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快遞大叔與賀蘭君約好明晚在倉庫見面後, 他就開車離開了。
賀蘭君讓團子把倉庫裏的棉衣棉被都給阿不寄過去, 每件的提取價格都标為1積分。
阿不比較窮,标多了萬一他不夠積分取就尴尬了。
回家洗了澡後,賀蘭君舒舒服服地窩到床上,想到此刻正經歷寒冬的原始居民們, 心裏有點擔憂。
她打開位面商店看了看, 阿不還沒有回複, 估計還沒看到郵件。
賀蘭君準備關掉位面商店睡覺, 視線掃過角落裏的回收站标識的時候頓了下, 昨天回收站更新了她還沒來得及看。
不知道更新了什麽東西?
打開回收站, 一抹豔麗的水紅色進入視線,賀蘭君愣愣地看着眼前這件疑似肚兜的東西,查看商品詳情。
【遺失的新娘肚兜】
【附帶效果:金光閃閃】
【赤鱗仙子出品, 秋山仙子的夫君被吓跑後,肚兜就被憤怒的秋山仙子扔啦!】
金光閃閃……是什麽鬼?
還有赤鱗仙子, 她的名字已經連續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手帕, 第二次肚兜,這位仙子難道是位裁縫?
賀蘭君默然, 翻看回收站裏其他的商品。
還好除了肚兜之外, 其他的東西畫風都比較正常, 一只快要腐爛的綿綿果, 一枚鋸齒獸的大牙, 一雙厚底草鞋和一幅畫。
賀蘭君的注意力被最後那幅畫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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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幅水墨畫, 作畫的人用寥寥幾筆勾勒出了一名紅衣女子纖弱的背影,看着那抹背影,賀蘭君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淡淡的愁緒。
【上元修士的畫】
【這是一幅成精的畫,自從畫卷離家出走後,上元修士無心修煉,已經從百傑榜第一名掉出榜單。】
賀蘭君:“……”
周日上午,賀蘭君發微博告知大家自己開店了之後就坐在櫃臺後安心等待,順便琢磨回收站裏的那幅畫。
這是離家出走的畫,得想辦法把它還回去吧?她可不想要一副成精的畫,萬一半夜冒出來,像聊齋中的畫皮一樣會吃人,豈不是被吓死!
上元修士應該是修真界的人,得怎麽聯系他呢……說起來她還從沒有與修真位面的商人交流過呢。
正漫無邊際地瞎想着,店裏來人了。
是之前來買秒睡眼罩的中年男人。
雖然他戴着一只黑色口罩,還戴了一頂鴨舌帽,但賀蘭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中年男人站在門口小心地望了望四周,做賊似的,走進來後徑直走向第二個博古架,捧下架子上的好運噴霧,然後來到櫃臺邊悶聲悶氣地說:“老板,這個幫我包起來。”
他好像在掩蓋自己的身份?
賀蘭君奇怪地瞧了他一眼,利索地包好大貝殼,放進袋子裏遞給他,“你好,二十萬。”
奇幻大陸的魔珠貝噴霧一共可以使用五次,雖然上次她打開了一次,但畢竟也噴到這個男人身上了,所以還是原價二十萬啦~
中年男人帽檐下的眼睛瞪大,很吃驚的樣子,但随即就收斂了情緒,猶豫了一會兒,從包裏抽出一張銀行卡,“可以刷卡嗎?”
