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韓素的咬牙切齒, 封銘的笑意漸起。

兩個人隔着不遠的距離，肉眼可見彼此的段位高低。

最後，一番無形中的對峙後, 一大夥歡歡喜喜進大堂。

封銘的生日宴是中式風格。

大家夥進了大堂的時候，便各自找有自己名字的圓形餐桌坐下。

韓素被爸爸領着去了主座, 和封銘坐一桌。兩個人還坐的是鄰座——封銘主動坐過來的。

而當看到自己和女兒被封銘隔開，韓岩一愣，倒是沒說什麽，只當兩人這麽多年沒見, 敘敘舊罷了。

可自韓素坐下後，那白嫩嫩的小手就被封銘握住了, 小小的拳頭在男人的掌心裏, 想掙脫也沒有力氣。

她淡然又帶着怒意地看向身側的男人，小臉微微鼓起。

“素素, 見到叔叔高興嗎？”男人挑眉。

“高興，太高興了。”韓素笑着，眼裏全是危險。

封銘夾了一塊烤鴨肉到她的碗裏, 故意無視：“高興就好。”

韓素中午沒吃多少, 現在餓了也正常。

她看着油滋滋、紅棕色的烤鴨片, 咕咚咽了咽口水。明明平日裏吃多了的菜，此刻就特別誘惑人。

可是右手被封銘拽住, 偏偏不能有太大動作。

沒辦法，她只能朝封銘說聲謝謝後，用左手拿勺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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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銘被她那貪吃的模樣弄笑：“素素, 沒想到多年不見，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吃烤雞鴨。”

“對呀，可喜歡了呢。”韓素努力不發作、好好說話，但語氣裏還是夾槍帶棍的。

這時韓岩啧了一聲：“素素，好好跟你叔叔說話。”

“哦。”

韓素氣，她瞥了一眼隔壁的人：“謝謝封銘叔叔。”叔個大頭鬼！

對面的韓瑄見此也輕笑了一聲，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韓岩：“爸，封銘叔叔可否婚配。”

這一句話，吓得韓素立馬坐正，目光盯着韓瑄，滿是警告。

韓瑄只笑笑。

韓岩和陳女士也都看向封銘。

陳女士還順帶開口：“封銘看上去年級也不大，跟我們韓家也沒血緣關系，不如……”

“說什麽呢。”韓岩低斥一聲。

封銘喝了口酒，笑笑：“韓夫人，我已婚配。”

“喲，是哪家姑娘？”

封銘的目光看向韓素，在女生低下頭的同時越過她看了看窗外。

“今日沒來，家裏那個害羞，這麽多人恐怕不習慣。”

陳女士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封銘的嫂子，俨然一番長輩的做派：“下次讓嫂子見見吧，已經嫁到了封家，怎麽也該和親戚朋友走動走動，否則會顯得太小氣。”

“別說了。”韓岩蹙眉低斥，封家的夫人是她能數落的嗎，連他都得先看弟弟的反應，她倒好，還做上長輩了？

“我這不把封銘當弟弟嘛。”

“還說？”

那邊正在吵着，這邊的封銘雖然點着頭，但眉眼間已有不悅，他喝着酒，将身側的人的小手握得更緊了些。

而韓素已經放棄了掙紮。

吃飯的過程中好多人來敬酒，有些看到韓素這一個坐在封銘身邊的小姑娘時，還要讓她喝酒，封銘擋了一半，但韓素還是被簇擁上來的人撺掇着喝下幾杯。

酒過三巡，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大家聊天的聊天，敘舊的敘舊。

後來她是在憋不住，小聲地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跟身旁的人道：“我想上廁所。”

這時，她被塞入男人大衣口袋的手才被釋放。

跟衆人說了一聲抱歉後，她快步溜走。

在廁所洗完手，韓素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睛還是有點腫，不過不像是哭過，更像是沒睡好。

臉上也是白裏透着紅，估計是酒勁開始上來了，要發散出去。

輕嘆一聲，韓素轉身要走出廁所，卻正好撞上某個冤家。

封銘微笑着看她，那個模樣好似一直以來都在戲弄她。

韓素想想就氣，繞過他要走，誰知被人一把抓了手。

“去哪？”

“不關你事！”

“怎麽不關我事？韓素，記住你的身份。”

不過……廁所不是一個聊天的地方。男人看了看周圍，帶着她一路往樓上走，帶進了一個房間。

韓素一路多有掙紮，但還是抵不過男人的力氣。最終像是被拎小雞仔似的押了進去。

門關上，密密麻麻的吻便落在了韓素的唇上。

她掙紮起來，使勁拍打男人的肩膀。

被限制的雙唇，不住想脫口而出六個字——混蛋混蛋混蛋！可惜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男人将她拖起來，放到窗戶上的橫沿上，身體擠進她的雙腿裏。

