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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鑒于實在收了司綦不少禮物，一向很少虧欠別人的施漫珂索性在某天從舞團出來後，約上宋芷和自己逛街，順便給司綦買回禮。

朝夕相處了幾個月，她對他的品味也有了大致的了解，知道他常用的幾個服飾品牌，因此目标明确只往那幾家品牌專賣店去。

一開始是領帶，放眼望去，店內各種款式花紋應有盡有，她有些懶得選，又覺得這些紋樣都配得起司綦，幹脆一款來一條。

宋芷在一邊看她掃貨掃得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家店最便宜的基礎款都得四位數，更別說她眼光刁鑽，看中的淨是五位數往上的款式，甚至還把鎮店的幾個限量款都給買了。

就這，刷完卡出來，宋芷稍微表達了一下對富婆的敬佩之情，卻見富婆面帶苦惱：“他連戴的領針都是定制，養不起。”

“……”

這一刻，宋芷悟了，果然帥哥都是一般人難以擁有的奢侈品，因為養不起。像司綦那樣的極品帥哥更是奢侈品中的金字塔尖，費錢指數倍增。

之後施漫珂又分別進了男裝店、鐘表店，除了買了小部分成衣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定制，快則半個月，慢則三五個月才能收到成品。

最後為了感謝宋芷今天陪她，還給她買了一個包包。

“這就是嫁入豪門的富太太嗎？”宋芷酸成了檸檬，扒拉着施漫珂的手不放，“富婆，你老公身邊還有沒有單身專一帥氣的同品質男人？給我介紹一個？”

施漫珂轉頭，“男人有，單不單身專不專一不知道。”

宋芷立馬兩眼放光：“帥嗎帥嗎？”

回想了下前段時間在華亭酒店樓下見到的那幾個人，施漫珂實話實說道：“還行。”

還行就是比司綦差點咯。

不過現實裏畢竟也找不出幾個像司綦那樣的，宋芷相信她的眼光，想必真人差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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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口嗨歸口嗨，她就是過過嘴瘾，沒真的要施漫珂給自己介紹，這個話題很快揭過，兩人找了個地方吃飯。

剛坐下，宋芷便問出盤桓了心頭一路的疑問：“你怎麽突然想起給你老公買這麽多東西了？”

施漫珂喝了口水，淡淡回道：“他送我太多東西了，回個禮。”

宋芷不禁啧啧感嘆：“這就是有錢人的交往方式啊！”

“……”施漫珂猶豫了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但是今天買的這些加起來最多只能和他送我的一套珠寶持平。”

宋芷：“…………”

姐妹，過于凡爾賽了。

“怎麽着？你這是打算锱铢必較非得還清不可？”

施漫珂搖了搖頭，“不是，做不到。”

論財力，就算是她這些年的積蓄、工資獎金、投資收入以及韓靜給的股份分紅，也比不上司綦龐大到無法計量的身家。

真要對等回報，除非她動用婚後司家和司綦分別贈予她的那些股份或是産業。

“其實沒必要吧，”宋芷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你們倆是夫妻，又不是做生意，分得太清了算什麽夫妻？”

施漫珂沒說話。

宋芷繼續分析得頭頭是道：“不過也不能光進不出嘛，在能力範圍內适當回回禮也挺好的，雙向奔赴有來有往，不錯哦，漫珂你已經掌握了保持和諧婚姻的基本訣竅！”

“當然啦，雙向奔赴除了物質上還有精神上，他對你好呢你也對他好，要是總是一方熱臉貼冷屁股，時間長了難免覺得心力交瘁，适當的情緒回饋也是婚姻保鮮的秘訣哦……”

聽宋芷滔滔不絕地談起婚姻話題來，施漫珂原本還一臉沉思，漸漸地目光又變了，只靜靜打量了她一會兒，忽然打斷道：“你從哪聽來的雞湯？”

宋芷一愣，随後無奈地長嘆一口氣：“還不是我媽！最近又開始催我找男朋友了，隔三差五給我發各種心靈雞湯，我有時候無聊就點進去看兩眼，然後再針對性地怼兩句回去！起碼能讓我媽再消停兩天！”

宋芷今年27歲，比施漫珂還大一歲，後者當初入學早，基本上比同學段的人都小一歲。

聽說小一歲的施漫珂都結了婚，還是被長輩安排的，宋芷的老母親難免坐不住，時不時就給她發一些青年俊才的照片過來讓她挑，恨不得發動自己所有的人脈給女兒定下個男朋友。

“……你剛才說，總是熱臉貼冷屁股，時間長了會覺得心力交瘁？”

宋芷還沉浸在被催婚的苦惱中，突然聽見施漫珂問了這麽一句，下意識點了點頭：“沒毛病啊，雖然是雞湯但說得也有道理，畢竟不是人人都樂意當舔狗的。”

舔狗？

施漫珂原本腦子裏就在想司綦，這會兒一聽宋芷嘴裏蹦出這個詞，頓時就将司綦的臉對上了。

該說不說，他近期的種種行為是有點……舔？

她不禁朝好姐妹問道：“你覺得司綦像舔狗嗎？”

宋芷懵了下，見施漫珂眉心微凝，神色多思，問的問題更是離譜，不由得被激起了好奇心。

“我和他又不熟我哪知道？你不如跟我展開說說，他怎麽舔你的？”宋芷頓了下，壓低聲音補充了一句，“夫妻生活這一茬略過。”

