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因果

因果

在藤繭裏窩到第二天，秦風有點熬不住了。沒網絡，連緩存的劇刷起來都不香。

他轉頭看看，旁邊的溫寒看書看得心無旁骛。外頭的光亮被藤條擋掉許多，洞中有些薄暗，溫寒那頭金發就格外顯眼，仿佛把僅有的一點光都吸過去了似的。

秦風看得有些惚恍，一時間都有一種，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和溫寒兩個人的錯覺。

他動動膝蓋，撞一下溫寒，試圖打破那種奇怪的氣氛。

溫寒眼珠都未轉，只問：“幹什麽。”

秦風活動着肩膀：“閑得骨頭癢。出去打一架？”

溫寒瞥他一眼，繼續看書：“保留點體力吧，誰知道往後還會有什麽事。實在難受，你自己出去跑幾圈。”

秦風嘆口氣，雙手往腦後一搭，躺在地上，透過藤條空隙往外望。

天空依舊被烏雲籠罩，其間的閃光還像是越來越密，沒有一點要消失的征兆。

秦風在心裏算算，有點發愁：“本來明天就該是回校的日子了，現在這情況，也不知道還得待多久。而且有一夥兇狠的星盜一同被困在這裏，時間一拖長，就怕有同學遇到他們。”

溫寒：“你連那夥人在哪裏都不知道，管不了的事就少操點心。”

秦風像是沒聽到這句，将一條腿搭在膝蓋上，慢慢晃動腳丫子。

“那些人連我們是SS級都知道，總不能是親自盯過學校官網吧。而且這裏在軍管區內，他們不僅混進來了，還能準确找到目标位置。你不覺得這事透着點不對嗎？”

溫寒擡手，在秦風打橫那條腿的膝蓋上一拍：“腳放下去，礙眼。”

秦風啧一聲：“是膝蓋沖着你，又不是腳沖着你。”

不過還是将腳放下來，穿過曲起的另一條腿下，依舊膝蓋沖着溫寒。

溫寒：“米家的敵人，或者米千佳自己的敵人，或者受雇的。他們既然要對米千佳下手，肯定會設法打探學校裏的情報。”

頓了下，又說：“你還記不記得，第一天的時候，我監測到一段幹擾波。”

秦風：“是他們？”

溫寒點頭：“我和前天晚上的幹擾波做過對比。也就是說，他們和我們同一天抵達，當時應該就在觀察我們。我甚至覺得，前幾天我們偶爾聽見的遠處動靜，也是他們發出的。”

秦風沉吟片刻，繼續說：“那還有一點挺奇怪。如果他們下手前準備得那麽周密，來了之後又先觀察再行動的話，那最好的行動時機，應該是白天我們分成兩隊的時候。我們兩個SS級都不在，組長他們五個根本不堪一擊。”

溫寒這次卻答得語氣淡淡：“米家少爺被星盜抓走，自然有米家、警方、軍部、學校去操心，我們只要如實彙報情況就行。你分析這麽多，難道想自己去救他。”

秦風眨巴下眼：“啊？我去救他幹嘛，他又不是我的誰。再說了，要不是他跑來算計我們，沒穿外骨骼，說不定都不會被抓。我這不就是閑着也是閑着嘛。”

溫寒：“你還不如出去跑幾圈。”

這話音剛落，兩人同時面色一斂。

秦風刷一下坐起身，伸手去抓外骨骼裝甲。

他們剛把外骨骼穿戴好，溫寒面前彈出一個光屏，顯示着監控畫面。

畫面上是高立伍和侯平，正一邊慢慢飛一邊四下張望。

秦風松口氣，随即驚喜道：“阿伍變聰明了啊，還知道找過來。”

先前他留下的暗號表示平安，畢竟那只是他們中二時期編的符號，不能表達太複雜的意思。

秦風翻出耳機戴上，果然聽見進入通迅範圍的高立伍在說：“秦哥，溫寒，能聽到嗎？聽到請回答，沒聽到我等下再問。”

