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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那麽給我,你舍得麽?”
當那道聲音穿林入耳時。
越長歌聽得嬌軀一顫,五指扣緊了腰間的金條。
大師姐的臉頰被一道利風刮過,她連連後撤幾步,手上拎着的白斬鷹險些被刮跑。
再次回過神來時,發現那風是師尊刮起來的。
而越長歌已經消失不見。
她擡頭望去。
只見那個女人幾乎是瞬息之間,就揣着金條竄到了黃鐘峰的崖邊。
越長歌回身時往後一傾,連忙縱身墜落渺渺雲海之中。衣衫大展開來,好像一段雲霞織錦。
又有一個影子飛了上去,圍追堵截。
整片太初境的雲海被攪弄得不得安生。白霧像是開了鍋的湯面,咕嚕嚕冒出許多輕煙。
葉夢期的眼又一花,耳旁發生巨響。她眨了下眼,沖那高高的崖上看過去。
“你——”越長歌跌落下來,妖嬈地橫在地上。她雲鬓微亂,半邊香肩裸露,像是剛才大鬥了一場。她一手捂着衣裳,另一手死死護住那包金條,滿臉痛苦:“不要……不可以……”
而金條的另一端是柳尋芹的手。
柳尋芹用食指勾着錦囊的帶子,翻腕往後輕輕一拽:“少廢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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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信不信老娘告你非禮?!”越長歌悲痛欲絕。
帶子一抽,那女人腰間的衣帶竟也随着動了動。
柳尋芹謹慎地頓了一下。
她很快明白過來。
原來這家夥已經無恥至此。錦囊就是用腰帶系上的。竟然寶貝到了這種地步,貼得這麽牢固。
牽一發則動全身。
可是——
反正散的也不是自己的衣服。她到底在威脅個什麽勁兒。
與此同時,葉夢期的神識內傳來一道聲音:你這丫頭愣着幹什麽?!你沒瞧見你柳師叔正在對本座做一些慘無人道的事情嗎?想要保住金條的話,還不趕快把“憶餘歡”掏出來留影?
葉夢期被她催促着将那顆寶珠找了出來。
這是一種很厲害卻也很無用的法器。好處在于可以将現實發生的種種保存于寶珠之中,日後方便随時回憶;壞處在于沒有半點殺傷力。
正說着,金條伴随着衣帶脫手而出,越長歌仿佛被抽空了靈魂,她開始堕落起來,摸住滑掉的衣衫,突然一下子泣不成聲:“柳尋芹,我們同為師姐妹六百年,原來你竟對我生了如此肮髒的念頭……”
柳尋芹正打開錦囊點數,沒功夫理她。
越長歌塌下腰肢,邊撚着松散的衣袖沾淚,一面朝着留在暗處的徒弟的方向,刷一把掀開了大腿上的衣料。
“嗯哼……這春\\藥好生厲害,沒想到醫仙大人,手段竟然……啊……”
柳尋芹終于扭過頭來,蹙眉:“你在說什——”
躲在暗處的葉夢期比了個成功的手勢。
越長歌立馬回歸了正常,又騰地一下站起來,慢條斯理穿好衣物,變臉比翻書還快,揶揄說:“親愛的柳長老,什麽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徒兒,拿來吧。”
一顆渾圓的珠子從遠方射來。
越長歌将其握于掌心。
而葉夢期似乎相當有自知之明,立馬遁走。
越長歌用指尖将其輕輕一敲,方才的景象立馬呈現出來。她努努嘴,示意柳尋芹自己去看。
畫面稍微有些抖動,隐約見得柳尋芹站在原地,在越長歌啜泣着說完“不可以”以後,竟然一把拽開了她的腰帶,任由她屈辱地夾着雙腿,在一旁嬌媚地喘息。
相當引人誤會。
柳尋芹看完以後,涼飕飕道:“你想幹什麽?敲詐?”
“金條還我啊。”越長歌嗔了她一眼,又轉過眸去,故作看風景:“不然我保證三日以後整個九州都知道醫仙大人私生活混亂,強迫良家女子做一些不恥的……”
話音剛落,越長歌手上的珠子一滑,被收入柳尋芹的掌心。
未曾想越長歌不慌不忙,笑道:“有備無患。本座既然留了影,瞬息之間便可留存于所有寶珠,那指定不止這一個。你搶了也銷毀不了的。”
“是嗎。”
“廢話少說,把本座的安身立命之本還來!”
“我平時最讨厭的事情,”柳尋芹将珠子丢了回去,她平靜地開口:“就是受人脅迫。”
等一下。要不是你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本座哪有這個閑情脅迫你啊!
越長歌在心底罵了她幾句。
“既然如此,”柳尋芹仰頭看向越長歌,話到此處,卻突然沒了下文。
她的眼瞳顏色不算深,像極褪色了的淡雅墨痕,這般幽幽盯着人不放時,自有一番壓迫感。
她又往越長歌這邊,輕輕邁了一步。
明明連聲音都沒有踏響,卻在落地時踩得如同泰山壓頂。
越長歌往後小退半步,警覺道:“幹嘛”
“那就讓它成真。”
某個嚣張的女人就此宕了機,紅唇微張,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等一下,柳尋芹你———唔.......呸,這什麽玩意兒?”
