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是粗長的V章呢!

是粗長的V章呢!

跑車在正面停下後,接着又有兩輛貨車分別停在了樓道口兩側。

貨車門打開,嘩啦嘩啦從車廂中傾瀉出更多的紅玫瑰,将金珑瑜家樓下變成了一小片紅色的花海。

玫瑰花海一直沒到她的小腿,如同她以往嗷嗷花癡的少女漫情節,但她此時卻只感到生無可戀。

這時候,天空中又開始飄落下花瓣,鮮紅鮮紅,紛紛揚揚。

場面一時很是壯觀。

圍觀聚集而來的小區群衆擡頭,對着天空指指點點,原來這些從天而降,如同紅色大雪的花瓣,是由幾個薛氏傳媒的工作人員,在直升機上撒播抛落的。

薛修道就在這麽一個浮誇的場景中,從鮮紅的超跑裏邁出長腿,渡過花海裏緩緩走來。

“感受到本少主摯烈的愛意了嗎?”

“見到本少主為你精心布置的這片玫瑰花海,是不是非常感動?”

“……”當事人金珑瑜一臉生無可戀。

“呵。”薛修道瞟了眼不遠處許白鋪的小心形花瓣圖案,更是不屑地笑出聲來。

就那種程度,也好意思擺出來?

趁着薛修道這時分心,金珑瑜趕緊轉身狂奔上樓,決定還是回家看電視,不出門了。

她迅速奔回家中,沖到陽臺上,打開窗戶,對着樓下囑咐幾句。

“薛總,您走的時候記得把樓下收拾幹淨,不要給物業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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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你也是!把花瓣都帶走,不要給物業添麻煩!”她又指指許白。

之後她關上窗戶,回到小屋裏,不管外面的事了。

幸而樓下兩人也只是對峙了一會,還是各自按照她的要求收拾了垃圾,離開了。

第二天。金珑瑜在樓道口站定。

許白拉着一群心形的氦氣球等着她。

而後,薛修道再次出現,仰頭向天,雙臂擡起,做了一個一百二十度的舒展,在她家樓下放飛了一大群七彩氣球。

“哇……”一個小男孩拉拉他媽媽的衣擺,“媽媽媽媽,快看,飛屋環游世界!”

“這是本少主為你準備的氣球世界。”薛修道對金珑瑜說。

而後他又看了眼許白手裏被襯得單薄的氦氣氣球:“呵。”

第三天。

許白拎着個鳥籠來了,籠子裏面是一只可愛的雞尾鹦鹉。

身體是白色的羽毛,頭上有一撮鵝黃,兩腮處點着紅紅的小圓,十分可愛。

更厲害的是,這只鹦鹉還會說話。

許白在家訓練了它一整夜,教會了它說:“金珑瑜,我愛你!原諒我吧!”

這天金珑瑜又被堵在樓梯口。

“金珑瑜,我愛你!原諒我吧!”小鹦鹉說。

而後,薛修道當然再次出場,帶來了好幾個會說“我愛你”的小鹦鹉方陣。

其中,左面方陣的小鹦鹉領隊,甚至會念莎士比亞的情詩。

“愛,是嘆息揚起的塵。”

“愛人的眼淚,是撞起的海潮。”

“他是最睿智的狂野。”

“哽喉的苦、無法品嘗的蜜。”

右面方陣的小鹦鹉領隊,更是不得了,它會唱情歌。

“當你老了,頭發白了,睡意昏沉。”

薛修道再再瞥了眼許白手裏的小鹦鹉,“呵。”

