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57章

小石頭被突然昏過去的長公主吓到,大顆大顆掉着眼淚:“嗚嗚嗚……”這個好看的姨姨是不是不好了,醒不來了?

洛青安撫抱着小石頭:“放心好了,祖母只是太累睡着了,很快就會醒來。”

盛驸馬徹底怒了,卻壓根沒反抗的機會,他這次為了私會壓根沒敢帶人,單打獨鬥就這麽被甕中捉鼈了。

洛青直接讓人把這一家三口堵了嘴綁了:“省省吧,你們不會以為本宮敢帶人來揭穿你們,還會給你們反撲的機會吧?本宮是不聰明,可也沒把腦袋放到別人手裏的打算。來人,把他們三個先綁到公主府去,是大公主府,不是長公主府。”

這些年鬼知道盛驸馬将整個長公主府收買了多少人,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全。

因為有令牌在手,洛青直接把長公主的親衛以及心腹嬷嬷都一并帶回了公主府,包括成為“階下囚”的盛驸馬三人。

等回到公主府時,褚相公一家三口還是懵的。

只是從長公主最後的話以及大公主那句祖母,包括褚相公發現自己與被抓被喚作世子的年輕人長得很像,心中隐隐有一種猜測,卻又不敢想。

他是孤兒,雖然小時候家裏發了水患被撞到腦袋記不清小時候的事,但、但是……

他怎麽可能生母還在世呢?

洛青先讓剛得知消息也吓得不輕的高升将三人安置在一處,帶去私宅前,洛青怕吓到一家三口并未告知真相。

只說要帶他們去見個人,一家三口問都沒問什麽人就跟着去了,結果卻吓了一跳。

洛青安排好一切過來時,褚相公夫妻正呆呆坐在那裏,都是茫然不安的,小石頭被睡着了,躺在穆小娘子懷裏,小手緊緊揪着穆小娘子的衣袖,不肯松開,這是沒安全感了。

洛青拖了一把椅子在兩人面前落座,将要起身行禮的兩人按坐下來,首先道歉:“抱歉,事出有因,沒有提前告知你們真相,是不是吓到你們了?”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搖搖頭:“還、還好。”只是到底怎麽回事?他們更想知道,“殿下,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那個什麽世子……會跟我長得這麽像,還有那個長公主,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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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靜靜聽着褚相公的疑問。

等聽完才耐心把當年小世子失蹤後半年重新回來,可回來的卻是一個假的,是滕氏與盛驸馬所出的私生子李代桃僵取而代之,而真的小世子流落在外,如今被找回來了,正是他。

褚相公聽完雖然先前就有所猜測,真的想法被證實了,還是無法相信:“可、可我不是那個什麽驸馬和公主的孩子嗎?如果是的話,我也是他的孩子,他為什麽要養一個私生子而放棄我……”

褚相公是孤兒,但他後來遇到了亦師亦父的師父義父,在褚相公的想法裏,怎麽可能會有父母舍得抛棄親生骨肉?

洛青搖搖頭:“不是所有人都配當父母的,利益當前,有所選擇有所舍棄,都是可能的。”

只是有人利大于情,有人重情重義,有人卻是狼心狗肺而已。

洛青看褚相公還不敢相信,沒有真實感,給他定心丸:“褚相公你小時候應該是六指吧?”

褚相公驚訝擡頭:“對對,殿下怎麽知道的?”

師父剛收留他的時候覺得六指會受到人的異樣眼神,怕他傷心,幹脆直接給他祛除了,後來沒有任何影響,時間久了,他都要忘了自己小時候是六指。

洛青将當年的事事無巨細說了一遍,包括長公主之所以被蒙蔽的原因,也包括因為當年的事長公主重病一場,以及這些年對盛繼傑的好。

說到這,他怕褚相公心裏不舒服,畢竟那本來是應該是他應該享受的,擡眼卻看到褚相公松口氣。

洛青詢問之下,對方笑了笑:“就是你說那時候長公主病得很重,幸虧找回來了那個假的,否則怕是會一病不起,也算是間接盡了孝。只是我現在還覺得心裏飄飄的,不敢相信……”

