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兩人在街上碰到了封銘的故友。

白馨,就是上次在辦公室裏和封銘表白的女人,還有一個她的先生。

看上去,對于封銘,她已然放下了心中的執念,看到時還友好地打了招呼,并且在看到封銘身旁的韓素還笑問他:“這就是你的夫人?倒挺嬌俏可人的,是個美人胚子。”

“是啊。”封銘攬着女人将她往前推了推,另一只手暗中握着對方的手,為她作介紹,“素素,這位是白小姐。”

韓素看了看身側的男人,微笑着又看向白馨:“白小姐你好,我叫韓素,不見外的話可以叫我素素。”

白馨微微一笑,看到了他們手裏的禮盒。

“這是有寶寶了嗎?”

韓素臉情不自禁地一紅,有些不自然地點點頭:“嗯,今天剛檢查出來。”

白馨忽然就綻開了一層母愛的光輝,她也指着自己的肚子:“我今天也去孕檢了,這麽說還挺有緣分。”

她先生上前來攬住她:“累了嗎?去那兒坐坐吧。”

他們指着隔壁的咖啡廳。

封銘也想起來,韓素逛街那麽久都沒坐下休息過。

于是也扶着她去那休息。

韓素看着他動作小心又謹慎,不由得輕笑:“我哪有那麽嬌弱。”

封銘捏捏她的臉頰:“我不想讓肚子裏的那個累着你。”

“……”韓素有點兒小無奈,但心裏是很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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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妻子們都坐下後,兩個男人都起身去到前臺點東西了。

韓素和白馨面對面坐着。因為彼此不太熟,所以一開始氛圍有點尴尬,為了緩解這種氣氛,兩人便嘗試着聊了起來。

還是韓素抵不過內心的好奇,詢問在自己內心無比在意的一幕:“其實白小姐,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情。”

“你說。”

“十二月份,你和封銘在他辦公室裏聊天和談項目的時候,其實我也在。”

白馨回想了一下她指的那一天,清明後,面色微微訝異。

“不過你們之間聊了什麽,我終究也不太知道。所以我一直很想問你,那一次封銘說了句什麽,導致你松開了抱着他的手?”

白馨垂頭無奈地笑,也知道自己最好告訴她,算是對韓素的一些些補償吧。

“他說,你是他一生的追求。聽到這句話後。我就知道我比不過你了。現在事實也證明,他很愛你。我從來沒想象過一個那麽優秀的人愛着人的模樣會是怎樣,今天我見識到了。極其專注,目光不舍得從心愛之人身上挪開,哪怕一分鐘。”

韓素抿抿唇,抵不住內心要飛起來的感覺。但她收斂了自己,知嬌羞地笑笑。

忽然一旁的手機亮了亮,有韓素好友的微信信息閃進來。

正好白馨也看見了她手機桌面上的照片,一愣,面露詫異:“這個小姑娘是?”

“什麽?”韓素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

白馨指着林然,輕聲道:“這個姑娘長得挺漂亮的,上次在和城北陸家表弟吃飯的時候,我們見過。”

韓素臉色微微一變。

“呃……那天的事您能繼續說說嗎?”韓素顫抖着手輕輕按下口袋裏的錄音筆,整個人微微顫抖,說話也不利索了。

“那是一個深夜吧,那一次我和燕署一起吃飯讨論一個電影的投資。那天去的人還挺多,有導演,有明星。她也在其中,實在是太漂亮、太有特色,我就記住了,不然肯定也是過目即忘的。”

“後來呢?”

白馨有些詫異:“你怎麽那麽關心接下來的事?這個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

朋友兩字,觸動了韓素內心深處的一道弦,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是我朋友,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女人捏緊拳頭,想哭卻哭不出來,傷心到無法表達,“但是,在那天之後她就永遠離開我了。”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神情,白馨也忽然知道了些什麽。

她搖搖頭:“可是那天按道理來說,我記得也沒發生什麽。飯局後,你朋友是跟着燕署走的。”

韓素呆住。耳邊一直是白馨說的人名在回蕩。

燕署?是燕署害了林然?

“其實我看出來嚴正想潛規則你朋友,但燕署帶走了你的朋友。後來發生什麽我也不知情。很抱歉,對于你朋友的意外,我深感抱歉。”

韓素知道,但這怎麽能怪她。

緩和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很嚴肅的神色,繼而臉色蒼白地綻開一絲不太好看的笑:“我還要謝謝你給了我線索。我朋友的死在這群人手裏握住了消息也握住了真相。不然現在我都不知道她那天跟誰在一起。”

白馨也無法安慰她,只能跟她說,逝者已矣,生者才是最重要的。

那時候韓素是點點頭答應了。

可後來回到家,她還是難過得不行,關燈前,一直趴在男人的懷裏,默默哭鼻子。

封銘本來想睡了,燈一關,發現胸口濕噠噠的,又連忙開了燈。

這一看,差點把他吓一跳。

只見韓素正難過得不行,臉埋在他的胸口默默流淚。

“怎麽了?素素。”男人坐起來,順勢也将她扶正。

韓素擦着眼淚,一副懂事但又實在忍不住想哭的模樣:“封銘,我知道我現在不該哭,為了孩子着想,也不該哭。可是我忍不住。”

男人一顆心疼得不行:“素素,你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這麽難受?”