第四天。

許白帶了一個魔術帽,想表演帽子裏變白鴿。

薛修道在樓下放飛了一群白鴿。

當事人,也是唯一的受害人,金珑瑜,被他們折騰地四天沒有能夠出門成功,冰箱裏的食物吃完了,連食材都沒得買,只好每天吃泡面。

她兩周的陸滿助理任務上周前一天剛結束,《拼命吧助理!》節目組給他們選手放假一周。

然而……她的假期就這麽被浪費了一大半。

這天,她終于決定,趁着半夜沒人的時候,離開這個被圍堵的住處。

天黑後,她背着背包,步行了兩站地鐵,找了一個賓館住下。第二天一大早,估摸着地鐵已經開門,她又背着包,乘坐上地鐵,穿越半個京城,從北四環坐到南二環。

已經走得這麽遠了,總不至于還被他們堵到吧。

金珑瑜在南二環找了一家商場,看了部令人開懷的喜劇電影,吃了頓好吃的,吃完又去接着看了場電影。看完之後晃悠晃悠,進到某游戲城抓娃娃。

抓娃娃這個事兒,據說也是很有門道的。

她以前在網上找教程專門鑽研過,娃娃的位置、形狀、材質,爪子的松緊,都很關鍵。有人傳授經驗說,在爪子落下之前,要不停晃動它,這樣它抓起娃娃後,就可以通過慣性将娃娃甩進出口。還有人說,不要主動按下下降按鈕,要等倒計時自己結束,爪子自動下落,這樣會抓得緊一些。

她都按照教程說得試了,依然成效甚微。每次掃蕩娃娃機,還是靠的碰運氣。

今天她又沒抓多少。花了兩百塊,只抓到六個。

其實大多數女生喜歡抓娃娃呢,本來也不是為了娃娃,如果只是想要娃娃,單買必然劃算得多。在抓娃娃這項娛樂裏,“總是差那麽一點”才是讓人感到興奮地關鍵。

經常是爪子已經抓住了娃娃的身體,拎了起來,半路掉了下去,又或者在移動過程中,還剩一點就到出口,又掉了下去。總是……差那麽一點。

于是人們就會想:“哎呀,就差那麽一點,好可惜啊,我要再試一次!”

再試一次呢,又差那麽一點。

如此反複,每當真的抓出一只出來,心情頓時變的愉悅,之前的失敗便抛之腦後。這其中的樂趣與變化,不是直接買一個娃娃可以得到的。

金珑瑜是個抓娃娃狂魔,每次出門在外看見游戲城和抓娃娃機,她就忍不住手癢,要去碰一碰運氣,雖然很多時候都是空手而歸。

她也想過自己要不要買一臺抓娃娃機放在家中,磨煉技術。

但還是……總舍不得一口氣支出買一臺機器需要的錢,最後還是選擇不停地分次給游戲城送經濟。

一直玩到天黑,她才踏上回家的路,決定等到自己贏得五十萬,就真的買一臺回去。

回到小區,遠遠地,她又瞧見自家樓下站着一個人影。

不用這麽執着吧。

她走近了些,瞧見路燈下孤獨等着的,是許白。

“魚兒,你聽我說說話好不好?"

“……”金珑瑜停下腳步,覺得自己也該趁此機會和他說清楚,讓他不要再來了。

“這些天來,我總是夢見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那時候啊,你總是……我就……我們一起……”

“停。”金珑瑜打斷他,“說重點。”

“其實我發現,我一直忘不了你,我心中最愛的人還是你……”

“……”真是不要臉。金珑瑜特想翻一個白眼,然後把他擲出地球。

“我之前做錯了事,我不奢求能夠得到你的原諒。”

“……”那你來說這麽多話幹什麽呢?

“我只想聽你親口回答我一句,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回到從前了嗎?”

“對了,”許白見金珑瑜手裏拎着六個玩偶,便知道她下午幹什麽去了,“你最喜歡抓娃娃,明天我們一起去游戲城抓好不好?”

“不好。”薛修道從一旁樹影裏走出來,接上話。

“我想聽魚兒親口給我一個回答。”許白依然不死心,目光緊緊盯着金珑瑜。

“我的回答和他一樣——不,好。”金珑瑜皺眉。

“許白,我已經有新的男朋友了。”她指指薛修道,“之前你們也見過的。”

“可是你最近幾天對他的态度,根本就不像啊?”許白說,“我知道的,你找他來,不過是想氣氣我,我說的沒錯吧?”

金珑瑜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難纏之人。

她只好拉過薛修道,扶着他的肩,踮起腳尖,在他側臉上親了一口。

“親愛的,不好意思哦,這幾天讓你受苦了。”

“呵。”薛修道望向許白,又是一記嘲諷的挑眉。

金珑瑜再次轉向許白:“許白,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罷,便拉着薛修道向樓內走去。

在樓梯轉角處,她看着許白的身影消失了,才又推開薛修道。

“薛總,我也有話要和您說。”

“什麽?”薛修道由于剛才的事,心情很好,眯着笑眼問。

“我和您呢,只是假裝男女朋友。這個忙您幫了我,我很感激您,現在事情解決了,我們也就不用再演下去了。”