洛青也瞧着不安的穆冬香:“你們按照你們的想法來,先在這裏住着,等長公主醒了,會慢慢把過去的事都說給你們聽。穆娘子也別擔心,長公主是個很好的人,很好相處。”

本來以為相公是個孤兒,突然出現一個婆婆,還是個公主,他此刻已經能想象到穆小娘子的不安與恐慌……

褚相公也察覺到,攥着穆冬香的手,安撫拍了拍,洛青幹脆将房間讓給他們,讓他們慢慢消化今日發生的事。

洛青一出來就看到裴洵站在院外,仰頭瞧着一棵樹,洛青也站在他身邊,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喜氣,如果不是囊中羞澀,他都想大擺宴席。

可惜,沒錢。

洛青忍不住偏頭看向裴洵,後者對上眼,警惕退了一步:“休想。”

洛青:“我都還沒說話。”

裴洵轉身就走,他是什麽都沒說,但那眼神什麽都說了。

他是有錢,但不是冤大頭。

洛青不放心長公主府,所以直接将所有一幹人等,包括長公主一并帶回大公主府,府門一關,直接閉門謝客。

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洛青本來也沒打算瞞着,所以在大公主府閉門期間,整個坊間炸了鍋。

朝臣以及京中貴人也都傻了眼,顯然沒想到大公主不搞事則以,一搞就搞了一個大的,直接掀了皇家的臉面不說,還直接把盛驸馬連同那個驸馬私生子盛繼傑一并關了?

這、這是不是太沒規矩了點?

坊間熱熱鬧鬧的,傳到宮裏還需要一段時間,加上敬陽帝這幾天身體不适在修養,沒有人敢頭一個将這消息遞到敬陽帝跟前,畢竟這事要怎麽說?

說大公主越俎代庖把敬陽帝的活給幹了,直接把自己的姑父給綁了囚了不說,甚至連外室、名義上的世子一并關了起來,到現在是生是死都還不知道呢?

沒人敢說,但這事卻也瞞不住,只是時間的問題。

洛青卻是不着急,裴洵給的護命丹顯然一分價錢一分貨,效果不錯,加上長公主身體雖然弱但這次只是急火攻心,不是大病,很快就能醒來。

洛青猜得不錯,天快黑的時候長公主醒了,這期間一直是穆冬香和褚相公在照顧長公主。

這事本來不該是他們的活,但洛青有意想讓他們一家三口與長公主多相處相處,外加不放心別人,也就放任他們留在長公主暫住的院中。

小石頭因為年紀小幫不上忙,所以只是靜靜待在長公主躺着的房中,好奇瞅着這個格外好看的姨姨,和殿下一樣好看!

小石頭心目中的殿下指的是洛青,這幾天相處下來,洛青的地位在小石頭心目中僅次于娘親和爹爹,驚吓過後,生出好奇心,墊着腳扒着床沿邊,探着小腦袋歪頭瞅着長公主。

而另一邊正在熬着湯藥的褚相公和穆冬香,到現在還是恍惚的,尤其是褚相公,他整個人都在發呆。

他不知道要怎麽和長公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生母相處,雖然都在說他才是真正的世子,看他早就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他還是怕萬一是誤會,他其實不是呢?

可瞧着昏迷前長公主愧疚悲傷的神情,當大公主提議讓他們幫忙照顧的時候,褚相公還是鬼使神差答應了,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就是那種敬畏怕靠近卻又忍不住靠近的感覺。

洛青心知肚明,大概是天性使然,雖然沒有小時候的記憶,可褚相公與長公主到底是親母子,加上小時候是由長公主一手教養長大的,即使忘記了,可那種天然的親近還是潛移默化讓褚相公忍不住想靠近,想對長公主好。