“可以。”賀蘭君彎腰從櫃臺下拿出pos機,這臺機器還沒用過呢,今天是第一次有人要求刷卡,之前的客戶都是支付現金或者轉賬。
中年男人付了錢,拿起袋子轉身離開,出門時特意把帽子往前拉低了點兒,腳步匆忙。
他到底在做什麽?賀蘭君滿眼茫然。
呆在櫥窗裏曬太陽的團子突然笑了一聲,“小蘭,這只雄性以為自己發現了魔珠貝的秘密,怕被人類發現,所以偷偷摸摸地來買走。”
“我不是跟他介紹過這是好運噴霧嗎?還有什麽秘密?”賀蘭君納悶。
“他大概以為小蘭只是當做推銷手段才那麽說,結果發現有可能是真的,怕你知道了後坐地起價或者收為己用,所以就想瞞着你買走吧。團子剛剛查了下他最近的信息,買走秒睡眼罩的第二天他就升職了呢,毫無預兆地升職了。”
“怪不得……”賀蘭君恍然,她皺眉摸了摸下巴,“但這應該只是巧合吧?好運噴霧并沒有影響人生軌跡的能力啊……我記得伊卡說過,魔獸們非常厭惡魔珠貝的味道,所以只要噴了噴霧就不會被它們襲擊……除此之外,就是偶爾路邊可以撿到金幣或者珍貴的草藥。”
如果魔珠貝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軌跡,那奇幻大陸豈不是人生贏家遍地走?
團子總結:“是的,實際上他的上司一直很看好他,早就準備給他升職,所以他的升職和好運噴霧沒有關系。”
“對!”賀蘭君果斷點頭,如果好運噴霧那麽逆天,怎麽可能只賣二十萬,僅僅魔珠貝的外殼,就值十五萬啦!
如果中年男人能聽到兩個家夥的對話,現在估計得吐血。
不過二十萬買個未知蚌類回去,對于一個從事海洋生物研究的人來說,應該非常值,這也算是好運的體現吧。
過了中午之後,櫥窗的位置就曬不到太陽了,團子跑到後頭卧室裏玩耍,賀蘭君在前頭店裏忙碌,等到六點鐘的時候,準時打烊。
她得去倉庫和快遞大叔碰個面,然後趕在十點之前回到學校,所以必須早點出發。
倉庫門口。
快遞大叔已經等在這裏,破舊的皮卡後頭載了滿滿一鬥棉衣。
賀蘭君打開倉庫的大門,讓他把車開進去,快遞大叔驚奇的咦了一聲,問:“昨晚運來的貨都搬走了?”
“對,你問這麽多做什麽,先把你的樣品給我看看。”賀蘭君故作不耐地說。
快遞大叔果然不再追問,立即跳下車來,拿了一件棉衣給她,非常爛大街的款式,黑色長款的面包服,他搓着手,努力推薦自家棉衣,“款式普通了點,但是質量絕對過關,你要是覺得可以。”
快遞大叔說着比了個數鈔票的手勢,“就加點錢呗!”
賀蘭君不在意款式,伸手捏了捏棉衣的厚度,阿不他們只是想要在寒冬裏生存下來,哪裏還會在意好看不好看。
快遞大叔這點倒沒有騙人,衣服質量确實很好,非常厚實,披在身上也很暖和,比她之前在網上旗艦店買的還好。賀蘭君立刻決定要訂五百件,“昨天說好二十塊一件,當然不能反悔,大叔,如果我不買,你這些衣服只能變成一堆廢品,現在好歹能賺一萬塊呢!”
“行行行,二十就二十吧,你這小姑娘,砍價比我老家的婆娘還狠,啧!”快遞大叔一邊抱怨,一邊卻快速把車上的衣服卸下來,生怕賀蘭君反悔。
清點完數量确定每件衣服的質量都不摻水之後,賀蘭君給快遞大叔轉賬。
快遞大叔收到轉賬短信後,立刻開着皮卡走了,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好像後面有只狼在追。
團子毫不留情地嘲笑:“這只雄性的樣子好蠢哦。”
把這批棉衣統統給阿不寄過去,賀蘭君松了口氣,跟團子離開倉庫回學校。
運動會就在下周三開始舉行,因此參加比賽的學生們都在抓緊時間練習。她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還能看見幾個學生在路上慢跑。
其中一個額頭綁着繃帶的背影特別眼熟,賀蘭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班長似有所覺,敏感地回過頭來,一眼看到賀蘭君,頓時眼前一亮,小跑到她面前,氣喘籲籲的說:“賀同學,還有兩天後比賽就開始了,緊張嗎?興奮嗎?”
