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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木子和蘇越分在一組,拉着他小聲說話,“你們之前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不是的,那會兒這附近布滿了警察,做防護工作,雖然情況比最初嚴峻,但是還是有人上班出門。”看得出來蘇越也覺得問題很嚴重,之前他們回國後,市區內已經出現少量喪屍,但是相關部門只是說病毒加劇,正在抓緊時間研制抗體疫苗,不用擔心,大街小巷都布滿了武裝人員,市民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但為什麽現在……
……一個人都沒有。
木子坐在直升機裏往外看,看到南謹和應炀雙雙走下直升機,觀察周圍的環境,拽了拽蘇越,示意他們也下去,蘇越看了看外面,默認了她的請求。
木子落地後先跑到南謹身邊,南謹看了她一眼,就繼續看別的地方。
“我覺得我們要去其他地方看看,一會兒去停車場找幾輛車,開到人口密集的市中心了解情況。”南謹比較認同應炀的看法,看了一眼木子,木子立刻舉手:“我也跟你們去!”
南謹點點頭。
好在他們趕到市中心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最差的情況,街邊有站崗的武裝人員,看到他們幾個,立刻舉起槍走過來,他們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是人類且沒有惡意,對方才把槍放下。
“政府不是都下達命令,讓所有市民都在家待着嗎?你們幾個,是怎麽回事?”對方态度很差,他們幾個連脾氣最暴躁的應炀都沒立刻反駁,反而陪着笑臉,“我們不知道啊,剛從鄉下采風回來,沒想到這城裏一個人都沒有,吓得半死,這位小哥,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啊。”
還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包煙遞過去一根,那人擺了擺手,沒有接,“難怪你們不知道,趕快回家去吧,外面不安全。”
再多問幾句,一個準确回答都沒有,一個勁兒含糊其辭的趕他們走。
他們也就膩着,裝出一副好奇且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正糾纏着,對方對講機響起來。
“B2區有大事件,所有人都在那兒集合!over。”那人收起武器,對他們下達最後通牒,“聽見了吧?我這兒忙着呢,沒空管你們了,你們別多問,別瞎溜達,趕快回家!”說完跑開了,騎着旁邊的一輛摩托飛速駛去。
“走,跟着他。”南謹一說話,剩餘三人跟着他的動作反應極快的重新上車。
他們并不知道B2區指的是哪兒,只能跟着那人的摩托,好在摩托聲音很大,他們還刻意的離得遠了一些,那人沒發現後面跟着的他們,四個人都不啃聲,一路無言,路上也真的沒看到其他行人,反而路過了兩只溜達掉隊的喪屍,被蘇越輕松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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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五分鐘後,他們看見那人将摩托車停在一棟百貨大樓下,外面聚集了很多武裝人員,他迅速歸隊,南謹把車在距離他們較遠的地方熄了火觀望。
他們井然有序調整好自己的武器進入大樓。
應炀爬到他們前面用随身攜帶的望遠鏡看,“是正規的武裝軍人嗎?”這話問的是南謹。
“應該沒錯。”南謹目光始終沒移開,接過應炀遞過來的望遠鏡也看了一下才回答他。
“那我們怎麽辦?”蘇越也問的是南謹,他拿出自己的武器,幹脆利落的裝上子彈,“要不要也進去?”
南謹搖搖頭,“先別輕舉妄動,等等看。”
畢竟距離太遠,這邊視線有限,聽力也有限,四個人連呼吸都自覺的輕了一些,目光迥然看着那棟百貨大廈。
過了好一會兒,周圍什麽動靜也沒有,木子才漸漸放松下來。
誰知道突然,“嘭!”的一聲,她右側的窗戶玻璃上出現一個血手印,她被吓了一大跳,發現有只血淋淋的喪屍扒她這邊的窗戶,那喪屍半個腦袋都不見了,雙手想被人剝了皮,眼眶裏還爬着蛆蟲,她有些日子沒看到這種東西了,猛地這麽近距離,太反胃。
她轉頭看駕駛位置的南謹,“怎麽做?”
話音剛落,剩餘的三扇窗戶都出現了喪屍,專心致志的扒他們的玻璃,木子想起一個恰當的比喻,喪屍看車裏的他們的心情,肯定和小時候她看櫥櫃裏的冰淇淋感覺是一樣的,他們對他們來說,就是可口的午餐。
南謹前後回顧了一下,“數量太多,勝算小,先撤。”說完就把車利索打燃,漂亮的倒庫,一個九十度回旋,加足馬力車一下子就被開走了,順便還壓扁了幾只喪屍,腦漿和着血液灑在馬路上,後面的喪屍看着食物跑了,不甘心的追着跑了好久,後來都被落下了,慢慢消失不見。
木子看着玻璃上的血液和粘液,心裏犯惡心,努力想轉移注意力。
“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啊?怎麽會突然這麽嚴重?”