長公主就是在這時候醒來的,她頭還在痛,忍不住緊鎖眉頭,但多年的習慣讓她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但只是不适一瞬間,她很快記起昏迷前的一切,猛地睜開眼,想坐起身尋找那孩子,下一刻就聽到一道很小的吸氣聲,她低頭順着去看,就看到小石頭小手捂着嘴,睜大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

對視一眼,突然颠颠邁着小短腿兒就跑了出去:“醒袅,娘親爹爹……漂亮姨姨……醒袅……”

小石頭的聲音乍然響起,越過內室跑到外頭,很快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響,像是什麽東西被撞到了,沒多久,一道聲音朝外去,另外一道遲疑些的腳步聲湊近,是牽着小石頭在門口看着長公主的褚相公。

褚相公本來想自己去喊大公主過來的,但穆冬香更不知道如何與這個可能是婆母的長公主相處,幹脆自己想跑出去喊人了,将去內室看完長公主的任務交給了褚相公。

褚相公牽着小石頭,站在那裏,望着裏面,卻有種近鄉情怯的退縮感,他不知道說什麽,只是怔怔站在那裏,張着嘴,半晌才輕輕開口:“您……”

長公主從褚相公出現就一直看着這個方向,她甚至不敢開口怕只是一場夢,她本來想着不能吓壞了這孩子,更何況還有一個更小的。

可望着褚相公,就忍不住想起自己這些年的糊塗,她怪自己竟是這麽輕易着了道,怨自己竟然就這麽信任驸馬,害得這孩子在外受了這麽多的苦……

終究還是沒忍住,長公主眼底滾下淚珠,眼神哀切愧疚,這模樣讓褚相公不安快步走近:“您……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需要幫您喊人嗎?”

長公主聽着對方疏離的聲音,更是悲從中來,沒說話,淚卻流得更兇了,褚相公更慌了,轉身就要趕緊去喊人,卻被長公主緊緊攥着衣袖,沙啞的聲音輕聲傳來,怕吓到褚相公和小石頭:“不要走,陪我說說話,好嗎?”

褚相公牽着也墜墜不安抱着爹爹大腿躲在後面的小石頭,一大一小回頭,等确定長公主真的沒事,才在長公主期待的目光下,輕輕點了一下頭。

洛青和穆冬香一行人匆匆過來時,穆冬香到了門口不敢進去,洛青安撫朝她笑了笑:“放心好了,姑母不是那種有門第之見的人,你是褚相公選的,她也會認同的。”

不知是洛青的聲音太過溫柔,還是這些年和褚相公的相處中她很清楚相公的人品,原本一直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慢慢落回去,她赧然朝洛青笑了下,心中很是感激。

洛青到了院中,聽着裏面隐隐傳來的聲響,想了想,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讓他們母子多相處一會兒。

而房間中,長公主沒直接提及兩人母子身份的事,怕吓到褚相公讓他更加不知怎麽相處,先是詢問褚相公擅長更容易開口的事,說他這些年的過往,說他的師父,還有小石頭以及娘子的事,果然,提到妻兒,褚相公話多了不少。

期間長公主沒有打擾,靜靜聽着,那些艱難卻平淡幸福的日子,讓她既難過又慶幸,她無數次慶幸孩子遇到了一個好的師父,否則、否則她不敢想這孩子會遭遇什麽……

不知說了多久,四周徹底暗了下來,褚相公驚然回神,這才想起來這麽久了娘子怎麽還沒回來,就匆匆說了聲,帶着小石頭想出去找人。

長公主這時候情緒已經平複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宮中那位怕是很快就會知道消息。

洛青是帶着大夫過來的,先讓大夫給長公主瞧了身體狀況,确定無恙後,洛青揮退大夫,這才看向長公主:“抱歉,沒有提前告訴姑母,也是怕姑母提前知道會承受不住。”

長公主對洛青是感激的,如果不是洛青,她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窺探到真相,她身體不好,這些年為了當年的秘密低調行事,誰知盛驸馬正是拿捏了這一點……加上她從未想過驸馬會對自己的親骨肉也下這般的狠手。

這才造成了如今這一切……

“是我應該謝你,如果不是你查出真相,我怕是……死都沒辦法閉上眼。”

想到這些年的欺瞞以及世子受得苦,長公主咬着牙,她一定要讓盛嘉諾付出代價!

