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變數
變數
如果真是如此,那一切是不是都可以解釋的通了,為了殺賀荀,所以才接近他們,認識後又多番試探他們的感情,大概便是确認賀荀是否也重生了。
可賀荀一直提防于他,他懶得去猜索性寧錯殺不放過,于是他慫恿周刑去殺賀荀,現在又多次勸自己恐怕是給自己做足心理準備,恐怕又打算動手。
可她想不通葉白川為什麽非要殺賀荀呢?或許是涉及上一世之事,但現在恐怕是賀荀自己也不知道。
“璇月,備馬。”
“公主要出去?”璇月詫異道。
“不錯。”此事太過玄乎,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而已,與其坐在這裏空想,還是去找賀荀看看他是否知道什麽的好。
“您身上的傷還未好——”
“走吧。”虞枝意起身披上披風,腹部撕扯的疼痛感讓她不禁皺了皺眉,“沒事。”
璇月知道公主這性子,勸是勸不動的,只上前将她的披風系好,“奴婢去叫人。”
虞枝意在凳上坐下,屋外院子裏的雪都已融進了,幾只鳥在枯樹上叽叽喳喳地跳着,不知在叫些什麽,虞枝意來這裏第一次感到有些寂寞,她有些想外翁和舅舅了。
“今日怎麽不見長煥?他不是天天跟着知府大人?”
另一個衙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不知道,你找他做什麽?”
“這不是我想問問他什麽時候跟的知府大人,與他套套近乎嘛,以後若是知府大人要用人,咱們也好搶在人前啊。”
那衙役嗤笑一聲,“啧,你小子來的不久倒是想的遠。”
“嘿嘿。”
聽見兩人正在閑談,虞枝意一愣,忽而反應過來一般,“糟了!”
“公主,馬車已經備好了。”璇月才進門便見她一臉驚慌,“怎麽了?”
虞枝意拍拍她的手,連忙道,“快回院。”
璇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兩人乘着馬車一路到了院門口,搭着馬夫的手緩緩下車,她幾步上前敲了敲門。
等了一會,看門的小厮才将門打開,他揉了揉眼,“公主?”
“賀荀呢?他可在?”虞枝意急忙道。
小厮撓撓頭,“驸馬?驸馬出去了,還沒回來。”
虞枝意心裏暗暗罵了一句,面上卻淡然道,“先讓我進去吧。”
璇月扶着她進了院中,安撫道,“公主別太擔心,派的侍衛都在暗中保護驸馬,驸馬不會有事的。”
虞枝意并未答應,她坐在廳堂裏,不住地望着院外,似乎在等着人快回來,一時是坐立難安。
婢子将茶遞了上來,她卻無心喝,一瞬她突然發現無論是上一世還是現在,她都無法忍受失去賀荀,不管賀荀喜不喜歡她那都無所謂了,她貴為公主,就算強行把人留在身邊,不和離他又能怎麽樣呢?
他要是要恨要怪那都随他吧。
“公主,驸馬回來了。”門口的小厮一見賀荀便立馬喊道。
賀荀一愣,“公主回來了嗎?”心道,傷應當好的沒這麽快才對,來不及去想,他快步上前,看見虞枝意一時間啞然,”你怎麽回來了?”
虞枝意因為擔心他此時也有些氣惱,怪嗔道,“你去哪了?我有事找你。”
賀荀眨了眨眼,有事叫人知會一聲便可,何必親自跑一趟,他沒有回她所問的話,只道,“怎麽不去屋裏,總暖和些。”
虞枝意心虛,也不願承認自己是因為擔心才在這等着,她癟癟嘴,“屋裏太悶了,這幾日天天都在屋裏。”一邊說着,一邊跟着他進了屋。
璇月見兩人似有私話要說,也十分識趣地出去了,順手将門帶上了。
賀荀将一個暖手爐遞給她,又點起了炭火,才柔聲道,“可是府署那邊出什麽事?”
瞧着對方一臉正經看着她,她心中不覺又有些憋悶起來,心想,賀荀還是如此不解風情,全然不懂她的心思。
她憋下一口氣,語氣鎮定自若,“我可能知道葉白川想做什麽了?”
“嗯?”賀荀擡眸,眼中閃過一抹光。
“你與他可曾有過交集?或是曾得罪過葉家?”
賀荀一怔,他得罪葉家?他仔細思索了一番,才确認他确實沒有見過葉白川,也不曾與葉家結過什麽仇怨。
虞枝意抿了抿唇,“那就怪了,說出來可能有些荒唐,葉白川可能要殺你,而且是一直想殺你,大概從我們與他見的第一面開始。”
賀荀沉默了,他用枯枝條撥了撥炭火,讓火燒得更旺了些。
見他這番反應,似乎并不意外,她詫異地喊道,“你知道他想殺你!”
賀荀搖搖頭,“我并不知道,只是方才外出,似乎有人跟蹤我,看起來不像是什麽好事,可周刑已死,我想不出冀州有誰想要我的性命,除非是上次刺殺你的人,如今聽你這麽說那倒有了解釋。”
“只是葉白川行事神秘,連我也看不出他想做什麽,我與他幾次三番相互試探,卻也未探出什麽,我竟不知他為何要殺我。”
“有人跟蹤你?”虞枝意驚呼起來,葉白川果然準備下手了。
賀荀淡淡地看向她,似乎明白了什麽,“你是擔心我才來的?”
“啊——”雖然一下被戳穿有些難堪,但面上還是要裝一裝,她移開眼,瞥着房頂,“也不全是吧。”
賀荀看穿了她的心思,忍不住輕笑一聲,他放下枯枝條,正欲開口,“其實我——”
“公主,外面有個叫陸嬸的大娘有急事找您。”璇月在門外喊道。
虞枝意正等着賀荀的沒說完的話,突地被打斷,她客套地笑了笑,仿佛在解釋方才的事,沒什麽大不了,接着便開了門,“走吧,她可說了是什麽事嗎?”
賀荀垂眸苦笑了一聲,倒也不急,下回再說也無妨。
璇月扶着她來到廳堂,只見陸嬸一見她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虞枝意一時有些發懵,正欲将陸嬸扶起,“陸嬸,怎麽了?”
陸嬸卻是不肯起來,眼見她那雙眼瞬間落下兩行清淚來,她喃喃道,“求公主救命。”
虞枝意正不知她是何意,“你先起來說。”
陸嬸瞧了瞧四周,似乎有些警惕,虞枝意立即會意,順勢扶起了她,在她耳邊溫聲道,“你跟我來。”
陸嬸這才起身,一路跟着虞枝意進了屋裏,說着又跪了下來,“公主,民婦自知有罪,不敢求公主原諒,”她匍匐在地,“刺傷公主之人乃是家兄,他一時沖動,我知道公主雖幸沒有性命之危,但這也是大罪。”
“如今他已被抓,我,我不求放過他,只求免去死罪,”說着她頓了頓,又支支吾吾道,“民婦知道公主一直懷疑周大人,我,我可以作證,周大人才是貪污赈災款之人,我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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