他沒忍住，笑了一聲。

監控裏的高立伍和侯平立刻停下。

高立伍焦急地道：“秦哥？是秦哥吧！”

秦風笑着回：“對對對。你們怎麽樣，還好嗎？”

高立伍籲口氣：“我們都好。那天晚上順利和另一組會合，之後換到了遠處紮營。溫寒呢？你們怎麽樣？”

秦風：“他在我旁邊，我們都沒事。”

溫寒也戴上耳機，插話說：“我讓偵查機給你們帶路，見面再說。”

很快，監控視頻裏的高立伍開始漸漸變大，最後大得只有半身入鏡。

随後畫面裏出現他指向鏡頭的手指：“是這個？”

溫寒：“對，跟着它。”

高立伍一邊跟着飛一邊說：“好仿真的蜻蜓，我完全沒看出來是假的。”

這下連旁邊的侯平都有些好笑：“餘苒那只偵查機也是蜻蜓，上午你不是見過的嗎？”

高立伍吐吐舌頭：“我給忘了。”

沒多久，高立伍和侯平來到藤繭前，秦風開“門”放他倆進來。

這個空洞裏堆了些物資，再坐四個人就有點擠，他們兩兩面對面，彼此都得挨着。

侯平四下看看：“這地方還真挺不錯，比帳篷也不差什麽了。”

溫寒先問：“遇襲的情況你們有沒有報回學校。”

侯平遺憾地搖搖頭：“那晚上光顧着跑，都沒留意光腦的網絡什麽時候通的。直到接到宇宙射線的緊急通知，但緊接着就斷網了。

“我們當時在半路，倒是沒碰到射線。後來找到鄭通那組說了情況，我和鄭通一合計，感覺還是得走遠點安全，天一亮就開車換了地方。”

秦風：“別的人現在在哪兒？”

侯平苦笑一下：“都不知道哪裏才算安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再冒險繼續做任務，就找了個離河不多遠的地方紮營。這片污染區裏河流有好幾條，但願沒有倒黴到和那群人共用一處水源。”

高立伍着急地問：“秦哥，那天晚上後來是個什麽情況？”

秦風就把後來的事簡單說了下。聽到宇宙射線正好穿過營區，高立伍和侯平都倒抽一口涼氣。

高立伍拍着心口來回看兩人：“老天……幸好你們都沒事！”

秦風笑笑：“可能那夥人也是嫌咱們營地晦氣，就沒再去搜刮。我倆第二天去找補給，東西都是全的。你們回過去了吧？我把營養劑放在了組長的帳篷裏。”

高立伍：“見了見了，我們上午去的。風暴不知道還要多少天才散，也不好去分別組的物資，就冒險回去了一次，看到你留的暗號我才放心。知道你們肯定會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帳篷都毀了，我想來想去，就想到這個秘密基地。”

侯平有些猶豫地問：“米千佳……”

秦風聳下肩：“被他們帶走了。那種情況，我倆能保住命就不錯，顧不上他。”

侯平嘆氣：“也是，你們沒事就好。”

高立伍突然說：“對了，豐照失蹤了。”

秦風一愣：“豐照？”

侯平接話道：“豐照在鄭通那組，那天晚上起夜，接着就不見了。我們過去之後，決定換地方，才發現他不在，還找了一通。”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溫寒插進話：“現在是怎樣，我們也跟過去？”

秦風立刻把和自己沒關系的豐照抛開，有些奇怪地回他：“當然的吧。你想留下來？”

溫寒：“那就收拾東西，趕緊過去，省得你閑得慌就騷擾我。”

秦風咂下舌：“叫你出去打一架活動活動不樂意，多說幾句話解個悶也不樂意。悶成這樣，看以後哪個人肯跟你過日子。”