賀蘭君搖搖頭,“班長,你注意休息,太拼了傷到腿就不好了。”
班長擡起腿,展示膝蓋上的護膝,信心十足地拍了拍大腿,說:“賀同學放心,我有分寸!”
跟班長聊了幾句,賀蘭君與他告別回寝室。
天氣漸涼,十一月中旬的B市淩晨溫度已經達到0攝氏度,夏天蓋的薄被已經不夠了。賀蘭君搬出衣櫃裏的新棉被,這是她給阿不寄棉被的時候特地給自己留的。把被芯被套還有枕頭全都換掉,她的床鋪煥然一新。
躺進被窩裏,賀蘭君蹭了蹭軟綿綿的花型枕頭。
這個枕頭是在奇幻大陸買的,是綿綿果樹的花朵,足有臉盆那麽大,花瓣綿軟富有彈性,花蕊散發着淡淡的清香,據說枕着它睡有利于魔法能量的恢複。奇幻大陸的魔法師們都喜歡用綿綿果花做枕頭。
賀蘭君雖然沒有魔法,但也非常喜歡綿綿果花的觸感,她準備再買兩朵,把花瓣摘下來塞兩只枕頭給村長寄回去。
時間還早,賀蘭君沒有睡意。她打開微博刷了會兒,正在看一條娛樂圈八卦的時候,團子突然跳到被面上,位面商店的界面彈了出來。
阿不回郵件了!
【小蘭,抱歉,我今天一直忙于奔波,沒有回你的郵件。卡卡部落的居住地昨晚被暴雨淹沒了,慶幸的是沒有人死去。他們今天搬到我們部落的隔壁,還為我們帶來了許多臘肉。謝謝你給我寄的衣服,我已經給三個部落的人都發出去了。大家都非常喜歡,只有阿酒長老的大肚子塞不下,阿媽想辦法把兩件衣服縫在一起,終于裹住了他的大肚子。我想,這個冬天大家一定能順利度過。】
看到部落被暴雨淹沒的時候,賀蘭君有點擔心,通常洪災過後,是疾病的高發期。原始部落沒有醫生,只有祭司,治病完全碰運氣看天意,明天還是去藥店給他們買點感冒藥吧……
抱着這個想法,賀蘭君沉沉睡去。或許是新換的床鋪太舒服,也可能是綿綿花枕頭有助眠效果,總之賀蘭君一覺起來發現已經過了七點。
今天早上八點鐘有課,平時她都會五點多就起床,出去晨跑一小時,再回來沖個澡去吃飯上課,風雨無阻,遇上下雨天她就去室內跑道跑。今天竟然破天荒睡到七點多,不只她自己吃驚,寝室另外三人也都震驚了。
徐呦呦正對着鏡子畫眉毛,突然從鏡子裏瞧到對面床鋪上有人爬下來,手一抖,眉毛尾部拉了好長一條線出去,氣得她一把丢開眉筆,她忍了忍,沒敢對賀蘭君發火,只得拿卸妝棉擦了重新描。而林小蓓和王嘉莉則默默加快了動作。
賀蘭君迅速地洗漱完,坐在書桌邊愣了會神,窗外正在下雨,而且還挺大,不知道周三的運動會能不能照常舉行?