“你可能沒聽懂我前幾天說的話。”薛修道聲音低了幾度,在昏暗的光影中,甚至令金珑瑜感到一絲危險。

“我,在,追,求,你。”他一字一頓道。

金珑瑜又想到這些天樓下的鬧劇,冷不丁抖了抖。

“你明白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薛修道說,“不明白的話,我再給你講一……”

“……”金珑瑜已經一溜煙跑了。

回家後,金珑瑜又拿出那個筆記本,在許白頭像處畫了一個“out”,在薛修道頭像周圍又加了幾個危險标志,這些标志繞着薛修道頭像串成了一圈。

薛修道的美人計,無論他換什麽說辭,換什麽花樣,她都是不會中的!絕對不會!

我的心像石頭!她對自己說。

第二天一早,金珑瑜被一陣敲門聲震醒。

她迷迷糊糊去開了門,只見門外站了三五個壯碩大漢。

她瞬間被吓清醒了。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金小姐,有您的快遞。”壯碩大漢指指自己身後的紙箱。

“可、可是我……我沒有買東西……”金珑瑜緊張地攥住拳,眼睛已經開始搜尋附近有沒有趁手的武器了。

“嗯?XX小區XX棟XXX室,金珑瑜,是您嗎?”

“是……”

“那就對了,”彪形大漢說,“這二十臺抓娃娃機,就是要送到您這來的。您簽收一下吧。”

“二十臺抓娃娃機???”

她探頭向外面看了眼,果然,壯碩大漢後面放着好些高大的紙箱。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幹的。

出了薛修道,誰能幹出這種買什麽都跟批發似的事兒啊。

“那個……那個……我家裏面放不下那麽多……”她想想,“要不然我留下一臺,你們把其他的送到薛氏傳媒,給薛氏少主薛修道吧。”

“好吧。”

二十臺機器,大多數都還在貨車上沒卸下,運走也沒什麽不方便。

壯漢幫忙搬了一臺機器進屋,剩下的就直接拖走了。

這一天,薛氏傳媒大樓各樓層都多了一臺或兩臺抓娃娃機……

“你是說……她收了一臺?”薛修道聽了大漢将機器運來的緣由,眼睛一亮。

“果然還是你有效啊!”大漢走後,他悄悄移開桌面上的文件夾,露出了一本雜志。

那雜志扉頁上粉紅活潑的幾個大字——超級戀愛術!男生版,教你如何追到心儀的女孩!

之前他利用搜索引擎,篩選總結了網絡上“追女孩成功率最高的幾大套路”,無非就是送花、送氣球、送鹦鹉、變魔術這些,網絡上給的例子差不多就是許白那樣的。但他是誰?他要做,當然是要做到極致,所以他要把這些方法套路全都放大一百倍一千倍!

別人送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算什麽,他送三車夠不夠?鋪成花海!浪不浪漫?還出動了直升機撒花瓣,氛圍營造好不好?

送氣球送一把哪裏夠,他薛修道要讓金珑瑜的整片天空都飄滿美麗的氣球!

一只小鹦鹉說我愛你哪裏稀奇,他找的鹦鹉方陣唱詩班才是真絕色!

還有變魔術,一只白鴿能唬到誰啊,沒有一群,哪來的效果!

結果他大力施展後卻發現,居然……沒有用!

“怎麽會這樣呢?”

他這幾次行為被金珑瑜同小區的人偷拍發到了微博,被人“哈哈哈哈哈”轉了數十萬條,他點開看了底下評論,明明評論裏的女性,從搖籃到墓地,全都嗷嗷花癡,叫着要嫁給他!

沒辦法,他之後又從書店買了幾本追女孩大法的書,其中也包括這本雜志。

昨天他按照這本雜志上說的“投其所好”,心儀的女孩喜歡什麽,就送她什麽。

聽許白說,金珑瑜喜歡抓娃娃,所以他回來就定了二十臺抓娃娃機器,居然真的取得了一些成效!

