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chapter41

chapter41

許栀今天狀态有點不佳，先是早上出門開車差點追尾了，然後在然而然的遲到了。

上午上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客戶。這會兒倒不是秦姿在搞鬼，這人是真的難纏，許栀解決完後已經是中午。

許栀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會兒才點了一份外賣，但是沒什麽胃口，吃了幾下就沒吃了。

她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依舊是陰沉沉，灰蒙蒙的模樣，和她的心情一樣。

她的心情可能比這天氣更惆悵一些。

她現在一靜下來心裏就是一團亂麻。

心裏有個白色小人說：許栀，你不可以這樣下去了

但是立馬有個黑色小人跳出來說：姜令司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目的！何不就這樣下去看看呢？

白色小人：你這樣做很過分，對他不公平！！

黑色小人：可是你要是錯過了就沒辦法遇到這麽好的男人了！

……

許栀使勁晃了晃腦袋。

白色和黑色小人是沒再出現了，但是昨晚姜令司将她送回家時的景象又浮現在她腦海中了。

他将她送到她住處的公寓樓下，在暖黃的燈光下，眸子像是落在黑海的鑽石般閃爍：“小栀，那句話是真的。”

許栀一下子摸不着頭腦，有一瞬間的愣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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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在他眸子中遽然流轉開來：“我真的不喜歡酸味。”

許栀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他是說他吃醋了那件事？

“我對你是認真的。”姜令司将她的手執起貼在自己的臉側，“不要讓我失望。”

他的眸子中有期待，有溫柔。許栀甚至覺得像小貓在拱她的手心。

許栀的心中突然有什麽東西塌陷了，柔軟的一塌糊塗。

“我……”許栀一時不知說什麽。

總之心中揪成了一團。

姜令司卻說：“我期待下次見面的時候。”

下一刻他貼在自己的耳邊：“你會說我想聽的話。”

他想聽的話？

許栀那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麽話，後來上了樓她回憶起來在他辦公室裏的事才明白過來，他到底想聽什麽話。

“說你喜歡我。”

“你從來沒親口說過。”

“我想聽。”

……

思緒回來，許栀嘆了一口氣。

姜令司的意思是他認真地和她在交往，希望她也同樣地對待。

是不是他感受出了自己的心不在焉？

所以才會問她以前對別人是如何的？

這種黏黏乎乎，令人坐立不安的心情直到下班後在和顧珉珉及程豈的聚餐也沒什麽改變。

顧珉珉看出了許栀的不在狀态：“你怎麽了呀？不開心？”

程豈聞言也看了過來。

許栀扯着笑：“沒有啦，就是莫名的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講不出來，就像今天的天氣，這麽悶沉，看着快下雨了但是它偏偏不下。”

“你這……”顧珉珉和程豈對視了一眼。

兩人表示完全聽不懂。

顧珉珉只能說：“那就化悶沉為食欲吧！”

許栀也是這麽想的，幸好這家餐廳食物是真的不錯，所以她吃的比中午多了一些。

她記得上次她和姜令司來過的，她想去觀景臺看看，結果碰上了陸謹。

*

姜令司今天是和gc的一起吃飯。

gc的人看到是姜令司來了而不是袁樹周，先是有些驚訝，但是很快以江宜為首的人就起哄讓姜令司代替袁樹周罰酒一杯先。

姜令司很爽快地喝了一杯。

他們又将目标移向在座唯一的女士——鄭栩。

“鄭小姐，來來來。”江宜給鄭栩的酒杯滿上了，“我們合作得愉不愉快，就看鄭小姐的表示了。”

鄭栩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讓她喝酒喝得他們滿意了。

鄭栩酒量還可以，所以并沒有多推辭，很爽快地喝下了。

江宜看到她如此直爽，眼睛亮了一下，繼續為她續杯的時候卻被一只手擋住了。

鄭栩看向伸手的人。

“老板在，怎麽能讓女下屬喝酒呢？”姜令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鄭栩眸中有東西閃動了一下，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意。

“別人都是帶下屬來擋酒的，姜老板對下屬可真是好啊，不知道是你們幻海的傳統？還是——”江宜笑着看了一下鄭栩，欲言又止。

這老板和下屬的暧昧不論是現實還是影視作品都屢見不鮮。

衆人跟着都笑了起來，露出“我懂”的表情。

姜令司知道和這幫人越解釋越來勁，所以幹脆不說話。

而鄭栩看到姜令司沒有解釋，嘴角的弧度彎了起來。

“既然姜老板如此憐香惜玉，那麽姜老板就多喝點啦。”江宜接他們接下來将目标一致對着姜令司。

姜令司喝了不少，江宜他們也喝了不少，兩撥人大概除了鄭栩都有些醉意熏熏的。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下衛生間。”姜令司說道。