洛青和長公主低聲說了一會兒話,猜測敬陽帝應該快得到消息,他們需要對一對口風。

尤其是敬陽帝這種人,極度自私,在敬陽帝看來,皇家的臉面可比真世子尋回來重要,指不定會為了大事化小将這件事壓下來,等事後秘密處置了盛驸馬,加上盛驸馬這些年一直在拉攏朝臣,說不定還真的可能讓他死罪難逃但活下來。

沒多久,敬陽帝派來的大太監來了,傳喚長公主、大公主、盛驸馬、盛世子進宮。

如今盛繼傑的世子身份還沒被褫奪,這個盛世子自然還是指的他,洛青一聽這就知道敬陽帝怕是真的動了心思,想将這件事壓下來。

洛青怎麽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将褚相公和小石頭包括滕氏一并帶進了宮。

到了禦書房外,敬陽帝這幾天本來身體就不太舒服沒睡好,結果好不容易多睡了一會兒醒來就被告知宮外出事了,還是個大事,說是長公主驸馬在外養外室被長公主抓個正着。

當時敬陽帝就覺得小題大做,不過是納個妾,長公主與驸馬相敬如賓,這麽多年驸馬也就守着長公主一個也是差不多了,男人嘛,有點花花腸子他這個後宮佳麗三千的,倒是很能理解。

可緊接着聽到盛驸馬竟然敢膽大到調換世子,氣得臉都青了,差點讓人直接将盛驸馬砍了。

但很快冷靜下來,臉面又占了上風,當年小世子尋回來的時候,可是聲勢浩大,如今說是假的,盛驸馬在眼皮子底下就敢調換世子,這豈不是說他這個當舅父的也無能甚至沒認出來自己的親外甥?

加上這事鬧大了,整個皇家都沒臉,甚至可能懷疑是不是皇子皇女也可能會替換掉?

敬陽帝臉色不好看,覺得大公主這事辦得不好,不能低調點嗎?

私下裏處置了也就算了,再不然,直接将真的瞧瞧換回來,該怎麽樣不還是怎麽樣?

結果現在好了,整個京中可都知道了,還有大公主,她什麽時候與長公主關系這麽好?竟然還有這心機,來個突襲?

敬陽帝臉色更難看,覺得有些事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讓他很不爽。

甚至懷疑這事是真的嗎?真的不是誤會嗎?

盛驸馬瞧着也不像是有花花腸子的,怎麽可能連親骨肉都不要?

可等見到小石頭以及褚相公那張臉,敬陽帝張嘴想說不可能也不行,畢竟……褚相公與盛世子太像了。

盛世子十之八、九怕就是盛驸馬的私生子了,至于是不是滕氏所出,還真不好查,王嬸娘已死,死無對證,但真的要查的話,滕府也真的不是真的一點線索都查不出來。

盛驸馬被關的這段時間卻是已經冷靜下來,想好對策,直接跪地磕頭,意圖垂死掙紮:“皇上,臣有罪,卻也是情有可原。當年小世子失蹤,公主悲痛欲絕,臣着實不忍看她這般傷心,偶然得見滕氏所出的遺腹子與小世子模樣有幾分相像,這才動了心思,想尋回小世子前借這孩子安撫公主。誰知這一扮竟是多年,滕氏痛失愛子,臣愧疚之下難免生出憐惜,時間久了,這才有了私情,斷然不是故意欺瞞,也不是有意欺君,還望聖上明察。”

調換世子不是死罪,但欺君卻是,如今盛驸馬只想保住小命,從長計議。

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只看敬陽帝的态度,只要皇上不追究,天子一言堂,長公主即使想要他的命也是不成。

但這事壞就壞在已經傳遍坊間,想壓是壓不下來,否則他再以皇家臉面為由,怕是更能順利脫身。

洛青早就想到這一點,所以消息是他讓人散布出去的,否則敬陽帝還真的可能直接瞞下來,把盛繼傑處置了,直接讓褚相公代替褚繼傑的身份,但憑什麽?