應炀同樣看着自己面前的窗戶,罵了句髒話,蘇越不知道在想什麽,沉默不言。
過了一會兒,蘇越聲音低沉開口:“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很可怕的情況?”
木子接他的話問:“什麽?”
蘇越抿了抿嘴唇,突然覺得有些渴,思索半天才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如果你們在日本遇到了進化的喪屍,會不會,喪屍病毒本身也在進化?”
四個人因為這個猜想都不說話了。
如果喪屍病毒也進化了,那就是傳播更快,波及面更廣,更難救治,并且,接下來被感染的人群已經有了智商,更難對付了。
他們剛才倒是都沒有注意出現的喪屍的行動速度和之前遇到的有什麽不一樣,沒辦法證實這個猜想。
“水呢?對了,之前,吸取了那麽多研究所用的素材,怎麽研究這麽久了,一個結果都沒有?”木子看向蘇越,後者卻看了一眼南謹,才說話:“你受傷之後,我們确定了你的真正體質,回過總部,南謹和裏昂有過那麽一次……不怎麽愉快的對話,現在,我們兩個,算是主動脫隊,單獨行動的,我們也不知道組織內部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
“啊?”木子記得,裏昂好像是南謹的上級,于是看了看南謹,有些不好意思。
她這個拖油瓶,這次還連累了兩個人。
蘇越寬慰她:“也不全是你的錯,不要太自責,主要還是我們自己的原因。”
話是這麽說,可是追根究底,事情主要還是因她而起,其實說起來大家都很照顧她,也很顧及她的想法,她卻總是使小性子,昨天也是,跟南謹鬧別扭,這人還什麽都不告訴她,這些事情,她統統都不知道。
“哎呀呀,這個時候你們就不要這麽婆婆媽媽了好吧?”應炀看情況不對馬上出來救場,否則就要變成道歉自責大會了,“SY對我送回去的素材也還沒有研究出什麽有價值的報告,蘇越,你現在有沒有辦法聯系到你們組織?我們綜合一下現狀,再考慮下一步該怎麽辦。”
蘇越看看南謹,沒反對,就爽快答應了。
四個人根據鴿子發送的定位找到了大隊人馬駐紮的地方。
天灰蒙蒙的,感覺要下雨。
他們到目的地的時候,蔡大姐在利用能找到的食材做所有人的晚飯,旁邊有兩個炊事員幫忙,木子跑上前去看看有沒有自己可以做的事情,看到秀中也在,心情瞬間很愉快,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幾歲啊?秀中。”木子陪着他邊擇菜邊問。
秀中放下手中的蔬菜,小心的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最後非常嚴謹的伸出五個指頭。
他到中國之後基本上一直和蔡大姐在一起,蔡大姐年輕的時候去日本讀過兩年書,對日語基本能夠掌握,還教會了秀中不少中文,現在他與其他人正常溝通絕對不成問題,突破了言語上的障礙,木子就更喜歡和秀中待在一起了。
真是個可憐命途多舛的孩子,但是經歷了這麽多事情,還是很善良可愛,所以更讓人心疼。
吃過晚飯,木子正在教秀中寫字,中途被鴿子叫走,說南謹找她,她把秀中交代給蔡大姐才依依不舍離開。
拐來拐去卻沒有看到南謹,她覺得有些奇怪,問了幾句:“我們不是去找南謹嗎?這方向好像不對啊。”鴿子回頭笑笑,“對着呢,馬上就到了。”
木子心下生疑,留了心眼兒,但因為對方是鴿子,他們關系一向不錯,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就沒有繼續多問,一直跟着他。
沒一會兒,鴿子停下來,讓開身,面前确實有兩個人,不過不是南謹和應炀,是兩個男生,其中一個看不清臉,另外一個有些面熟,看起來年紀都不大,她記得,面熟的那個是應炀的手下,不過平時沒說過太多話,她臉盲,只覺得熟,但真正叫得上名字的沒有幾個。
“這是怎麽回事?”很明顯鴿子找了個借口把她帶出來就是為了見這兩個人,可是不都是應炀的手下嗎,為什麽要晚上這樣偷偷摸摸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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