江宜笑着打趣：“姜總記得回來啊，可千萬別回不來了，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

“一定。”姜令司點頭示意，然後出門。

已走出包廂，姜令司扯了扯領帶，并未朝衛生間去，而是繞到了觀景臺去吹了下風。

散了散身上的煙味和酒味，他才覺得呼吸舒暢了起來。

姜令司轉身正欲擡腳離開，卻看到鄭栩站在他身後。

“剛才……謝謝你，不然我現在該醉了。”鄭栩望着他，只覺得自己滿腔的愛意到了臨近點，這種虛無缥缈的暧昧，她如果再不做點什麽，她就快瘋了。

由于今天的天氣，即使江邊有風，但是吹過來并不涼爽，只覺得黏膩，姜令司并不想多待。

“不用客氣，換成樹周他也會這樣做的。”姜令司說着想再度邁開腳步，卻被鄭栩用身體擋住了。

“能不能不要提他”鄭栩咬了下嘴唇，擡着頭，眸中像在隐忍着什麽，“我們之間……”

姜令司突然覺得這幅場景似曾相識。

好像那也是個令人煩躁的黏膩夏日，他在學校天臺上吹風，面前這個人也是用這樣的表情向他表白。

這是多麽久遠的事情，可是姜令司生出了一樣的預感。

“既然你不喜歡他，為什麽還要來幻海？我并不覺得你看不出來他的心思還沒停。”

鄭栩感受到了姜令司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她心裏難過了起來。

為什麽要這麽和她說話？

鄭栩攥緊了掌心：“我來幻海是為了一個人，但是不是他。”

她以為姜令司聽到這句話會說些什麽，至少也會愣一下，沒想到他只是帶着疏離的語氣說道：“我先回包廂。你可以先回家了。”

鄭栩好不容易聚好的勇氣瞬間分崩離析。

她看着姜令司決然離開的背影，整個人有氣無力地靠在了觀景臺上的欄杆上。

她沒有回家，而是回包廂毫無束縛地喝起了酒。

江宜先是有些不解，不過他看姜令司這會兒沒有阻攔，而鄭栩又如此爽快，他也就毫不客氣地灌起了酒。

這天終于忍不住下起了雨。

就在下雨的前一刻許栀剛和顧珉珉他們分別。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已經坐到了自己的車裏。

她開着車剛從露天停車場裏拐出來，就看到一個女人身影從餐廳門口飛跑進了雨裏。

而下一刻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撐了一把傘跟着那個女人過去了。

這幅從容不迫，不疾不徐的模樣，她記憶尤深。

許栀看着他們到了馬路對面，她鬼使神差地一路跟了過去，不過她開着車，要繞一圈掉頭才能去對面，所以等許栀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了。

許栀坐在車裏，有些出神地望着雨刷器不停地刷來刷去，最後她還是忍不住拿起車上的雨傘從車裏出去了。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真的很準的。

許栀拐進了離剛才她最後看到他們的地方最近的公園，沒走幾步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高聲喊着：“你別管我！”

由于雨聲的掩蓋，她沒聽清楚姜令司在說什麽。

但是這喊聲足夠讓她心中一顫了。

這和她認識的某個的人的聲音太像了。

許栀下意識攥緊了傘柄，繼續往前走。

而她再度聽到女聲說出的話時不禁腳步一頓。

“你答應許栀的表白是不是因為她像我？！”

許栀抓着傘柄的手顫了一下。

這是她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

為什麽姜令司會答應她那麽突兀的表白……

他的理由其實有點牽強。

因為他的追求者裏比她優秀，美麗的有很多，他想找對象也不一定是她。

要是鄭栩說的這個理由的話……

雖然充滿了戲劇的感覺，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戲劇來源于生活。

許栀想起琳達在商場偶遇鄭栩的那天說過她們兩個氣質打扮很像……

她那時候并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冥冥之中可能身邊之人會有她忽略的提示。

“你為什麽不說話？！”鄭栩的聲音帶了些許惱怒。

許栀只覺得此刻自己的呼吸也滞住了，她想聽姜令司否認。

但是，你為什麽不說話呢？

“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你明明都戴在手上！那麽明顯，你為什麽不承認？”

許栀徹底被這句話給擊醒了。

其實不難想，因為姜令司的手上就帶了那條刻着羅馬8的轉運手鏈。

那并不是她送的那條。

一切都對上了。

許栀無法用言語描述這種感覺，就是她曾經發現的，細小的并未放在心上的細節，随着時間的推移終将被揭開，成為擊潰你的龐然大物。

“就因為袁樹周喜歡我是嗎？你不和兄弟争女人，但是有沒有想過我的意願呢？！”

……

雨夜公園昏暗的燈光在她的眼裏光影綽綽。

雨勢小了很多，她終于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回道：“你喝醉了。”

像是得到了某種确認，許栀扯了扯嘴角，轉身返回了自己車裏。

一路上許栀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車開回去的。

當她躺在床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到家了。

許栀覺得心中悶了一口氣，難受。

她好歹是一個可可愛愛，清清爽爽的女孩子，才不要做什麽替身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