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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厲岐汌便将手中的碗放在了桌面上。“我有人民大學畢業證書，後來還進修過，所以算是個研究生。”

闫柯：？？？

厲岐汌繼續解釋。“因為我有經驗，所以他們便收了我。”

闫柯：“你竟然是高等學府裏頭出來的？你不是佛學院裏頭出來的嗎？”

厲岐汌：“人民大學有佛學院啊。”

闫柯：……恕我孤陋寡聞。

他趴在桌上不說話，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一點比眼前男人厲害的地方，明明以為下山之後就是他的天下，應該是他作為厲岐汌的老師，教他山下的生活，結果現在卻像是他是個拖油瓶，而對方沒有他也能活得很好。

厲岐汌像是知曉了他的心情，便拍了拍對方的背部，安慰。“沒有你，我也不會下山，不要這樣。”

闫柯便側着腦袋看過來，“你太厲害了點，我感覺真的比不上你。”

厲岐汌：“在我身邊呆着就好。”

闫柯搖搖頭。“我不能就讓你養我，我覺得這樣不像個男人。”

厲岐汌便問道：“你除了喜歡車還有什麽喜歡的嗎？”

“就是沒有才頭疼……”闫柯慢慢地扶着桌面站了起來，然後一臉怏怏地走進了卧室，“你先吃着，我去好好考慮一下。”

厲岐汌望着他的背影，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慢慢地将飯吃完，起身洗了碗，然後又去陽臺收了衣服。

闫柯趴在床上，感受着床面的震動，卻是沒有動靜。

厲岐汌看了他幾眼，然後才道：“你可以上網找找，我便是網上去找的。”

“你說的對！”闫柯立刻掏出了手機，開始尋找自己可以做的。

厲岐汌将收好的衣服折疊好，就放進了衣櫃，擡頭去看闫柯，果然見他依舊還盯着手機看。他想了想，便也拿出了手機來，開始幫闫柯找工作。

結果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厲岐汌卻是将闫柯還沒有打掃完的房間給打掃好了。

等到闫柯醒悟過來，又開始不好意思了。“其實我能幹的，你可以喊我一塊幹的。”

“你先找到工作，不急。”厲岐汌倒是眉目溫和，一點都不生氣。

結果闫柯更加心疼對方了，他走過去，揉了揉對方的肩膀，黏着他說好話。“我家媳婦真心疼人，老公真心疼了。晚上要吃些啥，我請你吃。”

厲岐汌閉着眼，也沒有躲避對方的讨好。“也不太想吃這些，但有件事情，我們得好好聊聊。”

“你說，我什麽都聽你的。”

厲岐汌微微一笑，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來了一疊紙。“我今早想了想，覺得很多事情得要約法三章，免得日後麻煩。”

闫柯眯了眯眼，看向厲岐汌。“你這是等着我呢？”

“沒有，只是為了我們日後的和諧發展。”厲岐汌的嘴角依舊還有着笑意。

但闫柯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覺得對方的笑容那麽的腹黑呢？

闫柯面帶猶疑地将他手中的文件接了過來。

随便翻了翻，便有點暈，直接将文件丢在了桌面上。“你直接跟我說說那三章是什麽吧，字太多，看得頭暈。”

“我也猜到你不會看。”厲岐汌将文件放在一邊，倒也沒有看它。“我給你簡單說一下。這第一，就是家中家務平分，所以首先我們得做個值日表。”

闫柯大呼。“你不會吧，你這是初中生嗎？”

厲岐汌笑了笑。“這樣子是為了避免日後分配不均，發生口角。”

“好好好，你繼續說。”既然對方已經确定，他再說也沒有什麽用了。

“第二，以後錢就歸你保管了。”

原本還有點昏昏欲睡的闫柯聽到這句話，瞌睡蟲立刻跑掉了。他睜開眼，本來昏昏欲睡充盈着水光的眼眸中便已經滿是驚喜與感動，看起來有點天真的可愛。

“你可別給我毀約。”闫柯立刻打算将文件拿過來簽字，這以後錢都由他保管了，那厲岐汌就算想跑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剛要簽字，就被厲岐汌抓住了手掌。

“幹嘛啦，還不讓我簽，你後悔了？”

“不是，你得先聽我說完最後一個。”厲岐汌依舊一副平靜到毫無波瀾的模樣，闫柯看他這樣不爽，便直接湊過去親了他嘴巴一口。

等到他一吻結束，便又退了回來，以極其暧昧的表情近距離盯着厲岐汌的眼睛看。厲岐汌的神色到底還是有了些微的變化。

對方的呼吸就吐在他的面上，厲岐汌不免稍微向後退了一點。

闫柯見目的已經達到，便又雙手抱胸躺回了椅背上，擡起下巴，道：“好吧，你繼續說。”

“第三。”厲岐汌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後坐在桌旁，一臉認真。“簽了這個合約，便代表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明白了嗎？”