高立伍噗的一聲笑。

秦風瞥他：“幹嘛，我說錯了？”

高立伍捂着嘴擺擺手：“可是，就沖溫寒這張臉，願意的人估計都數不過來。”

秦風一邊收拾一邊嘀咕：“那都是被美色迷暈頭的！等他們認識到這家夥的本質，絕對得跑。”

高立伍看看溫寒不所為動的模樣，閉上嘴縮起肩膀。

四人很快離開藤繭，秦風打頭去往藏車的地方，侯平開車載着人前往新營地。

秦風和溫寒的回歸，讓營地裏熱鬧了好一陣。

尤其是侯平組的新生們，通過前天晚上，算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兩人的強大和可靠。

秦風望一圈營地，發現帳篷還不少，不過其中兩頂看起來有些歪斜。

“你們把帳篷撿回來了？”

餘苒笑道：“撿了三個帳篷回來，我給拼拼湊湊地弄起了兩個。就還和之前一樣，你們四個住一頂，我和米思采去和他們組的女生一起。”

鄭通過來和兩人打招呼，詢問那天晚上的情況。他們組的人也好奇得很，雖然知道有那麽夥壞人，但畢竟沒親眼見到，這時都忍不住圍上來聽。

秦風幹脆招呼所有人都坐下，又把那晚的事講過一遍，聽得衆人連連驚呼。

他說完，宋羽奕接道：“我之前一直在想那群人，剛才才終于想起來。他們是一夥星盜，首領就是把米千佳抓走的那個人，外號疤臉，是聯邦一級通緝犯。”

說到這，他停頓一下，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一眼鄭通，才接道：“那夥星盜，還和豐照有點間接聯系。”

所有人都為這出乎意料的話愣了下。

高立伍催他：“怎麽說？”

宋羽奕：“那夥星盜原本勢力很大，但去年底被豐少将率部打散了，大部分人都或死或俘，只有首領帶着一批核心人員逃掉。”

高立伍一錘掌心：“那這麽說來，那群人和豐照他爹是死仇啊！”

很少說話的米思采突然開口：“這事我也看過報導。另外，其實當時還有一則私底下流傳很廣的傳言。據說是豐少将和另一夥星盜合作，才能獲得這麽大的戰果。這是好聽的說法，難聽的說法就是……”

秦風了然地接話：“軍匪勾結，黑吃黑。”

米思采點點頭。

鄭通臉色發白，緊張得額角冒汗：“你們的意思是，豐照失蹤，可能是被那夥人抓走了？”

侯平奇怪地說：“可是，不應該啊。不說那晚兩邊還隔段距離，就說那夥人做事那麽大張旗鼓的風格，不像會悄悄把人抓走。”

秦風聳肩：“說不定是豐照看到宇宙射線的預警，吓得慌不擇路地逃，恰好遇那夥人。”

鄭通組的人相互看看，沒說話。他們都和豐照不熟，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那種事。

鄭通垂眼咬着指甲，看上去很是焦躁。

侯平拍拍他肩膀：“他要真被抓了，這種特殊情況，學校也不會怪你的。說句不好聽的，幸好你們沒遇到那夥人，不然啊……”

他話沒說完，但在座的人都知道未盡之意——這組人裏沒有秦風和溫寒這樣的強者，最壞的可能，會是全軍覆沒。

鄭通勉強笑道：“我知道。只是，人丢的時候我沒及時發現和尋找，恐怕免不了要背責任。”

這時，溫寒冷冷的聲音響起：“你不是沒及時發現，而是發現了卻裝作不知道吧。”

鄭通猛地一抖，擡頭瞪向溫寒。可接觸到溫寒的目光，卻又禁不住瑟縮一下：“當、當然不是……”

溫寒直視着他：“我看你應該還知道點別的什麽。”

鄭通目光不自覺地閃躲，但很快又強迫般地重新看向溫寒：“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其餘人都來回看着他和溫寒，氣氛有些怪異，沒人敢冒然開口。

