪裏躲。
一只嫩白的小手緩緩擡起來,朝前推去,反倒撞入另一只寬大的手中,攥緊了不放。
“哥哥,你先不要弄……蜂蜜嘛……它又不是用來療傷的靈草呀?”
塗聿覺得這下更癢了,嗓音軟軟地跟他打着商量。
“我是在幫你啊,小乖。”
郎栎略微擡頭,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無害的笑來,溫聲征求他的感受:
“不是很暖和嗎?”
诶?可是……
迷糊的兔兔順勢點頭,身側的絨被揮落在地,再也派不上用場。
郎栎先是摸摸少年發燙的臉頰,指腹又劃過修長的頸。
再向下是白皙的胸膛,以及逐漸變得沉重的孕肚,“我們寶貝閉上眼享受就好。”
将靈力注入到蜂蜜當中,再不夫冰涼的觸感,并不會刺激到小家夥柔嫩的皮膚。
今夜尤其漫長,盛宴仍需品味,他怎麽會欺負他呢?他這麽愛他。
兔兔: o(╥﹏╥)o
某狼:寶寶,怎麽了?
兔兔:都怪你,讨厭!我以後還怎麽品嘗蜂蜜嘛……(╥╯^╰╥)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十四君 9瓶;MIO醬 2瓶;妹妹當真是極好的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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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