餐廳裏人來人往的，當衆談及隐私，就算施漫珂敢說，她也不敢聽啊。

施漫珂倒也不矯情，想了一會兒，簡單說了下司綦最近的舉動。

包括但不限于千裏迢迢追到國外看她比賽給她送禮、每天給她帶花回家、大大小小的禮物随手送以及越來越纏人……

聽完後，宋芷整個人都沉默了。

施漫珂說出來只是想讓宋芷這個局外人評價一下她和司綦現在算是什麽情況，沒想到這人半天不說話，只拿一種格外詭異的目光盯着自己。

被盯得久了，怪瘆人的。

“你傻了？”

一語驚醒，宋芷猛地回過神，沖着施漫珂拍手鼓掌，表情逐漸暧昧：“如果這都不算愛！”

“……”施漫珂不解，“愛？”

宋芷撐起下巴饒有興味地端詳着施漫珂，“司綦真要像你說的這樣，你覺得他是圖什麽？”

圖錢？這門婚事是司家給韓靜送錢幫她挽救公司困局，說難聽點，施漫珂只是這場交易中的一個籌碼，雖然地位舉足輕重，但也改變不了作為籌碼的初衷。

司綦真要觊觎韓靜的公司，早就趁她病要她命了，何苦送完錢還把自己也給賠進去了呢。

圖色？他們倆結婚後夫妻生活還挺和諧的，壓根用不着什麽手段來逼施漫珂就範。

再說以司綦的身家地位，真要是個色中餓鬼，有滿院子的春色任他采撷，更加用不着吊死在施漫珂這棵樹上。

圖感情的話，就比較合理了。

一個有財有勢又有貌的男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宋芷實在想不到除了對方的一顆心，他還能圖什麽。

退一萬步講，倒也不是沒別的可能。

“或者說他就是無聊了随便玩玩，逗逗你。”

“……拿幾十億的游輪随便玩玩嗎？”施漫珂脫口問道，問完之後才突然反應過來，她竟然本能地替司綦找起開脫理由來。

或許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覺得，司綦不是那種游戲人間的浪子。

他不是花花公子，她也不是讓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女主角，不需要過盡千帆後幡然醒悟的廉價愛意。

所幸司綦從來不是那樣的人。

＊

施漫珂和宋芷快吃完飯時，司綦像是掐着點打來電話，問她這邊結束沒，方不方便過來接她。

等她打完電話，一旁根據她幾句回答猜測到全部對話內容的宋芷忍不住一臉羨慕：“吃個飯都要來接啊？你家老公這麽黏人的？”

施漫珂被她帶着調侃興味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太自在，不過或許真正讓她感到不自在的并不是朋友的目光，而是另一個人濃郁到猶如一團烈焰的感情。

下樓時，趁着還沒走到門口，宋芷忽然一臉感慨地看向施漫珂：“漫珂你知道嗎？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很好奇究竟什麽樣的男人能夠打動你，追你的人那麽多，像司綦那樣一擲千金死纏爛打的也不是沒有，怎麽就只有他成了呢？”

施漫珂陡然愣住。

“或許我猜得沒錯，你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只有最炙烈真誠的火才能融化你，司綦可能就是那樣一團火。”

是這樣嗎？

施漫珂突然間回想起一些細枝末節的片段，有親眼目睹過他對待其他人的态度，也有司家人尤其是父母對他的評價。

他從來不是一團火，他在他們眼裏也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堅冰。

他只是在她面前變成了火。

饒是心中思緒起伏，施漫珂面上卻仍平靜從容：“大概因為他是最有錢又最好看那個。”

宋芷臉色一僵，随即怒目瞪她：“你對浪漫過敏是吧！”

……

這是宋芷第二次見到司綦，第一次是他和施漫珂領證當天的家長宴。

施漫珂家裏親戚不多，只有母親韓靜和往來并不密切的舅舅一家，宋芷作為她多年的至交好友，也作為半個家人被邀請參加了那次家宴。

如果說當時司綦給人的印象是矜貴卓爾、對誰都一視同仁客氣卻疏離的豪門貴公子，這一次宋芷卻莫名覺得他親和了許多。

她大概猜到原因所在。

變化也是顯而易見的——上次司綦和施漫珂雖然并肩而坐，肢體動作卻透露着生疏的距離感；這次一見面直接牽上小手十指相扣，生怕晚一秒老婆就跑了似的。

眼神更加騙不了人，作為旁觀者的宋芷看得清楚，司綦看着施漫珂的目光裏不僅有濃濃的情意，更有深沉的克制。

想用愛意融化她身上的冰殼，卻又唯恐愛意旺盛将她灼傷。

那一瞬間，宋芷突然明白，為什麽會是司綦了。

……

施漫珂跟司綦提到過兩天想邀請宋芷到靜水公館做客的事，再晚一點她就要忙于雙臺聯排舞劇的事，恐怕沒那麽多閑暇了。

司綦自然沒意見，還擔心宋芷一個人無趣，便問道：“要不要順道請鄭序他們來？”

施漫珂想到宋芷今天對母親催婚的抱怨，不禁多嘴問了句：“他們單身嗎？”

“單的吧。”司綦最近沒怎麽關注兄弟的感情生活，不過這兩人要是真有情況肯定不會略過他，想來還是單着。

不過……

司綦一臉嚴肅道：“漫漫，你當着老公的面關心他兄弟單不單身，你覺得合适嗎？”

施漫珂懶得跟他貧嘴，直白道：“合适。”

“……”