溫寒定定地看着鄭通幾秒鐘，低頭從自己包裏拿出個小儀器，再擡頭卻是看向侯平。

“組長，麻煩你轉過來。”

侯平不明所以地轉過去。

溫寒用儀器對着他掃，在掃到一邊肩膀之時，儀器發出提示音。

侯平一愣，鄭通卻是僵住。

秦風看一眼鄭通，起身湊到侯平跟前，在他肩膀上來來回回地仔細摸，片刻後撕下一塊和訓練服同色的小指甲蓋大小的片片，坐回去遞給溫寒。

鄭通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氣，佝偻地垮下肩膀。

溫寒拿着看看：“定位器。”

侯平還有點回不過神：“這……什麽時候……”

秦風提醒：“出發來這裏的那天早上，去拿車的時候，他特地過來拍你肩膀。應該是那時候貼上的。”

侯平又震驚又不可置信：“鄭通，你幹嘛給我貼這東西！”

秦風哈一聲：“所以，前天晚上你們組紮營的地方離我們近，不是偶然的。你一直盯着我們的位置呢。”

兩組人都嘩然了，紛紛看向鄭通。

鄭通無可辯駁，長長嘆口氣：“不是我盯，是豐照盯着。”

高立伍忿然：“他到底要幹什麽？”

鄭通沒再隐瞞，和盤托出：“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他就讓我做兩件事，一是将定位器貼到侯平身上，二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到你們附近紮營。

“前天晚上我的确發現他不見了，但他事先說過，讓我別管他的事，我只好當不知道。我爸的公司給豐少将的部隊提供一些後勤物資，這是公司最大的訂單，不能黃掉，我不得不聽他的。”

高立伍試着分析：“豐照盯我們組，可能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他在追的米千佳，一個是他單方面認定有仇的秦哥。

“他失蹤沒驚動人，感覺還是自己走的更能說通。特地紮營在我們旁邊……他是要過來我們附近？所以半路被那夥人抓走了？”

秦風看向鄭通：“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麽細節可以說的。”

鄭通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才猶豫着說：“我曾經撞見他和人打視頻，偷偷聽到幾句，好像在說什麽英雄救美之類的……”

高立伍嘶一聲：“不是吧！難道是他雇人來綁米千佳，然後他再去救人？這套路也太老了。”

秦風：“偏偏雇到他老爹的仇人？”

高立伍想了想：“這種事他肯定不會自己幹，可能找人的跟班不認識。”

溫寒問鄭通：“當時你看到和豐照視頻的人了嗎？”

鄭通點頭：“偷看到一眼。”

溫寒又轉向宋羽奕：“你有沒有豐照那些跟班的照片，找找開學當天被開除那個。”

宋羽奕很快投影出一張照片。

鄭通肯定地道：“是他。”

高立伍忍不住笑起來：“我知道了！他當時替豐照背鍋，說不定恨上了豐照，就是故意找的那夥人。”

宋羽奕卻說：“可還是說不太通啊。那夥人是和豐少将有仇，要抓豐照的話，應該直接找他，為什麽還要聽豐照的話抓米千佳？”

高立伍撓着頭想半天，最後一攤手：“那我想不到其他。”

餘苒插一句話：“要是能知道那夥人在哪裏，我們可以放偵查機過去看看，說不定就什麽都清楚了。”

溫寒：“那些都不重要。從現在的情況看，豐照很大可能已經落在那夥人手中。這對其他人反倒有利，他們抓到了仇人的兒子，出來随便找人發洩的概率就會降低。”

衆人都為他這聽起來冷血的話一愣，但随即一轉念，如果真是因為豐照要雇人才引來那夥星盜，現在這結果，也只能說是他自作自受。

鄭通舉了舉手：“那個……我偷看到的視頻畫面裏，豐照的跟班是在一個山洞中。那個山洞，看着像我們組第一晚住過的地方……”