“封銘,林然的死和燕署有關。林然你知道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低下頭,眼淚撲簌簌地掉,“她很喜歡演戲,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個演員,有自己的作品,想塑造一個個內心複雜的角色。而他們家基因挺好,哥哥妹妹都是帥哥美女。因為表演有天賦,底子也很好,所以他們跟我一起考了藝校,只不過我是傳媒系,他們是表演系。”

“我跟林然說過,演藝圈不是那麽好混的,哪怕她貌美,她演技好,可能都出不了頭。但她還是一股腦紮進去了。我覺得這樣也無所謂。但是我沒有想到才畢業沒幾天,她就跳樓死了。”韓素捂住眼睛,“我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我只知道,一個熱愛生活的人不會那麽輕易就自殺的。”

“我嘗試着為尋找真相做了那麽多,可是都過去半年了,我還是一點也不知道當初的真相。”

“素素……你不需要自責,跟你沒關系。”

“不是沒有關系的。那天她要我去接她,但是我那天身體不舒服,她理解我,就沒讓我去接,讓林子然去了。可是林子然并沒有帶她回來。如果我去了,如果那天我身體很好,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呢。”

“素素,別這樣。你不需要自責和難過。林然肯定也不會責怪你。”男人見韓素幾近崩潰,輕輕擁住她,“不許哭了。你還有孩子,醫生說,孕婦的心情會影響到胎兒的發育。素素,不要難過了,嗯?”

女人不住啜泣,也在盡力憋住眼淚,可是淚水還是不住落下。

男人心疼得不行,輕輕吻住她。

安撫性的吻,不帶其他情.欲在裏邊,更像是在舔舐那個人的傷口。

漸漸的,韓素的情緒有絲絲平穩下來。

男人柔和地拍着她的後背。

“素素,林然的事情,交給我,我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怎麽樣。”

他的女人,不能再為這事傷心、分神。至少現在不是時候。

她的身體神經本來就弱,醫生也說她要好好休息保持愉快的心情。

他需要讓她無憂無慮地活着,需要她無病無痛地生産。

他不想她的身體因為這些繁瑣的事情而遭受磨難一分。

那麽,其餘的事都交給他吧。

聽到男人說的,韓素擡眸看他,眼裏仍是淚汪汪的。

她自然知道,封銘的力量并不可小觑。

她追查半年的事情,他可能幾個小時就能搞定。

以前她害怕他插手自己太多事,而會對自己感到反感。但現下他這樣說,她也就無法拒絕了。

女人有些感激地點點頭。

男人再次将她擁入懷裏,緩聲安慰:“早點睡吧,明天我們還要回華城。媽媽回來了。”

“她回來了?”

“嗯。”男人用被子,将小小的她裹成一團,只露出巴掌大的臉,模樣很可愛,“我們還有一番考驗要面對。”

韓素想起什麽來,抓住男人的袖子,緊張地問:“那能不能不要告訴她我懷孕了。我覺得以她拒絕我的氣勢來說,很有可能會把我抓着去打胎。她很不同意我們倆吧。”

男人點點她的鼻子:“素素,少看一點那種婆媳倫理劇。我媽雖然……很反對我們,但她絕對不可能把你帶去打胎的。她很愛孩子,至少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我都無法從她懷裏把你搶過來。”

“是嗎……”那後來還變成一副殺子仇人一樣對她?

“是啊。她很喜歡孩子,我們家那個小霸王之所以會這樣霸王,也是有她的原因,從小就寵慣了。”

封垣嗎,那這得寵到無法無天了吧。

“總之還是不要。我現在一說懷孕,感覺別人都盯着我肚子似的,很害羞。”

男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小妻子什麽心性,有時候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有時候又和薄冰似的。

他扶着她,動作輕柔地躺在床上。

“好。我的小祖宗。你不願意我們就不說了,等肚子大起來再告訴他們。到時候我做爸爸了,讓他們羨慕去。”

“嗯!”韓素乖巧點頭,然後拱了幾下,拱進男人的懷裏蹭蹭。

可這對男人來說,并不算是一個福利。

想到幾天前,自己還可以對懷裏的小東西為所欲為,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現在知道自己要做爸爸了,而懷裏的人又開啓投懷送抱的撒嬌模式。

男人表示受不住啊。

可是受不住有任何辦法嗎,沒有。他舍不得推開她的。

但如果他現在要是再對她為所欲為,呵,她會揍他的吧。

男人很難耐,下巴頂住女人亂蹭的腦袋,沙啞的聲音從他胸腔裏發出來。

“素素,別鬧了,我都石更了……”

懷裏的人身體一僵,然後室內一片寂靜。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晚了,(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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