闫柯眨了眨眼睛，然後不免欣喜，他按耐着直接撲過去的激情，壓抑着問：“你是在求婚？”

“你知道，我們無法結婚，這個合約并沒有任何法律效果，但對我來說，就是我的承諾。你可以不遵守，但我一定會遵守。”厲岐汌的表情告訴闫柯，他是認真的。

也對，他從來不說慌。闫柯便笑了，“這種合約，我哪能只讓你遵守，我自然也會遵守。”

厲岐汌便笑了起來。這次的笑容沒有一絲的雜質，他是真摯的。闫柯便湊過去，将他的腦袋抱住，擁入自己的懷中。

兩人這種平靜普通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闫柯便去見了父母，他對自己的父母從來沒有什麽隐瞞，既然已經确定了關系，便将這件事情全部告訴了母親。

母親倒是一臉淡定，似乎根本沒有将這件事情當作一回事，倒是旁邊的監視員似有似無地看了他幾眼。

好在闫柯從來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依舊一臉笑意地對着母親道：“母親原來早就知道了。”

“之前劉叔告訴我們了，你倒也厲害，将那麽厲害的一個高僧抓到了手。”奚白筠的心态好多了，雖然不再化妝，稍微顯得有點蒼老，但那骨子裏頭的氣質卻是根深蒂固了。

“你之後別來看我們了，自己的日子好好過，五年之後，等我們出來。”奚白筠是以這句話作為結尾的，闫柯說不出什麽話來，只能回去了。

闫柯是趁着節假日出來見他母親一面的，倒是沒有想到母親會說出這句話，心裏倒也有點煩悶。因為節假日，闫柯不需要上班，所以他便直接驅車回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房裏空空如也。厲岐汌最近比較忙，回到家也是一堆工作，但闫柯也不想要去打擾他，畢竟知道對方也是為了他們。

想了想，今天是他做飯的日子，便又出門去買了菜。他的手藝不怎麽好，但這麽幾日下來也是有進步的，厲岐汌從來不多說什麽，只要闫柯做什麽，他就很安靜地吃。

做/愛的頻率也非常穩定，大約一周三四次，他們本就年輕，時不時厮混半個晚上也根本不是什麽事情。

他習慣了與厲岐汌耳鬓厮磨，也習慣了主動求/歡，主要是厲岐汌太正經了，他不主動出擊，大概頻率要降至一周都沒有一次。闫柯不會委屈自己，想要就去撩，手根本不軟。

生活算是滿意，除了沒有以前的紙醉金迷，但他早習慣，也從不覺得遺憾，他本就不喜歡那種生活，以往為了家業與其他人維持着表面的平靜已經讓他很厭煩了，現在生活兩點一線，倒是有種溫馨的平凡。

等到做完飯，廚房裏又是亂糟糟的一堆東西。他想了想，終于還是從沙發上歪歪扭扭地爬了起來，去做了最後的收尾工作。

厲岐汌回來打開大門的時候，闫柯便聽見了。他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靠在門口，目視着對方換拖鞋。

“你回來越來越晚了。”闫柯冷着一張臉，雙手抱胸，順手拉了一下自己掉落至手肘的衣服。

厲岐汌便道：“最近有個科研報告要做，便晚了些，抱歉。”

闫柯輕輕一哼，倒也懶得說他一些什麽。

“你還沒吃飯？”走到飯桌旁，厲岐汌回頭問了一句。

“等你。”闫柯磨牙，順便坐在了桌邊，一桌的菜色他熱過了好幾遍，就是為了等他。

吃完飯，洗完碗，見闫柯還坐在桌旁，厲岐汌便走過去，用手掌摸了摸闫柯的腦袋。一瞬間，闫柯眼眶就有點紅。

厲岐汌的手便停了，他蹲下來，與他面對面，用手拭去了闫柯眼角的淚珠。“怎麽了？”

“我不是因為你回來晚才這樣。”這是重要的問題，他可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厲岐汌為了他們這般努力工作，他是說不出什麽來的。

“嗯。”他輕輕點點頭，表示了解。

“你相信我？”闫柯便用手覆上了對方的手，用臉蛋蹭了蹭。

“嗯。”

闫柯撇撇嘴。“我今天去見我媽了，說了我們的事……我感覺她老了。”

厲岐汌任對方握着，靜靜傾聽對方的話。

“我媽讓我別去見她，我知道以後我即便去見她，她也不會來見我了，我爸也一定是這樣。”闫柯說到這裏心裏就不舒服。

厲岐汌想了想，知道闫柯父母不是那種會因為他們的事生氣不見面的人。“你有我。”他可以說很多，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這麽一句話，再多的，也無法體現他現在的心情。

闫柯紅着眼睛任他安撫，然後直接摟上了對方的脖子。

他是在撒嬌，厲岐汌幾乎在瞬間确定了這個想法。于是他回抱了對方，将他橫抱了起來。

“抱我。”對方輕聲說。

厲岐汌俯下頭，輕輕地回答他。“好。”

沒錯，還是求預收，求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