說起來……這本雜志,還是菠蘿傳媒旗下的。

娛樂八卦占星戀愛術什麽的,果然還是菠蘿傳媒比較強。

薛修道腦中忽然一活絡,一個新想法浮現出來,覺得日後可以找菠蘿傳媒合作一波。

這個戀愛雜志裏投放了不少乙女游戲的gg。然後雜志裏的戀愛大師說,陷入戀愛煩惱中的男生們也應當去玩一玩乙女游戲,更好更切身地體會女孩子們的思維。畢竟游戲裏那些可供攻略的那些角色們,就是為了滿足廣大女性的愛情幻想而制作的,從中他們可以學習到女性幻想中的理想男友是怎樣的,對照自身學習改進。

然後呢,這個戀愛雜志還說了,如果有可能,要盡量通過電子通訊和心儀的女孩多聊天,了解她的喜好脾氣,給她朋友圈多多點贊,多多留言,多多互動,在她失意時出言安慰,在她落寞時默默陪伴,在她寒冷時送去溫暖關懷……當代社會,先網戀,後見面交往的例子也非常之多。

薛修道他本人的號雖然沒有和金珑瑜加上微信,但是……他有獨孤一少的號啊!

這天,他翻到戀愛雜志上的今日運勢——“處女座,今日桃花運五顆心,建議約喜歡的女孩出來一起吃飯,定能加深感情!”

于是約金珑瑜出來吃飯。

“我不去!”

金珑瑜其實是不樂意的。

“下樓,我在你家樓下!”

但是薛修道并不管這些,已經将車開到她家樓下了。

“喜歡吃什麽?“

“路邊攤。”

“路邊攤?幾星的?”薛修道眉頭一蹙,似在搜索。

“……沒有星級。”

“不行,本少主向來只吃米其林三星的餐廳!”

薛修道眉毛一豎,也不管了,直接載着人去了自己愛吃的某家三星米其林法餐餐廳。

金珑瑜只是個愛吃路邊攤的屌絲,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麽高檔的地方……菜單上的法文她也全然看不懂,只好等薛修道點完,對服務生說自己和他要一樣的。

點完餐之後,薛修道提起了星座的話題。當然,這也是從戀愛雜志上看來的。

雜志上說,女孩子呢,大多數都很喜歡聊星座血型一類的話題,聊這些話題呢,可以快速拉近雙方間的距離。

“黑桃K,你是什麽星座的?”

“金、金牛座……”

“哦,金牛座,喜歡穩定不愛變動,性格慢熱,對工作、生活、環境都需要較長的适應期,喜歡攢錢,吉祥物是聖甲蟲像,吉祥日是星期五,吉祥顏色是綠和藍,誕生石是祖母綠,守護石是粉水晶,幸運寶石是藍寶石,幸運數字是6,15,24,33……”

為了能夠和對方交流,他把十二個星座的資料全都背下來了。

“居然連幸運數字幸運寶石這種細節都記得那麽清楚。”金珑瑜目瞪口呆地聽薛修道講完這一長串,心裏暗暗震驚,真是看不出來,薛修道居然如此喜歡星座,忽然一下覺得他看起來有些娘呢!

“你猜猜看,我是什麽星座的?”薛修道又說。

“處女座啊。”金珑瑜想,這多明顯啊,看看這皮鞋,亮得都能照鏡子了。

“答對了!”薛修道眯眼,他想,連這個都知道,看來黑桃K平時還是很關注自己的。

“另外,金牛座和處女座的配對指數是100分,天生的一對。”

“啊……啊?”金珑瑜茫然。

之後薛修道又走這個套路和她聊了一陣血型,又背了一段血型資料,五分鐘之後,兩人又無話可說了。

“叮。”薛修道的手機響了一聲。

金珑瑜也就随便一瞥,誰知道居然看見他手機屏幕上跳窗的人像……

這不是那個……那個那個……對了!是某個女性向游戲裏的角色!

薛修道還玩乙女游戲呢???

他、他居然也喜歡玩攻略男孩子的游戲?!

金珑瑜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覺得今晚過後,她需要再薛修道的人設卡上再加幾筆了。

他可能……是喜歡男孩子的。

薛修道微蹙了下眉,他這個乙女游戲裏的某個攻略對象小甲,和其他角色不一樣,很難攻略。

其他的角色呢,只要按照對話選項選擇下去,就可以順利進行劇情。

而小甲呢,是這個游戲中的一個異類,他性格孤僻,從不對人輕易敞開心扉。

玩家呢,必須要靠時間、耐心來感化他,每天都要和他做日常互動,才能漸漸獲得他的信任,取得好感度,接下來才能展開小甲的劇情。

于是他設定了每天關懷小甲的時間為七點,但他今晚忘記了,這會小甲就跳出來說:“你今天怎麽沒有來看我?”