韓素後腦勺靠在了玻璃上，雙手也被男人壓在了玻璃上，而身前是男人強烈的氣息，她躲不過，并為之心神蕩漾。

她覺得今天自己這個下場，真的是很令人難受了。

男人自然發現她情緒的低落，便像安撫一樣，用手輕輕順了順她的呆毛，帶着微熱的氣息，用氣聲輕輕在她耳邊說道：“不生氣了好不好？”

韓素側過臉不去看他，頗有骨氣：“可我還是生氣怎麽辦，不如你去找你的那個小姑娘好了。”

“呵，你就是我的小姑娘啊。”男人心裏甜如蜜，湊過去舉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口。

韓素躲不過，反被他緊緊抓住了手。

“怎麽就愛欺負我。”可氣死她了，“你個大騙子。”

叔叔，當她知道他是她叔叔的時候，簡直就要當衆暈倒。

她就說，她爸孤兒院裏出來的，哪裏來的親人，原來，原來還有這一層關系在。

爸爸以前被一個富豪領養，後來富豪又與她父親斷了關系，十幾年沒聯系。現在倒好，又重新聯系了，聯系就算了，為什麽偏偏封銘是她的叔叔！

韓素簡直要氣哭，莫名地就很難受。

“對，我就愛欺負你，也只欺負你。”男人聲音平淡，但眼神炙熱，帶着對自己所屬的女人的一種強勢。

韓素低頭，腦袋頂着他的胸口，不想說話。

“可你不也是個小混蛋嗎，為什麽把我忘了？”封銘還是覺得有些失望。

小時候的那一段時光，雖說占得比重不是很大，但是她是他枯燥的童年裏，唯一的色彩。

在他被母親強制學習各國語言、面對沉甸甸的的書時，她會拿韓岩編的玩具偷偷給他。

他被母親訓哭，她會給他偷偷塞糖，如果是一般時候，絕對不舍得給任何人吃的那種。

封銘想，她那麽好，他也要用所有對她好。

當那種感情變質後，他對她也變了，他要她在自己身邊，每時每刻感受到自己。

“我……我是真的不記得我爸有個弟弟，你……雖然讓我感覺熟悉，但我從第一次見面就沒往你和我認識方面想，我就覺得你是華城名人，我在報紙上見多了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把一個人從記憶中遺忘，真的是很對不起那個人的一件事了吧。

“那就以後好好記住我。”男人親了口她的額頭。

不過……

“昨晚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她想起來就想哭，那種錐心的感受仿佛又回來了。

一想到還有個女生可以對他做她對他做的事，韓素就開心不起來。

封銘一直想笑的，看她那要哭不哭的表情就愈發覺得好玩。想逗逗她。

“你問她？她呢比你年輕。”

“比你……比你可愛。”

“還比你高。”

“封銘！你、你再誇她一句試試？!”韓素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

男人強忍着笑，說出最後一句話：“可她……是我妹妹。”

“……”

韓素覺得自己敗了。嫁給一個這樣的老公，簡直是一種無知星人的自我毀滅。

她推開他下地要走。

男人又伸手将她攬過去，限制在懷裏：“好了，不逗你了。真是我妹妹，封荨說，她想見你。晚上一起回去？”

“不，不跟你回去。別以為你這樣解釋了，我就原諒你。還有，還有昨天你把我丢在家門口的事，我也要聽你解釋。”

男人嘆息一口，将她拉到床邊坐下。

“素素，一個男人看見自己的女人跟她前男友在一起，哪怕沒發生什麽，都會不高興。”

意思就是他也吃醋了。

韓素一愣，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便有些讪讪然。

但那嘴巴還是很硬的：“反正你這次真把我氣到了，說吧，要怎麽補償我？”反正再怎麽還是她占理。

“……肉……償。”

男人邪氣地一笑，将她推進柔軟的被窩裏。

韓素倒也不扭捏，她擺出大字型：“喏，既然想到了rou償，那你好好服侍吧。”

男人微微低下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女生，輕微吐息帶着隐忍：“不過現在只能先給一半，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全給你。”

畢竟現在一大堆賓客可都在樓下等他回去。

韓素也想起來這件事，要起來，可又被男人困住了。

“你幹嘛呀，我爸會懷疑的。”他們倆都沒回去怎麽行。

封銘輕輕褪下她的肩帶，落吻在那肌膚細膩的地方。

含混着開口：“所以速戰速決，素素，你可得配合。”

“什麽……”音落韓素被翻轉了身體。

在看不到封銘動作的時候，她一切的感官變得更加敏感。

節奏是封銘掌控着，他帶領她的高高低低。

可是說到速戰速決，她是絕對不相信的。封銘能速戰速決？別了吧，她要是配合還能怎麽配合？他要是不想的話，她是沒辦法把他逼得決堤的。

于是，接下來漫長的時光裏，韓素那昏昏沉沉的腦袋裏，都是在思考怎麽解決身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