越長歌的下巴最迫拿捏住,她感覺自己的嘴唇上抵了一個冰冰涼涼的白玉瓶——哪怕在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是嫉妒了一下這老娘們真有錢,玉瓶子種水透亮一看就能賣很多。
随即她自己在掙紮時無意間的施法,似乎也讓柳尋芹吃了個苦頭。
兩人相互拽着壓在地面上。
越長歌本就淩亂的發型更被壓得不成模樣,她被迫張着嘴,任由過于甜膩的藥漿一點點潤澤過喉嚨。
那個可惡的女人跪坐在她的腿上,避免了纏抱在一起。
而微涼的指腹卻摁在她的下唇緩緩揉着,大抵是想要止住她試圖咬緊的趨勢。
她緊緊閉上眼睛,心想這好像一個吻。
“這麽喜歡喝那種東西,正巧我這有不少種類,可以給你灌個夠。”
“此物為合歡散。”
“姓柳的你——”越長歌還沒喘勻一口氣,結果又被迫灌了顆圓潤的丹藥,這東西入口即化,味道不甜,只有一種詭異的芳香。
“萬聲嬌。”她淡淡提醒。
“呸!!你有......”
嘴一張破口大罵,又被塞了顆方糖似的玩意,味道奇怪得像是野菜汁,讓人忍不住皺眉。
“十香銷魂丹。”
越長歌不敢在這位姑奶奶面前說話了,她咬緊下唇。
柳尋芹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臉:“感覺如何。還需要嗎?我一共只帶了三十六種在身上,不過瘾藥閣那邊還可以拿。”
“誰出門會帶三十六種春//藥。”越長歌顫顫巍巍道:“我縱橫九州六百年,還未曾見過這種變态。”
一兩瓶丹藥在納戒裏根本占不了多少地方,醫仙大人為了取用方便,一直将這些瓶瓶罐罐随身攜帶。
這種有奇怪功效的藥物,其實在她偌大的随身丹藥庫裏,只占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她撣了撣衣袖,站起身來。
正巧這時,小師妹慕容安手裏提着個小跨籃,正準備去湖邊釣魚。
她順道從此處路過時,無意間看見了跪在地上面色微紅的師尊,還有黃鐘峰的稀客——柳長老。
她好奇道:“師尊怎麽了?”
這一聲,驚醒了兩人。
柳尋芹身形一僵,末了,還是轉過半身來。
“……她,”柳長老掃了越長歌一眼:“摔了。”
她如今一副冷靜模樣,負手而立,端的是很有氣質。很難相信這個女人在一刻之前還在掰着越長歌的嘴灌藥。
“什麽?”慕容安擔心起來:“要不要緊啊?師尊說過,這個這個,老年人禁不得摔的。柳長老……為什麽站在一邊看着卻不扶她?該不會是您不小心把師尊撞倒了?”
柳尋芹沉默良久,可能是不知道怎麽回答慕容師侄的問題。
越長歌看着天真無邪的小徒兒,現在還在眨巴着兩個眼睛盯着自己,不由得悲從中來:“本座的安安啊——”
話語戛然而止。
柳尋芹當機立斷捂住了她的嘴:“沒事。”
慕容安将挎籃放了下來,正往這邊走一步。
柳尋芹忽地蹙眉,輕咳一聲:“別過來。”
“唔……”越長歌還在使勁兒扯開柳尋芹的手腕,她現下渾身柔軟,施不了法術,導致掙紮的力度更像是調情。
慕容安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驚恐:“?”
“這是一種,”柳尋芹冷冰冰道:“急症。會傳染。所以別過來。”
慕容安小聲道:“柳、柳長老,您剛才還不是說她摔了嗎?”
“摔了是誘因。”
柳尋芹正煩惱着怎麽把這個小輩糊弄走,結果掌心一痛,那女人的牙齒叼住了她的手上的一小塊皮膚,似是在威脅。
“放唔唔………”
因為咬的小所以愈發銳疼。
她額間抽了一下,神色帶上了幾分隐忍。
對于慕容安來說,她家師尊在地上如蛇妖一般抽搐,一面扒拉柳尋芹的衣衫一面扯她捂嘴的手,看上去像是随時會撲過來絞殺自己。
而素來冷靜可靠的柳長老竟也面露異常,似乎是在忍耐着什麽。
“柳長老……那您看上去也不太好。”慕容安不敢再看越長歌。
柳尋芹深吸一口氣:“都說了……”越長歌無意中舔了一下她的手心,讓人受刺激微微捏緊,話語不由得頓了一下。
“會傳染。”
慕容安張了張嘴。
柳尋芹連忙将那個孩子之後的話堵上,冷冷道:“我能夠處理好……你不要在此地久留,免得多生事端。”
慕容安眼淚汪汪:“好,柳長老,那我們師尊就拜托您妙手回春了。”
越長歌兩眼一黑,雖說小弟子的腦袋向來沒開過光,但這種拙劣的鬼話也能相信嗎?!枉費為師對她的多年教導。
她連忙伸手招呼小徒弟。
手還沒伸出去,又被柳尋芹暗勁兒拉着擋了下來。
慕容安小退一步,連忙提起挎籃走了。
甚至還捂着口鼻,似乎是真的害怕被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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