這多惡心人,以後說起來指不定長公主與褚相公也有隔閡,他可能都要走人了,徐徐謀之不行了,那就搞一樁大的。

洛青在盛驸馬說完涼涼開了口:“遺腹子?确定不是私生子?不行可以滴血驗親,盛繼傑這個所謂的遺腹子也在宮裏,驸馬敢驗血嗎?”

滴血驗親自然是假的,但盛驸馬不知道……果然,盛驸馬一聽滴血驗親啞了,半晌沒能說出一個字。

他不敢,他自己心虛知道盛繼傑是他的親骨肉。

敬陽帝一瞧這情景臉更加難看,這一看就是盛驸馬的種,那怕是在小世子之前就有的,這還不是私生子?

洛青火上澆油:“父皇,驸馬心不正啊,他這是沒把父皇你放在眼裏啊,當着你的面都敢胡言亂語,這私下裏指不定還怎麽搞事呢?你說他好端端的為什麽讓自己的私生子取代真世子?這是打算混淆皇家血脈啊,天啊,父皇你說他不會是還存了借機想讓姑母猝死,将整個長公主府拿捏在手裏,到時候拉攏朝臣最後……扶持假世子上位,天啊,驸馬要謀反!”

在場的衆人本來聽着洛青叭叭叭還不敢打斷,可越聽越滿頭問號。

尤其是盛驸馬低着頭一雙眼卻是越睜越大,因為太過驚愕,以至于壓根沒收住一瞬間臉上的神情,即使很快恢複正常,還是被坐在首位的敬陽帝看在眼裏。

敬陽帝眼神瞬間冷了,他可以在乎皇家臉面,但如果牽扯到他自己的地位,敬陽帝可就坐不住了。

盛驸馬張嘴否認:“皇上,大公主一派胡言,臣忠心不二,絕無二心!”

敬陽帝幽幽看着他,卻心中有了打算,不管有沒有證據,可一旦盛驸馬有這種謀反的可能性,加上盛驸馬這事的确板上釘釘是不安好心,壞了他皇家的血脈,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洛青将敬陽帝的心思揣摩的透透的,果然牽扯到自己的利益,敬陽帝擺手:“來人,此事事關皇家血脈,定要嚴查,來人,将盛驸馬、滕氏以及二人私生子打入天牢,暫時褫奪盛世子封號,待确定真世子身份,朕會重新冊封。”

等盛驸馬幾人被帶走,敬陽帝才看向洛青,眸色沉沉,猜不透在想什麽,最後才沉聲道:“大公主,這事你着實魯莽,應該提前與父皇說,父皇自會做主。”

洛青心想,提前告訴他?指不定直接瞞了下來,按照敬陽帝的尿性,指不定怎麽惡心人呢,但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洛青乖巧應聲:“兒臣這次也是太過着急,下次一定。”

敬陽帝看看面露病态的長公主,最後也沒說別的,揮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只是等一行人離開後,禦書房裏只剩敬陽帝以及旁邊伺候的劉全。

劉全在旁心裏不安,總覺得禦書房裏的氣氛不太多,許久,果然聽到敬陽帝沉沉開口:“劉全,你說大公主是不是不太一樣了?”

劉全心下一驚,卻不知要回答是還是不是,好在敬陽帝并未等他回答,而是猛地一甩衣袖,大步朝外走去。

另一邊,蘇玉嘉這段時間在府裏過得不錯,畢竟有系統在手,加上得了盛世子的青眼,府裏慣是捧高踩低,對他格外的奉城,即使是個庶子,卻依然在府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誰知盛世子是假的消息傳來,蘇玉嘉臉色大變:“什麽?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

世子怎麽可能是假的,書中壓根沒有這一段,壓根沒提及過此事,怎麽可能是假的?

他心裏惶惶不安,難、難道是自己吸收太多氣運,才改變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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