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35

Chapter 35

“我改變主意了，”市丸銀笑着說，“不如姐姐交出王鍵，我幫你殺了藍染隊長怎麽樣？反正樂姬姐姐也一定很恨藍染隊長吧。”

理緒皺眉。

在她要說話前，市丸銀臉色一變：“藍染隊長來了。”

理緒驚訝：“什麽？”

“已經走到中央四十六室門前了，”市丸銀臉色陰沉，“怎麽樣，趕緊做決定吧，把王鍵給我。當然你不給我，我也可以先殺了你再拿，反正只要先藍染隊長一步就好了。”

理緒張了張嘴。

市丸銀笑的嗜血：“不要說已經交與總隊長這種話哦，藍染隊長說過的，總隊長那的王鍵是假的。”

理緒搖頭：“我只是想說，王鍵還沒有創生好。”

這個答案，市丸銀顯然沒有事先想到。

理緒沉思片刻，才緩緩道：“我就是誘藍染上鈎才故意那麽做的，以藍染的性格，絕不會現在來取王鍵，而且可能猜到王鍵并未創生好。藍染不是來找我的，銀，是來找你的。”

市丸銀慢慢收起微笑的嘴角。

理緒補充道：“你殺了我一百多名暗衛，對我屍魂界來說已經是死罪，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了你，還說成職責所在。”

“承認吧，市丸銀，以你的實力根本鬥不過藍染。”

理緒一字一句，像是刀刃，徹底粉碎面前人最後一點計劃。她嘆了口氣，不顧那把未收起的刀，走過去抱住市丸銀，輕柔的拍拍他的背。

理緒笑着說：“小狐貍啊，你雖然鬥不過藍染，難道想連保護所愛的人的勇氣也丢掉嗎？”

市丸銀茫然。

理緒對着門口喊了一聲：“丙叔叔，能進來一下嗎？”

過了一會兒，門被推開，管家丙震驚的看着拔刀的市丸銀：“卿和大人這是……暗衛呢？”

理緒搖搖頭：“你快帶銀從密道離開中央四十六室，我在這攔住藍染。”

市丸銀笑了笑：“姐姐打算這麽放過我嗎？”

“你有不能死的理由不是嗎？”理緒看了眼床上的少女。

市丸銀也沒有猶豫，抱起亂菊，跟着管家丙從密道消失。幾乎是與此同時，隐秘機動的聲音傳來——“卿和大人，藍染隊長求見。”

“不知藍染隊長深夜到訪是有什麽要事嗎？”理緒面無表情，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藍染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理緒身上。

“為什麽不戴我送給你的項墜了？”他很溫和的問，一點都看不出來生氣。

理緒懶洋洋道：“嫌重。”

藍染笑笑，從袖子裏又拿出一塊項墜，遞給理緒：“還是戴着好，對你的身體也好。”

理緒突然厭煩了這樣的對話：“藍染惣右介，你是想殺了我嗎？”

“當然不想……理緒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藍染彎着眼睛，眼鏡一片反光，“如果殺了你，王鍵由誰創生呢？”

理緒感覺全身都冷得發抖。

“你看看，我都說了還是戴上項墜好吧，你都在顫抖了。”藍染一副純良無害的表情，像給情人戴項墜一樣，認真将項墜挂在理緒的脖子上。

“啪——”

理緒揮開他的手，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項墜：“為什麽，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事，還犧牲了那麽多條人命……”

“人命不值錢啊，”藍染笑着說，“理緒，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如果有力量你會盡量去改變這個世界的不公平。”

理緒握拳。

藍染又道：“現在我改變想法了。如果說世界本來就是建立在不公平的基礎上，再改變也不會有好轉。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毀了這個世界，再建立一個理想的世界。”

理緒輕笑：“藍染隊長，你居然會有這麽幼稚的想法。”

“幼稚嗎？”

“簡直就像中二沒畢業。”

藍染低頭笑了笑：“啊，也許吧。”

“我原先以為，我們至少有着相同的想法，”理緒淡淡道，“藍染隊長，我們果然是不同的。”

“我要保護這個世界，因為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陰影，但是有痛苦的經歷，必然也有幸福的記憶。如果抹殺了，還有什麽證明過去存在的美好？”

“美好啊……”藍染擡起頭，殺氣四溢，“只是現在不是你選擇的哦，理緒。”

理緒睜大了眼睛，本來應該已經從密道逃掉的十萬銀，推開了藍染身後的門。他的手裏，血色盡退的居然是管家丙的人頭。

理緒感覺自己呼吸困難，長着這麽大，她從沒有那一刻像此時一般害怕。

藍染回頭對市丸銀點了點頭：“辛苦了，銀。”

市丸銀笑的像一只狐貍，用理緒完全陌生的姿态道：“啊，藍染隊長，拿到王鍵了嗎？該不會是藍染隊長心軟，不忍心對美人下手吧？”

藍染但笑不語。

市丸銀看着理緒，無害道：“好久不見了，樂姬姐姐。”

藍染看理緒似乎明白了什麽，承認道：“沒錯，我這次的行動目标是——全滅白川家。”

理緒跌坐在地上：“……全滅？”

“也就是說，”藍染目光突然變得冰冷，“整個白川家，上至四大管家，下至侍女仆人……全部都死了哦。”

理緒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

藍染繼續道：“因為理緒你的原因哦，如果假裝什麽也不知道該多好。”

理緒擡頭看了一眼市丸銀，他只是笑着，沒有任何表情。理緒突然明白了，市丸銀是一個聰明的人，他知道現在跟藍染鬧翻不是好事，就殺了她的丙叔叔來向藍染表示誠意。

居然是她一手，将丙叔叔送進了死亡的陷阱。

理緒含着淚大笑：“好啊，藍染……是我輸的徹底，你又想做什麽？全滅中央四十六室？毀滅屍魂界？”

藍染蹲下身，與理緒平齊：“都不是，我現在還不想動中央四十六室。至少……在王鍵創生完成之前。”

藍染說完就起身：“理緒，現在可以請你帶上我送你的項墜了嗎？”

理緒壓下口中的一口血，在藍染帶着笑的目光中，像個乞丐一樣爬到被她丢棄的項墜邊，顫抖着撿起項墜。項墜的鏈子很細，理緒的手掌上沾滿了灰塵，怎麽也系不上。

她不知道怎樣才能強迫自己不暈過去，那樣的害怕和屈辱，讓她連悲傷的經歷也沒有。她一定要按照藍染的命令做下去，就像一個人走在中央四十六室的道路上一樣，越痛苦越難過，她要保護的人就可以越安全。

理緒說過，要為平子拖上三十五年的時間。如果現在死掉了，藍染就會即刻進攻現世創世王鍵，她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這點痛算不上什麽。

藍染走到理緒面前，蹲下身，理緒往後瑟縮了一下。藍染看着她不斷發抖的身體，不知道那是生氣還是害怕，他從不曾看過這樣的理緒。

藍染伸出手，穿過理緒綠色的長發，幫她将項墜的搭扣系好。

理緒又往後退了退，縮在角落裏不敢上前。

藍染說：“不要妄想求救，你的所有事情我都能通過項墜感應到。”

理緒似是沒聽到。

藍染又問了一遍：“你聽到了嗎？”

理緒這次立刻點頭，只是顫抖的更加厲害。一張毛毯落在理緒的身上，藍染偏過頭，市丸銀笑着說：“藍染隊長，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