中午下課時雨依然沒有停的跡象,賀蘭君打着傘去藥店買藥。這把雨傘是科技位面買的,傘面很大,呈透明狀,握在手裏非常輕巧,不管多大的雨多大的風,傘下的人永遠淋不到,仿佛被一層看不見的防護罩給保護着,非常實用的設計。
藥店買藥有限制,哪怕是最普通的感冒藥,工作人員也不會大量出售給同一個人,所以賀蘭君只能一家店一家店跑過去,直到跑遍周邊所有藥店,才買到五十三盒感冒藥和消炎藥,一股腦都給阿不寄了過去。
轉眼就是周三。
接連下了兩天的雨,周三一大早出了太陽,校園廣播裏響起《運動會進行曲》,學生們都往足球場上集合。
大雨過後氣溫降了不少,就算是白天溫度也只有個位數,在5攝氏度左右晃蕩着,怕冷的學生已經穿上大衣外套,有的還戴了圍巾。一些比較有趣味的班級還各自穿了班服,最矚目的是設計學院那邊的學生,不僅有白雪公主和王後,還有高達機器人,賺足了眼球。
這次運動會比較特別的地方是,本科生和研究生一同舉行,不過兩邊是分開算名次的。而且比賽項目稍微有點不同,研運會的比賽項比較少,只有田徑項目,然後比本科生額外添加一項滑冰項目。
A大很土豪得在東操場那邊建了一座滑冰場,這個學期剛剛正式投入使用,周四的時候就能看到研究生院的師兄師姐們滑冰的英姿了~
運動會一共舉行三天,賀蘭君的跳高在今天下午,長跑在周五早上,周四休息。等臺上校領導發言完畢後,所有不參加項目的同學都走到看臺上坐着,賀蘭君也跟着人群去看臺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上午沒她的事,她就不下去參合了。
掏出背包裏的甜牛奶插上吸管,賀蘭君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突然有點想吃伊卡媽媽做的乳酪蛋糕。
周圍坐的都是本班的學生,唯一的男丁班長大人在場內準備跳遠,剩下的全是女生,大家都舉着彩球和鈴铛準備給班長加油,團支書特別誇張,不知道哪裏弄來一面旗子,上面寫了班長的大名,她高高舉起,迎風揮舞着。
突然,周圍叽叽喳喳的聲音安靜了一瞬,過了一會兒,壓低一點的叽叽喳喳聲繼續響起,賀蘭君耳尖,聽到宋黔兩個字,不由擡頭望過去,只見穿着一套白色休閑服的清俊身影出現在看臺另一側。
那一側坐着的是計算機系的學生,清一色男生,寥寥幾個女生不知道去了哪。
宋黔一坐下,就有幾個男生圍上去跟他說話,看起來關系十分密切,他也沒有絲毫排斥,與大家說說笑笑十分融洽,完全沒有面對迷妹時的冷漠傲氣。
果然是被以前的事留下陰影了吧。
賀蘭君光明正大地歪頭打量他,反正身邊的妹子們都在看他,她只是随大流,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不知道校方是怎麽安排位置的,文學院和計算機系學生的座位竟然挨在一起,中間只空了一條階梯。而賀蘭君的歷史系與計算機系的中間隔了一個現代文學系,幾乎都是女生,全部明裏暗裏打量着那邊。
大概是迷妹們的目光實在太過熱烈,宋黔忽然向她們這邊看來,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情緒,那道目光沒有焦點,似乎只是無意義地放空。沒有絲毫停頓,他只是快速掃了一眼,視線立即收了回去。
旁邊的團支書立即丢開大旗,問賀蘭君:“剛剛宋師兄是不是在看我?”
賀蘭君擡頭仰視她逆着光的偉岸身姿,沉默了兩秒,“或許是吧。”
團支書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勵,重新撿起大旗,揮舞地更帶勁了!
雖然男神就坐在不遠處,但班長開始比賽的時候大家還是非常給面子的,該吼吼該叫叫,團支書的一面大旗舞得虎虎生威,賀蘭君都能感受到杆子劃出去帶出的氣勁。
一上午的時間都在嘶吼吶喊中度過,下午就輪到她上場了。
跳高這項運動賀蘭君接觸的比較少,只有高中體育課考試的時候跳過,這半個月的訓練讓她稍微掌握了一點技巧,再加上自身強大的體能和彈跳力,只要好好發揮,應該可以拿下第一名。
站在看臺下方,賀蘭君擡手遮住刺眼的陽光,跟随領路人走到跳高比賽場地。
一共有二十多名運動員比賽,賀蘭君是第一個,她穿着短袖運動衫和貼身的運動褲,高挑曼妙的身材在人群中格外現言,吸引了不少目光。
計算機系作為和尚大本營,一堆單身漢的眼睛忍不住就溜了過去。
一名戴眼鏡的小圓臉男生擠了擠身邊正埋頭打游戲的男生,說:“快看你女神,她有跳高比賽欸!”