選項有:

“A:你管我,我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

“B:對他撒謊,找個理由應付過去。”

“C:實話實說,希望能夠得到他的理解。”

薛修道選了A,于是小甲生氣了。

“原來、原來你的真實想法是這樣的……”

小甲笑容消失,薛修道前幾日累積的人物好感度不斷消減,降到了0。

過了一會,服務生上了菜。

由于金珑瑜是照着薛修道的點單要的,這會見到實物,她才發現,這裏面有好幾道都是她不愛吃的食材。

比如鴨肉、比如西蘭花……但她不好意思不吃,于是只蜻蜓點水式地淺嘗幾口,便又對着窗外發起呆來。

完全搞不懂薛修道在搞什麽計劃。不過自己會以不變應萬變,無論他使出怎樣的手段,都會堅決地不以為動。

吃完飯,薛修道把她送回家,臨別時還笑眯眯地問她:“開心嗎?”

金珑瑜面無表情,點了點頭:“開心。”

然後等薛修道車一開走,她立馬折回小區門口,要了一大碗麻辣燙填肚子。

吃完拍拍肚皮,側身單手撐着下巴,“還是吃麻辣燙開心啊!”

關于這一次經歷,薛修道以為這是一次美妙的九十分的約會,金珑瑜則覺得這是一次被強迫的一塌糊塗浪費時間的出行。

之後薛修道還請她到自己的私人放映室看過一次電影,電影的名字叫《湯姆的一生》

據說是某位知名大導演的最新作品,藝術性極高,內涵非常深刻,極富人文精神,看完将獲得身心洗滌,薛修道便從衆多錄像帶備選中挑中了它。

這部電影講述的是一個叫做湯姆的農民,從出生到死去的故事。

影片從湯姆的出生開始講起,講述他慢慢長大,從嬰兒變成孩童變成少年青年中年老年……講他每天早晨幾點起床,起床後先做了什麽,再做了什麽,又做了什麽,然後吃午飯,午飯後又做了什麽,再做了什麽,然後吃完飯,晚飯後繼續做了什麽,然後睡覺。

接着第二天,湯姆醒來,起床後先做了什麽,再做了什麽……如此循環往複。

金珑瑜在看到湯姆十歲的第三天時候就睡着了,薛修道也沒好到哪裏去,在湯姆十歲的第四天也睡着了。

不過還好的是,他們睡醒的時候,湯姆才過到七十九歲,距離到達八十歲生日那天死去還有一個月。

雖然已經七十九歲了,湯姆生活習慣依然沒有改變,每天做的事非常有規律,讓人一點都不會覺得,漏看了關鍵的劇情。

看完之後,金珑瑜打開手機搜索了一下,這部電影導演的名字,叫做“張藝煤”……

她忽然有一種吃泡面吃到“康帥傅”、喝礦泉水喝到“蛙哈哈”的感覺。

薛修道最近,總是找借口約她,醬醬釀釀的約會,總是搞得挺尴尬。

比如她剛通完宵,第二天還要被薛修道拉去游樂園。

游樂園平時人總是很多,熱門項目排隊經常要等好幾個小時,所以薛修道當然是包場了。

偌大的游樂園,除了工作人員,就只有他們倆。

金珑瑜坐在旋轉木馬上晃悠晃悠地,就睡着了。

過一會就被薛修道拍醒,薛修道說:“停了,下來,我們去坐過山車。”

然後又不管不顧地拉她上了過山車,下來之後她扶着路邊的樹幹吐了好久。

薛修道又拉她去做了海盜船,下來她又吐了一遍。

臨走時薛修道還問她:“怎麽樣,聽說女生都喜歡游樂園,今天包場玩得開不開心?“

金珑瑜邊吐邊點頭:“開、開心呢。”

她怕她回答“不開心”的話,薛修道會再扯着她去坐一遍。

她覺得,薛修道是會幹出這種事的人兒。

白天被這麽折騰,金珑瑜也沒有辦法,好在每天晚上回家後,她還有暖心的獨孤一少。

這幾天,獨孤一少和她互動頗多。

獨孤一少呢,溫柔細心,每次她不開心了,就千方百計給她講笑話,逗她哄她。

她感到失意沒有信心時,獨孤一少就會鼓勵她、安慰她,讓她對自己有信心,不要放棄。

總之,這個獨孤一少和許白薛修道比起來,簡直不知道好到哪裏去。

尤其在這些天薛修道的襯托下,顯得尤其溫柔尤其可貴!

