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許馮予笑了笑，雙手相握，放在了自己的交疊的大腿上。“其實，我們都是成年人，所以這種事情很正常。”

古什認真聽着。

“不過，也許是谷冥想錯了吧，我從未說過是他的戀人。”許馮予突然說出了重量級的一句話。

淩風年瞬間就站了起來，他瞪着眼睛，還有點不敢相信。“你說什麽呢？”

許馮予沒有理他，只是自己說着實話。“不得不說，我已經結婚了。跟他的關系也不過是無聊時的調劑，其實大家都享受到了，好聚好散吧。”

古什用冰冷的目光看向許馮予，而淩風年站在那邊已經傻了，他完全無法接受對方所說的事情。

闫柯不免“哇”了一聲，然後拍了拍手。“沒有想到，您不僅事業有成，還家庭和睦啊。”

“見笑了。”許馮予剛剛笑着說完這句話，就被淩風年給拽了起來。

許馮予低垂了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被拽出褶皺的領子，冷聲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你的戀人。”

“你明明說你愛我。”

“床上說的話，你還當真呢？”許馮予笑了起來，淩風年已經在怔愣間将許馮予放開了，他到底還是不忍心揍他。

古什輕聲道：“好，既然已經知道了你的想法，那麽我便帶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師弟回去了。”

他說着，就已經站起了身，打算離開。既然古什都打算離開了，闫柯也不打算在這裏等着，趕緊跟了上去。

淩風年站着，卻是咬着唇，不願接受對方的說法。“你為什麽這麽說？”他用難以辨認情緒的眼神問。

這是他擠出來的話，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問什麽。

許馮予低垂着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意得志滿。“你……為什麽要把我們的事情說出來，為什麽要還俗……”

淩風年：“因為我想和你一輩子。”

許馮予露出了個嘲諷的笑意，他伸出自己的手掌，視線有點模糊。“一輩子，我從來沒有想過。”

“為什麽。”淩風年太天真了，到現在還不願離開。

許馮予想到了家中的妻子，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社會的眼光，又想到了自己的未來。他終于明白了，無論如何，他與淩風年也得說再見了。之前的幸福根本就是鏡花水月，也是他太過于迷戀，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終于，他擡起了頭，眼中沒了一絲的情緒。“我結婚了，這句話是真的。”

淩風年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對于他來說，他永遠無法理解。他突然笑了笑，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來到門口的時候，他側了側頭，握着房門，冷聲道：“我不想再見你。”

房門被關上，一瞬間，房內陷入了無盡的孤寂之中。

許馮予顫抖着手，從口袋中掏出香煙，然後默默點燃。直到尼古丁沖入他的口腔，他才覺得那不知名的情緒稍微緩解了。

不要再見了，這也是我要說的。

在一個人的包廂，他突然就笑出了淚來。

是闫柯開車來的，所以淩風年自然會回到闫柯的車前。闫柯已經等了很久了，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嚷嚷。

淩風年的臉色很冷，倒是沒有平日裏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模樣了。

古什道：“既然無緣，便上車吧。”

淩風年點點頭。

“啊，下雨了。”闫柯突然擡頭，伸手感受了下雨絲，然後喃喃道：“還真是應景。”

細雨紛飛，闫柯開着車，将淩風年帶上了半山腰。

“既然下雨了，你便先給你安排下房間，明日再上山也不遲。”古什說。

淩風年依舊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對方大概是不會有什麽回應了，古什便搖了搖頭，然後對淩風年說：“去洗下澡。”

闫柯靠在房門，與古什一同看着對方拿了古什的僧服離開，簡直沉默得不像他。

“你說，他不會想不開吧？”闫柯有點慌了。

“我認識的谷冥，不是那樣的人。”古什對這點很相信。

“哦。”闫柯走過去抓古什的手，然後擡起，用認真的眼睛說，“你放心好了，我跟家裏已經出櫃了，不存在結婚的問題。”

“嗯。”

沒了？闫柯覺得沒意思，立刻将他的手放開了，然後說：“你把我的房間給他了，我睡哪？”

“睡我房間吧。”古什道。

“真的？”闫柯瞬間有了精神，“一塊睡？”

“我可以坐着。”

闫柯立刻一拍他的後背，打定主意。“一塊睡，你挑燈夜讀，我肯定睡不着，我可淺眠了，有光有聲都睡不着。”

“好。”古什的眉眼柔軟了些。

闫柯被他這個樣子給吓到愣住了。“你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不會是因為谷冥的事情受到刺激了？”

都不正常了。

正常的套路應該是古什無視他啊。

“沒什麽，突然領悟到了一件事情。”古什的話深不可測，闫柯愣是沒有悟出來。

“你先回我的房間吧，我還想和谷冥說上幾句。”

“好。”闫柯乖乖答道，笑眯眯地與古什招了招手，愉悅地朝着自己的房間裏走了。他也去洗個澡吧，洗的香噴噴地，然後溜進古什的床鋪之中，等待他的到來。

來到浴室的時候，果然與洗好澡的淩風年打了個照面，見他面無表情的模樣，闫柯到底還是有點不适應，便叫住了對方。

“哎，你別一直這樣死氣沉沉的，我看了挺惡心的。”闫柯走到他身邊，懶懶地說了一句。

淩風年站定，用沒了生氣的眼神盯着他看。

“算了，住持要與你說話，我先洗個澡。”走到一半，又說，“你就是碰到了個人渣，不要在意了。”

淩風年眨了眨眼，然後正要張嘴回他，卻又立刻止住了。

來到了住持的房間，果然如闫柯所說，古什正在等着，見着他，便示意他坐在他對面。他便走了過去，坐在了凳子上。

“心情很亂？”古什問。

“嗯，但又很平靜，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無所謂了那種感覺。”淩風輕聲說，不過很快想到了什麽，擡起頭對着古什笑了下，“當然，放心，我不會為了這種事情一蹶不振的。”

“還俗的事情……”古什又開口。

“不用了。”淩風年立刻制止了他的話。“本來就是為了他才還俗的，若是沒了這個原因，我就不再需要還俗了。”

“好。”古什說完這句，便是一片沉默。

“住持，為什麽許馮予會做這種事情？我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他的做法，我認識的他，不該是這樣的人，但是他卻如此的虛假，真實的他，不會是我能夠接受的。”

“嗯，不是一路人，便散了。”

“我還愛他，但同時也接受不了他了。我知道他這樣做一定會傷害他自己和其他人，可我竟然還會憐憫他，連恨都做不到。如果這不是愛，又是什麽？”

“你不能讓他都接受你的想法，同時他也無法讓你接受他的想法。于是，你們便不是一種人。”

古什做了結論。

“我知道了。”一番話之後，谷冥點了點頭。

古什：“你的悟性很好，比我好，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不再多說，我相信你會想明白。”

“到底只是個過客。”谷冥笑了，像是真的放下了。

古什拍了拍他的肩，随即突然擡起了頭，認真問他：“你，想不想當住持？”

谷冥像是傻了一般，擡起了頭，“什麽意思？”

存稿箱發錯了orz，這章之前還有一章今天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