打游戲的男生正是許柏,他之前在寝室夜談會中發誓要把賀蘭君追到手,結果被人家拒絕兩次就悄無聲息沒了動靜,幾個室友都喜歡拿這個打趣他。
許柏擡起頭,一眼看到身姿挺拔站在草地上的女生,和軍訓時他第一眼看到的模樣如出一轍,清純又漂亮,依然打動他的心。
小圓臉見他竟然一眼就看呆了,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這麽喜歡就堅持追啊,烈女怕纏郎,拿出堅定的意志來!”
許柏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你不懂,糾纏她會有生命危險的。”
“不要找借口了,人妹子那麽瘦弱,能對你造成什麽生命危險?”
“……”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進了坐在後面宋黔的耳朵裏,他的濃眉微微挑起,陽光下幾縷調皮的發絲從頭頂上滑落,輕輕垂在眉間,冷峻之餘,添了幾分
賀蘭君平靜地站在杆子前方,深呼吸之後助跑、單腳跳躍,輕松越過橫杆。
跳高的規定與其他比賽有點不同,按順序先由第一個人起跳,一直跳到碰杆為止才輪到下一個人,所以橫杆從130厘米移到133厘米後,依然是賀蘭君跳。
仿佛在重現她第一天參加訓練的畫面,一次次助跑,一次次輕松越過,橫杆的高度在不斷往上提,排在後面的二十來個同學從一開始的緊張逐漸變成失望,到最後幹脆開始看戲,心态轉變十分之迅速。
一米五,一米六,一米七,一米七五……
賀蘭君到最後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跳了多少次,全憑下意識的動作和感覺翻過去,又一次跳躍起來的時候腳後跟勾到了橫杆,裁判宣布一米八六跳第二次。
站在一邊圍觀的同學們不約而同地在內心說了一句:“終于碰杆了。”
連續三次,賀蘭君都沒能成功越過這個高度,最後成績被定為一米八五,比去年的最高紀錄一米七六高了九厘米。
賀蘭君跳的有點暈,站起來的晃了一下,班長和另外兩個班裏的女運動員連忙跑過來扶她,班長一臉激動,“賀同學,你真是太棒了!這回我們班能破兩個記錄,絕對是整個文學院分最高的班級!”
被扶着走到看臺下,賀蘭君緩過來,她抽出手,跟兩名女同學和班長道謝後表示自己要去衛生間,班長笑得滿面春風,揮揮手,“去吧去吧。”
賀蘭君上完廁所站在洗手臺前,順便洗了把臉,鏡子裏她的臉頰紅撲撲的,眼睛因為剛運動完的關系格外明亮。抹幹水回到看臺上,團支書即刻湊了過來,手裏捏着一把買飲料抽獎送的小扇子,一邊扇一邊噓寒問暖,“小蘭,你剛才太酷了!我覺得金剛芭比這個稱呼一點都不适合你,明明應該叫天外飛仙啊,啧啧,那躍起的身姿,如果我是個男生,一定敗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賀蘭君正在喝水,被她的天外飛仙狠狠噎了一口,險些沒噴出來。痛苦地咽下去後,賀蘭君瞪她一眼,“不準到處瞎傳外號聽到沒?金剛芭比就夠囧了,還天外飛仙呢……”
正說着,團支書突然盯着她的背後看,呆呆的樣子。
賀蘭君莫名,回頭看去,宋黔突然離開位置,站起來往文學院這邊走過來,所有女生都提起心盯着他看。
時間仿佛忽然靜止,周邊的人影漸漸模糊遠去,視線中一片蒼白,只餘那一道清俊自若的身影,越來越近,直到她面前,停住,站定。
賀蘭君擡着頭,逆光望着宋黔,看不清臉和他的模樣,只有一道輪廓,他的聲音中帶着淡淡的笑意,“小蘭,恭喜你得了第一名,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賀蘭君被他的稱呼震了一下,愣愣得沒反應過來,邊上團支書立即替她應了,“有時間有時間,我們這幾天都停課了,而且晚上不查寝!”
賀蘭君:“……”
喂喂喂,不查寝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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