他這話引得衆人又紛紛抽口氣。

侯平瞪眼問：“是之前我們讨論轉移地方紮營，你提過的那個山洞？”

鄭通蒼白着臉點點頭。

侯平喃喃：“幸好沒去那……”

溫寒将污染區的地圖投影出來：“你标一下具體在哪裏，我讓偵查機過去看看。”

鄭通連忙仔細辨認，很快标出一個地方，離他們現在的所在地挺遠。

秦風問：“偵查機的信號傳不了這麽遠，我們過去那附近一趟？”

溫寒：“不用。有三架……加上餘苒手裏的，四架機體可以充當信號基站，距離夠了。”

他說幹就幹，不一會兒，五只小蜻蜓一起升空飛出去。

到吃晚飯的時候，飛得最遠的偵查機拍到了鄭通說的那個山洞。

所有人都圍着看監控。

随着偵查機貼着山壁飛進洞中，把裏面當據點的那夥星盜清晰地出現在畫面裏。

鄭通剛恢複點血色的臉又刷的白了，他們組的人也忍不住低聲議論。

秦風點點人數：“應該都在。”

偵查機繼續慢慢飛，拍到被捆着扔在最深處的米千佳和豐照。

鄭通窺探着秦風的臉色，試探着問：“要不要去救他們？”

秦風睨他：“誰去。你去？”

鄭通只得閉上嘴。

秦風：“保持監控就行了。等風暴過去，馬上把情況上報給學校。”

現在兩組人在一塊，一共二十二個人，人數多，且無所事事。秦風就分了組，讓所有人輪流着，不間斷地盯監控。

米千佳昏昏沉沉地被餓醒，睜眼又看到讓他作嘔的山壁。

他被抓進這裏已經四天，每天只有一管營養劑，熬到現在實在是餓得眼冒金星。

現在他甚至無力坐起身，只能蠕動着身子轉方向，虛弱地對旁邊看守說：“給我營養劑……”

看守瞥他一眼：“沒有，餓着吧。老子們都要沒營養劑了，哪還輪得到你。”

這話一出，立刻引得不少人附和。

“是啊是啊，風暴還不知道哪時才散，這眼見着吃的就沒了。”

“早知道那天就該回他們營地去把物資都拿走。沒想到那群學生居然還敢回去，再過去連根毛都沒剩下。”

“老大，這樣下去不行啊。”

“出去搶吧，那些學生手裏肯定還有。”

“對對，這污染區裏那麽多學生，随便轉轉都能遇上。”

“唉，豺哥不在了，不然這種時候，他得喊一聲出去殺幾個人玩玩。”

“別什麽都推給豺哥，你小子自己想殺人就直說嘛。”

“嘿嘿，還是以前跟着豺哥殺人更痛快啦。”

“我倒是想順便多抓幾個Omega回來！”

“哈哈哈，這主意不錯！”

“老大，怎麽樣？這個Omega你又不讓碰，我們自己去抓總可以吧！”

疤臉正拿布仔細地擦新的機械手，聞言擡頭問：“營養劑還夠吃多久？”

有人回：“就夠今天，和明天一餐。”

疤臉又低下頭，繼續擦手，輕飄飄道：“那就明天出去搶吧。老規矩，吃的平分，其他東西，誰搶到算誰的，包括Omega。”

山洞裏頓時一陣歡呼。

而這一切，都被停在洞頂的小蜻蜓偵查機拍攝進去。

監控着山洞的營地裏，所有人都在看實時畫面。

在星盜們嚷嚷着要出去搶學生時，秦風和溫寒就被緊急叫了過來。此時聽到那夥人又是要殺人，又是要搶Omega的，衆人都是又驚又怒。

秦風看向溫寒：“看來，這送上門的功勞，我們是不得不去收進囊中。”

溫寒略一點頭：“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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