金珑瑜對他日益依賴起來,每晚回來都想找他說說話,聽他安撫自己。

她想起來,獨孤一少回國後也是在京城生活的。

于是這一天晚上,她鼓起勇氣,給獨孤一少發了一句:“獨孤一少,認識那麽久了,我還沒有見過你呢。既然我們現在都在京城呢,要不然……就找個時間見一面吧?”

另一邊薛修道瞧見了,“噗——”地噴出了一口茶水。

那個戀愛雜志果然很有用啊,他的獨孤一少號,都是按照戀愛雜志上面教的來的。

這方面戀愛雜志上專門出了一個專題,列舉了幾大情景,放了示例對話。

比如:心儀女生說“好累啊”怎麽辦?

這時候一個暖男的标準回答是:“幫你揉揉肩。怎麽啦?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說哦。”

等女生抱怨完,再回複:“摸摸頭,都會好起來的。”

薛修道就是對照着雜志上的各種情景示例,來處理和金珑瑜的對話的。

現在對方邀他見面,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于是他趕緊回複過去:“好啊。”

金珑瑜見他答應,心中也松口氣,一時心直口快,向他抱怨道:“你知道嗎,這些天我快要被折磨瘋了。”

薛修道:“幫你順順毛,怎麽啦?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說哦。”

金珑瑜把這些天薛修道邀她出門的事講了出來,說自己其實一點也不開心,說薛修道是個大笨蛋臭傻逼唯我獨尊不可一世,可讨厭了。

獨孤一少靜默兩秒,回複她:“摸摸頭,都會好起來的。”

她還說:“但你就不一樣了,你和許白、薛修道都不一樣,你那麽溫柔細心,那麽體貼,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薛修道:“……”

“你這麽好的人,一定不會像他們那樣騙我耍我,欺負我利用我……”

薛修道:“……”我可能正在騙你。

金珑瑜又說了一陣,句句紮心。

“咱們就約在周日吧,XX附近的XX咖啡見,怎麽樣?”

“唔。”薛修道回。

晚上,他想,什麽?自己前幾日的行為居然是對方被讨厭的?

她還說她最最最最讨厭他?

怎麽會這樣呢?

吃飯、看電影、游樂場……

他可是嚴格按照戀愛雜志教的來的,怎麽會出問題呢?

于是他又翻開戀愛雜志,尋找與自身問題對應的解答。

戀愛雜志上說,有一些當事人,現實中和心儀女生認識,但心儀女生對現實中的他們有偏見,所以很難産生好感。這時候,有不少當事人會選擇建一個小馬甲,以新的身份接近心儀女生。

這種情況呢,就比較複雜,大家一定要注意了。

不能輕易掉落馬甲暴露自己!

不然心儀女生會感到被欺騙,原來你就是現實裏那個XXX!你居然用這個號裝作XXX來接近我,偷窺我的內心,實在是不要臉!惡心!

然後心儀女生就會更讨厭當事人了。

掉馬甲呢,要選取合适的時機。

要在自己充分取得對方信任的時候,要在馬甲身份在對方心中的分量遠遠重于現實被讨厭的身份的時候,要能夠保證掉馬甲後不會被對方拉黑,反而能夠靠馬甲身份挽回現實身份的劣勢。

又或者是在心儀女生對現實身份看法轉變、開始認同現實身份時,自己再主動抖落馬甲,告訴心儀女生,其實自己一直以來都喜歡她,但因為現實中兩人有誤解,只好用馬甲身份來接近她,主動道歉,尋求原諒,化解誤會,一拍即合。

很顯然,這兩種條件薛修道都不具備。

所以……如果金珑瑜知道獨孤一少也是他,一定會當場掉頭就走,然後回家拉黑他。

不行。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思付一陣,播出了一通電話。

“喂,宮靜遠,幫我找一個沒名氣的小演員來。”

“要高的帥的有氣質的,一點名氣沒有哪種最好,最好基本沒人認識。”

“哈?”宮靜遠懵了。

“動作快,我明天就要。”

“好,好的。”

更啦,開心!

少主說,明天他會從留言的小天使裏抽一個送1000點紅包表示感謝!

其他小天使也會收到他的愛心玫瑰白鴿紅包!

謝謝大家支持,少主愛你們!(向天空舒展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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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